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果果那張漂亮的小臉上一雙明眸像看個外星人一樣看自己,陸誠睿心中忽然一陣說不清的迷惘和煩亂,讓他的注意力無法再集中於眼前的電腦,隻得掩飾的不看她。


    果果哪知道他平靜的外表下心裏在想什麽,趴在桌邊看著他,故意問:“江醫生好心來看你,你為什麽叫我來呀?不怕她不高興?”


    “人多熱鬧。”陸誠睿並不想讓旁人誤會他和江瑟瑟的關係。


    “可我看你也不像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啊。”果果撇著小嘴嘀咕道。他這張臉,大多數時候明明白白的寫著禁欲兩個字。


    “我高興。”陸誠睿被這丫頭纏的沒辦法,隻得使出慣用的招兒。


    千金難買“我高興”,“我”一高興,想熱鬧就熱鬧,想冷清就冷清,任何問題都能用“我高興”這三個字瞬間解決。


    “我不知道她在,所以把傅醫生叫來了,我要是知道她在,不會把傅醫生也叫來的。”果果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觀察他有什麽反應。


    哪知道,陸誠睿還是沒什麽表情,愜意的往後一仰:“多一個人也沒什麽,買那麽多東西不吃光還浪費。”


    “是你買的?”


    “不是。”


    “那不得了,人家是專程來看你,買菜想跟你一起吃飯,你卻叫我來,讓我當電燈泡。”


    果果站起來,打量著他的宿舍,大概是為了方便家屬隨軍,基地的居住條件不錯,分給軍官們的都是套間,可他的房間也真是純男性的領地,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除了幾樣簡單的家具和電器,就是一張被褥疊放整齊的床。


    窗台上倒是有個小魚缸,果果走過去,看到裏麵空空如也,問:“這魚缸裏以前養的是什麽?”“養過兩條小魚,還養過一隻海星,不過都死了,那些東西離開海水還是活不成。”陸誠睿答道。


    果果拿起魚缸捧在手裏,“把魚缸給我行嗎,我讓張大山給我挖幾個小螃蟹和海螺養在魚缸裏。”


    “拿去吧。”陸誠睿隨口答道,想起什麽,抬頭看她,“不是讓你別再去找張大山,你怎麽就是不聽啊。”


    “為什麽不讓我找他啊,我爸爸同意讓他跟我一起訓練的,他遊泳特別棒,我要跟他學遊泳。”果果不情願的說。


    陸誠睿道:“張大山還是新兵,獸營三個月的集訓期時間很緊,要是通不過體能測試,他就得離開陸戰隊,調往常規部隊,或者去炊事班,他是個好苗子,是我們從地方上挖到的潛水好手,你老去找他,會耽誤他訓練。”


    陸誠睿沒有告訴果果,張大山是他和紀康親自到地方體校選拔的,普通士兵要進陸戰隊必須在常規部隊服役滿一年,隻有張大山這樣具備特殊技能的人才才能破格錄取,要是他耽誤了訓練,不能過體能測試,白白可惜了一個人才。


    “你老說我會耽誤他訓練,我捆住他的手了還是捆住他腳了?”果果白了陸誠睿一眼。


    陸誠睿心說,這丫頭不通一點人情世故,不給她點醒了,她就不可能自己覺悟,隻得道:“他一個剛入伍的新兵,定力還不夠,看到漂亮女孩子難免會有些想法,想法一多,訓練的時候就很難集中,你知道嗎,新兵最怕的就是訓練的時候心神不能合一,很容易發生意外,也會影響成績。”


    他居然會這麽說,果果睜大了圓溜溜的眼睛,調侃道:“所以你們把男兵女兵分開,是為了不讓他們有想法?你們除了讓他們進行高強度訓練,連思想也要禁錮?你比法西斯還專`製啊。”


