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雲麗的枕頭雪白,宛如新雪堆積,純淨而無瑕。她的頭發漆黑如墨,柔順地鋪散開來,與那雪白的枕頭形成鮮明而迷人的對比。她的鼻息沉沉,均勻而舒緩,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微風輕拂。她的睫毛那麽長,微微上翹,像是兩把精致的小扇子,在睡夢中偶爾輕輕顫動。她的身子那麽柔軟,仿佛是春天裏剛剛綻放的花朵,嬌嫩而輕盈。她的腿也那麽長,線條優美,在被子下若隱若現。她睡得就像是個孩子,那般恬靜,那般無邪,讓人不忍心打擾這美好的畫麵。


    廖小山一進來,哪怕他的動作已經盡量放輕,柴雲麗還是瞬間就醒了。她睜開雙眼,看著他,眼波中充滿了溫柔和憐惜。那目光如水,仿佛能將廖小山身上的疲憊和倦意一一洗淨。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的說:“你累了。”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夜風中的低語,帶著無盡的關懷和愛意。


    廖小山默默地躺下去,如同漂泊許久的船隻終於回到了港灣。他緊緊地抱著柴雲麗,感受著她的溫暖和氣息,仿佛這樣就能將一天的勞累都拋諸腦後。他忽然感覺到柴雲麗似乎一直在等他,於是問道:“你有心事?”他的聲音在柴雲麗的耳邊響起,帶著關切和疑惑。


    柴雲麗微微歎了口氣,說道:“是的,因為昨天下午,陳一劍來找嬌嬌,這讓我心裏很不安。”她的眉頭輕輕蹙起,憂慮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廖小山說道:“陳一劍?他來找嬌嬌?他們倆不是在一起的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驚訝和不解。


    柴雲麗道:“陳一劍說嬌嬌已經離開他好幾天了,他來找嬌嬌,想約她一起吃飯。”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透露出內心的擔憂。


    廖小山問道:“離開好幾天了?離開他之後嬌嬌去哪裏了?在雙龍鎮嬌嬌也沒有其他朋友啊!”他的聲音急切起來,心中也湧起了一絲不安。


    “不知道,誰也不知道。”柴雲麗說,“陳一劍說他們一起去參加了玻璃生肖的拍賣,第二天晚上她就忽然不辭而別。陳一劍也不知道她是為了什麽事走的?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的聲音愈發焦急,“是不是因為他們吵了架?還是因為其它原因。”


    房間裏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隻有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房間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紗。


    廖小山眉頭緊皺,目光中滿是憂慮,問道:“你想嬌嬌會到什麽地方去?”他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沉重,仿佛帶著千斤的壓力。


    “我想不出,也沒有去想。” 柴雲麗輕輕搖了搖頭,神色中滿是困惑與迷茫,說道:“因為我根本就不相信,我根本就不相信陳一劍說的話。”她的語氣堅定而決絕,眼神中閃爍著倔強的光芒。


    廖小山瞪大了眼睛,急切地問道:“為什麽不相信?”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我根本不相信陳一劍說的話,主要是我根本不相信嬌嬌會離開他。” 柴雲麗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說道:“因為嬌嬌曾經告訴過我,象陳一劍這樣的男人,正是她夢想中的男人,她一定要想盡各種法子纏住他,絕對不能讓陳一劍棄她而去。”她的臉上泛起回憶的神情,仿佛又聽到了嬌嬌當初那堅定而熱烈的話語。“嬌嬌在我的麵前絕不會說謊的。”她補充道。


    “難道你認為陳一劍會說謊?”廖小山的目光緊緊盯著柴雲麗,問道:“難道你認為他會對嬌嬌怎麽樣?陳一劍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功夫有功夫,他要離開嬌嬌,嬌嬌連他的人都見不著。”他的話語如同連珠炮一般,試圖說服柴雲麗放下心中的疑慮。


