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突然間,被圈在空地中央的這些五毒一起出現了自燃現象,好似是澆了一身汽油的邪教徒玩自焚。旋即,一股烈焰劇烈焚燒蟲體的焦灼惡臭味道隨風飄散開來,附近的圍觀者無不當場掩鼻,紛紛退避三舍。


    實在是這種怪異得無法形容的氣味太惡心了,絲毫不誇張地說,誰不小心聞上一下,鐵定三天都吃不下飯。不消說,巫師們從來不在乎自己施展的手段是否邪門詭異,關鍵在於目的如何。所謂心正則術正,除卻那些煉製時已經太過傷天害理的巫術之外,普通黑巫術跟白巫術之間的分野界限絕非涇渭分明那般簡單,這個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人們往往看到的都是深灰和淺灰的模糊邊界。


    051  逆轉


    “喵嗚!喵——”


    隨著遍地的五毒自燃發出的陣陣劈啪聲和熏人欲嘔的刺鼻惡臭,一陣旋風開始在集中了病患的軍營方向生成,緊跟著便是一陣緊似一陣的貓叫聲。在宛若貓群叫春似的音響效果伴奏下,數以百計的淡灰色影子在黑夜裏緩緩出現,興漢軍的士兵們臉上流露出了恐懼的神情。雖然他們都是英勇無畏的戰士,不過在超乎人類常識以外的事物麵前生出畏懼情緒,那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相比於那些操作過程複雜繁瑣的巫蠱之術,貓鬼的製法並不困難,隻是要求操作者有一顆冷酷的心即可實施。


    在那些古老的民間傳說當中,心懷不軌的術士們經常趁著夜色把那些上了年紀的老貓故意折斷四肢,而後再放在壇子裏豢養起來,每天隻喂一點水維持不讓它死掉,但不喂任何食物,卻要把美味的食物擱在貓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這樣一直拖到這隻可憐的老貓被活活餓死為止。等到生前積累了一肚子怨氣的貓兒咽氣後,再以多種毒藥煉製它的軀體,這隻貓的靈魂就會轉化成貓鬼,任由術士們操縱著出去害人。


    在前任霍山神灌輸的知識中,巫術也占了很大比例的一部分,畢竟凡人一旦被此類麻煩糾纏,他們要麽是聘請巫師驅邪,再不然就跑到廟裏求神拜佛,在這種社會氛圍之下,一位神祇完全不懂巫術是不可想象的。


    這時,落在凡人的眼中,這些漫天亂飛的淡灰色影子是那麽猙獰可怖,但是在林旭看來,它們是一群可憐的受害者。


    凝視著這些可憐的動物冤魂,林旭歎息了一聲,手捏印契說道:


    “唉,真是可憐哪!本尊收了你們,等著入輪回吧!希望你們來世投個好胎。”


    說罷,林旭的化身一抖袍袖,好似在虛空中撒開了一張無形的巨網,正在四處亂飛的貓鬼不由自主地被吸入了他那寬大的袖子中。


    興漢軍將士們根本看不到林旭的存在,他們目睹這些引起疫病的瘟神消失了,這些不明就裏的人還以為是巫師作法奏效,立時齊聲歡呼起來。相形之下,那幾位百越巫師反倒沒這麽輕鬆了,一個個表情嚴肅得像三九天的冰塊。須知,這貓鬼雖算不得什麽厲害手段,但要一次性解決這麽多貓鬼,若是沒幾十個道行高深的巫師聯手施法,那是連想都不要想。無聲無息地處理了眾多貓鬼,隱身在側的這位神秘人物顯然比越巫們強大得多,不知來者是敵是友,他們又如何能不擔心自身安危呢?


    見此情景,林旭也有些撓頭,隻得傳音到陳涼耳中,說道:


    “陳涼,這貓鬼被我收走了,你叫他們不要胡思亂想,早點散了吧!”


