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劍昨天確實去見了柴雲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他一看見她之後就明白了一件事——這個女人實在太精明老練,她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無論什麽事想瞞過她都很不容易,這個女人已經對他起了疑心。


    “我要你們替我去殺了她。”陳一劍的聲音愈發陰冷,仿佛從地獄傳來。“隨便找個人,隨便找個理由,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殺了她,絕不能讓任何人懷疑她的死跟我有一點兒關係。”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讓人不敢直視。


    “我明白五長老的意思。”諸葛七雪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點頭應道:“辦這一類的事,我們有經驗,保證不會讓你受到一絲的牽連。”他的笑容中隱藏著一絲殘忍,仿佛殺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陳一劍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柴雲麗的老公是這裏的捕頭,你們要謹慎一點。”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提醒諸葛七雪不可掉以輕心。


    諸葛七雪回答道:“對。她的老公就是雙龍鎮的捕頭廖小山,他倒是條硬漢,也不太好惹,在雙龍鎮很有點兒名氣。”


    陳一劍道:“那麽你就千萬不要讓殺了柴雲麗的那個人落在他的手裏,做事情要幹淨利落。”他的眼神充滿了威脅,仿佛在告訴諸葛七雪,如果事情辦砸了,後果不堪設想。


    諸葛七雪回答道:“這一點,五長老已經用不著擔心了。”他的語氣輕鬆,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陳一劍眉頭微蹙,問道:“為什麽?”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探究。


    諸葛七雪眯著眼笑道,那笑容裏透著幾分神秘和得意:“廖小山自己也有麻煩了,連他自己恐怕都自身難保。”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讓人難以捉摸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陳一劍神色一緊,追問道:“難道他的麻煩不小?”他的聲音略微提高,顯示出內心的關切。


    “很不小。”諸葛七雪身子向後靠了靠,悠然說道:“就算不把命送掉,最少也得吃上個十年八年的官司。”他的語氣篤定,仿佛親眼看到了廖小山的悲慘下場。


    陳一劍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解脫和快意:“那就好極了。”他的目光變得輕鬆起來,不再有之前的憂慮。他沒有再問廖小山惹上的是什麽麻煩,他一向不喜歡多管別人的事。在他看來,隻要能達到自己的目的,過程如何並不重要。


    諸葛七雪自己卻透露出一點:“這件事說起來也算狠巧,我們本來並不知道五長老要對付廖小山和柴雲麗。可是我們早就有計劃對付他了。”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自鳴得意的神情。


    陳一劍微笑著,那笑容如同春風拂麵,卻不達眼底。現在他已明白,廖小山的麻煩是在暗影門的精密計劃下製造出來的。無論誰惹上這種麻煩,要想脫身都很不容易,很多時候是要脫層皮的。那是一張精心編織的網,一旦陷入,便難以掙脫。


    陳一劍站起來,優雅地替諸葛七雪也倒了杯酒。他的動作行雲流水,不帶一絲拖遝。輕描淡寫地問:“那天晚上我們在府上喝酒的時候,在席前赤著腳跳舞的那位姑娘是誰?”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渴望。


    “她叫小青今年才十八歲,我已經把她帶到這裏來了。”諸葛七雪連忙說道,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我早就看出五長老看上她了。”


    陳一劍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而豪放:“諸葛七雪,現在我才知道你為什麽會發財,象你這種人不發財才是怪事。”他的目光中充滿了讚賞和滿意。


    小青的腰在扭動時就像一條蛇,小小的青蛇,柔軟而靈活。陳一劍有些怕狗,卻不怕蛇。他想象著小青那曼妙的舞姿,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夜更深,更靜。整個世界仿佛都被一層濃稠的黑暗所籠罩,寂靜得讓人感到壓抑。柴雲麗卻突然驚醒,從一個可怕的噩夢中驚醒。她的額頭布滿汗珠,呼吸急促而紊亂。在那個噩夢中,陳一劍的嘴裏忽然長出了兩顆尖銳的獠牙,那獠牙閃爍著寒光,如惡魔的利器。他狠狠地咬住了嬌嬌的脖子,貪婪地吸著她的血。那畫麵如此逼真,如此恐怖,讓柴雲麗從夢中驚醒時,心還在瘋狂地跳動。


    她驚醒時廖小山還在沉睡。他的麵容在睡夢中顯得有些疲憊,呼吸均勻而沉重。柴雲麗扭頭看向他,忽然發現廖小山全身上下都是滾燙的,他的肌膚仿佛被烈火灼燒,而流著的卻是冷汗。那冷汗濕透了他的衣衫,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狼狽而虛弱。


    柴雲麗又吃驚又難受,心瞬間揪了起來。她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動作輕柔得如同怕驚擾了一片羽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和關切,想去找塊毛巾替廖小山擦汗。


    當終於把廖小山全身上下擦了一遍,柴雲麗實在是再也睡不著,剛才的惡夢太可怕了。


    這時,門外已經有人在敲門了。那敲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突兀和響亮,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柴雲麗的心上。柴雲麗的身體瞬間僵住,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猶豫,想去開門,又不敢去。她害怕門外是未知的危險,害怕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敲門的聲音越來越響,如同催命的鼓點,廖小山終於被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先看見柴雲麗充滿驚惶恐怖的臉。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無助,仿佛一隻受驚的小鹿。廖小山一下子清醒過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從床上一躍而起。但忽然發現自己的腿有些軟,仿佛踩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氣。衣服都是濕淋淋的,貼在身上,讓他感到無比的難受。


