“嘭!”


    在石像終於端端正正擺放著的時候,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就像是塵埃落定一般,守在外麵的眾人聽到這聲巨響,莫名有了一種安心感。


    “你們都進來吧。”


    聽到祁大師這聲呼喊,李老板忙小跑著走了進去,然後他就看到香爐裏冒出的煙,仿佛有靈魂一般,全都圍繞在石像四周。他捂住嘴,怕自己呼吸聲太重驚擾了眼前這一幕,其他人比他也好不到哪去,膽子小的已經對著石像開始作揖了。


    “諸位有沒有什麽隨身小物品,放在祭台上來上柱香吧。”祁晏把自己之前帶來的幾枚手指頭大小的玉珠放在台子上,轉頭對李老板等人道,“請神成功,現在如果來上香,可以給身上的東西開光。”


    “開、開光?”李老板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摘身上的東西,什麽金項鏈,檀木手串,甚至連手機都擺上去了。其他隨行人員見狀,也紛紛取下身上的東西擺了上去,短短幾分鍾內,祭台上便擺滿了各種小物件。


    “李老板,你來上第一支香,”祁晏把點燃的香放在李老板手裏,沒有說讓他怎麽行禮,隻是指了指地上放著的蒲團。


    哪知道李老板也是一個極為耿直的人,當即便對著神像行了三拜九叩大禮,態度十分虔誠。


    祁晏看眼其他蠢蠢欲動的眾人,轉身走出大殿,腳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感受著腳底下旺盛的龍氣,祁晏長長呼出一口氣,朝著這座山的山腳拍了一張照片,然後發在了玄術圈的微信群裏。


    趙大師:這是紅梁山?


    錢最帥:是的。


    沈道長:這座上下麵不是有龍脈經過嗎,今天這麽冷,你怎麽去這裏了?


    錢最帥:幫別人請神。


    沈道長:請神?真有人在這裏修建了廟宇,真是一個聰明的解決方法,誰想的這個法子。


    錢最帥:【得意微笑臉】


    趙大師:……


    呂綱:嗬嗬。


    錢最帥:他什麽時候加進來的?


    沈道長:他是我加進來的,怎麽了?


    錢最帥:沒什麽。


    呂綱:嗬嗬。


    錢最帥:【嗬嗬動圖表情】。


    其他大師不知道,每一個嗬嗬背後,都是一句罵人的髒話,所以很多大師還不知道兩人的關係不太好。趙大師雖然知道,但是卻沒有說出來。


    裴大師:羅杉國現在做事越來越猖狂了,我剛才聽特殊小組的人說,他們竟然綁架了祁大師的表哥,就為了問到他的八字,祁大師你沒事吧?


    錢最帥:我沒事。


    裴大師:我們不能任由他們這樣做,諸位有沒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收拾他們一頓的?


    微信群一下子安靜下來,祁晏看著手機屏幕,感覺微信群安靜的表麵下,掩藏著諸位大事的怒火。


    “祁大師,”李老板走了出來,滿臉喜色道:“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


    祁晏搖了搖頭:“你該感謝你自己,如果你舍不得眼前的利益,堅持要開發紅蓮山,那誰也幫不了你。”


    李大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管怎麽樣,有了您的幫忙,我才會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祁晏笑了笑:“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也該回去了。”


    “您等等,我陪你一起下山。”李大師忙跟了上來,“下山的路不好走,你跟黃先生兩個人下去,我心裏不太放心。”


    祁晏眯眼拒絕他的好意,點頭道:“好。”


    下山的時候,山上的風小了很多,就在快到山腳的時候,祁晏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祁晏接了電話。


    “喂?”


    “祁晏,”陶言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掛著點滴,剛剛送走一波媒體的他,現在終於有了時間給祁晏打電話,“我是陶言。”


    “你好,”祁晏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有人問我你的生辰八字,拿毀容來威脅我,我告訴他們了。”


    祁晏嘴角微微上揚:“嗯,我知道。”


    “可是卻有人告訴我,擁有這個八字與姓名的人,早該在二十二年前死了,”陶言停頓了片刻,“你究竟是誰?”


    祁晏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是誰?”


