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一下樓,下意識地望了眼停車場,心中“咯噔”一下,沉到穀底。


    亞力的車。


    看來達斯先生沒有搞定自己的兒子。


    我不敢一個人出去,如果他想敲暈我把我扔到荒郊野外,我的力氣根本比不過他。


    我隻好退回房間,撥通傑弗瑞的電話。感謝上帝,我還有傑弗瑞這個朋友!亞力看到傑弗瑞果然沒說什麽,開車徑自走了。


    “他為什麽每天來我家樓下?”我緊張地問傑弗瑞,“他想做什麽?”


    傍晚的時候傑弗瑞把我送到家,他要去實驗室做實驗,我道過謝,把門鎖上。如果亞力今天還來,我就隻能在撥通達斯律師的電話的同時撥通911了。


    從四點到八點,什麽事都沒有。我再次嚐試聯係萊斯,仍舊失敗。


    我在客廳裏坐了一會,不知道該怎麽辦,最後隻能撥通洛杉磯警署的電話,期望能問問有沒有新入獄的犯人。我還拜托酒館的老板幫我查一查,但結果叫人失望,沒有一個人知道萊斯去了哪。


    “他甚至連這周的工資都沒拿就急急忙忙走了,”酒館老板說。


    九點,我的肚子餓得直響,沒辦法,即使萊斯不見了我還得振作,也許他隻是手機欠費了去充手機然後迷路了。


    我走進廚房,從抽屜的一堆紙盒子裏摸出一個雞蛋,用衣服擦了擦,才掏出積滿灰塵的鍋,丟到水龍頭下猛衝。


    就在這時,頭頂的電燈電壓不穩地閃了閃,這種事經常發生,尤其是在老式的宿舍裏。


    我往鍋子裏倒油,把雞蛋磕破,雞蛋殼丟進垃圾桶,然後把裝著蛋黃的雞蛋駕到電磁爐上。


    “啪”的一聲,電燈滅了。


    我大吃一驚,趕忙扭頭往窗外瞧。


    其他人的宿舍裏燈火通明,看來隻是我的問題。


    該死的,真倒黴。


    電箱在外麵,得去外麵修。


    我從工具箱裏翻出備用手電筒,安上新電池,又掏出新的電線,十有八/九是燒壞了。


    在扭開門把手前心像被人用針尖刺了下,我多了個心眼,電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爆掉。我以前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即使電壓不穩,那也最多閃爍個一段時間。學校每個月會派人來檢修,沒道理別人的不爆就我的不爆。


    難道……


    我的心狂跳了起來。


    難道是有人故意使壞!


    我衝到窗戶邊,小心翼翼地撥開窗簾,借著慘白的月亮,恰好能看到停車場那輛熟悉的跑車。


    我的脊椎像被潑了一桶冷水。


    真的是亞力搞的鬼,他想幹什麽,引我出去把我處理掉?


    隻能打911了。我的宿舍當時為了省錢沒裝電話,因為我有手機。


    我掏出手機,恰巧目睹電池欄邊的數據,1%


    我剛想打電話,它就沒電了!


    “狗屎!”我把手機摔在沙發上。


    該怎麽辦?如果亞力上來敲我的門,如果他一直敲一直敲,如果鄰居看到他,如果亞力肯定會說是來看女朋友的,如果他再以懷疑我自殺的緣故撞門而入,如果他把我揪出來扭送到車上!


    我的腦子嗡嗡一片混亂。


    亞力連續跟蹤我兩天,此刻鐵定知道我在家。而我又沒有工具報警,現在怎麽辦!


    我走到門口,果然聽到木樓梯那兒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


    我心中一緊,有人上來了!


    堵住門,堵住門!


    我咬著牙,把椅子和沙發都推到門口擋住。


    有人在敲我的門!


    我快哭了,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在我家,如果有人能幫我報警,如果萊斯在……


    不,別想了茱莉,你現在得靠自己。


    我退後,開始搜索一切可以用來防禦的東西。


    老虎鉗,榔頭,釘子,辣椒水,甚至連煮雞蛋的平底鍋都被我搬了過來。


    門外的人不耐煩起來,力道加重,每一聲敲門都像砸在我心口。我不確定這扇老舊的門能在這麽恐怖的力道下堅持多久。


    等等,恐怖的力道。


    亞力有這麽大力氣嗎?