    隻不過他還是強忍著不適去開了門,門外站著兩個人。一個人高大威猛,身材魁梧得如同山嶽。他滿臉大胡子,那胡子濃密而雜亂,仿佛是一片黑色的叢林。眉毛濃得就像是兩把潑風刀,鋒利而威嚴,讓人望而生畏。看起來天生就像是個有權力的人,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人無法忽視。


    另外一個短小精悍,身材雖不高大,但卻充滿了力量。他的一雙眼睛炯炯有光,如同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那目光銳利而精明,仿佛能看穿一切。看起來不但極有權,而且極精明。廖小山認得這兩個人。他怎麽會不認得雲鳥城的總捕頭,以“精明強幹,消息靈通”讓雲鳥城黑道朋友人人都頭痛的“大力拳”司八拳。


    廖小山望著司八拳,眼神中滿是疑惑,問道:“司總捕頭,你三更半夜來找我幹什麽,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不安,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司八拳還沒有開口,這個濃眉虯髯的大漢已經先開口了。他的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有跑,你很有種”他冷笑著說道,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帶著深深的嘲諷。“你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廖小山,仿佛要將他看穿。


    廖小山皺起眉頭,眼神堅定地說道:“我為什麽要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解和憤怒,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指責,他感到莫名其妙。


    司八拳忽然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夜空中回蕩,帶著無盡的無奈和惋惜。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廖小山的肩。“老弟,你的事發了。”他不停地搖頭歎氣,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我是真想不到,你一向是條好漢子,這次怎麽做出這種事來?不應該啊!”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感慨和疑惑,似乎對廖小山的所作所為感到難以置信。


    廖小山更是一頭霧水,他瞪大了眼睛,急切地不由問道:“我做了什麽事?”他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強烈的不滿和急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


    濃眉大漢再次冷笑,那笑聲在夜風中顯得格外刺耳。“你還想裝蒜?”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仿佛廖小山的辯解是多麽的蒼白無力。


    他揮了揮手,動作幹脆利落。外麵就有四個人抬了個白木銀鞘子走了進來,那銀鞘子在月光下閃爍著清冷的光芒。正是廖小山剛從毛二哥手上奪回來的鏢銀,每個鞘子裏都裝著四十隻五十兩重的元寶,原本應該是沉甸甸的財富。


    廖小山還不懂這是怎麽回事,心中的疑惑愈發濃重。濃眉大漢忽然又出手,動作快如閃電。他猛地拔出一柄金光閃閃的金刀,那刀身在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隻見他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去,伴隨著“哢嚓”一聲,銀鞘子立刻被劈開。然而,銀鞘子裏居然沒有銀元寶,隻有些破銅爛鐵和石頭,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廖小山看到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濃眉大漢雙目圓睜,眼中仿佛要噴出火來,厲聲問廖小山:“你是在什麽時候把銀子掉包的?把銀子藏到哪裏去了?”他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夜空中炸響,充滿了憤怒和質問。


    廖小山又驚又怒,他的臉色瞬間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吼道:“九百個銀鞘都被掉了包?難道你以為是我動的手腳?”他的聲音中飽含著委屈和憤怒,仿佛受傷的野獸在咆哮。


    司八拳又歎了口氣,那歎息聲沉重而無奈,“老弟,不是你是誰?”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惋惜和懷疑,“銀子絕不會忽然變成廢鐵。”他緩緩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毛二哥當然也有嫌疑,可借他已經被你殺了滅口,已經死無對證了。”——殺人滅口,死無對證,這種話說得如此凶狠,猶如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廖小山的心髒。


    廖小山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讓他發不出聲音。


    “你帶去辦案子的人都是你的好兄弟,而且每人都有一份,當然不會承認的。”司八拳的話語冰冷而無情,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廖小山的心頭。


    廖小山忽然鎮靜了下來,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決然。什麽話都不說,先回頭告訴柴雲麗:“我先出去一下,不要等我吃飯。”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仿佛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的準備。


    柴雲麗的全身上下都已變得冰冰冷冷,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著。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一下子抱住了廖小山。她的雙手緊緊地環繞著廖小山的腰,仿佛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她的雙肩不停地抖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心中充滿惶恐和憂心。


    她知道他一定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在她的心中,廖小山一直是個正直善良的人。可是她也知道,這種事就算跳到黃河裏也很難洗得清。這一次廖小山的麻煩是太大了,大到讓她感到無比的恐懼和無助。她害怕失去他,害怕這個家會因此支離破碎。


    夜風吹過,吹亂了柴雲麗的頭發,她的發絲在風中飛舞,更增添了幾分淒楚。廖小山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試圖給她一些安慰。但此刻,任何的安慰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放心吧,我會解決的。”廖小山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然後輕輕地推開了她。他轉身麵對司八拳和濃眉大漢,挺直了脊梁,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拉長了他的影子,顯得孤獨而決絕。柴雲麗望著他的背影,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她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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