    一句話,他是個貨真價實的變態。


    ☆、第 10 章


    “這是為他們好,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麽,讓你別去找張大山,你就別去,他進我們中隊不容易,上上下下審批了快半年才辦成。”陸誠睿把電腦關了,抓起地上的啞鈴,鍛煉臂力。


    果果聽他說自己是小孩子,心說,你又有多大呢,這麽倚老賣老的,忍不住挖苦他:“我是不懂啊,變態的世界是常人難以理解的。別人都是樹狀神經,而變態是鏈狀神經,雌雄同體自體繁殖、切一塊肉就能長,所以變態們也無法理解別人,因為他們沒有用來思考的中樞神經嘛,所有行動都是應激性的本能反應,除了訓練和吃飯,沒有別的想法。”


    陸誠睿自然知道這丫頭拐彎抹角是他諷刺他是個變態,不屑道:“我進化得很好,怎麽繁殖不用你操心。”果果眨著眼睛看他,笑道:“你進化的好嗎,那你們男的怎麽生殖和排泄用同一個器官啊?”說罷,哈哈笑起來。


    陸誠睿可不想跟這個小丫頭討論他的生殖問題,擰眉道:“你這丫頭怎麽口無遮攔的,一點也不文明。”


    果果咯咯咯笑:“醫書上說,人體是個小周天,若隻練後天,而疏忽了先天之功,經脈就會閉塞,血液不通暢,長此以往,臉上就會長痘痘,你們帶兵訓練,可不要忽視了人類的天性,孔子都說了,要因材施教。”


    陸誠睿半信半疑的瞅她一眼,“這又是你杜撰的吧,隻怕你這本醫書叫《覃氏內經》。”“看你不愛學習吧,自己不知道,偏說我是杜撰。”果果又笑。


    陸誠睿快被這這丫頭打敗了,哪裏會想到她一肚子大道理,懶得再跟她磨嘴皮子。果果坐了一會兒,沒趣的自顧左右,又找他說話:“反正今天也不訓練了,你帶我出去玩。”


    “出去玩?去哪兒玩?這附近都是漁村,離城區很遠,你想去哪裏?”陸誠睿不知道這丫頭又在想什麽鬼主意。


    “我在這裏都快一個月了,我爸爸又老去開會不帶我,我好悶,你帶我出去逛逛吧,哪怕是到小鎮上溜達一圈,我求你啦,求你還不行嗎?”果果眼巴巴的看著陸誠睿。


    哪知道,對她的軟磨硬泡,陸誠睿並不中招,“外麵沒什麽好看的,沒有批準,我也不能擅自離開基地。”


    “我讓郭叔叔跟蔡振海說一聲也不行嗎,我要進城去買點東西,你陪我去一下。”果果是那種一旦打定主意就要實現的人,哪怕陸誠睿不答應,她也要磨到他答應。


    “我們這裏有超市,就在家屬區,開車十幾分鍾就到,規模還很大,外麵有的這裏都有,外麵沒有的這裏也有。”陸誠睿依然不鬆口。


    果果不樂意了,“我就要到外麵買,你不跟我去,我就讓傅醫生帶我去。”說話間,拿出手機要打電話給傅桐。


    陸誠睿放下啞鈴,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機,戳她腦袋,“你個任性的丫頭,不達目的不罷休,傅桐上班去了,哪有時間陪你出去。”


    嗬,還挺護著傅醫生,果果腹誹一句。


    “那你陪我去吧,小誠,你陪我去吧。”果果撒嬌的晃著陸誠睿胳膊,以前她用這一套對付她爸爸特別有效,不知道對付小誠有沒有用。


    “行行行,我鬥不過你,等我換身衣服,你先去樓下等著。”陸誠睿終於還是沒有拗過果果這個磨人精,把她推出門,換衣服。軍官非公外出不能穿軍裝,他一向很注意。


    果果笑嘻嘻的下樓去了,心中竊喜,果然撒嬌是有用的,對爸爸有用,對小誠也有用。


    看到一身便裝、身材挺拔瀟灑的陸誠睿從樓裏出來,果果奔過去,“帥哥,你帥呆了。”


