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丘不老離開之後,我和孫胖子才湊到吳仁荻的跟前。孫胖子先幹笑了幾聲,說道“吳主任,那個小警察不是真的跑了吧?不就是噴口血嗎,能跑多遠?”


    聽孫胖子話裏的意思,竟然是想問問有沒有追上去的可能。吳仁荻看了他一眼,似乎是被孫胖子氣樂了,說“噴口血能跑多遠?也沒多遠,也就是百十來裏地吧。”


    “啊?”孫胖子聽得張大了嘴巴。吳仁荻又說道“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倆上一課,剛才那口血叫血遁,一口血噴出去能遁出百裏之外。而且隻要是血足不虧,理論上還能連續血遁,噴出十口血就在千裏之外了。”


    “十口血?”我聽了瞪大了眼睛說道,“這一口血怎麽也有個20,十口血,200,他往哪兒遁?”孫胖子說道“還能遁去哪兒?遁去醫院輸血唄。”


    孫胖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回頭對吳仁荻說道“楊梟的老婆還在醫院,他去醫院了,我們是不是去醫院?”


    沒想到吳仁荻搖了搖頭,說道“不用去了,楊梟應該已經不在麒麟市了。他老婆少了一魂二魄,他也處理不了。再說了,我答應過他,會讓他老婆投胎為人的,他不會那麽傻,帶他老婆亂跑的。”


    吳仁荻說的也有道理。而且這裏他最大,也隻能聽吳主任的了。


    之後,我們三個回到了酒店,差不多天亮的時候,破軍也趕了回來,他帶來了一個不知道是好還是壞的消息。昨晚,就在我們進十五層大樓的時候,楊梟的老婆——徐蓉蓉再次昏倒,她的魂魄(自己剩餘的二魂七魄)離竅,被守在現場的破軍收走,沒有魂魄的徐蓉蓉當時就沒了生命體征,被醫生宣布腦死亡了。


    當天晚上,吳仁荻帶著徐蓉蓉的魂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等到第二天,天色漸亮的時候才回來。我們三個也不敢問他,就當他是超度徐蓉蓉的亡魂,讓她投胎為人去了。


    當天下午,破軍將麒麟市的善後工作交給了二室的留守人員(丘不老和王子恒當天就離開了麒麟市),我們也準備離開。


    吳仁荻特別交代了處理十五層大樓時要特別小心,大樓地下深處連接地脈的位置,融合了一顆地珠,再過不久,地脈會將地珠吐出,這次清除大樓裏的孤魂野鬼,千萬不能驚動地脈。


    第四十章 馬嘯林


    在飛機上,吳仁荻把我和孫胖子叫到了他的跟前說“那三顆珠子,分了吧。”


    吳仁荻終於開口了,之前孫胖子有過想法,珠子一人一顆,他和我的珠子找個門路先賣出去,吳仁荻的珠子留給他自己解決。想得挺好,不過由於吳主任沒有發話,最後還是沒有下一步行動。


    “你們賣掉三顆珠子,不管多少錢,我要一半。”吳仁荻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不自然,敢情他也知道自己這話說得有點過分。


    “是,沒問題。”我和孫胖子一口答應,能分一半總比珠子在手裏賣不出去強。


    “賣珠子的錢不用給我。”吳仁荻找了個便箋,在上麵寫了個地址和人名,“錢給這母女倆。”我瞅了一眼,便箋上寫的是南京的一個地名,邵傑。邵一一。母女倆?都姓邵?


    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等回到民調局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吳仁荻依舊神龍見首不見尾,進了民調局就不知所終,破軍去了局長辦公室,匯報麒麟市的情況。我和孫胖子回一室轉了一圈兒,沒看見郝文明,索性回了宿舍,開始忙活起賣珠子的事。


    孫胖子以前做無間道時,三教九流認識的人多,一通電話打出去後,朋友托朋友,終於找到了一個香港買家,商定好了第二天在首都飯店見麵。


    有錢人的生活就在眼前,我和孫胖子也沒心思幹活了,去食堂胡亂吃了口飯,就又回了宿舍。可能是興奮得過頭了,竟然全無睡意。在宿舍裏大眼瞪小眼,吹了半宿的牛,直到後半夜才好歹睡了一覺。


    第二天,我和孫胖子早早地給郝文明打了個電話,推說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的假。郝文明倒是無所謂,一室最近也沒什麽活兒,我和孫胖子不在,還省得丘不老惦記,過來借人。


