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組織一下語言,說句人話,也許我可以勉強考慮你的建議。”


    “油紙傘很漂亮,我想在雨中打傘,然後拍照發朋友圈。”花錦一口氣說完。


    裴宴默默盯了花錦三秒:“沒了?”


    “沒了。”


    裴宴放下筷子,站起身來:“走吧。”


    “去哪兒?”


    “陪你去追求藝術,尋找靈感上的意境。”裴宴雙手環胸,斜眼看她,語帶嘲諷道,“等待你大腦能閃爍出靈光。”


    “不愧是人帥又心善的裴先生。”花錦提起包跟在裴宴身後,“此刻的你如此高大,如此偉岸,足足有三米八。如果等下你幫我拍照的時候,能夠記得開美顏,就能高八米八了。”


    裴宴腳下一頓,扭頭瞥花錦。


    拍照?


    他?


    憑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藝術:呸!湊表臉,關我什麽事?!


    第12章 花孔雀


    雨後的青瓦小巷,長著苔蘚的青石板路,本該充滿意境的畫麵,卻因為路滑不好走,被花錦把意境破壞得幹幹淨淨。


    裴宴實在不明白花錦這樣的女人,為了買傘拍照跑這麽遠。見花錦撩著裙擺,一小步一小步往前挪,他把手臂伸到她麵前,“手腕借給你扶,別碰著我的手。”


    “碰到手會怎樣?”花錦把手搭在了裴宴手臂上,笑盈盈看著他。


    裴宴移開自己的視線:“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能白白給你占便宜。”


    聽到這種這種解釋,花錦忍不住笑出聲:“放心吧,我不是好色的女人。”


    裴宴斜睨她一眼,語氣怪異道:“你見過豬上樹沒?”


    “沒有。”


    “那你覺得自己這句話可信嗎?”


    花錦瞪大眼睛:“男人靠得住豬都能上樹,這句話是形容你們男人的,關我什麽事?”


    “小姐,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裴宴姿態慵懶,“男女平等。”見花錦還打算反駁,他又補充了一句,“你如果再說一句,我就把手收回來了。”


    花錦立刻閉上嘴。


    走下長長的台階以後,花錦把裴宴的手臂一放,輕哼道:“說我手占了你的便宜,我還嫌你的手臂占我便宜了呢。”


    裴宴長這麽大,第一次見識到,竟然有人過河拆橋的速度這麽快。他扭頭看了眼身後的階梯,雙手環胸:“看來你後麵不需要我幫忙了。”


    “裴先生,你誤解我的意思了。”花錦朝他燦爛一笑,“我的意思是說,這事如果放在其他男人身上,肯定是他們占便宜。但是你不一樣,你長得好看不說,還品德高尚,這肯定是我占了你的便宜。”


    “你不該做蜀繡師,應該去學蜀戲。”裴宴扭頭慢慢往前走,“在變臉方麵這麽有天分,不從事這行浪費了。”


    花錦:“……”


    因為不是節假日,天又在下雨,路上的行人並不多。這條街還保留著上世紀木樓的建築風格,就連店鋪都帶著上世紀的古舊味道。很多店鋪掛著一些在其他風景區也能看到的劣質手工藝品,街道走了一大半,也沒有找到哪裏有油紙傘。


    無奈之下,她隻好在一家小店裏買了兩瓶水,趁機向老板打聽油紙傘的下落。


    “油紙傘?”店老板詫異地看了花錦一眼,“一直往前麵走,靠右邊有家小店就是賣油紙傘的。”現在網購這麽方便,天南地北什麽漂亮的傘都可以買到,特意來他們這種小地方買油紙傘的年輕人還真不多見。


    “謝謝。”花錦把另外一瓶水遞給裴宴,裴宴接過水,“走吧,去前麵找找。”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家賣油紙傘的店。一位穿著藏藍色中山裝的老人坐在門後,埋著頭削傘骨,他身後的一對年輕男女收拾著有些亂的店,口裏還在抱怨下雨,剛做好的傘不能拿出去晾曬。