    麵對她甜甜的笑臉,陸誠睿再別扭也別扭不起來了,告訴她:“我已經跟後勤說好了,他們會派車來接我們,晚上十點鍾之前我們必須回來。”


    來接他們的是一輛很普通的軍用吉普,果果和陸誠睿一前一後上了後座。


    “從這裏到最近的北港小鎮要兩個多小時,你先喝點水潤潤喉。”陸誠睿很貼心的遞給果果一瓶礦泉水。


    果果接過去喝了一大口,興奮的看著窗外,車在路上開了半個小時以後,離開了基地,沿著海岸線一路往前,一邊是陡峭的山壁,一邊是茫茫大海,景象壯觀無比。


    陸誠睿早看膩了這些,閉著眼睛養神,果果偶爾跟他說話,他也回答的有一句沒一句。沒有人說話,長時間坐車就會變得沉悶無聊。


    “你覺不覺得,江醫生長得很像包子?”果果笑問。“像包子?什麽意思?”陸誠睿不解,這丫頭為什麽會這麽說。


    果果道:“我覺得很像的,她和包子一樣又白又肉乎乎的,咬一口湯汁鮮美,人家都說,微胖是最好的身材,不骨感,但是很性感,江醫生很漂亮的,你發現了沒有?”


    “這還用你說,她本來就挺漂亮的,好多人喜歡她。”


    陸誠睿心想,小丫頭還挺會看人,形容詞用的很準確,江瑟瑟確實是那種豐潤的女人,莊嚴的醫生工作服下,身材很火爆,她不僅是包子,還是個肉包子。


    “我說得對吧,她很招人喜歡的,看準了先下手為強。”果果笑道。陸誠睿聽出她言外之意,沒有答話。


    果果忍不了多一會兒,又找他說話,這回說的是傅桐。


    “小誠,你有沒有見過傅醫生身上有紋身?”果果雙目注視著陸誠睿。因為怕聽不清別人說話,她習慣了在別人說話時目不轉睛的注視,觀察對方的表情和口型。


    “這我哪知道,他又不會脫光了給我看。”陸誠睿不知道這丫頭怎麽會有此一問,還是她看到了什麽?


    “你們沒有一起洗過澡嗎,我看到基地裏有澡堂子。”果果悄悄打量著陸誠睿的衣領和袖口,洗得很幹淨,傅桐是醫生,應該更愛幹淨才是,那個那個以後,一起洗澡應該很正常的吧。


    “他是軍醫,有自己的宿舍,宿舍裏什麽都有,他又有潔癖,才不會去擠澡堂子,小時候倒是跟他一起遊過泳,沒看到他有紋身。”陸誠睿還是沒鬧明白果果的意思。但凡他要是讀得懂果果的腦電波,不被氣得翻白眼才怪。


    果果噓了口氣,低聲道:“要是傅醫生身上有形狀奇怪的紋身,你可要離他遠點兒,異教徒都喜歡在身體上紋各種奇怪的印記。”


    “瞎扯淡,他怎麽可能是異教徒,他根本也不信教。”


    “可他看aleister crowley那個邪惡男人的書,他的花盆裏有一隻黑蜥蜴,我懷疑他用蜥蜴血來澆花,還有,他的手機音樂是《馬太受難曲》,他的愛好都很特別。”果果把自己觀察的結果告訴陸誠睿。


    對她的話,陸誠睿好奇之餘也在琢磨,果果這孩子還真是挺善於觀察,他就從來沒留意過傅桐手機的鈴聲是什麽,就算聽到很多次,他也不知道那是《馬太受難曲》。


    “你很注意他啊,觀察的細致入微。”陸誠睿酸不溜丟的來了一句。


    果果正低著頭,沒看到他臉上那種奇怪的表情,小聲嘀咕:“我是擔心你啊,才多觀察了他,你跟他在一起,卻沒我了解他。”


