唫銫姩蕐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20 21:41:16


    ☆、018


    段喬看了看紙條,把紙條捏成一團,就往垃圾簍裏一丟,雙手枕在腦後,好半天才想起來得去上班,高熾每次回來時都給她安排好的,去學校請假什麽,但今天他人都走了,實在沒心情一個人待在家裏。


    在床裏眯了一小會兒眼睛,她才算真正清醒,起床收拾自己一番,出門時本來還想用昨天那個包,眉頭皺了皺,再找了個上次她生日高熾買的包,其實,瞅著那包簡單到樸實的樣子,確實是個奢侈品。


    段喬一般不會虧待自己,自私的人都對自己比較好,再說這樣的奢侈品,她就咬咬牙也覺得肉疼,估計不會買,高熾送她的,那完全不一樣的性質,用起來完全比較順手。


    走出門的時候,她覺得今天的陽光都特別好。


    到學校,早上她沒有課,同辦公室的同事張姐還有點奇怪,“不是請了兩天假嗎,怎麽今天就來了?”她正在倒開水,見段喬的包跟上回不一樣,就問了句,“新買的包?”


    “沒呢,張姐上次買的,一直沒用。”段喬回答的很簡單,模模糊糊地說了句,“高熾他們臨時有什麽觀摩什麽的,我也不太懂。”


    張姐像是很能明白她的無奈,因為她跟丈夫是兩地分居,都結婚十年,孩子都上小學一年級,平時聚少離多,她長歎一口氣,“真是小姑娘,還不如隨軍呢,至少兩個人在一起,這老不在一起,再好的感情都會淡了……”


    段喬聽了心裏不是滋味,嘴上到不好說什麽,張姐也就是嘴巴說說,具體也沒有什麽惡意,她就把這個當成張姐自己的親身經曆,這麽一想就好受多了,至於她與高熾嘛,船都到橋頭快直了,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隨軍我可不去,誰知道在哪個角落裏。”段喬還坦白,邊說著還衝張姐扯扯嘴角,“哪裏能像在這裏這麽好,張姐你說是不是?”


    張姐坐在座位上,伸手打開電腦,看著電腦在啟動,她先喝了口茶,“你說的也是,君君她爸爸在縣城,老讓我去縣城,我不是不想去,可你想想縣城哪裏有市的待遇好。”


    段喬覺得張姐說的有點誇張,她們這裏是沿海地區,縣城跟市裏沒有多大差別,就是級別不一樣,地方要小一點,至於別的,差的不太多,張姐那麽說,她自然是裝作很理解的點點頭。


    跟同事要處得好,她明白這個道理,這年頭到哪裏都少不了人際關係,沾張姐的光,她也跟著倒了熱燙的白開水,不泡茶葉,“愁死了,張姐,我都擔心死了,公開課呢,教委的人真都要來?”


    張姐自然清楚段喬去年給評為“優秀教師”的事,眼神一閃,去年她就指著能上“優秀教師”的稱號,沒想到讓段喬中途給弄了過去,心裏不痛快到是有的,麵上沒有表露出來,“應該會來吧,四中他們都去了,我們學校算是市裏重點扶持的私立學校,估計免不了,——你可得好好準備的,要是用得上我的,就跟我說。”


    “那我先謝謝張姐了。”段喬沒準備讓人幫忙,有了高熾的保證,她什麽都不怕,前幾天聽到公開課就心神不寧,現在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樣,什麽都不怕,“我先去圖書室找點資料,得趕緊做準備弄教案。”


    張姐拿起教案也出了辦公室,早上有兩堂課。


    段喬覺得自己這次教案寫的真好,是她讀師範以來寫的最好的教案,花了兩小時弄下來,用u盤把教案全都複製下來,她拿著書就離開圖書室,圖書室一般隻在自習課才會對學生開放,通常自習課都能讓班主任老師給占了,所以她才能安安靜靜地待在這裏。


    “小段老師,小段老師?”


    她剛要出圖書室,就聽到有人叫她,抬頭看過去,是學校的門衛張伯,張伯是退休工人,退休後閑在家裏覺得閑得慌,就托人走關係當門衛,此時他手裏拿著一件包裹樣的東西,正朝她走過來。


    “張伯你叫我?”段喬走向他,下意識地多看兩眼那包裹,沒想起自己有買過什麽東西,她也淘寶,就是平時買的不多,最近確實沒有什麽買過什麽東西,“有事?”