    一聽到林旭的聲音,陳涼先是一驚,隨即他鎮定下來,低聲說道:


    “多謝林大哥。”


    “此事我不便涉入太深,後麵的手尾你還是指望這些越巫吧!”


    盡管知曉林旭仍然在暗中支持自己,陳涼心情複雜地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


    “是,我懂了。”


    幾家歡喜,幾家愁。秦軍南方兵團的前線主官鮮於閔這幾日來寢食難安,他已經覺得自己的人生充滿了悲劇色彩。


    鮮於閔不是土生土長的嶺南秦人,他是老家在河內的關中老秦人末流世家子弟。一個河內人之所以萬裏迢迢跑到靠近南荒的嶺南任職,起因不外乎是朝廷習慣性地在地方上摻沙子。


    眾所周知,若是一支軍隊在某地固定駐紮的時間久了,自然而然便會與地方勢力之間產生一些千絲萬縷的微妙聯係。為了免除地方軍政勢力勾結割據,繼而形成小山頭的不良傾向,大秦朝廷對類似西域都護府和南方兵團這樣長期駐守在某地的一線部隊,定期要從外地調任一批軍官充實進去,倒黴的鮮於閔就是在這種潛規則之下被調到南方兵團的。


    無論在什麽時代,空降派永遠是受到排擠的優先對象,他們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縱然鮮於閔竭盡所能融入南方兵團,娶了出身嶺南的同僚之妹為正妻。然而,當關於南方兵團內部討論是否要遵從洛陽朝廷的尖銳矛盾爆發之際,鮮於閔忽然發現自己赫然又成了許多同僚眼中不可信賴的外人。在這場內部激烈辯論中,認為應該拒絕洛陽朝廷亂命的嶺南本土派暫時落於下風,但他們隨即采取了不合作的消極態度,不僅拒絕出兵參與北伐,還要處處暗中下絆子。


    業已被歸類為擁護朝廷派幹將的鮮於閔則是身不由己,迷迷糊糊地被推上了帶隊北伐的主官位置,跟著他便悲哀地發現,自己這回成了空心大老倌。


    前一次的北伐行動時,在鮮於閔手下好歹也有數萬精兵,此番的兵力連前次的半數都不到。加上需要繞道地勢險峻的西南夷之地,對陣興漢軍最大的倚仗騎兵部隊也被削減得七七八八,勉強出兵後他是絲毫把握都沒有。


    果不其然,在洞庭湖吃了一場敗仗,當頭被興漢軍打了一記悶棍,鮮於閔接下來又得組織部下搞大撤退了。西南夷諸部的那些土司私軍隻能跟著打一些順風仗,擺明了是跟著來撿便宜的,那是見到有好處就上,沒好處就立刻閃開。千萬別指望著這些土司老爺們對帝國有著一絲一毫盡忠職守的念頭,那些東西都是瞎扯淡的官樣文章。一旦察覺風色不妙,這些家夥來得多快,溜得就有多快。


    為了避免出現那種兵敗如山倒的糟糕狀況,鮮於閔隻能不動聲色地後撤。


    在鮮於閔遙望著洞庭湖的千裏湖水長籲短歎之際,一名牙齒發黑,全身塗抹得五顏六色的巫師來到了近前,他毫不遮掩地說道:


    “鮮於將軍,蠱術被破了。”


    俗話說:窮山惡水出刁民。同樣是出身於紛亂不休的窮鄉僻壤,成長在天無三日晴,地無三裏平的西南夷巫師,論及實戰能力絕不輸於百越巫師。現在他們二者之間的差別在於,手頭不夠寬裕的鮮於閔答應給予西南夷巫師的報酬,那可比起陳涼點頭同意,司徒雅親口許諾給百越巫師的好處少多了。正所謂一分錢一分貨,便宜肯定沒好貨。感受不到足夠的利益驅動,西南夷巫師們自然不會豁出老命來賣力,他們能做到眼下這一步已經算是挺給鮮於閔麵子了。