    “你不是沈溪,”陶言嘴角動得大一點,整張臉就覺得疼,這張動過刀子的臉,在經過暴力的摧殘後,顯得格外的脆弱,“沈溪已經死了。”


    “祁晏,你已經很有錢了,不要拿感情來騙人。”陶言猶豫了片刻,“姑媽她……也不容易。”


    在得知沈溪實際上已經死了以後,陶言想了很多很多,有多愧疚,有過竊喜,到了現在,隻留下幾分對陶藝茹這個姑媽的同情。


    第143章 天師~


    祁晏以為陶言會打電話來罵他連累人之類的話,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陶言竟然會說這個事。


    “不對,你從哪兒聽說我不是媽媽的親生兒子了?”祁晏被人這麽質疑,首先感到的不是憤怒,而是有些好笑,“你不會是聽綁匪說的?”


    “是又怎麽樣?”陶言想起自己把祁晏生辰告訴其他人這件事,頓時有些心虛,可是想到祁晏根本不是沈溪,他頓時又理直氣壯起來,“祁晏,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岑五爺知道你為了財產,便冒充別人兒子嗎?”


    “你的粉絲知道……你腦子不太好嗎?”祁晏反問道,“相信什麽亂七八糟的生辰八字,卻不相信科學的親子鑒定。好歹也是名校畢業的大學生,這麽相信封建迷信對得起你這些年受的教育嗎?”


    “你一個看風水的說我相信封建迷信?”陶言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賊喊捉賊,“你還要點臉嗎?”


    “我覺得你對風水可能有什麽誤解,”祁晏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紅梁山,“風水是根據大自然磁場變化,水流空氣走向,還有宇宙間星際之間的互相影響,來構造對人體對舒適的環境,從而影響人的心理,使之心情愉快,積極向上。這牽涉到地理知識,天文科學,以及人類心理學,我們要以科學發展觀來看待事物,懂麽?


    陶言冷笑:“我是華夏第一大學畢業的學生,用得著你來教我這些?”


    “真巧,我也是啊,”祁晏陰陽怪氣地笑道,“既然是第一高校出來的高材生,就不要把封建迷信思想掛在嘴上了。”說完,還不等陶言反應過來,祁晏就掛斷了電話。


    被祁晏這麽噎了還不能還嘴,陶言氣得不斷的回撥祁晏電話,結果全都被祁晏無情掐斷了,最後祁晏嫌他太煩了,幹脆把這個電話號碼拉黑了。


    陪伴在一旁的李老板對祁晏更加崇拜了,原來祁大師還是第一大學出來的高材生,真是太了不起了。


    李老板的粉絲濾鏡太厚,這個時候就算祁晏指著天說,天是紅的,他也會覺得這句話非常有深意,非常有哲理。李老板本來想請祁晏吃晚飯,不過見祁晏一直推辭,便不再堅持,隻是開著車跟在祁晏的車後,陪送祁晏回岑家。


    車靠近岑家大門時,他看到大門口站著一個身穿深色長風衣的男人,他手裏撐著一把藏青色大傘,傘上飄落著雪花,看來應該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了。


    到了冬天,這天氣也奇怪,雪說下便下,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等那個男人把傘舉到祁大師車門上空,李老板才認出這竟然是岑五爺。他拉開車門走了下去,朝岑柏鶴殷切道:“岑五爺,您好。”


    “你好。”岑柏鶴朝他點了點頭,把大半的傘都遮在祁晏頭頂上空。


    “你站在這裏幹什麽,天這麽冷,”祁晏忙靠緊岑柏鶴,把傘往他那邊推了推,“走,快回去。”


    祁晏扭頭看向李老板:“李老板,一起進去坐坐吧。”


    “不了,不了,”李老板忙擺手道,“家裏老婆孩子還等著呢,我就不上門打擾了。”


    “那你慢走,”祁晏也不強求,朝李老板笑了笑,便於岑柏鶴走進了大門。


    李老板看著兩人親密的背影,忍不住搖了搖頭,真不明白這兩個人怎麽會走到一塊的,硬邦邦的男人能比得過女人?


    “你又不戴手套,”岑柏鶴摸了摸祁晏的手背,“手套呢?”


