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涉看她貼著牆,不肯看他,到是覺得有幾分興味,偏就靠近她,一手撐著牆壁,手臂剛好在她頭頂,故意地朝她吹口氣,把她個散亂的頭發吹得微微揚,他伸手還替她弄到耳後,手指碰到她的耳垂,細心地察覺到她的顫抖,讓他忍不住想她那回——


    還是第一次,跟高熾結婚的女人,高熾沒碰過那肯定是真的,他與沈濟南卻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是個處,那種情結到是沒有,自己都不是第一次,還要求女人是第一次,沒有這麽便宜的事,可真當她還是第一次,確實是有那麽點糾結。


    但——


    能跟準一把手都好上的女人,他也不能太把人小看了是不是?


    “沒跟誰睡?”


    話也簡單,就是個疑問,也就比她的話少了一個字,完全是另外一種意思,他還有點笑意,像是想笑又像是狠狠地忍住了。


    那個笑意,把段喬驚得魂快飛了,魄快散了,隻曉得不肯動一動,被他呼出來的熱氣給熏得有點癢,想用手去擋,兩手擋著臉蛋,實在沒有第三隻手可用,冷不丁地腿間有個強勢的力道竄入,——


    “啊——”


    她驚叫起來。


    完全是給嚇的。


    兩腿不自覺地再往裏並攏,並得死緊死緊。


    是夾得緊了,可也把人家的手給夾住了,把她個反應時過來弄得慌亂不已,又急轟轟地分開腿來,想讓他把手拿出去。


    她想的好,他不讓她如願,反而是掰著她腿兒,隔著個淺色的料子,就那麽按壓下去,有放了點力道的,讓她的小屁/股頓時往後躲,可後頭就是牆,怎麽也躲不了,隻得讓他的手占了個便宜。


    可憐見的,把她嚇得跟那天一樣,眼淚跟著就忍不住往下掉,腿一軟的,她試圖往下軟,但他另隻手就支著她胳肢窩,不讓她下去——


    “陳、陳涉,你別、別動我——”


    個乖乖,講個話,都要了她的命,羞得不想見人了,兩手還是把臉蛋捂著,不肯跟他對上,生怕一對上,她就會跟那個看了壞人的嘴臉就會被滅口的那個人質,“我還要見人的。”


    本來陳涉真沒生氣,就是聽不得她這個話,好像跟他有什麽就是見不得人的,敢情她跟準一把手能見人的,跟誰都能見人,就獨獨跟他是見不得人的,厚此薄彼,對,就是這樣子,“怎麽見不得人了?難不成你在這裏一晚就能見得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說了補上就補上,嘿嘿,洗臉去,明天還得去上班,可憐見的


    ☆、第061章


    就輕飄飄的話,把人的心戳得個老疼的,就段喬個玻璃心,疼得不止一點點,那是疼太多,疼得她是彎了腰,——個彎的,還不止,她還用手去推他的手臂,推來推去的,一點都推不開。


    “你誰呀,我跟誰睡,關你什麽事,”


    她個嬌嬌,惱得不得了,他誰呀,憑什麽給他說,要是高熾這麽說,她絕對一句話都沒有,偏個不相幹的人,把她堵在衛浴間不說,還質問她。


    話音才剛落,人就橫腰被抱起。


    抱起來還有一點點重量,總歸是人,五穀雜糧長大的,哪裏真能輕得跟個沒重量一樣,可那身體卻沒讓人覺得硌骨頭,有點肉,又不到胖那種的,該瘦的地方是瘦的,該肉的地方雖然是小的,還是有肉的——


    更是那一身骨頭最叫人叫絕了,骨頭小小的,比起那種骨架子大的,她顯得小,就顯得跟個沒骨頭一樣,抱在手裏,覺得那樣的軟,軟得讓他的手都按不下去。


    也是狠狠心,把人換了個姿勢,拉著她的手硬是按著洗手台,抬頭就是麵鏡子,把她個樣子看得清清楚楚,她掙紮的抬起頭,那個臉驚惶的,好不容易才應出來的話瞬間就叫她後悔了,——


    “不關我的事?”他到是樂了,還在笑,動作跟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都不搭界,手就從後頭伸過來,撫摸她的臉蛋,不直接看她,也就是盯著鏡子裏頭的臉蛋,把個手往她唇瓣上撫摸,見她試圖閉緊了嘴,一把就箍住她下巴,聲音一下子就變了冷,“有幾分本事喲,還能把首長都勾著了?”