    “我也不知道。”柴雲麗再次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安,說道:“以陳一劍的身份,本來的確是不應該會說謊的,可是我心裏還是覺得有點怕,心裏一直不踏實。”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顯示出內心的焦慮。


    廖小山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怕出事。”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仿佛已經預感到了某種不祥的結局。


    柴雲麗的聲音帶著顫抖,說道:“因為我知道象陳一劍那樣的男人,絕不願意讓一個女人死纏住他的,從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並不在乎嬌嬌。”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仿佛回憶起陳一劍的眼神時,又再次感受到了那種徹骨的寒意。她忽然握住廖小山的手,雙手有些顫抖,那顫抖透過肌膚傳遞給廖小山,讓他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我是真的害怕,所以在他麵前,我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問,我總覺得他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什麽事都做得出來。”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廖小山知道她是真的在害怕,也能明顯感覺到她的害怕。她的手冰冷,仿佛剛從冰窖中取出,沒有一絲溫度。她的身體也在輕輕顫栗,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廖小山心疼地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試圖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


    “沒什麽好害怕的。”廖小山柔聲安慰她道,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仿佛能穿透這無盡的黑暗,給柴雲麗帶來一絲希望。“如果陳一劍真的對嬌嬌做出了什麽事,我是不會放過他,而且我一定替你把嬌嬌的下落查出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那是一種不容置疑的決心。


    柴雲麗輕輕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中充滿了無奈和無助。她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她也明白,此刻的自己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她幫不上什麽忙,隻能寄希望嬌嬌不要出事。


    廖小山緊緊地抱著柴雲麗,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他的手上已經有了動作,那是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做的事情,今天也沒有例外。他輕柔地撫摸著她的後背,如同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他的動作充滿了愛憐和溫柔,試圖讓柴雲麗忘卻恐懼和煩惱。


    柴雲麗在廖小山的懷中漸漸放鬆下來,她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力量,心中的恐懼也慢慢消散。廖小山的親吻如同雨點般落在她的額頭、臉頰和脖頸,每一個吻都充滿了深情和關懷。


    隻有好好心疼懷中的人,讓她達到興奮的頂點,然後沉沉地睡去,才能暫時忘記這些煩惱。他們的呼吸逐漸急促,房間裏彌漫著曖昧的氣息。在這一刻,世界仿佛隻剩下他們兩人,所有的煩惱和憂慮都被拋諸腦後。


    夜漸深,人漸靜。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銀紗。他們的身影在月光下交織在一起,仿佛一幅美麗的畫卷。


    雙龍鎮裏最大的客棧是“福來客棧”。這座客棧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在小鎮的繁華地段熠熠生輝。


    這是家新開的客棧,嶄新的房屋散發著木材的清香,每一根梁柱都精心雕琢,彰顯著獨特的韻味。客棧的裝修也極為講究,從精美的雕花窗欞到光滑如鏡的大理石地麵,無一不展現出老板的用心和品味。


    老板顯然是個有遠見且舍得花錢的人,他將客棧的配置都是向雲鳥城最高檔的客棧看齊,每一處細節都力求完美。從柔軟舒適的床鋪到精致典雅的茶具,無一不讓人感到賓至如歸。老板看好雙龍鎮的發展前景,堅信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裏的生意會越來越好,成為往來旅客的首選之地。


    “福來客棧”今天住進來一位貴賓,這位貴賓就是陳一劍。他的到來,讓客棧的夥計們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這位貴賓花錢很大氣,出手闊綽,一進門就定下了客棧裏最好的房間。


    老板顯然是認識陳一劍的,他親自迎接,臉上堆滿了殷勤的笑容。但老板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去問陳一劍在雙龍鎮明明有房子,為什麽還要來住客棧這種冒昧的問題。


    房間裏,隻有陳一劍一個人。他身著一身雪白的寬袍,那衣袂飄飄,仿佛仙人下凡。他斜倚在的短榻上,身姿慵懶卻又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優雅。他的眼神深邃而迷離,仿佛在想心事,又仿佛在等人。旁邊的茶幾上放著一杯酒,那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動,反射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酒水已經涼了,可他卻似乎並未察覺。


