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都,張記讓沈俊明天八點過來接他,然後去找唐銘。


    在唐銘宿舍待了一個小時,張記回到文華苑的家裏。


    打開房門,看到燈亮著,張記有些奇怪,他沒有告訴宋瑜他回來,不會恰巧宋瑜也在。


    走進客廳,看到桌子上的酒菜,張記緊皺眉頭。


    宋瑜端著菜,說道。“回來了?”


    轉身看著宋瑜,張記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今晚會來?”


    宋瑜將菜放在桌子上,說道。“我為什麽不知道你今晚回來?”


    思索著誰將消息告訴宋瑜,張記歎氣道。“沈俊還是荀方?”


    宋瑜笑著問道。“你猜啊?”


    看到宋瑜的笑容,張記心裏一暖。


    認識宋瑜以來,宋瑜就沒有怎麽笑,即使笑也是服務性的笑容,不是現在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


    宋瑜被張記看的紅了臉,低頭說道。“洗洗手吃飯吧。”


    洗了手,坐在餐桌前,張記問道。“誰告你我的消息?”


    擰開勁酒蓋子,將125ml的勁酒放在張記左側。


    看著張記鬱悶的表情,宋瑜說道。“不是沈俊和荀方,是你讓我找的職業經理人。”


    “他今天給我打電話,說他今天出發去棗城。我就想著他既然去棗城,你明天也會過去,今天晚上必然回這裏。”


    “你讓他提前過去,肯定是忍受不了俞信。我猜測你不會回宿舍,隻能到這裏。”


    張記拿起筷子,吃了兩筷子菜。


    味道沒有史殊做的好,也還不錯,不難吃。


    “見微知著,一葉知秋。這都能讓你猜得到。”


    宋瑜喝一口酒,說道。“這話聽著怎麽都不是好話,是誇我還是罵我?”


    張記一笑,說道。“回到家裏,飯是熱的,菜是熱的,我為什麽要罵你,我應該謝謝你。”


    放下筷子,張記盯著宋瑜,想要將宋瑜看透。


    燈光明亮,飯菜溫熱,這讓張記很不適應突如其來的溫暖。


    一直以來獨來獨往,早就習慣一個人走路,即使回到家裏,習慣一個人獨處。


    所以他回到家裏第一件事就是打掃衛生,隻有將房間衛生打掃一遍,張記才能感覺到房子是他的家,是他的歸宿。


    宋瑜拿走鑰匙,每周過來打掃衛生,張記失去打掃衛生的權利。


    回來看到明亮的房間,雖然還是一個人,心裏也有溫暖。


    這一絲溫暖以外,張記沒有奢求更多。


    和杜悅在一起,戀人相處,更多是戀愛的甜蜜,沒有生活中的溫暖。


    宋瑜被張記看的很不自在,張記眼神中的亮光閃爍火光,讓她後悔晚上的衝動。


    兩人獨特的相處方式,親近中保持著一段男女距離。


    而且,張記有女朋友,宋瑜對張記並沒有抱有男女之間的感情。


    突然間了解到張記行蹤,她認為張記會回家,隻是讓張記回到家裏的時候有飯吃。


    不確定張記是否會回來,不能打電話確定,宋瑜簡單做三個菜,想著即使張記不回來,她自己也能吃完,不會浪費。


    “看我做什麽,吃你的飯。”


    張記一笑,拿起筷子說道。“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好看。”


    明天要早起,張記沒有多喝酒。


    吃完飯,他主動打掃衛生,洗了碗。


    沒有和宋瑜聊天,洗了澡直接回到臥室睡覺。


    第二天早上,沈俊、荀方將車停在小區門前,等著張記下樓。


    看到張記和宋瑜一起走出小區,兩人相視一笑,笑容中充滿揶揄。


    張記上了車,見兩人在笑,問道。“你們笑什麽?”


    沈俊啟動汽車,匯入到車流車海之中。


    荀方一本正經說道。“想到一件好笑的事,沒有笑話你。”


    張記不相信問道。“是不是看到我和宋瑜一起出來,你們兩個人才笑的?”


    沈俊說道。“我很好奇啊,多嘴問一句,張總你和宋瑜什麽關係?”


    “不是親人,不是情侶,不是情人,隻是同學關係嗎?你們之間的同學關係,是不是超出同學關係的範疇?”


    張記反問道。“我們為什麽不能是情人關係?”


    荀方一笑,說道。“精氣未散,精元未開。哪有情人關係能保持精元還不破身。”


    張記笑罵道。“滾一邊去,我睡得女人多了,還能被你看出來?”


    兩人笑了笑,沒有在說話。


    等了一會,張記問道。“你們是怎麽看出來處男處女,有什麽技巧?”


