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心點,說不定以後還會變。”沈從雁的模樣很是揪心擔憂。


    “他……為什麽變?”


    “應該和他弟弟有關。”


    許惠橙維持著驚訝的狀態。“他和弟弟鬧矛盾了……?”


    “就算有矛盾,也沒辦法算賬了。”沈從雁收起絨扇,“他弟弟早就離世了。”


    許惠橙早就想過這個可能,所以這個消息,意外,卻又不意外。


    ☆、第53章


    許惠橙沒有向沈從雁細問其中的緣由。


    鍾定估計是覺得她太慢,已經找了過來。


    許惠橙抬頭看到他,不禁露出笑容。


    鍾定無視旁邊的沈從雁,焦點隻在許惠橙那邊。他揚起慣有的冷調子,“磨嘰什麽。”


    沈從雁卻不甘被忽略,她挺.胸提.臀,昂著頭,“未婚夫先生這麽久沒見我,是不是甚是思念?”


    鍾定瞥了一眼,“你哪位?”


    沈從雁震了震,連連後退,似是承受不住這打擊,她倉皇中抓住許惠橙的手,“聽聽這是什麽話,老天怎麽不下一道雷來劈死這負心郎。”


    許惠橙倒有點習慣了沈從雁的一驚一乍,她扶住沈從雁搖搖欲墜的身子。


    “情敵小姐。”沈從雁潰不成軍,“我衷心勸告你,你真的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這種男人值得你托付麽?他今天可以對我絕情,以後也會這樣拋棄你。”


    “小茶花,過來。”鍾定盯著沈從雁握住許惠橙的那隻手,目光清冷。


    沈從雁便鬆開了許惠橙,然後誇張地抖了抖,“又冷血又殘忍。可憐我美貌如花,卻敵不過情郎的鐵石心腸。”


    許惠橙在旁琢磨著現在的場景,更是一團雲。太美小姐的心思,許惠橙至今沒有弄明白。


    但是鍾定那邊,卻是態度明顯。他壓根就不待見這個未婚妻。對此,許惠橙是喜悅的。雖然這份心情很自私。


    “過來。”鍾定不耐了,上前準備去拽許惠橙。


    許惠橙識相得很,主動向他走過去,輕輕握住他。


    鍾定抬起她的手,在沈從雁之前抓過的地方擦了幾下,“少和神.經.病來往。”


    “……我好命苦。”沈從雁啜泣一聲,“連未婚夫先生都嫉妒我的嬌顏。太美啊太美,你為什麽要這麽美。”


    鍾定完全當沈從雁不在場,他拉著許惠橙掉頭就走。


    許惠橙卻回了頭,朝沈從雁道別,“太美小姐,再見。”


    “好的。”沈從雁絨扇一揚,眼淚說止就止,抿唇一笑,“有緣的話,我們江湖再見。”


    ----


    所謂的舞會,當然有男男女女的貼.身起舞。


    許惠橙回到會場,已經是抒情的節奏。她主動坦白,“鍾先生,我不會跳。”


    “我有說過要和你跳?”鍾定回憶了下山洞裏她那奇怪的舞蹈,他笑了,低頭和她耳語道,“改天你跳給我看。”


    她覺得這男人怎麽會這麽惡劣,明明知道她舞技差,還想看她笑話。她略帶埋怨,“不跳。”


    “小氣,跳跳舞怎麽了。”


    “就不跳。”


    他笑著捏她的臉,“小茶花脾氣還挺大。”


    他倆在角落裏打情罵俏的舉動,落在別人眼裏,皆是異樣。


    那些是是非非,他們沒敢在鍾定麵前哼唧。但是在背後,卻將這一對門不當戶不對的男女,描述得非常不堪。當然,期間也有關於沈從雁的閑事。


    隻是,三個當事人,鍾定和沈從雁都是我行我素的性格,許惠橙雖然自卑,可是她抱著隻在乎曾經擁有的心態,也就假裝不知。


    喬淩和鍾定算是多年的朋友,可他也不是很理解鍾定今晚的目的。他對陳行歸說道,“今晚過後,還不知道鍾沈兩家要鬧出什麽事來。”


    “誰知道。”陳行歸微笑。


    “鍾定金屋藏嬌也就算了,居然還光明正大拖到這裏來。”喬淩搖搖頭,“這不等於拆了沈家的台。”


    “那又如何?”陳行歸望向鍾定和許惠橙的那個角落,“你以為鍾定為什麽一直聽鍾家的安排?”