    既然郝主任給了假,我和孫胖子直接出了民調局,打了一輛車(民調局一排的閑車,我和孫胖子沒敢借,怕讓人認出來),直奔首都飯店。


    一路無話,進了首都飯店後,香港買家的秘書已經在大堂等候了。客氣了幾句之後,將我和孫胖子帶到了她老板住的套間。


    和我想象的港商不同,我眼前的這位哥們兒姓馬,名字挺大氣,叫馬嘯林。五十來歲,一嘴廣味的普通話。他人幹瘦幹瘦的,完全皮包骨頭。要是幾個月前在雲南水簾洞遇到他,指定會被當成幹屍一槍爆頭,都不帶猶豫的。不過這哥們兒瘦歸瘦,他一臉的心眼直往外冒,看著就是一個隻占便宜不吃虧的主兒。


    大家假模假樣地寒暄了幾句之後,開始說到了正題,昨天孫胖子在電話裏沒說清楚,隻說是有剛出土的文物,具體是什麽沒敢直說。現在把那三顆夜明珠亮了出來,馬嘯林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孫胖子還特意拉上窗簾,關了燈。就看見三顆夜明珠散發出來銀色,類似星星發出的光芒。


    “這是無價寶啊。”馬嘯林捧著三顆夜明珠,口水差點滴到上麵。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有戲,照這架勢,三顆珠子能賣個好價錢。


    不過等拉開窗簾後,馬嘯林的表情又變了說“不過,還是有些瑕疵的啦!”


    我還沒反應過來,孫胖子不幹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有瑕疵的?”


    馬嘯林笑嘻嘻的,也不生氣,將三顆夜明珠遞了過來,“孫生,沈生,你們自己看啦。”


    我和孫胖子一人一個拿在手中,左右看上去都沒發現有什麽瑕疵。


    “珠圓玉潤的,沒問題啊。”我看著馬嘯林說道。


    “不是呀,看看這裏啦。”馬嘯林分別指向三顆夜明珠的不同位置,轉頭又叫過自己的秘書,“放大鏡拿來。”


    借著放大鏡的力量,才勉強看到三顆夜明珠分別有一道肉眼很難發現的劃痕,可能是當時在沙漠地下,珠子掉下來時撞到的劃痕吧,馬嘯林不知什麽眼神,竟然能看到。


    “這個也算瑕疵?馬老板,你的眼力在哪兒練的?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裏?”孫胖子一手夜明珠一手放大鏡,對著馬嘯林說道。


    “嗬嗬。”馬嘯林笑著說道,“再小也算瑕疵啦,沒辦法,有瑕疵就不算完美。”


    馬嘯林還要接著說,被孫胖子搶白道“你先等等再說,馬老板,交個實底吧,三顆夜明珠,你到底能出多少錢?”


    馬嘯林貌似有點猶豫不決地說“八十萬,你們覺得怎麽樣?”


    “八十萬?”孫胖子收了夜明珠,“辣子,我們走,來錯地方了。”


    看到我們要離開,馬嘯林這才有些慌了,說“孫生,沈生,什麽事都好商量的嘛,八十萬你們覺得不合適,那麽,八十一萬好啦,談生意就是這樣的啦,有商有量的嘛,別走嘛,八十一萬要不合適,我們再談啦。”


    孫胖子瞅了他一眼說“你以為你在打發要飯的?三顆夜明珠你給八十一萬?你以為孫爺白混的?”孫胖子幹正事不著調,可現在幹私活是龍精虎猛的,到底是臥底出身,吃過見過。


    馬嘯林攤開了雙手,問“那麽你們講,多少錢合適?”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我伸了一個指頭,一百萬,分吳仁荻五十萬,我和孫胖子一人二十五萬,二十五萬啊,夠我在老家給我三叔蓋個小樓了,再給他續個三嬸。還能剩幾萬,給我親爹親媽吧,不行,還有我爺爺也得分點。


    孫胖子點點頭說“我大哥說了,一千萬!”


    一千萬,能賣一千萬?我感到一陣的眩暈。從小到大,我就不知道錢到了千萬是個什麽概念,當特種兵時,給了五千塊的補貼,我都興奮得好幾晚睡不著。要是真能給我一千萬,娘的,以後吃小腸陳隻要菜底兒,不要火燒!