    話雖如此,鮮於閔心裏很是憋屈,此刻他勉強壓住一肚子火氣,說道:


    “楚白大巫師,咱們事先可不是這麽約定的。”


    這位被西南夷同行們推舉出來與官方交涉的巫師楚白,在巫術方麵的能耐不是最大的,但他的嘴皮子卻是最利索的。


    這時,楚白立馬拉下臉來,沒好氣地說道:


    “哎喲,你這人好生不曉得道理。你們給的那點報酬能夠我們這班弟兄吃上幾天竹筒飯的,現在這樣就不錯了,你還挑三揀四的。”


    聞聽此言,鮮於閔氣得臉色煞白,手指顫抖著一指楚白,說道:


    “你!你這廝休要欺人太甚。”


    聽了這話,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樣的巫師楚白,張口露出了他那幾顆因為常年咀嚼檳榔而顯得顏色發黑的牙齒,甚為不屑地說道:


    “喲喲,鮮於大人,您給的那點本錢也隻夠用最便宜的貓鬼來湊數,咱們的金蠶蠱和七修蠱那都是祖上千百年傳下來的寶貝疙瘩。您要是真有些誠意,多掏些本錢出來,俺們一定包你滿意。咱們爺們威名震動十萬大山,那也是用人命墊出來的,不是吹出來的假把式。”


    聞聲,鮮於閔已然氣得手腳冰涼,渾身直哆嗦了,不等他開口大罵這個見錢眼開的家夥。此時,突然闖來一名小校,來人快步來到鮮於閔近前,單膝跪地說道:


    “報!賊軍大營方向飛出許多怪物,請將軍從速定奪。”


    聞訊,鮮於閔愣了一下,緊接著他便三步化作兩步到了望樓向敵營方向眺望。果然,不計其數的白色飛行物正飄蕩在空中,緩緩朝著秦軍大營方向移動過來。


    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大夠用,鮮於閔喃喃地說道:


    “這是什麽東西?”


    很快,一些飛行物慢悠悠地靠近了秦軍營寨,個別飛得較低,被旗幟和高處的望樓等物掛住。


    好奇的秦軍士兵們湊近過去看了看,居然發現了大量寫有字跡的布條。幾名低級軍官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慌忙將收繳上來的布條呈獻給鮮於閔過目。


    “將軍,您看……”


    “……一派胡言,大逆不道!”


    鮮於閔匆匆掃了一眼,立刻麵色鐵青地將布條丟在地上,一邊大罵,一邊用力地踩著,瞧他這樣子真恨不得將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碎屍萬段。


    本身談不上有多少技術含量的孔明燈,擱在這個時代尚屬高科技產品。由於是首度采取攻心之策,陳涼特地命人在預先備好的孔明燈下方懸掛了許多布條,書寫的文字內容不外乎是一些假神鬼之名,大肆宣揚大秦帝國行將覆滅之類的讖語。除此之外,這些心理戰武器還痛批大秦朝廷腐朽無能,喪師失地丟失北方大好河山。大力號召秦軍將士反正參加興漢軍,大家共同投入到驅逐胡虜的正義戰爭當中,不要再給爛泥扶不上牆的大秦帝國賣命了。


    草草看完這些敵軍的宣傳品,鮮於閔隻覺得一陣心慌意亂,腦海中滿是空白。


    誠然,前麵那些鬼神之說的無稽說辭,或許秦軍士兵能夠付諸一笑,但是朝廷無能導致山河破碎,這一點是無可辯駁的鐵證。對於任何一個稍微有點誌氣和理想的職業軍人來說,不管在什麽時代,國家被異族侵占了土地,而自己卻碌碌無為,那無異於是蒙受了奇恥大辱。想必已經看了這些宣傳品,動了別樣心思的人也肯定不在少數,當鮮於閔一想到這一點,他又豈能不心亂如麻?


