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倚老賣老一次?”鄭主任聞弦音而知雅意,反應的很快,“老史?”


    “鄭姐?”


    史證也是“配合”。


    相談甚歡,不就說的是他們兩個,原先段喬還怕自己帶個外人過去,婆婆表麵上不說,可能心裏會有意見,沒想到——史證一出馬,就沒她什麽事了,至於他們兩個人在那裏說些什麽事,她沒興趣。


    由於史證的在場,婆媳相處融洽,婆婆沒有半點不滿,媳婦都奉承著婆婆。


    段喬想象中的危機一下子就過去了,讓她心裏多少開始抱著點僥幸的心理,心情也微微地放開點,沒再那麽容易緊張,尤其是婆婆慈愛地看向她,她都是挺高興的,頗有點得意的勁兒——


    一想到這種局麵都是史證帶給她的,人也跟著稍稍地有那麽一點不樂意,這個相一下子就閃過去,她沒有一直糾結這個,再糾結下去,她覺得自己腦袋都壞了。


    吃頓飯,小半個小時,史證站起來,鄭主任與那個助理都站起來,就段喬這個慢半拍,慢了半步。


    鄭主任還想盡盡地主之宜送送史證,到是讓史證拒絕了,鄭主任從旁打探過這位領導的行程路線,可惜太機密,真的沒消息,偏人家出現在她的地頭上,她到想好好表現一次,可人家既然是低調的過來,也沒有必要大張旗鼓的送人。


    讓段喬去送,權當是侄女送叔叔,本來嘛,兩個人就這麽種關係。


    鄭主任想的非常好,既與史證不動聲色地拉近關係,又不讓別人知曉這種關係,可她不知道的是來之前,就她兒媳婦這位叔叔,早在床裏把她的兒媳婦都折騰過了,還拉著人到她麵前,臉皮厚的連人家城牆都比不上。


    鄭主任讓她送,段喬還真送,這個沒主意的人,一貫是聽從別人的話。


    當然,她還高興的,心裏想著得謝謝他——


    他一出現就把她的麻煩事都解決了,簡直就是她的救星,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她拽著史證的胳膊,“叔,我真是太謝謝你了,要不你在,我可能晚上都說不出話來。”還是頭一次見她婆婆這樣子,呃,雖然她們見麵的次數也少的可憐。


    “嘴巴說謝謝就行了?”史證任由她拉著胳膊,“哪裏有這便宜的事?”


    她急忙拍他的手,火急火燎的,跟有細菌似的,躲到電梯裏的角落,戒備地盯著他的手,“叔、叔叔,我們不能、不能這樣……”


    一緊張就結巴的老毛病,她自己都沒辦法,話還沒說完,就叫人打斷了,當然,粗暴簡單的都不讓她把話說完的隻能有一個人,明明看上去一點都不粗暴簡單的人,卻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打斷她的話。


    “不能怎麽樣?你說來聽聽?”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她頓時蔫了,叫她怎麽說,別碰她還是怎麽的?再怎麽著,她也說不出來。


    一時辭窮。


    “叔,我結婚了。”


    她咬咬牙,再把這個事說一次。


    “那又怎麽了?”


    史證問她,問的大大方方,沒有一點兒疙瘩。


    “你這是破壞軍婚!”她腦袋還不糊塗,還能想到這一點。


    “有嗎?”史證還問她,“你要說出去?舍了這一張臉皮說出去?”


    一句話就把她的後路給說死了,段喬滿心氣惱,又苦於沒有對策,真是又氣又急的,眼淚又出來了,她還不讓眼淚往下流,直接用手背抹眼睛,“那你想怎麽樣嘛?”


    委屈的,給逼到沒路的妥協。


    他要是真給判了破壞軍婚罪,先別說能不能判,那還得她去作證,作證這事情,不還是得把事情從頭到尾說出來,她怎麽說得出口,一想到別人嚴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不由得發抖——


    從小就沒幹過什麽壞事,被人揪住這種把柄,她那個心磕的厲害,沒有個主意,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的人,這種事,她能跟別人說嘛……


    說不出口的。


    “剛才不是說過了,還讓我重複?”史證冷眼看她,曉得她到極限,再逼她一下,“你手機呢?要不要打個電話給高熾,現在就跟他坦白?”