    老人的很粗糙,手背上還留著一道道泛白的疤痕,見到花錦跟裴宴過來,他放下手裏的傘骨跟刀,拍幹淨身上的竹篾:“二位是要買傘嗎,請進來慢慢看。”


    這個店不大,采光也不太好,很多傘都隻能收起來擺放。花錦踏進店門後,聞到了一股很悶的桐油味。


    收拾雨傘的那對男女看到花錦與裴宴進來,兩人原本有些漫不經心,但是看清他們的長相與穿著以後,忍不住主動上前招呼。


    男俊女美,這對情侶簡直就是高顏值搭配。


    “我們店是正宗的傳統油紙傘手工店,從祖輩傳到現在,已經近兩百年了。”老人滿臉溝壑,說話卻中氣十足,他彎腰從架子上選出一紅一藍兩把傘:“大紅傘是我們這油紙傘裏最出名的一種,不過這位先生可能更適合藍色,二位如果喜歡的話,可以慢慢挑選。”


    “謝謝。”花錦撐開紅色的油紙傘,傘麵上繪著白色梅花,白梅盛開在紅傘上,豔中帶雅。而且傘骨光滑如綢,甚至聞不到半點油味,做工十分精致,“好漂亮,您做了很多年這門手藝了吧?”


    “做了很多年啦。”老大爺撫摸著架子上的傘,動作溫柔得像是對待自己的孩子,“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幾乎整條街都在賣油紙傘,外地人來了這邊,也要買把傘回去,才算真的來過我們江酒市。”提到過去,他的語氣不知是在感慨,還是在遺憾。


    “爺爺,那都什麽年代的事了。”彎腰掃地的男孩子無奈道,“現在市麵上漂亮的折疊傘那麽多,誰還會天天帶一把占地方的油紙傘出門?”


    聽到孫子這麽說,老人也不生氣,反而樂嗬嗬笑道:“天天帶出門肯定是不方便,可是年輕小姑娘小夥子拿著傘拍一拍照,也是很漂亮的嘛。”


    花錦笑著點頭應和:“您說得對。”


    “科技在進步,人們生活水平在提高,像我們這種傳統行業漸漸沒落也是時代的必然。”老人道,“這其實是件好事,代表大家日子都好過了。”


    “雖然如此,但是這種傳統手藝,還是會傳承下去的。”花錦收起傘,對老人道,“就像您說的那樣,它們或許從生活必需品中退出,卻可以走進手工藝欣賞品中。隻要有人還喜歡它們,它們就不會消失。”


    聽到花錦這席話,老人笑得更加開心,轉身從屋裏拿出一個盒子:“二位看看,這兩把傘喜不喜歡?”


    如果說剛才看到的傘,可以被稱作精品,那麽盒子裏這兩把傘,就足以被稱為頂尖的藝術品。這是兩把紅色傘,傘麵上繪著龍鳳,栩栩如生,看得花錦幾乎失了神。


    她當下毫不猶豫地掏錢買了下來,順便還買了幾把,讓店裏發快遞,寄給了她幾位朋友。


    做一把合格的油紙傘需要九十多道工藝,曆時半個月到一個月才能讓一把傘完全成形,所以價格並不便宜。見花錦一口氣買這麽多傘,店裏的兩位年輕男女很高興。


    等兩人離開後,男孩感慨道:“可惜了。”


    “可惜什麽?”女孩不解地看她。


    “剛才那個男人長得挺好看,掏錢的時候卻裝作沒看見,就等著女朋友付賬。”男孩搖頭,“如果我有這麽漂亮的女朋友,肯定舍不得讓她花錢。”


    “想多了,你這輩子不可能交到這麽漂亮的女朋友。”女孩懶洋洋地擦著家具上的灰塵,“更何況那個男人長得那麽好看,說不定是那位美女養的小白臉呢。”


    男孩:“……”


    “裴先生,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花錦看著手機裏裴宴給她拍的照片,眼裏的嫌棄幾乎掩藏不住,“你……是不是沒怎麽交過女朋友?”