    052  完勝


    “讖緯”這一招是具有濃厚華夏地方特色的宣傳造勢手段,那些文縐縐的典故來曆就不必多講了,單是諸如“莫道石人一隻眼,挑動黃河天下反。”“陳勝王,大楚興!”“楊花開罷李花開!”等等讖語,無一例外都在改朝換代的活動中發揮了巨大效用。嚴格來說,不是看到了這些讖語的人愚昧輕信謠言,而是這些讖語給了那些心中本就充斥著憤恨和不滿的人們以立刻動手造反的契機。正因如此,這種鼓動效果就像往幹草垛上丟煙頭一般立竿見影,若是一下就點著了,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真要幾次三番還是點不著,那才真叫見鬼呢!


    目睹了這一幕漫天飛燈火,以至方寸大亂的鮮於閔倉促之中也想不出什麽高明點子,他隻得厲聲喝令說道:


    “快,即刻傳本將的軍令下去,全部收繳這些字條。凡有私自藏匿不交者,立斬不赦。”


    如此這般,在偌大的營寨裏折騰了一宿,臨近黎明時分,鮮於閔已然倦怠欲死。正當他和衣打著瞌睡之際,忽聞得驚天動地的戰鼓聲由遠方傳來,立時嚇出一身冷汗從榻上跳了起來,大叫說道:


    “敵在何方?”


    “報!湖麵有大霧,看不清楚。”


    “再探再報。”


    “得令!”


    這一夜,此起彼伏的戰鼓聲折騰得鮮於閔心力交瘁,明知這是敵軍的疲敵之計,他也想不出對策。這些天來為了維持這副爛攤子吃不好睡不著,鮮於閔已是心力交瘁。吩咐完手下,他一屁股坐在了馬紮上一動也不動。若非勢成騎虎,背後又有擁護朝廷的派係力量推動,開弓沒有回頭箭,他是隻能進不能退,鮮於閔真想拋下這些亂七八糟的醃臢事,辭官回到番禺寓所裏從此過著悠遊林泉,躬耕種菜的日子安心隱居。


    臨近黎明時分,又是一陣嘭嘭的戰鼓聲由遠及近,此刻在興漢軍水師的旗艦樓船上,司徒雅振臂高呼道:


    “兒郎們,大將軍有令。存貨都不要留了,統統送給秦軍,讓這些嶺南土包子也開一回眼界。”


    “日——日——日——”


    司徒雅一聲令下,附近的戰船相繼點燃了架子上的大型火箭。這種由九峰鎮作坊出產的重型火箭那尖銳刺耳的破空哨音,對於秦軍南方兵團的士兵們來說並不陌生。他們中的許多人還依稀記得,上次正是在這種淒厲如鬼吼的哨音呼嘯之下,他們不得已黯然退走嶺南。此番再度聽聞熟悉的聲音響起,不知有幾人膽戰,幾人心驚。


    盡管改進型的火箭在後部特地加裝了皮製的穩定尾翼,改善了空氣動力布局,在外觀上近似於現代的導彈。可惜火箭內部裝填用作推進劑的火藥受限於當今技術水平,無法做到勻速燃燒。


    推進劑密度不均,致使火箭的推力不平衡,其飛行軌跡也是千奇百怪的,除了的確不大可能往後倒著飛之外,火箭朝向其他任何方向飛行都是有可能的。不過即便如此,當大批火箭被集中起來大量使用,瞬時達成區域內火力覆蓋的效果仍然堪稱為敵人的一場噩夢。


    “轟轟——救命啊!轟轟——來人哪!救火呀!轟轟——”