    她趕緊拽著包,生怕他真拿手機,腦袋裏亂的一點主意都沒有,也沒去想高熾在觀摩演習哪裏能收得到她的電話,“不,不要打了,叔、叔叔,我去、我去!”


    “你說什麽呢,我好像沒聽見。”


    她答應了,他到是高姿態了,當作沒聽見。


    段喬急了,趕緊地拽住他胳膊,生怕一放開,他就跑了,“叔叔,我跟你去,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你說什麽就什麽——”


    電梯門剛一開,史證抬腿就要走,胳膊一鬆,心下一頓,突然地背後一重,她整個人都掛在他背後,那一頓就化的無影無蹤,眼裏露出難得的笑意,手往後托起她的臀部,把人給托住,往電梯外走。


    簡直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景析親自來接史證,身為史證的辦公室主任,景析還是頭次見到這樣的領導,他親自背著個女人,嘴裏還哄人,哄著他背上的人,神情還是那樣子淡淡的,可還是讓他覺得與平時不一樣的味兒來——


    但他什麽也沒說,上前想幫扶領導一把,最讓他吃驚的是領導還搖搖頭,親自把埋頭在他後背的人兒放入車裏,還拍拍她的手背,“一會就好,一會就好。”


    那口氣,簡直是跟哄女兒一個樣,偏他那麽哄了,那女人還試圖拉住他的手,不叫他走開,粘粘膩膩的,分分鍾都不能離了似的。


    他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那女人低著頭,看不太清。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改好多次,碼來碼去覺得不對頭,剛才寫了好長的吃飯場麵又覺得沒必要,就刪了,於是再碼,來個簡潔的,又覺得不對味,更新這麽晚,對同學們真是很抱歉的說


    ☆、第031章


    “叔——”


    低低的,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把人的心都吊起來,平時犀利冷豔的領導史證卻是真由了她,坐在她身邊,把人摟住懷裏。


    景析微愣,到是不動聲色地再看一眼,剛巧的迎上史證丟過來的一記眼神,莫名地有種冷冽感,像是寶貝被窺視的不悅,讓他迅速地收拾下心情,上了前邊的位子。


    隻有兩輛車,史證出行一貫低調,不習慣太張揚,除了在特定場合必須要有排場時,總是不得已而為之,平時最注重個人**,景析覺得這個畫麵不太尋常,人都說他們這位領導那是心靜如水,而如今他仿佛看到滔天巨浪。


    車子行進著,一路上沒有塞車,都已經是深夜,再不複上下班的高密度車流,整個城市仿佛都睡著了,靜靜地睡著,進入美好的夢鄉。


    段喬可不睡,她怕的不行,要說陪人,大抵又要張開腿兒——


    想那個畫麵兒,她就往他懷裏躲,剛看到有個陌生人,她頭一個就選的就是他,低頭不敢看人,又怕別人認出來她是誰,羞羞惱惱的,跟個蜷縮起來的刺蝟差不多,別看她在拉他手,那指尖就在掐他的手腕——


    還一下一下的,掐著他,不肯鬆,嘴裏還低低地喊一個字:“叔——”


    手腕不是不疼,史證就由著她在那裏鬧別扭,被她那麽一叫,這心就活泛了過來,不肯走了,還真摟著她,“弄疼了手怎麽辦?”


    這話要是別人說的,要真是能叫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偏從身邊從來沒有女人過的史證嘴裏說出來,不亞於驚天霹靂,叫前麵的景析聽了都震了震身子,卻沒回頭看一眼。


    段喬長得真不算是那種漂亮的一眼叫人就看見,也許走在路上根本就不會注意到她,偏她低著頭,露出脖子那一段,嬌嬌羞羞的,叫人情不自禁的沉迷,膽兒還小,生怕別人要吃了她,可私心又不小,又不肯自己吃虧,就曉得暗地裏掐他。


    她還真不疼,偏他那麽一說,真覺得自己受疼了一樣,委委屈屈地咬著唇瓣,倔強地不吭一聲,指尖到是收了起來,沒掐他。


    史證那種心情很糾結,說迷住了,他還有點魂,曉得這事兒影響不好,可他又曉得自己意誌力估計沒有那麽高,把人送走了,到真是冷靜了十幾年,驀地一看到她的人,他才曉得心頭那股邪火一直沒有下去過,隻是壓在那裏,一爆發就怎麽都壓不下。