    張伯把手裏的小包裹遞給她,笑著說,“是你的快遞,那個小後生一定叫我把東西親手交給你,小張老師說你在這裏,我就找到這裏來了。”


    段喬可以叫張姐,但是張伯年紀大,自然就叫張姐為小張,各個人有各個人的叫法,總不能叫張伯跟著段喬一起叫人家張姐。


    “那謝謝你呀,張伯。”包裹很小,她在手裏掂了掂,沒有多少分量,嘴上謝過張伯,人就回辦公室。


    張姐那邊還沒有下課,就段喬一個人在辦公室,等她打開包裹,還真的看到裏放著個u盤,不由得想高熾的話,麵上掠過驚喜之色,趕緊地連接上電腦,打開一看,還真叫她佩服,她自己做的那個覺得自己做過最好的了,現在一對比,才曉得人家的更好。


    她心思一下子活泛了,手指不停在鍵盤上敲弄,把那個教案細致的融入自己的教案裏頭,該保留的就保留,該刪掉的就刪掉,簡直是有如神助——


    不,她本來就有神助,那個神就是高熾,是她的丈夫。


    眉開眼笑的,一心情都很好,隻差沒有哼小曲,就她那個五音沒有一音可全的調調兒,還算是有“人性”,沒去騷擾張姐的耳朵,覺得自己是非常有公德心。


    嗯,黃婆賣瓜,自誇自賣,完全沒問題。


    下午她有兩堂課,昨天的課還是張姐代她上的,為這個,她還得謝謝張姐,最直白的方式就是請她吃飯,張姐也不推辭,有時候她也會放假,去丈夫那裏,也會勞煩段喬替她上課,都是同個辦公室的還是同科的老師。


    張姐一個人還好,偏她有個女孩,小名叫君君,穿著粉色的連衣鞋,粉色的小皮靴,頭發上綁著蝴蝶結,紅撲撲的小臉蛋,看上去完全是個可愛的小女孩。


    但是跟個可愛的小女孩一起吃飯,問題是這個小女孩確實是可愛才行,君君活潑好動,凡事要問個底朝天,跟個十萬個為什麽的機器似的,問得段喬有時候都啞口無語,偏君君還一臉得意覺得她很笨的模樣——


    真是一口血都能堵在她喉嚨底。


    “阿姨這個為什麽叫螞蟻爬樹?”君君把碗遞到她媽媽張姐麵前讓她媽幫忙夾菜,夾到了後她吃了一口,問題就上來了。


    段喬沒有跟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她媽就她一個女兒,都沒有表姐妹或者表兄弟什麽的,實在想象不起來別人過年時一屋子都是人的畫麵,剛喝了口湯,就麵臨小女孩天真好奇的眼神,其實她真想回答,這就是一個菜名——


    張姐目光柔和,還替自己盛了點湯,似乎有點煩惱,“她呀,簡直就是個小問題專家,看到什麽都要問,我都回答不出來,不知道她腦袋怎麽就有那麽多的問題。”


    就段喬看過去,可是看不出一點煩惱,分明是炫耀,覺得她女兒很聰明——段喬表示自己壓力太大,女兒都是自家的好,這話果然是沒錯的,就像她媽嘴上把她嫌棄的跟路邊撿的垃圾似的,但是她想她媽最心疼的人就是她了。


    “這樣多好呀,指不定以後成了個鑽研的科學家。”她樂意說點高興的話迎合張姐,畢竟兩個人都認識兩三年了,她都不會有什麽心理糾結的,也不會緊張,“君君以後想要當什麽?”


    她就那麽一問,小時候,她們老師也是問的,也寫過作文,她那時就寫了她以後要當老師,那會兒語文老師可歡喜她了,因為她寫了語文老師是她的前進榜樣。


    君君到是小大人似的皺起眉頭,“段阿姨,這樣是不好的,我們老師說了,現在就定目標太早了,容易、容易那個、那個什麽、什麽的……”講到後麵,她努力地試圖想要把老師講的話想起來。


    張姐趕緊製止她,“喝點湯,別幹吃,小心噎著了。”


    這小孩子,真是不可愛。


    段喬決定對小孩子敬而遠之,想起高熾的話,要是她生個跟君君一樣的,那能扛得住?非常之不確定,她甚至於都有點怕了。


    飯剛吃完,她手機就響了,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她的心都是往上跳的,跳到嗓子眼,等聽到那邊的聲音後,才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慎重其事地跟手機那頭的人打招呼,“媽,飯吃了沒?”


    “嗯——”婆婆大人的聲音還是那種矜持的架式,“明天是星期六,晚上我讓司機來接你到省裏,去省婦幼醫院去檢查一下,你人在哪裏呢,司機在你家等你。”


    她家?