    “在車裏,”祁晏對岑柏鶴討好一笑,“剛才下車的時候忘記帶下來了。”


    “你啊,”岑柏鶴無奈歎息一聲,把他一隻手塞進外套兜裏,“又在車上玩手機?”自從錢錢開始玩微信以後,有事沒事就愛跟那幾位風水大師聊幾句,真不知道這些大師為什麽都這麽閑。


    “我們在商量辦一件大事呢,”祁晏笑嘻嘻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我生來便是幹大事的人。”


    “有沒有危險?”岑柏鶴沒有問祁晏想幹什麽,但事關安全的問題,他還是要問的。


    “放心吧,這次有危險的不是我們,”祁晏眯眼一笑,“我們華夏素來講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如果對方太過分,就勿言之不預也。”


    岑柏鶴伸手摸了摸他凍得有些發紅的耳朵:“嗯。”


    陶言傷勢並不嚴重,所以沒幾天就回了國,但由於他這件事涉及到國際矛盾,所以他不能隨便出門,更不能去拍戲或者代言廣告。他每天待在家裏,除了玩遊戲就是刷微博,看著自己幾乎每天都要上熱門頭條,他有些心酸。


    他剛回國那會兒,想盡辦法炒作話題,都沒引起這麽大的話題度,這次他終於火遍全國甚至全世界了,但是這種火爆他一點都不想要。


    短時間內,他名氣確實突然膨脹了起來,但是從長遠發展來看,他以後在娛樂圈的發展會變得艱難起來。


    這幾天沒事,他還特意向他媽確認過好幾次沈溪的生辰八字,確認他媽沒記錯後,他便喬裝打扮打車去了陶藝茹的別墅。


    當天陶藝茹剛好在家,而祁晏又不在,所以陶言很順利的見到了陶藝茹。


    因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孩子,陶藝茹麵對陶家的後人也寬容了不少,她讓阿姨給陶言倒了茶,語氣平和道:“聽說你在國外受了傷,現在沒事了吧?”


    “謝謝姑媽您的關心,我沒事了,”陶言捏著杯子,一時間有些不知道怎麽開口。他低頭看著茶杯,裏麵有一根茶梗起起伏伏,最後終於徐徐沉入了杯底,這就像是他現在的心情,在猶豫了很久以後,終於下定了一個決心。


    “我今天來,是為了沈溪的事。”他覺得隻有這個名字才是姑媽的孩子,而不是祁晏。


    “錢錢?”陶藝茹放下茶杯,不解地看著陶言,“他怎麽了?”


    “我在國外被人因為祁晏威脅的時候,對方跟我說,我給的生辰是假的,因為沈溪已經死了,”陶言說到這句話時,心裏覺得無比快意,“祁晏根本不是你的兒子,他是個騙子。”


    陶藝茹皺了皺眉:“陶言,你把錢錢的八字給別人了?”


    “你怎麽還想不明白,祁晏根本不是沈溪,他是為了錢財才冒充你的兒子,”陶言對陶藝茹這種反應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難道你就想把錢這麽送給一個無關的人嗎?”


    陶藝茹在商場待了多年,怎麽會聽不出陶言話裏話外對祁晏的厭惡。她語氣頓時變得冷淡下來,“陶言,我是錢錢的媽媽,沒有誰比我更清楚他究竟是不是我的孩子。”


    “你……”陶言口不擇言道,“我真不明白,那個表裏不一的風水騙子,究竟是哪裏讓你們對他如此深信不疑?”


    “你們?”陶藝茹冷眼看著陶言,“這個們裏麵,除了我以外,還有誰?”


    陶言自覺失言,頓時沉默下來。


    “你今天來找我,是因為擔心我被騙,還是不想讓錢錢有好日過的心態?”陶藝茹一雙漂亮的眼睛,仿佛能夠看透陶言的心靈,他有些難堪的避開了陶藝茹的視線。


    “我聽說你跟柏鶴當年是大學同學?”陶藝茹說到這,輕笑一聲,“柏鶴還記得你這個老同學嗎?”