    就在我眩暈的時候,那邊馬嘯林從沙發上跳了起來“孫生,你開什麽玩笑,三顆發光石憑麽值一千萬?”


    “啪”的一聲,孫胖子拍了茶幾,指著馬嘯林的鼻子尖大聲說道“你以為我們倆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這三顆叫夜明珠,不是什麽有放射性元素的晧石。這種品相的夜明珠一千萬一顆外麵搶著買,現在三顆一共賣你一千萬,就算是白菜價了,你還想怎麽樣?”


    孫胖子一陣數落,馬嘯林算是徹底沒了脾氣,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八十萬是少了一點,可是孫生,你知不知道古玩賣的是什麽?”看孫胖子不言語,馬老板自問自答道“古玩賣的是別人的心頭好,有錢人說它好,它就是無價之寶,說它不好,那它不過就是一塊會發光的石頭啦。你把夜明珠賣給我,我還要找真正識貨的人賣給他,這個過程可能是五年,運氣不好也可能是五十年啦。”


    孫胖子不打算和他囉唆了,收好珠子,拉上我就要離開。馬嘯林見此是真急了,在門口攔住了我們倆說“你們別走啊,還可以商量的嘛,八十萬不好,那兩百萬啦,三百萬,五百萬,七百萬,七百五十萬。”看孫胖子腳步慢了,有了鬆口的意思,馬嘯林一咬牙,“一口價,八百萬啦,再多的錢,我真的拿不出來啦。”


    孫胖子回頭看了看我問“辣子,你的意思呢?”


    說實話,剛才馬嘯林喊到三百萬的時候,我就繃不住了,現在賣八百萬,我做夢都能笑醒。我說“大聖,我看也差不多了,馬老板也不容易,八百萬就八百萬吧。”我壓抑住正在狂跳的心,假模假樣地說道。


    孫胖子衝著馬嘯林點了點頭,說“算了,我大哥都發話了,這次就便宜你了。”說著將三顆珠子扔給了馬嘯林,“八百萬,你的了。”


    馬嘯林將夜明珠收好,掏出支票本說道“八百萬的支票,沒問題吧?”孫胖子搖了搖頭說“不要支票。”


    馬嘯林一愣,“開玩笑,孫生,你不是要現金吧?八百萬現金,銀行會要說明啦,我怎麽說?”


    孫胖子笑了一聲,從背包裏掏出了筆記本電腦,說“想什麽呢,銀行轉賬。八百萬的現金,我們倆拿得走嗎?”


    孫胖子還有個人賬戶,還真是真人不露相,不光是我,馬嘯林也是一臉驚訝,說“看不出來,孫生你是有備而來啦。”說著,當著孫胖子的麵,將八百萬劃到了孫胖子的賬戶裏。


    交易完畢之後,馬嘯林讓他的秘書倒了三杯香檳,說“來,讓我們慶祝一下,這筆生意的成功,雙贏啦!”


    “沒空!”這次是我喊的,我一把拉住孫胖子,小聲對他說道“走,銀行取錢去!”


    到了銀行我才知道,敢情轉賬之後,孫胖子就立即將八百萬自動轉了幾家銀行,已經分三份到了他名下的賬號,我開始懷疑了,業務這麽熟悉,他以前到底在哪兒做臥底的?


    在孫胖子的極力推薦下,分到我名下的兩百萬變成了一張銀行卡,我本來想要存折的,那個小本本看著踏實。不過孫胖子說存折的安全係數不如銀行卡,看他在這方麵幾乎就是專業人才,我聽取了孫胖子的意見。


    第四十一章 衣錦還鄉


    還沒等出銀行的大門,我的手機就響了,打電話的是我三叔,電話裏說了二十多分鍾,總之就一句話,讓我請假回趟家。


    老家出了大喜事。我的三太爺爺(爺爺的三叔)就要到一百一十歲的生日了。老人家就此成為我們老家有縣誌以來最長壽的老人。


    為了配合小清河的旅遊項目(去年有一家外地企業到我們老家的小清河投資開發旅遊資源),我們縣長已經拍了板,借著三太爺爺的大壽,恢複消失了百年的船河大戲。我爺爺也發了話,所有在外麵打工的沈氏宗族男丁,都要在三太爺爺大壽之前趕回來,為三太爺爺賀壽。


