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餃子館,看著沈俊、王海洋、汪師傅吃餃子,張記感覺他肚子也餓了。


    可他等的人還沒有來,隻能忍著饑餓,看著三人大快朵頤。


    對餃子的印象刻板且堅定,吃餃子隻需要蘸醋或者蒜泥醋,不需要搭配其他。


    而餃子館裏的餃子,有蒜泥醋,也搭配著炒菜。


    餃子的價值觀受到衝擊,張記感覺他以前的餃子是白吃了。


    三人快速吃完水餃,滿口留香的摸著鼓起來的肚子。


    沈俊起身付錢,然後走到張記身邊,笑著說道。“張總,我們去外麵車上待著,有事你叫我們。”


    點點頭,示意三人趕緊離開。


    沒有眼色的東西,吃飯吧唧嘴,最是讓人感到厭煩。


    沈俊、王海洋不在意張記難看的臉,笑嘻嘻的離開餃子館。


    汪師傅是司機,對著張記笑了笑,跟著沈俊、王海洋一起離開餃子館。


    餃子館的餃子味道香噴可口,搭配秘製的鮮辣椒蘸醬,一口一個也就吃多了。


    服務員看著奇怪的四人,不明白四人為什麽隻有三人吃飯,而三人離開以後,張記獨自坐著,好像在等人一般。


    收拾完桌上的盤子碟子,擦一遍桌子,服務員微笑著離開。


    摸著口袋裏首飾盒,張記沒有想到沈俊會買黃金項鏈當做禮物,這是朋友之間相互贈送的禮物?


    買已經買了,張記硬著頭皮送。


    不合適比沒有禮物好,至少能表達他感謝的心情。


    好在項鏈的價格不貴,30克黃金,不到1萬元。


    看著客人來了又走,張記拿出手機,看到馬閑閑發來的信息。


    沒有感受到手機震動,或許是肚子太餓了,皮膚感受神經也偷懶,被饑餓感覺占據。


    林可貞組局,邀請他去木易會所吃飯,姬聞感謝他德黑蘭的出手相助。


    吃飯時間定在4天後,等他回到魔都以後,在聯係具體時間。


    轉頭看向門外,看到停電動車的馬閑閑。


    記憶被拉回上一次見馬閑閑時候,薄衣輕衫的姿態,外套掩蓋了身體曼妙,但他還是一眼認出來馬閑閑。


    沒有起身相迎,安靜坐在椅子上,看著馬閑閑熟練的停車。


    斜挎背包掛著一朵斑點花紋,煞是好看。


    黑色長款羽絨服,青色的牛仔褲,顏色搭配的中規中矩,沒有青春靚麗的視覺衝擊感。


    馬閑閑沒有走進餃子館,而是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疑惑馬閑閑會給誰打電話,張記看到鈴聲響起來的手機。


    拿起手機,接聽馬閑閑電話。


    “怎麽了?”


    馬閑閑問道。“我到了餃子館,你能找到地址吧?”


    聽著甜甜的鄉音,張記感到格外放鬆。


    鄉音無改鬢毛衰,同學相見也相識。


    “我在餃子館裏麵看你和我打電話,算是到了吧。”


    馬閑閑錯愕轉身,伸著脖子看向餃子館裏麵。


    掛斷電話,馬閑閑大步走進餃子館,看到坐在一邊壞笑的張記。


    拉開羽絨服拉鏈,拿下斜挎包,馬閑閑不滿說道。“到了給我說一聲啊,還坐在裏麵看我給你打電話。”


    “有沒有點水餃,到了晚飯點,下水餃要排隊的。”


    聳聳肩膀,張記說道。“你是貴客,貴客沒到,哪能點菜。”


    “你看看你想吃的炒菜和水餃,今天我請客,隨便點。”


    丟給張記一個白眼,餃子館裏吃餃子,用龍肉做的餃子也吃不了一斤。


    大方的做派口氣很大,沒有一點誠實的心思。


    抬頭看著牆上的菜單,馬閑閑挑選炒菜和水餃。


    “半斤豬肉大蔥,半斤牛肉,半斤韭菜雞蛋,涼拌黃瓜、藕片,炒一個花菜。”


    張記起身去櫃台下單子付錢,看著46元的賬單,他已經很久沒有付賬。


    餃子的價格比其他地方餃子貴,但味道很好,也對得起價格。


    “4瓶啤酒。”


    回頭看一眼馬閑閑,張記沒有想喝酒,馬閑閑提出喝酒,也不是不可以。


    “再加4瓶啤酒。”


    回到餐桌上,張記打趣道。“公務員就是不一樣啊,酒量怎麽樣,比大學時候酒量好了吧?”


