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時間,瓦西裏帶張記去聖彼得堡本地人聚餐的小餐店,在一群彪形大漢之間,張記感覺他很渺小。


    列昂尼德在身邊,保護了張記,也讓他免去很多不必要麻煩。


    熱鬧的餐館沒有因為多四個中國人而好奇,按部就班的進行他們的生活。


    見識一番伏加特轉輪盤,也見識到街麵上的醉鬼。


    每年冬天會有醉酒的人凍死在路邊、溝裏,或者其他地方。


    來到北方國度,愛酒之人,發生著同樣的故事。


    回到酒店,張記剛剛洗把臉,就聽到門鈴的聲音。


    毛巾擦擦臉,張記打開房門,看到宣琳站在門前。


    “宣總,你怎麽過來了?”


    宣琳笑著說道。“老總過來,作為下屬,總要過來匯報合作情況。”


    轉身走進房間,熱水壺燒上水,張記說道。“房門開著影響你匯報情況嗎?”


    宣琳一愣,看了看門,問道。“房門開著?張總,你的擔心多餘了吧?”


    轉身看向宣琳,第一次認真看宣琳,張記發現宣琳是很有韻味的女人。


    笑一聲,張記說道。“有事進來說。你站在門外,我站在門裏,這樣會讓人感覺我們兩個很奇怪。”


    宣琳走進張記房間,沒有關門,既然張記詢問她的是否關門的意見,宣琳選擇不關門。


    兩人之間沒有秘密,說的也不是秘密,有沒有人聽到並不重要。


    心裏打定主意,宣琳還是想提前和張記通氣,以免走的時候太突然,讓張記沒有準備。


    合同已經簽訂,片麵了解張記的構想,宣琳對捷通未來發展很有信心。


    可是,她已經在捷通待了太久,衛疆走了,捷通已經變為味道,不再是他們當初的初衷。


    聖彼得堡一行,宣琳明白衛疆曾經的艱難前行,她和許暉坐在辦公室裏,享受衛疆的負重前行。


    想到衛疆離開,何曾不是對她和許暉失望,所以才會不猶豫的走掉。


    離開與否,宣琳都不願意因為她個人原因導致捷通動蕩,這也是她能為捷通做的唯一一件事。


    坐在沙發上,宣琳看著站在燒水壺旁邊的張記。


    側臉輪廓清晰,幾分認真的模樣有一點男子漢的魅力。


    衛疆的身影慢慢重合,宣琳感覺她眼前的人不是張記,而是衛疆。


    熱水燒好,張記倒一杯水,端著放到茶幾上,說道。“說說吧,想和我說什麽?”


    宣琳沉聲說道。“張總,過一段時間,我可能要離開捷通。”


    水壺的水流進水杯,濺出來的熱水落在手被上。


    放下水壺,張記擦一擦手被上的熱水,好奇問道。“為什麽?”


    停頓一下,猜想可能是衛疆的離開,觸動宣琳,所以她才會萌生離開的想法。


    固然衛疆離開,破壞捷通鐵三角,宣琳也不至於想要離開。


    想到資料上對三人感情關係的介紹,張記認為宣琳離開更多是感情,而不是因為衛疆離開。


    偏門裏的通天神,感情裏的下等人。


    人啊,似乎總是走不出感情的桎梏,畫地為牢的囚禁自我。


    不想讓宣琳離開,也阻擋不了宣琳離開。


    “最近和衛疆有聯係嗎?”


    宣琳抬頭說道。“前段時間聯係一次,向他詢問這邊合作商的愛好。你來了,解決合作商問題,我也沒必要和衛疆聯係。”


    “張總,有一個問題我想了很久,衛疆的離開是不是有你的手筆?”


    捧著水杯,坐在沙發上,張記說道。“他來聖彼得堡時,我過來找他談了一次。”


    宣琳點頭,說道。“我想過衛疆離開的各種原因,也問過衛疆為什麽要離開,雖然他什麽也沒有說,我還是看到他離開的決心。”


    “我曾經天真的認為,十年的時間,終究抵不過外人的一句話。”


    “這一次來到聖彼得堡,我才明白自己的天真。他應該是積攢多年的傷心,才會慢慢的做決定離開。”


    “能告訴他現在在那裏,在做什麽嗎?”


    張記搖頭,拒絕道。“你有他的號碼,他願意告訴你,他會告訴你。”


    “一個朋友告訴我,要學會尊重別人的隱私,不能將朋友的隱私告訴別人,哪怕是熟識的人。”


    “你們三人的事,你們三人解決,我不會摻和進去,即使是告訴你衛疆在哪裏這樣的小事。”


    “你也要離開,捷通就剩下許暉一個人,看來我有的忙了,需要找人經營管理。”


    宣琳說道。“魔都多得是職業經理人,不過你也不需要經營管理的人,隻需要安排幾個聽話的人,按照你的想法執行命令就可以。”


    放下水杯,張記問道。“你手裏的股份怎麽打算?”