    荀方和沈俊大笑,不論張記怎麽要求,兩人沒有將技巧告訴張記。


    下午四點到了棗城,來到司馬李相定的酒店,張記見到司馬李相。


    看到司馬李相本人,張記見識到魔都精英人士的風範,西裝革履,自信而精致。


    司馬李相臉上的笑容很溫暖,讓張記想到下車時吹得暖風。


    接過荀方手中的文件袋,將文件袋交給司馬李相。


    “你先看看裏麵的資料,你有法律資格證,應該知道怎麽做?”


    司馬李相接過文件袋,打開拿出裏麵的資料,仔仔細細看一遍。


    過來一個小時,司馬李相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說道。“這是一把雙刃劍,拔劍能傷人,擋劍也能傷己。”


    “就是不知道張總的底線,是徹底將所有人送進去,還是隻想清理幹淨內部?”


    想了一會,張記反問道。“這個問題我想了一路,也沒決定究竟怎麽做才是我最想要的答案。”


    “你是職業經理人,應該處理過很多類似的事情,大多數情況下,你們是怎麽處理的?”


    司馬李相沉思一會,看了看張記臉上的表情,張記的臉太平靜,看不出來微表情。


    預料不及的分寸,這一點很難把握。


    慣例是慣例,個人是個人,不能用慣例約束個人。


    看向張記,不能確定年紀,唯一能確定的是張記年齡不大,也就是二十歲左右。


    這樣的年紀最是嫉惡如仇,做事情也是圓滑不足,鋒角突出。


    “除惡務盡,一幹二淨。”


    詫異於司馬李相的做法,這麽激進的做法,不像他提出來的意見。


    司馬李相的做法和唐銘的做法背馳,也和他的想法背向。


    將情況和唐銘說一遍,唐銘向張記講了他為什麽一定要將李天南弄走的原因。


    李天南和俞信的情況類似,兩人不離開公司,他們就很難掌握主動權。


    兩人情況又不同,李天南徹底離開光伏行業,而俞信卻不會離開房地產行業。


    最讓張記忍受不了的是俞信的所作所為,偷稅漏稅、吃空餉、養小蜜、男女關係混亂,還有違規套現。


    承諾的不插手管理,但是也不能看著俞信像老鼠一樣,不停挖北新的財庫。


    盯著司馬李相,看著司馬李相的眼睛,張記明白司馬李相的顧慮。


    “司馬經理,你的名字很有意思,能解釋一下嗎?”


    司馬李相笑著說道。“我父親姓司馬,我母親姓李,為了體現公平,我的名字集合父母的姓氏。”


    “我的名字單字一個相,這才是我的名字,也是屬於我的名字。”


    張記了然,和他猜測的一樣,司馬李相是集合父母姓氏的名字。


    “司馬經理,你的名字蘊含陰陽,你的行為怎麽這麽不留底線。”


    司馬李相解釋道。“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俞經理太了解北新,即使將人換一批,以他對北新的了解,想要找事太簡單。”


    “為了避免以後麻煩,不如快刀斬亂麻,一刀切幹淨癌細胞,給自己一個健康的身體。”


    “北新市場主要在棗城,但魔都也有市場。一旦俞經理氣不過,想要針對北新,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張記說道。“司馬經理,這是你猜測我的想法,才提出來的建議?”


    司馬李相笑著說道。“我個人不喜歡麻煩,最恨沒完沒了的麻煩。與其給自己留下麻煩,不如圖個痛快,在源頭解決所有麻煩。”


    “不論是棗城的北新,還是魔都的北新,俞信的影子太深。不徹底將他的影子剝離,這會掣肘我的行為。”


    “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不燒起來,不讓所有人看到我的底線,他們怎麽會心甘情願的去做事。”


    沈俊、荀方坐在一邊,聽著兩人交流。


    高層決策也很簡單,並沒有太複雜的操作,兩個人幾句話決定很多人的飯碗。


    犯罪證據擺在眼前,不退出,不按照設定的劇本走,隻有一條路可以走。


    沒有人願意選擇單向路程,畢竟花花世界精彩,他們不會舍棄。


    兩權相害取其輕,聰明人都會選擇利於自己的選擇。


    “需要我和你一起過去嗎?”


    司馬李相說道。“張總已經為我鋪好路,我自信順著路能自己走。”


    張記點頭,想到史大軍的郵件,說道。“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吧。等你辦完事情,晚上介紹一個人認識。”


    “他手裏有一個項目,需要和你合作。早晚都要認識,我提前介紹你們認識。”


    司馬李相說道。“這裏是張總的老家,我聽張總安排。”


    “魔都到棗城挺遠,張總坐車很累,您先休息,等事情結束,我在向你匯報。”


    來到自己的房間,張記直接躺在床上。


    到棗城是為司馬李相掠陣,司馬李相自己能夠解決事情,張記也願意看一看他高價請來的職業經理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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