    “跟你有什麽關係?”裴宴臉色不太好看。


    “因為交過女朋友的男人,拍照不會這麽難看。”花錦小小聲道,“我一米六八的身高,你卻拍出了一米四五的效果,你對得起自己手裏這部價格昂貴的手機嗎?”


    “對得起。”裴宴麵無表情,“如果不照了,就回酒店。”


    “來,我給你拍兩張,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真正的拍照。”花錦掏出自己的手機,“你把傘撐開。”


    “等等。”裴宴無意間掃到花錦的手機屏幕,表情變得嚴肅,“你跟別人共享地理位置?”


    “咳。”花錦有些尷尬,退出位置共享,“誤點了,誤點。”


    裴宴繼續麵無表情看著她。


    被這麽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花錦毫無立場地撇開頭:“那個……女孩子單獨外出,偶爾跟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位置,會比較安全嘛。”


    裴宴沉默片刻,不耐煩道:“快點。”


    “什麽?”


    “拍照。”


    穿著白襯衫的青年,豔麗的紅傘,在寧靜的雨巷,美好得仿佛就像是一幅畫。


    花錦舉起手機,按下了快門。


    她放下手機,微笑著看裴宴,眼中星星點點:“謝謝。”


    裴宴凝視了她雙眼片刻,把傘收起來:“現在可以回酒店了?”


    花錦笑著點頭。


    上台階的時候,裴宴偏頭看隔著袖子扶住他手臂的女人:“你們傳統手藝行業,生意都這麽差?”


    “我們還好,因為蜀繡可以融入到生活中的方方麵麵,衣服鞋襪箱包甚至是首飾上。”花錦道,“隻是真正頂尖的繡師越來越少,願意沉下心學習這門手藝的年輕人更是難尋。而傳統手藝想要傳承並發揚光大,就不能缺少繼承人。”


    “天天坐在那繡東西,不會覺得很無聊?”


    “怎麽會?”花錦笑容變得溫和,“讓豔麗的絲線變成美麗圖案,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蜀繡於我……”她垂下眼瞼,掩飾了一切情緒,“是很重要的救贖。”


    “你是想誇自己是很能把傳統手藝發揚光大的繼承人?”裴宴問。


    “哎呀。”花錦抬頭,眼底滿是笑,“被你聽出來了嗎?”


    裴宴嗤笑著扭頭,真是隻喜歡自吹自擂的花孔雀。


    作者有話要說:花錦小課堂提示您:無論男女,單獨外出時,要保持警惕心,並時常用聊天軟件給朋友家人發送自己的地理位置哦。同時,也要盡量少暴露個人隱私在公共平台。


    第13章 誤會


    爬上長滿苔蘚的台階,花錦聞到一股酸香麻辣的味道,扭頭在四周找了找,她看到一家店的門口掛著布製招牌,上麵寫著狼牙土豆四個字。


    狼牙土豆算得上是蜀省特色小吃之一,但是作為蜀省本地人,花錦隻吃過一次。這段記憶太過久遠,她隱隱約約隻記得自己吃得很慢,很小心,連一次性塑料碗底的料汁都舍不得浪費。


    “妹兒,過來嚐嚐正宗的狼牙土豆。”店主是個身材微胖的大姐,見花錦朝自家店裏看,熱情地招呼,“八塊錢一大碗,保證你吃了還想吃。”


    裴宴眯眼看著破舊狹小的店麵沒有說話,花錦走上前:“來兩碗,不要放太辣。”


    “原來你們是外地人啊。”店主聽花錦說著普通話,熟練地把切好的土豆條倒進油鍋,“是來我們這裏度蜜月的?我們這裏有很多窖藏老酒,如果家裏有人喜歡喝酒,可以買些快遞回去。”


    度蜜月?


