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坐在龍椅上沉思了很久。


    裹著被子的他在眾朝臣眼裏像是睡著了。


    在眾朝臣不知所措的時候朱由校開始說話。


    “傳孫承宗在遼東接到聖旨起立刻前往洛陽節製所有勤王大軍,如若和談破裂,務必將所有建奴殲滅在洛陽一帶。”


    “再傳錢謙益大軍放棄圍攻西安,率領大軍向西剿滅流寇闖賊,切勿再讓流寇勢力再次壯大。”


    “至於西安城,先放在那,朕猜測流寇不會輕易傷害秦王,錢謙益大軍西進,這個消息務必要西安周邊十幾縣人人皆知。


    等流寇得知剿匪大軍去了甘肅,他們放鬆警惕必然會打開城門。


    到時候擇機派人進入城內查探秦王和百官情況。


    時機成熟將流寇引誘至城外一舉消滅!”


    “臣等遵旨!”


    “今年我大明不太平,朕希望諸位恪盡職守,做好分內的事情,不要再多生事端。”


    “臣等謹記陛下教誨!”


    “散朝!”


    朝會結束後朱由校直接扔了披在身上的棉被,變得生龍活虎。


    他的傷早已經痊愈,最近半個月每天都在乾清宮潛心習武,現在都可以在方正化手底下挺過10招。


    當然這裏麵方正化還是放水了,真要廝殺起來,朱由校在方正化手底下走不過3招就要斃命。


    好在朱由校的體質這半年大大提升,現在就是基礎功差了點,對上一般的壯漢,憑借前世的打鬥經驗,贏麵還是很大的。


    “譚敬,派西廠的人秘密進入山西,傳令孫傳庭、盧象升各自帶領2萬流民訓練的新軍進入陝西。


    令兩人帶領大軍重新假扮成流民分散朝著西安進發。


    沿途讓兩個在各地拉攏流民分批次的前往西安。


    錢謙益進向西剿匪的消息傳到那些流寇的耳裏,他們會打開城門收攏城外流民進入城內。


    所有的新軍混入城內後,擇機剿滅所有流寇!”


    “諾!”


    “哎,苦了陝西的百姓,熬過今年,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譚敬離開後朱由校一個人坐在那發呆,作為流寇背後的推手,今年陝西至少有數萬無辜的百姓因為造反而喪命。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小冰河時期的天災才剛開始,現在要是不 心狠,以後陝西未來十年內都會成為朝廷沉重的包袱。


    現在整個陝西八成的官員和奸商都被流寇殺的差不多了,是時候開始重新接管陝西,讓百姓的生活重回正軌。


    說起各地的藩王朱由校就頭疼,穿越過來半年了,到現在沒想到如何處理大幾十萬的藩王宗室。


    現在福王和秦王被俘虜,朱由校恨不得他們現就被建奴和流寇殺了,這樣自己也好光明正大的報仇。


    “要不然,逼藩王造反?這樣自己就可以言正名順的殺了他們,剝奪了他們世襲的王位?”


    “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可以先試探一下!看看各地藩王的反應如何。”


    朱由校思考了很久決定今年先將各地藩王所有的俸祿減半,看看他們都是什麽反應。


    心裏有了主意,朱由校就靜靜等譚敬回來。


    半個時辰後譚敬返回乾清殿。


    “事情都辦好了?”


    “回皇爺,奴婢親自囑咐西廠大都督方正化,應該不會出差錯。”


    “嗯,你再去內閣傳旨,今年我大明內憂外患,國庫入不敷出,各地藩王身為大明皇家宗室,都應該貢獻一份力。


    令內閣擬製,自今年起,所有皇族宗室的俸祿減半。


    如有不服者,朕準許他們進京麵聖!”


    “諾!”


    譚敬得令後又馬不停蹄的出宮去了內閣。


    “期待一個小醜跳出來當冤大頭!”


    “清靜了兩個月,是時候見一下魏忠賢,看看今年到底掙了多少銀子。”


    “哎,譚敬剛出宮,看來又得等半個時辰了。”


    朱由校說完又坐在那繼續發呆,半個時辰後譚敬返回皇宮。


    “皇爺,你的旨意奴婢已經傳達給內閣了。”


    “嗯,內閣可有什麽反應?”


    “回皇爺,內閣幾位大臣除了驚訝,並未當場說什麽。”


    “好,還的辛苦你一下,出宮傳魏忠賢進宮!”


    “奴婢不辛苦,陛下用奴婢是奴婢的福分!”


    譚敬嘴角抽搐了一下還是恭恭敬敬的答應。


    半個時辰後魏忠賢風風火火的來到皇宮,昨夜他聽聞今天要舉行朝會,沒人通知他,他還挺失落的。


    沒想到今個皇爺單獨召見他,而且他問過譚敬了,除了他再沒召見任何人!


    這就是他魏忠賢的待遇,心裏別提多傲嬌了。


    “老奴參見皇爺!”


    “老魏啊,你看你怎麽又跪上了,譚敬快賜座!”


    “諾!”