    手抬起她的下巴,潔白的牙齒咬著她自個兒的唇瓣,他還心疼,手掌放開扣住她後腦勺,吻了上去……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溫溫柔柔,如春風般和煦,吻得她都不好意思不鬆開牙,一鬆牙,就跟決堤了一樣——


    段喬有想過自己的抵抗力太弱,可真要她要死要活地把人踢走,真沒那個膽子,更何況車裏不止他一個人,還有個……


    怕把事兒鬧大了,人家沒問題,大不了能圓回去,她怎麽辦,難不成真頂著個難聽的名聲,再讓高熾生氣了,真把婚給離了?


    真不行——她的腦袋裏飛快轉著些個隻為自己好的想法,自己的手呀都沒什麽節操地讓史證給抓著圈他的腰,也不鬆手,就那麽圈著,仰起小臉,真跟他吻一塊兒去了,唇齒相依的,仿佛真個全身心都投入到他的吻裏,熱燙的嘴唇,叫她想起他咬她時的感覺——有點疼又好像不疼。


    矛盾的感覺。


    要或者不要,簡直叫她難受。


    要是真不顧一切了,她就要,可她腦袋還清醒,曉得自己不能那麽做,於是就矛盾了,妥妥的矛盾,又沒有人可說,憋得更難受——


    “叔、叔叔……”她叫喚他,就光這麽叫,不叫名字,不罵人,軟軟地叫人。


    知了j□j的身/子,一下子經的太多太荒唐,來的太凶猛,叫她抵抗不住,潘多拉的魔盒子似的,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住。


    這一聲叫的,叫得史證迷了心,花了眼,真跟她年少時站在他麵前脆生生地那麽喊上一聲“叔叔”,就那麽一聲,叫他墜入難說的地界裏,再也拔不出身來,一層層的泥往他身上塗,再怎麽塗,都不塗掉他心裏頭那點隻有天知道地知道他知道的隱秘事。


    他對誰都不行,也就她,還沒長成的小丫頭,那一刻,他怕過,為自己難以言說的罪惡念頭,於是,他迫不及待地送走,悄悄地看著她長大,看著她結婚,以為她長大了就好——長大了就好……


    長大了真的好?


    自欺欺人罷了,是誰在機場要轉機的,光看見一個身影就不肯走了,不肯直接回去,就光安排了她的事了,一句話的意思,她就來到麵前,不設防的小傻樣,還跟小時候一樣。


    他抱住她,跟抱住他的命似的。


    一路上,她就躲在他懷裏,他的嘴巴不時咬她,她一閉嘴,他咬她,她一開嘴兒,他到不咬她,成了含她的唇瓣兒,含的緊了,就那麽吮上兩品,始終把人護在懷裏,不叫人看一眼,生怕別人看一眼,他懷裏的個嬌嬌就飛走了。


    這都什麽心思,都這麽大把年紀了,還有個年輕的不得了的想法,叫人覺得妙,叫人覺得太絕了,他就斷在她手裏,斷的心甘情願。


    車子千轉百回的,駛入暗色的建築群裏,門口的武警威武站在那裏,對車子敬禮,並且有條不紊的放行,都沒有查驗一下通行證。


    自始自終,景析沒有親眼見到那個女人長什麽樣,領導抱著人,把人的藏在懷裏,一點都不讓人看,他確實想看,確實也沒有看到,心裏有那麽一點好奇。


    到是段喬躲得好,她的心懸著,為自己的反應可恥,又有那麽點嬌羞。


    他吻她,她歡喜,不討厭,這到是真的,看著他進去洗個臉,她兀自站在窗前,一手抬起支著下巴,一手支著那手的肘部,姿勢夠高端的,看上去頗有點氣勢,偏她神情慌亂,一點冷靜都沒有。