    怎麽就成了她家,明是她跟高熾的家。


    她想歸這麽想,但沒敢說出口,蔫蔫地看著手機上麵顯示通話結束,剛好一輛車子從她身邊駛過,眼角的餘光就那麽漫不經心地一瞄過,她頓時瞪大了雙眼——


    那是她的車!


    作者有話要說:  呃為了證明我是有劇情的人,我走劇情向了,哦哦哦快來點讚吧,快來誇獎我吧,我也能走劇情向了——都1點35分了,早上還得開會,不過一想到是星期五,簡直太好了有沒有?


    ☆、019


    她的車子,結婚後高熾給買的車子——白色的豐田車,她一年都沒開上幾回,要說她說吧,車子不一定認得,車牌號是記得的,誰能不記得自己車牌號,她別人的手機號估計沒幾個人能背得出來,自己的車牌號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拔腿就要追,腳才跨出去,人都往前了,誰曉得——那車子停了,車子駛入前麵的停車位,好端端地停在那裏,車門一直沒開,靜靜地停在那裏。


    要不是段喬一直盯著這車子,才曉得車裏真有人,但是現在看上去像沒有人在車裏,因為車子連個動靜都沒有,裏麵的人根本沒下車。


    她愣了愣,覺得有點奇怪,但也沒想太多,那車是她的,自然就上前了——


    車裏坐著個男人,從側麵看,就知道人長得挺好,當然,就算是長得挺好,也不能掩飾這車子她才是主人的事實,抬起手指,她就往車窗上敲,“篤篤篤……”


    車裏的男人,還遲疑了一會才轉過頭,年輕男人的麵容映入她眼簾,是個漂亮的男人,側麵長得好,正麵更長得好,同樣的,就像她一直覺得高熾長得好,可人家更精致,長得精致的男人居然在她的車裏。


    立時的,她心裏百轉千回,她車鑰匙怎麽沒了的,心裏再清楚不過,望向男人的眼神就多了點戒備,“咳……”她習慣性地輕咳嗽了一聲,試圖開口——


    “你是?”哪曾想,她還沒開口,車窗緩緩下來,年輕男人的臉更沒有遮擋,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她麵前,神情還有點疑惑,視線還往外看了看,“我擋住你了?”


    段喬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她的想象裏應該是對方下車來,好好地跟她說車子弄錯了,當然是這麽借口都行,她想的夠大方,隻要人家把車子還她,什麽事都沒有,私了才算是最劃算的事——


    可她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更別提人家還望向隔壁的車子,溫和地問她,人家還以為她在叫他把車子讓開一點,好讓她倒車。


    真沒有這麽一回事,段喬咬了咬牙,心裏一點底氣都沒有,要是有底氣,她早就報警了,讓警察叔叔來處理這樁事,不怕她的車會跑走,但是——她的背挺不直,巴不得人家痛痛快快地就把車子還給她。


    “這、這……”男人的視線從隔壁車上收回來,往她臉上掠過,她一點都不爭氣,立時就緊張了起來,“你這個車、車子……”


    “剛買的二手車。”男人到是笑,笑得很溫和,就跟鄰居家的小青年似的,一點距離感都沒有,“沒跑過多少公裏的,我就花了一點錢就買到了,你看看是不是挺劃算的?”


    瞧瞧人家那種撿到便宜的好心情,段喬心裏的話都叫人堵住了,想著陳涉他們兩個壞蛋不止那樣,現在還這樣把她的車子都給賣出去——“昨、昨天剛買的?”她說話慢下來,摳著字眼說話,眼神留戀地落在車上,雖說一年都開不了幾次,可總歸是她的車子——


    就算是賣了,那也是她的車子,車主是她,她家裏還有當年買車子留下的東西。


    “可這車子是我的。”一想到高熾要是問起她車子怎麽了,得怎麽回答——她頭疼,恨不得有個時光機什麽的,好讓她回到昨天,把一切事情都從苗頭掐斷,看著漂亮男人因她的話而表情變得有點奇怪,她一心認為人家是上當受騙了,“不好意思呀,我車子昨天丟了,不知道、不知道怎麽的、怎麽的今天就在這裏看到車子,你恐怕、恐怕叫人……”


    年輕男人眉頭皺得死緊,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個晦暗不明,說話都有點不耐煩的神情,“結結巴巴的,你講什麽呢,什麽車子是你的,我明明白白買的,怎麽就成你的了?你有證據嗎,你叫車,車會應你?”