    宣琳一笑,說道。“衛疆怎麽做的,我想依葫蘆畫瓢。”


    張記笑道。“衛疆對我有用,我會慣著他。你是離開的人,對我還有什麽價值,我為什麽要慣著你?”


    “宣總,你不會認為你和衛疆在我心裏的地位一樣吧?”


    “如果你是這樣一種想法,我隻能遺憾告訴你,這是你的幻覺。”


    宣琳當然明白她和衛疆相比,他在張記心裏沒有多少地位。


    如果不是她手中有捷通股份,張記都不會坐下來和他說這麽久的話。


    突然間,宣琳發現一個她一直忽略的問題,鐵三角關係已經破裂,衛疆手中股份在表決時候會偏向哪裏。


    即使衛疆不偏向任何人,保持中立立場,她和許暉股份加起來也沒有張記多。


    張記一直想成為捷通的實際控製人,衛疆搖擺,他已經成了實際控製人。


    當初衛疆說他會站在許暉和她這一邊,現在看來,這也就是安慰的話。


    更可怕的是衛疆手中是否還有捷通的股份,是否和張記簽訂轉讓合同。


    冷笑一聲,宣琳說道。“張總,好手段啊。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端起白瓷杯,喝一口溫水,張記說道。“你想多了,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對付你們三人。”


    “之所以入資捷通,就是因為你們的財務很幹淨,而且衛疆是一個人才。”


    “當時有好幾家公司進入視野,隻是最後選擇捷通而已。”


    “至於你的猜想,或許有我的未實踐的想法,但是,我會慢慢實踐。”


    沈俊出現在門前,看向房間裏。


    當他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兩人,鬆了一口氣。


    猶豫著走進房間,沈俊說道。“明天的機票已經定好,路過燕京的時候是否要停留一晚?”


    宣琳詫異問道。“你們明天就離開?”


    見張記沒有回答的意思,沈俊說道。“明天中午的班機。”


    想起來聖彼得堡的特產,杜悅曾經說過巧克力很好吃。


    和瓦西裏的合同裏有巧克力這一項,但那畢竟不是自己帶回去的。


    “沈俊,明天上午去附近超市買一些巧克力和零食,我要帶回去。”


    停頓一下,張記想起來黃毛毛,談笑對他說要多關心身邊的這幾人。


    特產不是貴重的東西,也能表達自己的一份心意。


    “給黃毛毛買一份,回去以後給他送過去。”


    沈俊說道。“我讓荀方去買,他心比較細,懂得女人心思。”


    再次喝一口水,張記說道。“燕京不停留,直接回魔都,然後再去棗城。”


    沈俊點頭,掃視一眼房間,然後才離開房間。


    看著房門開著,輕輕帶上房門,沈俊站在門前,等著宣琳出來。


    見房門關上,宣琳嘲笑道。“你的保鏢很貼心啊,還知道把門關上。”


    張記說道。“還是回歸我們的問題,你的股份怎麽處理?要麽給許暉,要麽給我。”


    “給許暉,他沒有能力吃下你的股份,最多補償你一點錢,或者你們簽訂陰陽合同。”


    “許暉股份加上你的股份,成為捷通第二大股東。”


    沉默一會,宣琳無力說道。“好像我並沒有選擇。”


    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也不想憐惜宣琳。


    競爭生存,淘汰就應該出局。


    宣琳在魔都呆了十一年,明白競爭生存法則,決定退出,就不要再有幻想。


    失去利益成全人情,還是丟掉人情得到利益,左右不過是一個選擇。


    “你還沒有離開,在你離開之前,你有很多時間考慮。”


    “但是你的決定隻能是唯一,不可能是唯二。不論許暉怎麽做,我都不會接受唯二選擇。”


    宣琳起身,冷聲說道。“捷通還會是捷通嗎?”


    想了一下,張記說道。“捷通對你們有意義,對我來說,他隻是一家公司而已。”


    “名字可以不改,這對我沒有任何影響。裏麵的人肯定慢慢換一批,新人換舊人,這是自然規律。”


    宣琳走出房間,看到走廊裏的沈俊。


    仔細看一眼沈俊,尤其是看到沈俊的眼神,宣琳感覺到沈俊對她的警惕。


    心裏暗想,她一個女人還能對張記做什麽。


    看著宣琳離開,沈俊敲門走進張記房間,說道。“機票已經安排好了。”


    張記點點頭,說道。“在燕京停留五個小時,然後再回魔都。”


    慶幸沒有定燕京飛往魔都的機票,還可以安排時間。


    燕京成了張記的心魔,哪怕是路過,也要過去看一看。


    “好的。”


    離開張記房間,沈俊直接來到荀方房間,告訴他買特產的事,然後才回到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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