    嗚嗚……魏忠賢聽到皇爺叫他老魏的時候,眼角一酸,眼淚差點流下來。


    “皇爺,老奴想你,自從皇爺遇刺後老奴天天惦記皇爺的安危,現在看到皇爺安然無恙老奴這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魏忠賢說著用袖袍擦了一下眼角。


    “你看你,多大人了見到朕還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皇爺,老奴禦前失儀,還請皇爺責罰,老奴這是激動啊!”


    “好了好了,朕知道你關心朕,朕都記在心裏呢!”


    “說說看,這兩個月生意怎麽樣了?”


    “皇爺你稍等,讓老奴仔細給你匯報。”


    魏忠賢說著從袖袍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檀香木盒子,打開盒子摸出一副老花鏡,眼鏡腿上係著繩子,往鼻梁上一架,再摸出自己的小本本。


    這老花鏡可是朱由校讓科學院那邊研製的,現在就連徐光啟那老頭都用上了。


    “皇爺,你賞賜給老奴的老花鏡真如神仙寶貝,讓老奴的眼睛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時,現在看字特別清楚。”


    魏忠賢戴上老花鏡說起話來像個喜劇人,差點把朱由校逗笑了。


    “嗯,喜歡就好!朕期待你給朕帶點好消息。”


    “皇爺,這兩個月我們皇家商會一共入賬87萬兩,比前麵幾個月算下來足足翻倍了。


    這還是沒有將精鹽放在市麵上銷售。


    現在皇莊裏已經囤積了5000石精鹽,沒有皇爺的旨意老奴沒敢在市麵上銷售。”


    “嗯,做的不錯,現在精鹽產量提升上來沒有?”


    “皇爺,已經全麵提產了,河南的井鹽直接運送回通州工廠提煉,每月可生產800石精鹽。


    山西解州的鹽場有皇爺安排的流民做工,現在已經全麵建成。


    從一月開始隻單單解州鹽場每月可生產3-4千石精鹽。


    老奴在山東沿海建的海鹽廠再有兩個月也會竣工,到時候每月可曬海鹽上千石。”


    “不錯,現在精鹽的產量提升上來了,那就在京城一帶開售。


    京城現在粗鹽一斤多少銀錢?精鹽價格又幾何?”


    “皇爺,粗鹽京城的鹽價建奴入關前一斤合15文錢,建奴入關後由於商旅不通,一斤粗鹽價格已經翻到35文錢。


    精鹽的價格一直保持在一兩銀子一斤,畢竟能買得起精鹽的也就是城內那些高官富商。”


    魏忠賢恭恭敬敬說道。


    “老魏,你有沒有細算過,咱們的精鹽成本合下來一斤有多少銀錢?”


    “皇爺加上運輸和勞工,一斤礦鹽合下來成本不到5文錢。


    海洲的池鹽和海鹽成本不到3文錢。”


    “既然如此,那就準備先在京畿地區展開賣精鹽,定價400文一斤,先賣上一段時間看看市場反應。”


    “皇爺,400文價格會不會太低了?咱們精鹽提煉出來比市麵上的精鹽色澤口感都要好上不少。


    老奴以為賣1兩銀子,都會有很多富商爭相購買的。”


    “朕提煉精鹽是為了賺錢嗎?是為了讓老百姓都吃上上好的精鹽。


    如果咱們現在將精鹽定價10文錢,市場上的粗鹽立馬會滯銷,甚至很多富商都會大量囤積精鹽。


    到時候恐怕會生事端。


    定價400文,普通老百姓肯定不會去買了,倒是那些鹽商肯定會因為咱們的精鹽便宜,大量囤積。


    你手裏那5000石精鹽不出半個月肯定會被鹽商瘋搶一空。


    到時候你就空上一個月不要賣鹽,咱們收割鹽商,讓鹽商去割那些富貴人家。


    朕心善,給那些貪婪的鹽商一個月的售賣時間。


    他們抓住了機遇也許可以小賺一筆,


    他們要是捂著精鹽依舊惜售,到了3月份咱們的精鹽直接降價一半。


    到了4月份,鹽價再給朕降價一半,朕要降到他們不敢囤積精鹽為止!


    朕要那些鹽商一年內破產過半!


    什麽時候沒有鹽商大量囤積精鹽,你就將精鹽的價格按照市麵粗鹽的價格售賣!


    大明的鹽稅一年比一年少,那鹽引已經成為一個笑話。


    朕要這鹽價以後由朝廷調控市場價格,而不是由那些商人靠著鹽引的說辭哄抬鹽價!”


    “皇爺英明!”


    魏忠賢直接被朱由校說的五體投地,殺人不見血,這是要將市場上那些鹽商連根拔起啊!


    “老魏,你作為市場的領導者,要記得按時繳稅,千萬不能給朕出紕漏。”


    “老奴謹記陛下教誨!”


    “咱們的宮廷玉液酒銷量怎麽樣?”


    “回皇爺,上個月咱們的宮廷玉液酒大賣,雖然一斤合下來100兩銀子,市場上仍有許多高官富商爭相購買。


    現在老奴每日都是限售10壇。


    這一個多月,白酒每天入賬1萬兩,是咱們收入的大頭。”


    這幫狗日的貪官,100兩銀子一斤的酒都舍得喝,放在後世,就是茅子也不敢賣這個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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