    有力氣的難道不是……我的心頭閃過一個壞掉的噴頭。


    而與此同時,那個人的耐心終於被磨光了。


    “茱莉,開門。”


    我張大嘴巴,心髒像被猛然從高空落下來,又在砸到地麵的前一刻被一團軟綿綿的雲朵接住。我愣了半晌,窗戶半開,冷風吹到我裸/露的胳膊上,寒毛豎起,我打了個機靈。


    狂喜席卷過我的胸腔,像洪水一樣淹沒我的眼珠。


    極大的震驚讓我無法思考。


    我的腳黏在地上,我的脊椎因為喜悅而彎曲,我的腳趾蜷縮。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沙發推到一邊的,我隻知道當我打開門的瞬間,自己很快被攬進了一個沾滿露水的懷抱裏。


    “你怎麽來了。”我的聲音在發抖,我控製不住自己,控製不住!


    “我連夜搭飛機過來的。”我的男人在我頭頂上說,“傑弗瑞不肯告訴我你住哪,害我一頓好找。”


    他為什麽要來!


    “快別說了。”我又哭又笑,把臉埋在他懷裏,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味道。


    帶著煙草,陽光,汗水和刷牆粉的味道。


    我想到了我們在洛杉磯的小家,甜蜜如浪潮般湧了上來,我忍不住在眼淚裏笑。


    “快幫幫我。”我抽泣著說。


    “寶貝,你怎麽了。”


    “我動不了,太激動了,你幫我挪挪我的脖子,讓我湊你近些。”


    他照做了。


    “真的是你嗎,萊斯。”


    “是我,你要坐在沙發上去嗎?”


    我雲裏霧裏地“恩”了一聲,瞪著眼睛使勁看他。


    我想不通,他怎麽就來了呢。


    他把我帶進屋,燒了水,幫我擦擦哭得一塌糊塗的臉,再擦擦滿是鼻涕的手。


    他也擔心我,原來他也是這麽的喜歡我!


    “你這是怎麽了?”他無奈地問,“看到我很受驚嚇?”


    我沒反應,他隻好自說自話,“好吧,我承認,我有點不放心你一個人,所以……想給你個驚喜。”


    “燈……”


    “恩,什麽寶貝,慢慢說?”


    我吸著鼻涕說,“燈壞了!”


    “燈壞了,啊。”他笑了,“好,我幫你去修。”


    “我手疼。”


    他挪揄地說,“我幫你揉揉?”


    “樓下……樓下有人在監視我!”


    萊斯臉色一變,騰地站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說,“是誰,我幫你去打跑他!”他從工具箱裏拿起一把榔頭。


    我破涕為笑,“他肯定走了。”


    萊斯很快回來,電線已經換好。


    “肯定是有人故意弄斷的。”他惡狠狠地說,“那種痕跡一看就是給剪刀剪的。”


    然後他像獅子一樣巡視自己的領地,再仔細地檢查了門窗後,他開始檢查門板的結實程度。我抱著熱水杯蜷縮在沙發上,看著他走來走去,心中被熱乎乎的溫度所包圍。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確定這裏是安全的,掉過頭,大步向我走來。


    “你肯定給嚇壞了,蜜糖。”


    “其實還好。”我說,“那你願意安慰我嗎?”


    他哼唧了一聲。


    “廢話,快到我身/上來。”


    我趕緊張開手,他勾起我往臥室走去。


    ☆、30最新更新


    我們飛快地剝/掉對方的衣服,就像伊甸園裏第一次見麵的夏娃和亞當,好奇地用手指探索對方的身體,他用堅/硬應對我的柔軟,我用接納迎接他的侵/占。我仰起頭,他的舌頭就滑了進來,一道滑進我身體的還有他的另一部分。


    我以為自己會因為疼痛而退縮,但並沒有,從我的身體深處,也許是腹部,也許是我包裹住他的地方,那兒有什麽東西正饑渴地絞著什麽。我呻/吟,他沉重地喘息。萊斯一鼓作氣,把我翻過來覆過去來來回回倒騰了個遍,才終於放過我。


    早上我是被他毛茸茸的吻吻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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