    伴隨著尖利得像是用指甲刮擦玻璃的刺耳呼嘯聲,秦軍營寨中火光衝天,墜地引爆的火箭碎片四射,未曾燃盡的推進火藥則引燃了木料和帳篷,波及範圍之廣遠超人們的最初想象。


    真是好一通狂轟濫炸,火箭跟不要錢似的砸過來,幸虧在鮮於閔的精心調度下趁著這幾天興漢軍被貓鬼鬧得雞犬不寧無力進攻的機會,秦軍向後方轉移了近半數士兵和大部分輜重。如今部分營區空了出來,不然蒙受損失必然會成倍增加,現在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眼看著敵方憑借武器先進製造的暴行,鮮於閔怒不可遏地攥起了拳頭,悲憤交加地說道:


    “混賬,多給我幾日便可全身而退,何至於此啊!”


    正當鮮於閔全神貫注於興漢軍的遠程攻擊,卻不曾留意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將領正在相互交換著眼色。隨即,鮮於閔隻覺得身上驟然一緊,回過神來他才發現幾條繩索已經套在了身上。


    見狀,鮮於閔又驚又怒,轉頭衝著幾個軍將喝問說道:


    “嗯,你等這是何意?難道想要造反嗎?”


    聞聲,一名裨將拱了拱手,他苦笑著說道:


    “鮮於大人,對不住您了。兄弟們的家眷多在關中、河北,想必已是死於胡虜之手,我們隻想跟著興漢軍攻伐胡虜報仇雪恨,今次便委屈您當我們前去投奔的投名狀吧!”


    鮮於閔還想在說些什麽,意欲投奔興漢軍的軍將們不容他壞了大事,馬上七手八腳地將鮮於閔的嘴巴堵住,上下幾道繩索一齊勒緊,把他捆得跟集市上賣的豬仔相仿佛。


    “來,打起白旗,莫要讓弟兄們枉送了性命。”


    興漢軍昨夜向秦軍營寨投放的這批孔明燈,宣傳口徑強調意欲反正者需舉白旗為號。


    這時候,逐漸靠近營寨的興漢軍水師乍見岸邊秦軍大營豎起了許多麵白旗,好似萬千梨樹的花朵一齊綻開,此情此景直看得駐足戰船望樓之上的陳涼心花怒放。


    旁邊的苗仁輔此時也趁機連聲說道:


    “恭喜大將軍,賀喜大將軍。自古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古人誠不欺我也!”


    在狂喜的衝擊下,陳涼心頭還保持著一線清明,叮囑說道:


    “務必小心提防,小心提防有詐。”


    營寨內的秦軍打出白旗,興漢軍旋即停火,雙方一番交涉後,確信對手真的打算投降了,陳涼方才登岸接見反水的南方兵團軍將。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到了這時候,鮮於閔的心中充滿了憤懣之氣,他輸得太冤枉了,沒有真刀真槍搏殺的機會,直接被自家手下捆得跟粽子相仿獻於陳涼帳下。


    一見陳涼的帥旗,鮮於閔就知道興漢軍的大頭目出現了,他掙紮著叫罵起來,說道:


    “我呸!要殺便殺,何須多言?快些給爺爺來個痛快。”


    陳涼本來還打算學習那些三國人物上前替鮮於閔解開繩子,順便勸說他投降興漢軍。如今,眼看著鮮於閔如此冥頑不靈,陳涼也是意趣全消,隻得擺手說道:


    “來人,請鮮於將軍下去靜養幾日,莫要慢待了他。”


    ............................................................


    正當興漢軍南北折返疲於奔命之際,一貫與外界接觸不多的蜀中也發生了一場變亂。蜀郡太守田師淩借著舉辦五十大壽設宴的名義,宴請臨近的廣漢、江陽等各州郡太守、刺史,而後在席間摔杯為號,猛然間殺出的大隊刀斧手斬殺了前來赴宴的西蜀地方官。精心策劃的陰謀得逞之後,提早布局的田師淩公然扯旗造反,宣布自己乃是蠶叢王苗裔,誓言複興蜀國,從即日起脫離大秦帝國獨立,自立為大蜀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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