    陸誠睿沒聽到她嘀咕些什麽,小丫頭神叨叨的,他也沒心思多理會,閉上眼睛繼續養神。


    這人真無趣,果果想,誰要是跟他談戀愛可沒勁透了,聊個天都不會聊,說著說著就麵無表情不答腔了。


    堅持了一個小時,果果又開始犯困了,眼皮越來越沉,越想睜開越睜不開,索性摘掉助聽器,縮在座位上打盹。


    陸誠睿好久聽不到果果聲音,睜開眼一看才發現她蜷縮著身體靠在座位一側,似乎已經睡著了。


    車在沿海公路上晃悠悠,好像搖籃一般,路有高低起伏,行進中難免顛簸,果果垂著頭,烏黑的秀發遮住了清秀的半邊臉頰,粉頸白嫩細潤,腦袋隨著車晃動,小臉上明豔的五官揪在一起,淡淡的柳眉也蹙得緊緊的,睡得很辛苦。


    一個轉彎兒,為了躲避迎麵而來的汽車,司機猛打方向盤,車在驟然間右傾,整車都跟著震動。


    車裏的人自是不能幸免,都被一股力道牽引似的往右傾斜,果果被震的身軀起伏,原本愜意的姿勢被打破,整個人歪到一旁,小腦袋歪歪斜斜的垂下去,眼看著就要重重的撞到車玻璃上。


    危急之際,陸誠睿迅速出手,摟住她身子,果果軟嫩的臉頰恰好落入他手心裏,免去一場虛驚。


    緩緩出了口氣,陸誠睿徐徐的展眉,低頭看著懷裏的人,這丫頭睡得真死,隻怕外麵打雷了她都不會醒。手握住她小小的肩膀,動作輕柔,將她身體往下拉,讓她的小腦袋能枕在他的膝上。


    “好煩……不要吵我。”果果夢囈似地抗議著,小嘴嘟的像朵花兒,臉蹭來蹭去,隔著一層褲子,在陸誠睿的膝上揉動。大概是覺得這軟墊子又暖又軟,她的身軀本能緊貼著,尋找最舒服的角度。


    陸誠睿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很有趣,下意識的輕撫著她頸間粉嫩的肌膚,粗糙的掌心反複摩挲,流連的輕觸著。他的動作輕柔而嗬護,似是不想驚醒她,修長的手指四處遊走,漸漸挪移到她溫潤柔軟的紅唇上,勾畫唇線,以指尖細膩的感受柔軟的芳澤。


    “嗯?!”一陣陣羽毛輕拂般的酥癢,自唇上滲入沉睡的夢境,果果分不清是夢裏還是現實,小手撓撓,睫毛輕顫,小貓一樣輕輕的嗚嚕,可終究是沒醒過來。


    這可愛的反應,令陸誠睿清冷的麵容有了一絲淺眷的笑意,眉宇之間的嚴肅也逐漸變得柔和,就連黑眸深處長久冰封的情緒,也被溫柔一點一滴的滲透。


    出生於軍人世家,自幼開始耳濡目染的接觸,養成了他不苟言笑、喜怒不形於色的個性,他不是沒有情緒,隻是習慣了隱藏,維持著最嚴苛的理智,他的世界不容許有一絲絲的感性。


    “把空調溫度打高一點。”陸誠睿囑咐司機。出來的匆忙,車上又沒有東西給她蓋著,可別讓這丫頭著涼了。


    又酥又癢的撫摸,滑過果果臉頰耳畔後頸軟嫩的皮膚,掌心有點硬,力道偏又輕柔的讓她很舒服。她呼吸如蘭,偶爾伸出粉紅色小舌舔舔幹澀的紅唇,嫩嫩的舌不經意的掃過他的指尖。