    她沒勾,就段喬個腦袋,還想勾人,實在是高難度的、難以達成的目標,剛才還想掙紮,叫他一句話給弄懵了,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可她說了,人家能信嗎?


    估計也不信,她一個沒啥優點的女人,史證據說是什麽準一把手,她聽說過這回事的,也就往她腦袋裏那麽一過,確實沒有什麽真實感,可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她是懂的,就算不懂,電視看得也多,哪個不認為是她自己扒上來的。


    個委屈的,真想跑到史證麵前去,叫他給她弄個證明,證明她個清白無辜的,——“關你什麽事兒?”撅著個嘴,委屈得不得了,頭低著,不肯抬起來,滾燙的淚水落在她手背上,燙得她都哆嗦,兩手無力地支著洗手台,才讓她站住腿。


    “給個中校戴綠帽子,你還好意思跟我嗆聲?”他挨著她身子,一手就去解開皮帶頭,把個拉鏈都弄開了,褲子已經落到腳麵,下半/身就個底褲了,瞧瞧那前麵的,給頂得老高,就貼著她個小屁股,在那裏摩挲著,“要不你給我說說,這個要怎麽算的?”


    問的太好了,把她問得淚水長流,哪裏敢回答一句的,她對不起高熾。


    那麽一想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壞蛋!”個罵人的話還真是少,少得太平乏,罵起人來一點力道都沒有。


    陳涉像是聽到世上最好聽的話似的,把他樂得個簡直沒邊兒,還用手拍拍她個挺翹的小屁股,一拍還不夠,手心就包著她個堅實的小屁股,大手撫弄著,幾乎把她個小屁股弄個變形的,那廂邊剛放手,就瞬間回複原狀,他的手就又按了下去,玩出興頭來似的——揉捏得不肯放手,偏還貼著她耳朵說話,“嗯,你說對了,我就是個壞蛋,而且是天底下最壞的壞蛋,你怎麽才發現的?”


    這不是把人給活活的氣死嘛,要是他說不是,她還可以再罵,偏他不以為齒,還承認了,把個段喬弄得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小屁股到是掙紮的,一個掙紮的,卻叫她再也不敢動了,——


    原因無他,惟有一個而已,越來越覺得身後頂著她的物事,越來越叫她覺得有種存在感,那種強烈的存在感,叫她幾乎沒法子站穩,身子跟著一個顫的,就差點兒朝旁邊倒下去。


    陳涉哪裏能叫她倒下去,根本不讓她受一點疼,就兩腿夾著她個虛軟無力的雙腿,迫使她“堅強”的站著,——瞧瞧她個嬌羞的樣子,還哭得臉上全是淚,他到是殷勤,還抽出個麵紙替她擦臉,把個眼淚都擦個一幹二淨。


    就她這樣的,隨時隨地情緒上來了就能流個眼淚什麽的,但是,被他這麽一擦,她到是驚惶地抬起眼來,瞅著鏡子裏的自己,瞧她個狼狽的被逼到無路可退般的窘態,讓她幾乎是咬碎自個那一口牙齒的。


    是的,足可以叫她亂咬壞自己的牙齒,也足以叫她惱得覺得沒臉在這世上做人,清晰的感覺湧入她腦袋裏,就像是一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力氣,叫她狠狠地一往後撞人……


    “唔——”


    瞬間就聽到他的悶哼聲,她身上的力道也跟著沒有了,整個人輕鬆的像是剛出生,想要一下子就轉過身,可畢竟是剛才那麽大的力道,她此時都快有虛脫的感覺,雙眼緊緊盯著他——


    有高興,有得意,更有那種農奴翻家把家當的感覺,完全是一瞬間的事,讓她頓時就爆發了出來,可爆發歸爆發,不是說她的性子就此改了,看著他雙手捂著他那裏,人都直不起來,再瞧瞧他的臉,都是汗。