    他就是在等人,因為這時外麵已經有人在敲門,“篤,篤篤篤”,敲門聲沉穩而有節奏。用這種手法連敲兩次後,陳一劍才微微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警覺,問道:“什麽人?”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在安靜的房間裏回蕩。


    “一個你等的人。”門外的人說道,聲音平靜而有力,仿佛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


    陳一劍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等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緊緊盯著房門,似乎想要透過那扇門看清外麵人的模樣。


    門外的人回答道:“因為我來了,你就在等人。”這看似簡單的回答,卻暗藏玄機。如果他不來,豈不是說陳一劍就沒在等人。當然,這其實是一個約好了的暗號,多一個字少一個字都算沒對上暗號。這些都是很平常的對話,就算有人偶然聽見,也隻會當作是普通的寒暄,絕不會想到這是精心設計的暗號。


    陳一劍在等的就是這個人,在這次至關重要的行動中,就是由這個人負責代表暗影門和他聯絡的。人已經進來了,他沒有絲毫猶豫,自己推開了房間的門,大大方方地自己走了進來。那是一個高大健壯、衣著華麗的人,他的身形仿佛一座鐵塔,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看見他走進來,連一向不動聲色的陳一劍都顯得有點驚訝。


    “是你?”陳一劍微微睜大眼睛,臉上的表情滿是難以置信,聲音中也帶著一絲詫異。“我知道五長老一定想不到是我的。”這個人笑嘻嘻地說道,他的聲音清脆而響亮。一張白白胖胖的圓臉上完全沒有一點狡詐的樣子,反而透著幾分憨厚和喜氣。“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暗影門的人。”進來的正是諸葛七雪。


    陳一劍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抹微笑,那微笑中帶著幾分複雜的情緒:“我的確想不到是你。”他的目光如炬,緊緊盯著諸葛七雪,反問諸葛七雪道:“你想不想得到我會殺人?”他的語氣平淡,卻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深意。


    “我想不到。”諸葛七雪坦率地承認,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我連做夢都沒有想到過,堂堂雙龍鎮陳家的五長老,會用這種方式殺人。”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震撼和不解。


    “可是現在你當然已經知道了,仇大俠的屍首是你親手放進棺材的。”陳一劍端起酒杯,輕輕啜了口杯中酒,那酒液在他的舌尖打轉,他緩緩說道:“你們大頭子交給我的事,我總算已圓滿完成,並沒有出什麽問題。”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驕傲和自信。


    諸葛七雪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報上去了,上麵也已經交待下來,如果五長老有什麽事要做,我們也一定會盡力。”他的表情嚴肅而認真,仿佛在立下一份莊重的誓言。


    諸葛七雪忽然不笑了,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正經,鄭重地說:“如果五長老要七雪去死,我馬上就去死。”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絕,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


    房間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心中不知在思考著什麽。窗外的微風輕輕吹過,掀起窗簾的一角,陽光趁機灑了進來,照在兩人的身上,卻無法驅散那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與嚴肅


    陳一劍凝視著杯裏的酒,那酒液在杯中微微蕩漾,折射出迷離的光芒。他的眼神深邃而複雜,仿佛那酒中隱藏著無盡的秘密。過了很久,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壓抑:“我不想要你死,我希望你長命富貴、多子多孫。隻不過有個人我倒真不想讓她再活下去,連一天都不想讓她活下去。”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股森冷的寒意,讓人不寒而栗。


    “五長老說的是誰?” 諸葛七雪微微前傾身子,急切地問道,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決心。“你說出來,隻要能辦到,我保證能讓你滿意。”他的聲音堅定有力,仿佛隻要陳一劍說出名字,他就能立刻將其置於死地。


    “柴雲麗。”陳一劍咬著牙,從牙縫中擠出這個名字。“賣豆腐的那個柴雲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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