    被人這麽一說,段喬覺得麵上無光,出了學校,她這個結巴的毛病就改不了,一貫的就跟陌生人說話,氣勢上就撐不起來,確實很讓人無奈,她都沒得辦法,訕訕地看著年輕男人,心裏到想長得這麽好,說話可真是氣死人。


    她要是叫車子,車子會應她,這還是車子?恐怕就是擎天柱或者大黃蜂那種汽車機器人了。


    “這真是我的車子。”她深呼吸一下,總算是把話完整的一句說完。


    年輕男人似乎是鎮定了點,人靠在駕駛座,兩手交疊在一起,到是突然間笑了,原先臉上的煩惱神情都給消了,反而這一笑,到讓他更顯得漂亮,真真如畫裏的人一樣漂亮——“我見過很多搭訕的方法,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扯的,你叫什麽名字,手機號多少?”


    她的話,把段喬給轟雷了,轟得外焦裏嫩的,明明來弄車子,結果叫人倒把一靶,怎麽她看上去那是那種當街找男人搭訕的人?


    段喬從小被人說老實,隔壁鄰居都說她是個老實孩子,上學時老師都誇她老實,出了校門,學校領導還說她老實,就這樣的老實人,結果讓她當成那種能當街跟人搭訕的女人——不是她對這樣的歧視,而是她根本做不出來。


    “這真是我的車子!”她生氣了,恨恨地瞪著年輕男人,見年輕男人不把她放在眼裏,嘴裏還哼著不知名的調調,讓她更生氣。


    本來還想著息事寧人,把車子給弄回來,一看這架式,她到是心裏一豁出去,論口才,她沒有,再跟人這麽說下去,她隻有受氣的份,到時車子沒弄回來,自己一肚子的氣,那多不好——從包裏把手機掏出來,她直接撥110。


    她在手機裏把事情說的很清楚,那邊110接電話的同誌還讓她別著急,別輕舉妄動,等他們這邊人過去,她聽得暖暖的,覺得人民警察叔叔真不賴,眼角的餘光還不時地看看那年輕男人——


    還以為人家怕了,結果人家比她更鎮定,兩手就支在腦後,那麽仰靠著,根本沒把她的舉動當一回事——這麽坦蕩的,差點叫段喬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車,剛才她是看到車牌子才認出車來,此時往車裏一看,她對著車窗裏的模樣還真是搞不好是不是她車子。


    車牌號是她的——


    那麽車子也是她的。


    她認的很簡單。


    警察叔叔來的快,就七八分鍾時間,據說是離這裏最近的派出所派過來的,來了兩個,也年輕,製服在身上,顯得很精神。


    她連忙朝人揮揮手,臉上還有點得意勁兒,“我是我是,就這裏,就這裏,這車子是我的,他說他買走了……”


    “是剛才報警的段喬?”


    兩個警察一前一後,一個稍微高點,另一個就細瘦點,說放的是那個稍高個兒,他走在前麵,手裏拿著個本子,還拿著支筆。


    段喬趕緊點點頭,警察叔叔那是人民安全的保證,她緊張感都少了點,說話也感覺不太結巴了,有了底氣,“警察叔……”她的話還沒說完,看到兩警察一聽到她的話差點要笑的架式,她不由得有點尷尬,一看人家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確實不適合叫“叔叔”,索性換了個口,“同誌,我是段喬,這車明明是我的,他非不相信,還讓我拿證據,讓我叫這車看看車會不會回我話……”


    “車子會說話那才有鬼。”細瘦個不由得嘀咕,他往前一步,朝車裏的人敬了個禮,“您好,我是清陽派出所的張勝,我們剛才從交警大隊查過資料了,這車確係是這位段小姐無疑,請出示證件。”


    段喬剛才報的還挺清楚,她的車子車管所有登記,一查就清楚的事。


    她就站在警察後邊,看著裏麵的年輕男人真拿出張身份證出來,她剛一眼瞄過去,就看到身份證上兩個字——尚品!


    尚品,媽呀,那不是教委來的新領導?


    再沒有比她更不靠譜的事了吧,她都快在心裏尖叫了,不知道是不是緊張過頭了,她腦袋裏的那些想法轉得很快,快得都叫她自己吃驚,趕緊地攔在細瘦警察的麵前,阻止他去拿身份證,“同、同誌,我跟他鬧著玩的,這車子是我借他開的……”


    她自己這麽說了,還不算,還朝車裏的尚品擠擠眼睛,示意他跟上她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明明是她找警察的,結果成這樣子,太窘了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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