    深更半夜的,一個男人與女人,沒有事都能傳出事來,窗玻璃上還能映出她的身影來,清清楚楚的,她還能從窗玻璃上看到桌上擺著的紅酒,在冰桶裏放著,要是史證一直膩她身邊,也許半點亂想法都沒有,人就走開一下子,影響力就低了,讓她胡思亂想了——


    可亂想了一下她又有了點底氣,想起見婆婆前的那兩三分鍾,臉頓時就紅了,比方才還羞,方才就是嬌羞,現在有種叫她自己不能麵對的羞惱,他不行的,那她沒事兒。


    想的就簡單,也虧得她心胸大,宰相肚子裏能撐船兒,也就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記,,剛想到這裏,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一回頭,看到他從衛浴間走出來,身上的衣服好好的,一件都沒脫。


    沒脫好呀,段喬也不喜歡別人太心急,她自己是慢吞吞的,就巴不得別人跟她一個步調,一快了,就容易出錯,她一般不出錯,就指著自己慢吞吞有效率的成事兒。


    她手指著酒,“我能喝嗎?”


    問的可客氣了,烏溜溜的眼睛還有懇求的色彩,叫人都不能拒絕。


    史證點頭,作勢還要替她倒酒,誰曾想,就段喬這個糊塗蛋,還一步化三步地衝過來,一把奪他手裏的酒,就那麽對著酒瓶子,一口就喝了下去——


    喉嚨處還在咽,喝酒都閉著眼睛,好端端的酒,叫她跟牛飲似的,一點都不知道什麽叫做情調,甚至在史證的想象裏,應該是兩個人一起喝酒,喝的順其自然,喝的她的臉紅撲撲的,他再也按捺不住地抱住人——


    往往想象很美好,現實總是有那麽點不如人意。


    她“咕咕”的就灌了半瓶,臉剛才就紅,現在更紅,紅的跟染了層胭脂似的,叫人覺得好看,一下子就去了半瓶兒,她才像是反應過來,把酒瓶子遞給他,“叔,你要、要不要喝?”


    不是說她不喝酒,就是她有時也會喝酒,就是喝的少,這一次喝的太急,酒意上來的太快,快的叫她都扛不住,不止胃裏熱熱的,就是身體也跟著熱了,全身都熱,熱的像在火上烤一樣,這回不結巴了,是大舌頭。


    滿嘴的酒味兒,烏溜溜的眼睛還看著他,像是怕事的小孩子,惹得他真是好氣又好笑,又不是不讓她喝,喝的這麽急,難受的還不是她,雙手摟住她的腰,不叫她亂動,湊過到她的嘴邊,“讓叔聞一聞?”


    她順勢地倒在他懷裏不起來了,要勾引人,腦袋裏就這麽個想法,反正她不行,她就逗他,讓他難看,看他還敢不敢對她幹什麽——


    想法是非常好,至於她會不會勾引,那是另外一回事,她沒有什麽人可以試驗,從來沒幹過這種事,別說把衣服褲子一脫,往床裏張開腿就是勾引,沒那回事,就像別人求的是若隱若現,又不是直接上個光的——


    這真真是一個技術活,大凡有這技術活的人,那得智商情商都高,再看看段喬,一點邊兒都不沾,生平最大的成就是把自己嫁給了高熾,還有能站在講台上講課,勾引人嘛,從來沒輪得她。


    史證這一摟到是好,解決了她的第一步難題,一摟人,跟個柔弱無骨似的,偏她身上有骨頭,這話說的挺好笑,搞得別人像是沒骨頭似的,就她身上骨頭軟,跟沒骨頭一樣,不是說別人也沒有骨頭,話得分清楚了說。


    他呼出的熱氣都往她臉上招呼,那雙慣常批示重要文件的手,那雙權利的手,抬著她的下巴,似乎她下巴跟那些個重要文件的比重都差不離,那神情專注的,那眼神一汪深情的,叫人都能溺在裏頭——


    他說聞還真聞,鼻子往她臉上親近,親近小嘴兒,親近鼻子,親近顫巍巍的眼睛,他一湊前,她就閉上眼睛,惹得他笑意滿眼,難得的,個犀利冷豔的主,居然還能笑,“這麽久不見,都不看看叔叔了?”


    這時候,他還稱自己“叔”,那種禁忌般的刺激,惹得他更血脈賁脹,有種墮落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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