    花錦眉頭抖了抖,誰?她跟裴宴?


    “沒想到你們外地人也會特意來買龍鳳大紅傘,現在年輕一輩結婚都有汽車,這種龍鳳大紅傘基本上是用不著了。”店主大姐一邊給土豆翻麵,一邊道,“整條街就老陳家做傘手藝最地道,不過價格也不便宜。”


    花錦隻好笑著解釋:“您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


    店主大姐聞言連忙道歉,隨後尷尬地解釋自己誤會的原因:“以前新人結婚,有時候會遇到陰雨天,但打其他顏色的傘又不吉利,所以家裏條件好的,就會提前在結婚前準備兩把大紅色龍鳳傘,寓意龍鳳成仙,紅雲罩頂。”


    傘諧音“散”,部分人為了在新婚當天討個好彩頭,會對這些比較忌諱。


    聽了店主的解釋,花錦哭笑不得,她懷疑剛才賣傘的大爺也誤會她跟裴宴的關係了。


    狼牙土豆做好,花錦分了一碗給裴宴:“我讓老板少放辣了,你嚐一點點。”


    土豆酸辣鮮香,味道還不錯,但是花錦發現,它並沒有記憶中那種美味。或許有些曾經沒有得得到滿足的東西,就算後來得到很多,也很難找回當初的心境。


    她轉頭看裴宴,見他竟從臉紅到脖子,連雙眼都泛著水光,頓時嚇了一大跳:“你這是怎麽了?”


    “辣。”裴宴把手裏沒有吃完的土豆扔進垃圾桶,“這就是你說的少放辣?”


    花錦:“……”


    少放辣已經是它最大的妥協了,不辣的狼牙土豆,是要被開除祖籍的。


    對方的雙唇殷紅如血,眼波含淚的樣子,竟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花錦看著心軟,去旁邊店裏買了一瓶水給他:“喝點水會好受些。”


    裴宴一口氣喝下半瓶:“謝謝。”


    “不客氣。”花錦默默在心裏補充了一句:為美人服務。


    兩人手裏各拿著一把紅色油紙傘,想起賣狼牙土豆店主的話,十分有默契地用手機搜到附近的快遞站點,把傘寄了出去。


    裴宴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留下這個東西,在聽到花錦說什麽“來都來了,總不能兩手空空回去”後,就真的把傘寄了回去。


    雨已經停了,涼風拂過,花錦見裴宴的嘴唇還紅著:“我還以為裴先生祖上是蜀省人,應該很能吃辣。”


    “早在上個世紀,我的曾祖父就搬離了這裏。”裴宴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懶,剛才辣的那一下,仿佛吸走了他大半活力,“我怎麽感覺你比我還要了解蜀省的文化?難道學了蜀繡,連蜀省都愛上了?”


    “我本來就是蜀省人,在蜀省生活了十幾年,肯定要比你了解這邊的生活習慣與方言。”前方是個斜坡,花錦走得很慢,“七八年時間沒回來,蜀省的變化很大。”


    “七八年?”裴宴看了眼花錦的臉,“你一直沒有回來過,你住的地方很偏遠,交通不方便?”


    “是啊。”花錦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我老家在一個很偏遠的小村鎮,八年前交通確實不好,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裴宴沉默著往前走了一段路,忽然開口道:“如果你想回去看看,等我祭祖結束,可以陪你走一趟。”


    “謝謝。”花錦笑容一點點綻開,“但是不用了。”


    “真的不用?”裴宴看著花錦,想要確認她是客氣拒絕,還是真的不用。


    “嗯。”花錦笑著點頭,“真的不用。”


    “行。”裴宴點了點頭,“明天一早回我老家。”