    考慮到我是少有的在外地工作的公務員(主任級科員,理論上是幹部),我爺爺給我放寬了限製,大壽那天要是回不來的話,船戲那天一定要趕回去。


    講完電話之後,我摸著藏在內衣裏的銀行卡,心想,一年多沒回老家了,是該回老家看看了。正好這時孫胖子也給吳仁荻的那四百萬辦好了轉賬手續(也虧得有他,要是換我,八成要提著錢跑到南京送去了)。


    出了銀行大門,在閑聊時,我跟他說了我老家的事,孫胖子一臉的古怪,很有些不自然。我這才反應自己是說錯話了,胖子已經沒什麽親人了,說老家那一大幫親戚的事,有點刺激他了。正想找點別的什麽事情來岔開話題時,沒想到孫胖子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帶著我吧。”


    回了民調局就直奔一室,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郝文明,沒辦法,我和孫胖子先找到了破軍。比起我們倆,他也算是民調局的老人了,向他谘詢一下,像我們這樣的調查員能不能請個七八天的大假。沒想到破軍笑嗬嗬地看著我們倆,“請什麽假。你們本來就有半個月的休假還沒有用。”


    破軍解釋了,按民調局的規矩,調查員在處理完類似麒麟市這類大的事件後,都可以申請五天的假期來調整狀態的,如果遇到特殊情況,連續處理幾個事件後,休假是可以累計的。加上上次在沙漠地下那件事,再加上周六周日的法定假期,我和孫胖子有半個月的假期。不過幹了這麽久,怎麽沒人告訴我們還有休假?


    這時,郝文明溜溜達達地回了一室,聽見我們說假期的事,郝主任顯得很驚訝地說“你們還沒休啊?不是我說,你們也知道平時領導工作多忙,休假這樣的事兒,要提醒一下領導嘛。”


    這時也沒心情和他掰扯了,我和孫胖子辦好了休假的手續。我開始打電話聯係在火車站工作的戰友,買兩張回老家的火車票。說了沒幾句,孫胖子就扣了我的電話,說“還火車票?坐飛機吧。”


    孫胖子人麵廣,他托人買了兩張明天下午直飛鐵嶺的機票。事情看似辦得很順利,就等著明天上飛機了。不過我心裏一直覺得堵得慌,好像有什麽事沒辦,可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還是孫胖子一句話點醒了我“你太爺爺大壽,你是不是得準備點禮物?”


    就是禮物!我剛才怎麽也想不起來的就是賀壽的禮物,而且現在已經晚了點,去市中心的商業大樓怕是來不及了,置辦禮物的事隻能明天再說了。


    不過還有個技術性的問題。我和孫胖子的裝備怎麽辦?放在宿舍不放心,帶著走又怕說不清楚。我們是去探親,揣著手槍和甩棍算是怎麽回事兒?再說了,機場安檢就過不去。


    可惜郝文明和破軍出去吃飯了,也沒個問主意的人。想來想去,裝備是從哪兒來的,再送回哪兒去唄,幫著保管幾天,總應該沒有問題吧。


    於是乎,我和孫胖子帶齊了裝備,直奔五室,萬幸,歐陽偏左還沒有走。不過,任憑我們好說歹說,他就是死不鬆口,“沒這個規矩咧,我這裏隻管出貨,保管不歸我們管。”沒辦法,我隻能講了我的情況,問他該怎麽辦?


    歐陽主任打了個哈哈,說“你們兩個瓜慫,槍和棍棍帶著嘛,又不沉咧。”


    孫胖子直搖頭,他以前雖說是臥底,可也算是警察出身,知道這裏麵的規矩,就算是去外地辦公的警務人員,如果需要配槍,是要隨身攜帶持槍證明和上級機關下達的公文的,何況我們這種連工作單位都不敢張揚,動不動就要掏別的單位證件來撐場麵的人了。


    “瓜慫了吧?”歐陽偏左的眼睛轉了幾圈,嘿嘿一笑說“你倆等一下哈,給你倆點好東西。”說著,歐陽主任進了五室裏麵的套間,沒過一會兒,歐陽主任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提著兩件警服,“正好是你倆的尺碼,便宜你倆咧。”


    等看清了警服上麵的警銜標誌,孫胖子瞪大了眼睛問“歐陽主任,你玩得太大了吧?二級警監和二級警督,我和辣子穿?誰信啊?”


    我不清楚警監和警督意味著什麽,回頭對孫胖子說道“什麽警督、警監的,很大嗎?”