    她哪裏會知道,就是她這不經意的動作,竟讓陸誠睿高大的身軀猛然震動,額頭上薄薄的透出一層汗。欲望洶湧而來,瞬間貫穿他的身體,淡定沉靜的防線崩潰之後,理智岌岌可危。


    如此銷魂而又原始的誘惑,對男人來說是最難得的享受,卻也是最痛苦的煎熬。陸誠睿心突突的跳,做賊似地偷瞄了一眼前座的司機,生怕被人瞧出他的異樣。


    果果枕在他膝上,他所有的動作都被座椅擋住了,可司機若是注意到他的表情,隻怕也能猜出個大概。


    覃嘉樹把果果交給他,是讓他照顧他,絕不是讓他引誘她,她還沒成年呢,還是個小女孩兒,自己對個孩子起了壞心思,這讓他鄙視自己,可無論他內心怎麽掙紮,都舍不得放開膝上甜蜜的負擔。


    果果毫無察覺,身旁的陸誠睿腦海裏正處於天人交戰的緊要關頭。她伸出小手,胡亂的摸啊摸,握住厚實的手掌,滿足的摩擦著。


    “爸爸……爸爸……”果果在夢裏呼喚。


    溫熱的肌膚、清爽好聞的男性氣息,有些陌生、也有些似曾相識,在她的記憶裏,隻有爸爸才會有這樣的味道。


    搖搖晃晃,手指淡淡的微溫恰到好處的緩解了車裏的幹燥,好舒服的感覺,果果幾乎就要上癮了,臉貼著他貼得更緊。


    ☆、第 11 章


    在夢裏,果果回到了小時候,那一年,她隻有六歲,爸爸媽媽送她去上學,開學的第二天,她在操場上玩的時候就把助聽器給丟了。


    整整一天,她聽不到任何聲音,隻覺得耳畔嗡嗡作響,看到別的同學進教室,她也跟著進教室,卻不知道老師在講台上說的是什麽。


    老師也是第一次帶這個班上課,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為什麽看起來呆呆的,點她的名讓她站起來回答問題,她也不站,好在老師以為她是剛上學不適應,並沒有責怪她。


    “老師,她是個聾子。”一個調皮的男生扮著鬼臉告訴老師。老師這才知道原因,走到果果麵前。


    果果以為老師要責怪自己,驚懼的看著周圍,同學們都對她指指點點,似乎在笑她,老師走到她麵前,看起來很親切,她卻怎麽也聽不到老師在說什麽。


    安慰的摸了摸果果的頭,老師走開了,可從那以後,果果再也不願去上學,同學們那種嘲笑的目光讓她害怕,讓她第一次認識到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我不去上學,他們都笑我,我好害怕。”果果在家裏哭了兩天,哭得嗓子都啞了。施念晴看著女兒可憐的樣子,眼淚止不住,抱著女兒去找覃嘉樹,讓他替果果辦理退學手續,那以後,果果沒有再進過任何學校。


    陸誠睿鬆開手,看到果果白皙的小手在自己掌內,跟他的大手相比,她的手可小多了,既精致又小巧,指甲沒有留長,剪得幹幹淨淨,他喜歡指甲幹淨清爽的女孩兒,不喜歡那些塗的五顏六色的。


    視線轉移到她耳朵上,陸誠睿心中動容,生活在無聲的世界裏,是一種什麽感覺?覃嘉樹不送她去上學,是不是怕她在學校裏因為聽不見被別人歧視?


    一路上,陸誠睿就這麽注視著她、嗬護著她,提供最妥帖安全的守護,任她在膝上沉睡,始終沒有把手收回來,清俊的麵容閃過複雜而又純粹的神情,那是一個男人,看著讓他動心的女孩,才會有的溫柔神情。


    車開到目的地,停穩了,陸誠睿才輕拍果果的背,湊近她耳朵,把她喚醒:“果果,到了。”軟綿綿的聲音就在耳邊,果果睜開惺忪的睡眼,赫然發現自己居然枕在他腿上,渾身一激靈,趕緊坐起來塞上助聽器:“我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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