    他沒有問花錦為什麽不願意回去,也沒有問花錦老家的一切,甚至再也沒有提起過此事。


    裴宴老家在江酒市管轄區的小縣城裏,兩人回到村子裏後,受到了鄉親們的熱情接待。花錦看到,裴宴從車後備箱裏拿出了很多書籍藥材玩具,送給了村裏的老人與小孩。他去上香的時候,花錦沒有跟著去,而是留在村裏,跟幾位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打聽幾十年前的事。


    哪知道這幾位老奶奶並不想聊幾十年前有關刺繡的事,隻想知道花錦與裴宴什麽時候結婚。即使花錦極力解釋自己跟裴宴沒有關係,他們隻是碰巧同行,這些老奶奶也仍舊露出“我們是過來人,我們懂”的微笑。


    在這種微笑中,花錦隻能無奈放棄解釋,反正這裏的人隻知道裴宴,不認識她,這種誤會還是讓裴宴自己來處理吧。


    村裏人一個勁兒誇裴家人多麽好,哪條路捐了多少錢,縣裏哪個加工廠是裴家投資的,就差沒在裴家人腦門上貼“十全聖人”四個大字。


    “裴宴的父母雖然去世得早,但是他爺爺婆婆是講理的人,跟這樣的人家結親肯定不會受委屈。”說話的老奶奶頭發灰白,看起來有些瘦,但是精神很好,“妹兒,你說是不是?”


    花錦還能說什麽,當然隻能笑著說是。最後想盡辦法,終於把話轉到了那位為國捐軀的先烈身上。


    “那個年頭日子是真的不好過。”憶起當年,一些年紀比較大的老奶奶還有印象,但是關於刺繡方麵的記憶卻很少。他們能夠記住的,隻有戰爭時的饑餓與恐慌。


    花錦還借此機會看了一位老奶奶的陪嫁,因為時間太過久遠,白色枕麵已經發黃,上麵繡的鴛鴦戲水很生硬,針腳粗糙,像是普通繡工趕製出來的東西。但是老奶奶卻很驕傲,因為當年能用繡品做陪嫁的新娘子不多。


    裴宴祭祖回來,就看到花錦與幾位老太太圍坐在院子裏,她麵前的小桌上擺滿了瓜子糖果,姿態愜意不已。再低頭看自己滿腳的汙泥,他心情莫名有些複雜。走近了,他還能聽到幾位老太太在教花錦怎麽讓男人更聽話。


    都說蜀渝兩地的女人在收拾男人方麵很有一套,今日一聽,果然名不虛傳。裴宴覺得,身為男人,在此刻似乎不該踏入屬於女人的絕對領域。


    好在陪他一起去祖墳的村長勇敢站了出來,打斷了老太太們的馭夫現場教學,招呼裴宴坐下休息。


    長得好看的小夥子,向來討老太太喜歡。裴宴一坐下,老太太們便對他噓寒問暖,從頭關心到腳。在外麵威風赫赫,令無數人退避三舍的裴大少爺,竟無力招架老太太們的關心,最後以帶花錦四處看看的借口,逃離了老太太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熱情關懷。


    山上有很多晚種菜籽花正在盛開,金燦燦一大片,香氣十分濃鬱。花錦看著鞋底上的泥,歎息道:“裴先生,你自己腳上沾了泥不算,還要拉我來有難同當嗎?”


    裴宴見花錦腳上穿著小皮鞋走得艱難,一轉身就往回走:“回去了。”


    “別急啊。”花錦叫住他,“菜花這麽漂亮,你給我拍張照唄。”


    裴宴繃著臉看她:“不好意思,我沒怎麽交過女朋友,拍照不好看。”


    “沒關係,我不嫌棄。”花錦雙手捧臉,“快,就這麽拍,顯我臉小。”


    最終,裴宴還是掏出了他那部昂貴的手機,給花錦拍了十幾張照片,才把人給帶回去。


    中午吃飯的時候,村長招呼花錦坐下:“這位……”他扭頭看裴宴,忙活了大半天,還不知道這位漂亮女孩子叫什麽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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