    “你要是喝醉了,我怎麽送你回家,難道帶你去酒店開房。”


    “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提前將電話號碼給我,我好聯係他接你。”


    再次丟一個白眼,馬閑閑不滿說道。“你這是變相想要占我便宜,還是想打聽我有沒有男朋友。”


    “又不是沒在酒店開房,再開一次也沒關係。”


    “我們是成年人,不是不滿18歲的小孩子,自然人對自己的法律行為負責,不是大事。”


    哈哈一笑,拿起酒瓶倒酒,張記感覺馬閑閑變了很多。


    社會是鍛煉人的染缸,五顏六色的染料混在一起,誰也不知道自己會被染成什麽顏色。


    一杯啤酒下肚,肚子有了涼意。


    不過吃飯高峰期,炒菜和餃子很快端上來。


    一瓶啤酒喝完,張記感覺腦袋有點頭暈。


    晚上沒有休息好,長時間沒有喝酒,但也不至於一瓶啤酒喝醉。


    看著對麵的馬閑閑臉上有了紅暈,張記調笑道。“你喝酒也不行啊,臉紅的像煮熟的螃蟹。”


    “能不能喝了, 不能喝酒不要勉強,喝醉了就真的打電話叫人送你回家。”


    摸了摸臉,感受臉的溫度,馬閑閑感覺她的臉熱的發燙。


    一瓶啤酒而已,這絕對不是她的酒量。


    擔心喝醉,馬閑閑從包裏拿出包裝盒,推到張記麵前。


    “這是你大學時候送我的手鐲,當時太年輕,不知道手鐲的價格,冒然收下了。”


    “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你收回去吧。”


    看到包裝盒,張記想不起來什麽時候送過馬閑閑禮物。


    送過吃的,送過零食,好像並沒有送過其他禮物。


    想送的禮物還在口袋裏,他還沒有拿出來,馬閑閑倒是先退還禮物。


    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怎麽也不能收回來。


    盒子推到馬閑閑麵前,將項鏈也拿出來,放在盒子上麵。


    “送出去的禮物怎麽能收回來,你已經收下,它是你的禮物,價格不是最重要的,心意才是。”


    “這個也是送你的禮物,謝謝你替我聯係救護車。”


    “我不了解當地各行各業的價格,但我知道熟人關係找的人,收費肯定比市場價格低。”


    “一直想要請你吃飯,因為一些事耽誤了,今天才抽出時間回來。”


    “我送你的禮物,大大方方的收,不用擔心。”


    沒有看禮物,紅色的盒子刺眼,而馬閑閑沒有收禮物的心情。


    超出友誼界線的禮物,關鍵的不是禮物,而是價格越界。


    作為有血有肉的人,不是不喜歡禮物,而是不喜歡越界行為。


    德不配位,必有餘殃。


    身邊有不屬於她階層的物品,不是她的幸福,是她的不幸。


    “張記,我是公務人員,最喜歡做的事是本職工作,本職工作以外的事,沒有心情去做。”


    “做事如此,做人也是如此,界線是做人做事的底線,不能突破底線。”


    “你的禮物越界了,突破了底線,不是我能收的。”


    軟綿綿的醉話有著底線,張記盯著馬閑閑,想要看清她的底線是什麽顏色的線條。


    忘記了禮物是什麽,也自然不記得禮物價格。


    項鏈的價格倒是知道,馬閑閑說的不是項鏈,都沒有看項鏈一眼。


    酒醉的腮紅鮮豔,九月菊花一般嬌豔。


    夾起一個餃子丟進口中,張記問道。“什麽樣的關係不越界,你能安心收下禮物?”


    馬閑閑醉眼看著張記,笑著說道。“你娶我啊,一家人當然可以隨意收禮物。”


    玩笑和真心摻雜在一起,分不清是真心,還是玩笑。


    張記的動作一頓,馬閑閑的話讓他無所適從。


    婚姻是很遠的一件事,怎麽突然間宣之於口,無所顧忌的說出來。


    拿起酒杯掩飾尷尬,張記假裝沒有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哈哈一笑,匯合其他客人的談話聲,融入在狹長甬道之中回蕩。


    玩笑和真心,玩笑的人不會有真心,也聽不到真心話。


    馬閑閑知道張記在裝傻,她說的很清楚,又怎麽會聽不清楚。


    反問的語氣疑惑,掩飾不住眼神的慌張,婚姻而已,又不是枷鎖,不過是不是那一個人而已。


    “我說‘我不能收禮物’,你拿回去。”


    啤酒有涼意,不適合這個季節。


    禮物不合時宜,不適合接收禮物的人接收。


    送出去的禮物不能收回,也是一個人的底線。


    底線到底是什麽?


    一個標準,還是不能退後的懸崖。


    張記沒有太多底線,做出綁架全家人的事,他的底線已經沉入到深海之中。


    “送出去幾年的禮物,你讓我收回來,這不是開玩笑嘛?”


    “公務員同誌,你要為人民服務,我也會人民之一,替我解開這個心結。”


    搖搖頭,馬閑閑堅持說道。“為人民服務是宗旨,不是為了收取禮物。”


    第二瓶啤酒見地,馬閑閑看著空空的酒瓶,說道。“啤酒真沒意思,陪我喝點白酒,最近鬧心,一醉解千愁。”


    起身要了一瓶白酒,張記打開白酒,為馬閑閑倒一杯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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