    似乎真的很疼。


    也許被她撞壞了,她又驚又怕的,卻不敢上前,兀自想弄出一種氣勢來,世間惟她一個人作主的模樣,別怪她能這麽想,估計是在史證的地盤裏,讓她有了安全感,但是——借勢這個東西,真的必須得那個借勢的人得有底子,偏段喬一點底子都沒有。


    看著表麵還真像那麽一回事,底子裏是又驚又怕,她個嬌嬌,嘴裏還說,“是你自己要上來的,我隻、我隻是讓你曉得話別亂說——”


    到底是裝出來的,把個話一說完發,她就沒有一點兒勇氣再待在衛浴間裏跟這麽個男人相處一塊兒,逃得跟飛似的,往隔壁的房間逃了進去,還把自己鎖在裏頭,一步都不敢出,別說是站在窗口看了,她完全就躲在沙發裏,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還在那裏慶幸自己逃過來了。


    陳涉還真疼,這輩子都沒有這麽疼過,疼得他悻悻然地罵了幾句,以為是個膽小鬼,沒想到還是個心黑手狠的,他要、要是有什麽事,可饒不了她。


    反正段喬再擔心,陳涉也沒有來,這人的警覺心也跟著低了,縮在那裏,也不知道是幾時睡著的,中午自然得吃飯,許是史證招呼過的,菜都是她小時候愛吃的,當然,她現在也是愛吃的菜。


    段喬忍不住覺得有點兒罪惡感,難得她有這種想法,簡直能叫人大吃一驚,可她真是有罪惡感,不是對史證,而是對高熾,老是覺得對不住高熾,就高熾那毛病,誰還會樂意嫁給他?


    她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把高熾給拋棄了,心裏極度不好受,老是悶悶的,就吃個飯,看到魚,那魚是蔥油的,魚肉極嫩,她剛夾到嘴邊,突然間,——有種惡心的感覺湧上來,她一時個控製不住的,就朝著桌上的幾個菜吐了出來。


    不止她難受,更讓她尷尬的是麵對這裏的工作人員,人家到是一句話沒說,還把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不止收拾,還換了新做的小菜上來,還問她要不要去看醫生。


    個服務周到的,把個段喬弄得更尷尬,天可憐見,她哪裏見過這種陣勢,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沒見過世麵的,什麽樣的人才能有什麽樣的見識,她承認自己是個沒見識的,承認是一回事,真看著那些個工作人員,她心裏酸酸的,忍不住無聊地起了個點酸氣。


    人家都不是一般的工作人員,估計隨隨便便的拿出個學曆來都把她給甩出幾條街去,她看著桌麵的菜,這回沒放魚,其實她喜歡吃魚,但是也不好辦難別人,剛才是她吃吐了,工作人員還是挺照顧她心情的。


    “我真沒事。”


    自己的身體自己還能不知道?


    她本來想把這事給埋下去,誰曾想,工作人員那裏早就把她中午吃吐的事情告訴了史證,晚上他還問她,就在他的臨時書房裏頭,他坐在桌後麵,而她就拘手拘腳地站在他麵前,頭還是低著,根本沒抬起來。


    “乖,明天去檢查一下。”史證看看她,想招手叫她過來,見她低個頭,像是個“罪人”般的姿態,嘴邊浮起一絲笑意,“就做個檢查,簡單的……”


    簡直溫柔得不得了,把個人心都捂得熱熱的,巴不得能跟他一輩子——


    段喬心裏這麽想的,那是替別人想的,根本沒把她自己代入,也根本不知道,史證也就在她麵前放下個架式的,平時那都是犀利冷豔的,也就她接觸的是最真實的史證。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我做的圖表,要是有不足之處以後再補


    ☆、第062章


    好說歹說的,段喬都沒有答應。


    但是叫史證揪心,昨晚上還聞不得魚味,到第二天那是連肉都不想看一眼,就看一眼,也惡心得不行了,吐呀吐的,像是真顯懷了,把個首長急得差點取消安排好的行程。


    也虧得景析個忠臣,專門是替史證排憂解難的肉,從側邊了解到段喬的狀況,就以關心的名義來了。


    “段老師,”


    景析叫得很有禮。


    段喬窩在床裏,動都不動,整個人像是離了水的魚,臉色挺難看的,也難怪,平時胃口好得不得了,現在到不是沒胃口,而是吃什麽吐什麽——


    誰都會懷疑她有了。


    她自己也這麽懷疑,但不敢去檢查,要真有了要怎麽辦呀?


