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人?


    眾修士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又是道元劍宗。


    驚訝之餘,竟然覺得好像不是那麽意外。


    江聲是道元劍宗的弟子,受傷時,其他同門也受了傷,沾上了血,這也不奇怪。


    那宗主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忙問道:“是誰?”


    江聲望著站在宗主後方的許蘊辰,眼底沒有一絲溫度和情緒。


    片刻後,他挑了挑眉,聲調故意壓低了一些。


    “當年在萬道峰,我曾經遇到過一名破陣受傷的同門。”


    “因為對方滿臉都是血,瞧著十分狼狽,便心善幫他擦拭了一下臉,用的就是閣下手中的這塊布,當時忘丟了。”


    “之後與師兄切磋,無意中拿出了這塊布。因為這幾年隻受傷了那一次,再加上這布破損得厲害,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敢問一句,閣下測出來的罪域血脈到底是江某,還是那位同門?”


    聽到這話,當時在萬道峰山腳下的劍宗弟子,都看向了許蘊辰。


    許蘊辰還沒有反應過來,隻一心等著看江聲跌入泥潭。


    那名宗主愣了一下,說道:“此事在下也說不準,不如江道友讓那位同門下來,你們一同測血,便知誰才是真正的罪域血脈。”


    方才還直呼其名,聽到這件事以後,立即換成了江道友,這名修士當真是圓滑世故。


    江聲聞言似笑非笑地點了點頭,說道:“許師兄,你也聽到了,麻煩你下來與我一同測血。”


    今天能與師尊一同進入大殿旁聽的弟子不多,其中姓許的弟子也沒幾個,有沒有和江聲同去萬道劍閣?去了的弟子有沒有在萬道峰受過傷?這些事都是明擺著的。


    不出三秒,道元劍宗大部分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許蘊辰身上。


    此時此刻,許蘊辰才反應過來,江聲說的那名同門是他,那塊布上有他的血。


    【係統,我不是罪域血脈,對不對?】許蘊辰很是驚慌地問道。


    宿主畏懼害怕的情緒也是係統的養料,它吸食著許蘊辰的情緒,聲音冷冰冰地說道:【你是罪域血脈。】


    從在萬道劍閣,得知江聲是罪域血脈的那一天起,許蘊辰在江聲麵前的所有優越感,都是立足於對方是罪域的人。


    所以無論江聲的天賦有多高,旁人如何稱讚他是當代第一人,許蘊辰都能用罪域後人當作理由,在心裏反對這些讚譽的言辭。


    可是現在,係統說他也是罪域血脈。


    這些年來,許蘊辰一遍一遍安慰自己,江聲身體裏流著肮髒的血,就算再強大,也隻是路邊的垃圾。


    而現在許蘊辰才知道,他和江聲一樣流著肮髒的罪域血脈。


    如果江聲是垃圾的話,那他也是,還是一輸到底,垃圾中的垃圾。


    許蘊辰難以接受這樣的事,而他複雜強烈的情緒,讓係統滿意得不行。


    再多點,再多一點……


    與此同時,坐在江聲肩膀上的008都快要忍不住了,它真的饞得要死。


    那個野生係統看著好吃,能量的波動也很好吃。


    嚶嚶,它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吃的統~~


    可是想到江聲那句喂胖了後,要把它撕著吃。


    在食欲和求生欲之間,008很沒有骨氣地選擇後者。


    不過它暗暗發誓,隻要有機會,一定要嗷嗚一口吃掉那個野生係統。


    宗主的其他弟子猶豫了一下,看向愣在原地的許蘊辰說道:“許師弟,江師弟的話,你聽到了嗎?”


    許蘊辰現在腦子裏一片混亂,聽到這話,他勉強找回了幾分理智,膽戰心驚地問係統:【有沒有什麽機會能改變這個測試的結果?】


    係統:【如果是現代社會,電腦操控,我可以入侵係統篡改數據。但是在這裏,我沒有辦法更改這些非數據的東西。】


    許蘊辰簡直要絕望了:【那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和江聲都是罪域血脈,這些修士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說完,許蘊辰簡直要後悔死了。


    他把證據給了那小宗門的宗主,想要借刀殺人,卻沒有想到會牽連到自己。


    如果係統早點告訴他這件事,在知道自己是罪域血脈的情況,他哪還有那個時間和心情去嫉妒怨恨江聲?


    這樣的定時炸彈懸在腦門上,天天想著該怎麽隱藏身份才是最靠譜的,好不好?


    【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係統


    江聲那個時候,許蘊辰還能說服自己,是因為他沒有主動提起對江聲的殺意,所以係統沒有提起罪域血脈這個最大的弱點。


    可是這一次,他是係統的宿主,係統還是瞞著他這麽重要的事。


    這係統真的沒有問題嗎?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許蘊辰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度過眼前的這一難關。


    “諸位師兄師姐,我聽到了江師弟的話,我不信自己是罪域後人。”


    許蘊辰隻能先裝裝樣子。


    下台階的時候,他的思緒飛速運轉起來。


    道元劍宗人人皆知,朝晏這位高高在上的仙人尊者最是疼愛江聲,對方就算厭惡罪域血脈,可畢竟是自己的愛徒,應該會護著些。


    還有宗主,對待他們這些都極為關愛,應該不忍心看到他被其他宗門的修士肆意迫害。


    是的,沒到必死的那一步。


    走到江聲麵前,許蘊辰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


    如果不是江聲非要給他擦什麽血,怎麽可能會留下這種證據?


    那名宗主見到許蘊辰下來,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了一塊高約兩米的純黑色石頭。


    這種石頭名為罪石,用來判定罪域血脈。


    其他種族的人滴血在上麵,沒有絲毫反應,隻有罪域血脈才會出現別的顏色。


    “兩位是一起,還是分個先後?”那宗主說道。


    江聲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語聲懶散道:“許師兄是師兄,自然你先請。”


    許蘊辰在心裏罵了一句狗東西,可是這種事也沒有必要爭個先後。


    畢竟他和江聲都是罪域血脈。


    他上前一步,拔出佩劍在手指上割出一道口子。


    手掌按在罪石上,不出幾秒,罪石浮現出了藍色。


    “罪域血脈!這姓許的是罪域血脈!”


    饒是已經做好了準備,聽到別人用罪域血脈來稱呼自己,許蘊辰還是有些沒控製住情緒,臉上的神情扭曲了一瞬。


    他裝作難以置信,後退幾步說道:“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是罪域血脈?”


    其他修士聽到這話,立即嘲諷道:“罪石就是證明,別再裝了,你這個罪域後人!”


    此時,江聲隨意拿出一把劍割破手指,血液觸碰到罪石,浮現出一種鮮血般的紅,中間的位置是一種看著格外陰寒的漆黑。


    “江聲也是罪域血脈,快!快拿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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