    孫胖子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算太大,警監比你們老家縣長大兩級,警督比警監低兩級。”聽他的話,我也反應過來了,對歐陽偏左說道“歐陽主任,這是有點誇張了。”


    “就這兩件,愛要不要。”歐陽偏左還來了脾氣,“瞧你們兩個瓜慫的樣子,怕個球?天塌下來有高亮頂著嘛,再說咧,你倆以為這兩件是假的?實話說,就沒有比這兩件更真的警服咧。”


    歐陽偏左做了解釋,民調局雖然在八十年代初就脫離了公安部,但是為了方便調查事件的需要,理論上包括公安部在內的各大政府部門內部幾乎都有民調局的編製。


    歐陽主任拿出來的兩件警服,警督是高亮的,警監不知道是哪個主任的。這幾身警服常年在五室存著,今天聽了我的事兒,歐陽偏左靈光一動,才把這兩件警服亮了出來。


    聽歐陽偏左話裏的意思,理論上我和孫胖子也算是公安部的人。經他這麽一說,借用這兩件警服充充門麵也能說得過去。隻是孫胖子和高亮的體型差不多,那一身警監的皮子就便宜他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孫胖子早早就收拾停當,在去機場之前,孫胖子拉著我直奔市中心的周生生珠寶店。開始我還納悶,買壽禮進珠寶店幹嗎?直到孫胖子指著櫥窗內一個標價八萬八千八的24k純金壽桃說道“辣子,這個怎麽樣?夠氣派了吧?”


    我圍著金壽桃轉了一圈,說道“你讓我送這個?太張揚了吧?我太爺爺沒見過這個,再把他嚇著。”


    “我還嫌它不夠張揚。”孫胖子撇了撇嘴,說道,“辣子你想想看,拜壽的時候你太爺爺坐中間,旁邊擺的是你送的金壽桃,所有來磕頭的人都知道金壽桃是你沈辣送的,你爺爺是什麽心情,你三叔是什麽心情,你親爹親媽是什麽心情……”


    我攔住了孫胖子的話,說“他們什麽心情我不知道,就知道等他們大壽的時候,送的壽禮不能低於這個金疙瘩。”


    “有幾個能活到你太爺爺那歲數的?”孫胖子看著我慢悠悠地說道,“別猶豫了,再猶豫就趕不上飛機了,再說,現在你也不差錢兒,這麽大的金壽桃,你買二十個還有富餘。”


    我也怕趕不上飛機,看著櫃台內笑眯眯的小姐,我一咬牙說“就它了,麻煩你幫我裝起來,那什麽,包得漂亮點。”


    進機場時,我和孫胖子這身警服真起了作用,加上昨天歐陽偏左又給了一張海關免檢的手續和可以攜帶武器上飛機的證明,我們倆直接走免檢通道上的飛機。


    兩個小時後,飛機在沈陽桃仙機場降落(鐵嶺沒有機場,隻能在沈陽降落)。還是孫胖子的人麵廣,在沈陽有熟人,幫我聯係好了一輛奧迪汽車。然後又是一個小時的車程,到了鐵嶺市內,這還不算完,又是將近一小時的車程,才到了我的老家——清河縣大清河鄉小清河村。


    說來也巧,在村頭剛下了車,就看見我的三叔正捧著個大壽桃(麵食),向我爺爺家走去,一年多沒見了,三叔瘦了不少,背也駝了下去,看來他退伍後的日子過得也不太舒心。


    “三叔!”我喊了他一聲,三叔回頭看我愣了一下,可能是由於這身警服的緣故,三叔不太敢認,“辣子?”


    “可不是我嗎,叫你那麽多年爹,現在叫你三叔,你就不認我了?”在他麵前,我從來就不見外,嬉皮笑臉地說道。


    三叔也笑了起來,還沒等我介紹孫胖子,三叔先看出了破綻,問“你不是說進機關了嗎?怎麽又幹警察了?”我說道“我們單位屬於警察係統。”三叔以前是武警序列,對警銜還是有些敏感,他問“二級警督?辣子,你穿的是誰的衣服?”


    “我的,剛提的銜兒。”不能沿著這個話題聊了,我趕忙岔開話題,把孫胖子抬了出來,“三叔,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孫德勝,孫,孫廳長(給孫胖子按的頭銜是某省警察廳副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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