    腦袋捋不直的人就想著要是真有了,還怎麽跟高熾離婚。


    景析不知道她的糾結勁兒,沒一個人能懂得她的糾結勁兒,一貫是往死胡同裏鑽的,一鑽進去就輕易出不來,抬起個雙眼,她瞅著景析,那眼神都是巴巴的樣兒,“我不去檢查。”


    還在那裏重申自己的決定。


    景析有點頭疼,他們家首長怎麽就好這一口,年紀小那麽多且不說,人還是個結婚的,現在恐怕都有了,簡直一團亂麻的事,看看她又是個不開竅的人,對上她,他還有點慫,怕自己說明不了人。


    “段老師,不喜歡小孩子?”


    他試圖慢慢來,一個一個問題的打算先把繞進去。


    偏段喬還真老實,人躲在被子裏,那樣子還似乎沒把他當成男人般,右腳還露在薄薄的被子外頭,個小腳白嫩嫩的,如玉一般,她自己到沒有察覺在個房間裏跟個大男人說話有多不好——


    她真沒顧忌到這個,反倒是像鬆了口氣,撅著嘴兒, “我媽跟他媽老說,他自己也說想要孩子。”


    我媽,他媽,他——


    一口氣就提到三個人物了,要是沒個邏輯的人還真聽不出來,瞧她個表情還真是個不滿,不滿是不滿,又有點悻悻然,仿佛那三個是三座大山,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自己也不虧心,哪裏有她這樣過日子的,丈夫對她好,她家老太太對她更好,還有個婆婆,雖說對她不是太入眼緣,兩三年了,才催她生個孩子,還能怎麽著?


    “那有了孩子,你要不要生下來?”景析問得可犀利了,見她皺著個眉頭,於是再加上一句,“要是不喜歡,就不要孩子了?”


    君不見多少個荒唐事,仿佛有了孩子都要走道,說什麽不能叫孩子沒有爸爸,既然曉得孩子一出生就見不得光,為什麽還得生下來,景析就這個理兒,甭管出事還要纏著就把當個玩意的男人來負責,有心敢跳坑,就得有承受的勇氣。


    他問這個,其實有點恨自己家那個不成氣的景橋,年少時胡天胡地,真出了事,她生了兒子自己就跑國外去了,美其名曰是做交流學習去了,可——不就是丟個爛攤子給他收拾的,陳家拉著他們家這麽大把柄,他還能怎麽著。


    簡直要氣壞他的,不知道是氣景橋還是氣段喬。


    或者兩個人都有。


    搞不好,說不清。


    昨晚這位吐得還睡不著,首長還陪了一夜,給她捏個腳什麽的,捏著就變了味,那聲音他都聽得清清楚,自認對陳情雖說沒感情,但一直自認對陳情是“合作愉快”,兩個人的那生活,有點不太和諧,不是不和諧,是很大不和諧,陳情就喜歡女人。


    為此他們還沒有孩子。


    他看著個床裏的人兒,嬌嬌怯怯的樣子,又記起昨兒個夜裏,他耳朵裏聽到的嬌弱呻/吟聲,有些個叫人說不出的尷尬。他打算同她好好談談,這個行動有些冒險,畢竟首長可寵著人呢——但是總不能叫首長跟個結婚的女人一起,影響不太好。


    “我沒說不要呀——”段喬還奇怪地看著他,就是不起來,想躲在床裏,“有了孩子就生。”還嘟囔著,覺得他真壞心眼,還讓她孩子拿掉不成?


    她家老太太說過的,拿孩子最傷身體,能生的最好都生下來。


    可她沒去想她們家老太太那是在她跟高熾結婚的前提上,老太太的前提這個孩子得有個合適的出生,而不像她現在這樣的,生的孩子誰曉得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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