    陶言麵色一白,從沙發上站起身,語氣冷硬道:“既然姑媽不願意接受我的好意,就當我今天沒來過。”


    陶藝茹笑看著他,沒有再說話。


    現在的她,是祁晏的母親,而不是陶家的長輩。


    陶言受不了陶藝茹這樣的眼神,轉身戴上口罩便匆匆走出陶家大門。陶藝茹看著空蕩蕩地門口,歎了口氣。


    “老陶家的人啊……”


    骨子裏就充滿了自私,差別隻在於做法漂亮還是不漂亮而已。


    羅杉國綁架華夏藝人事件,最後還是由羅杉國官員當著全世界媒體麵前,向華夏還有陶言這個當事人道歉,並且賠償陶言一大筆精神損失費,而那幾個綁架犯,也被判了很重的刑法。


    開庭當天,華夏的律師團舌戰群儒的畫麵,傳入國內以後,就受到不少人的誇獎。


    陶言也因為這件事,拿了不少的代言,雖然不是什麽大牌子,但對於之前丟了不少合同的他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及時雨。還有一些言情偶像劇的攝製組也找到了他,希望他能擔任重要的角色。


    娛樂圈的世界,離祁晏還是很遙遠,他現在與幾位大師天天在群裏聊一種戰術。


    那就是他們準備利用華夏的龍脈,給華夏創造一個安全的結界,如果有居心叵測的外國人算計龍脈,就會受到大自然的懲罰,或者說是天譴。


    但是這個結界實在是太浩大,憑借他們幾個人是完成不了的。


    趙大師:我以前曾聽說過,風水界最厲害的人物,不是大師而是天師,不知道我華夏的天師在哪兒?


    裴大師:早些年倒還能看到天師的影子,如今連多少人知道天師都不一定了。


    錢最帥:天師與大師有什麽區別?


    裴大師:天師能定乾坤,算陰陽,借九州大地自然之氣,能與自然想通。我等不過是借自然之勢,改變小部分地方的氣流風向影響而已。這種本事是天分,光靠努力是學不來的。


    祁晏暗自嘀咕道,你們心中偉大的天師,也許這個時候正在跟一群老頭老太太搶廣場舞地盤。


    第144章 護華夏萬物~


    錢最帥:我就是天師。


    祁晏這個消息發出去以後,整個微信群一片死寂。


    祁晏放下手機,打開遊戲準備刷本。自從上次他在遊戲裏拒絕某位女玩家找她遊戲裏的老公後,這個女玩家就四處宣揚他這個人不講義氣,不像是個男人,引得幫派不少人對他有了意見,也不愛跟他刷本了。


    他懶得跟這些人兄弟情深,直接退了幫派,去了一個新建幫派,沒事就帶小號刷刷本,做一做裝備,也挺有意思的。


    陪著小號玩了大半小時,祁晏忽然看到世界上有人刷大喇叭。


    【世界】雲雲多:錢錢最帥,我喜歡你,我們結婚好不好。


    這條消息連續刷了十多個喇叭,不少人在世界上湊熱鬧,讓錢錢最帥快娶了這個妹紙。


    遊戲世界裏很多時候都是男多女少,所以女號玩家在遊戲裏就是珍惜物品,現在竟然有漢子被妹紙刷大喇叭告白,簡直羨煞一堆單身狗。


    祁晏看了眼自己遊戲賬號的id,點開那個女玩家的頭像,選擇了私聊。


    【私聊】錢錢最帥對雲雲多說:妹紙,別刷喇叭了,我在現實中有喜歡並且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不會在遊戲裏結婚的。


    【私聊】雲雲多對錢錢最帥說:現實是現實,遊戲是遊戲,我們隻做遊戲夫妻就行,反正是遊戲嘛,何必當真。


    祁晏默默地關掉了遊戲,思想觀念不同,無法交談。


    很多人覺得,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在遊戲裏跟其他人結婚也沒有關係。但在祁晏看來,這就等於是精神出軌的一種。


    按照他們玄術界的說法來說,一個人的心眼開始動了,腳就會變得不聽話,最後身心都會變得不老實。


    關掉電腦,祁晏發現微信群裏刷了很多消息,他打開的時候差點把手機卡黑屏。


    呂綱:吹牛連臉都不要了?


    裴大師:!!


    趙大師:!!!


    雲方丈:阿彌陀佛。


    沈道長:難怪你畫符篆的時候那麽順手,不僅會那麽多陣法,還能把紅梁山的事情搞定,原來你竟然是天師。


    呂綱:……


    裴大師:年紀輕輕就是天師,不愧是天一門人。


    呂綱:……


    趙大師:祁大師,你能不能聯係到那幾位天師,如果可以的話,大家可以約個時間見麵,好好商量一下對策。


    可能是因為祁晏沒有回複,群裏的大師便互相聊了起來,情緒顯得十分高昂,可見祁晏這個天師的出現,對他們的刺激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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