    喬淩臉色有些沉。


    “隻是因為他沒遇到過自己想要的東西。”鍾定什麽都不缺,就是缺愛。


    喬淩隱隱聽出了什麽,“你是說那個妓.女是他想要的?”


    “聽我一句勸,那兩個字別再提。”陳行歸拍了拍喬淩的肩膀,“鍾定已經把那個會所全端了。”


    “是麽。”喬淩明白了,突然笑道,“我當初要是肯花錢,說不定那女的現在歸我。”


    陳行歸也笑。“不會的。”因為鍾定和喬淩不一樣。


    要俘虜鍾定,其實很簡單。隻要真心待他好,就行了。


    可惜的是,小部分女人因為他詭異的性格而落荒而逃。而大多數的女人,眼裏看到的,隻有那個“鍾”的姓氏。


    ----


    鍾定早早就離開了舞會,他將許惠橙送到樓下,親親她臉頰後,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回去。”


    許惠橙擔心他是不是又要變換性格,試探問了一句,“你不上去換衣服嗎?”


    “不換。”他的笑容變得有些冷。“就這樣很好。”


    她想了想,低聲說,“那……早點回家。”


    他抱她一下,“給我留盞燈。”


    許惠橙自然答應。


    鍾定目送她進了電梯,表情就斂了。


    他出去時,在附近兜上了早川裏穗。


    早川裏穗坐在後座位置,都能感覺到鍾定身上那股淩厲的殺氣,空氣都凝固了。


    “鍾先生。”她打破了靜寂,“朱吉武已經是四麵楚歌,你怎麽還讓越財幫著他逃?”


    鍾定不吭聲。


    她咬咬牙,再道,“犯不著讓這種垃圾髒了你的手。”


    “早川裏穗。”他在紅燈前停了車,“你很吵。”


    “抱歉。”她閉上嘴。


    ----


    朱吉武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扣了扣帽子,走進電梯。


    這裏是他最私密的一個住處。連警察都沒有找到這。


    會所的出事,很突然。可是朱吉武心知肚明,是誰在幕後。


    會所幹的生意本就是非法,對方隻要擺平了和朱吉武有合作關係的官.員,那麽會所就全垮了。媒體的曝光、警察的查封、輿論的譴責。再加上,朱吉武的逃跑。


    朱吉武當時在警局被審訊後,就急了。他和警局的副局.長有交道,便又走了個後門,試圖以整頓會所的名義,等這陣風頭過去,東山再起。


    誰知,副局.長的情.婦將此事爆了出來。


    於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因為反.腐的話題,眾官.員紛紛撇清關係,有的更是把朱吉武往死路上趕。


    於是,朱吉武最近過得相當艱難。


    他到了家門口,警覺觀察了四周,然後快速開門躲進去。


    室內一片漆黑。


    他正要開燈,突然,一聲“叮”響起,一簇火光亮了起來。然後再“叮”一下,火光滅了。但是有微微的暗絲在閃。


    朱吉武伸向開關的手停住了,他望向微光處。雖然完全看不見,但是他直覺知道,那個抽煙的男人,是鍾定。


    “朱老板近來可好?”鍾定很陰柔,聲音又輕又飄。


    朱吉武啞啞地笑,“想不到啊,她還真有本事。傍了個男人,就把我逼到這地步。”


    “她要沒了我這個男人,那就是你逼死她了。”


    朱吉武哈哈大笑,笑完後就轉為怒火,“她要是聽話,我會逼她?”他胸腔一陣震動,“個小賤.人,就知道爬男人的床。我就讓她爬個夠!”


    鍾定的煙絲滅了。


    朱吉武的情緒起伏得厲害,“是她的錯,她不知足!”


    “你算什麽!”他打開燈,麵目猙獰,“她就是被上百上千的男人輪了,我也還會接納她。她什麽都不懂!”


    鍾定鬆了鬆領口,那殺.戮的欲.望壓製不住。他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出手。


    朱吉武還在那吼道,“沒有人比我更愛——”


    鍾定倏地閃到朱吉武的麵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嚨,把他狠狠撞向旁邊的酒櫃。


    “你還真懂火上澆油。”鍾定揚著淺笑,眸中是深邃的寒潭。


    酒櫃的玻璃碎裂,酒瓶陸續墜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鮮血沿著朱吉武的後腦慢慢而下。他的背部刺進了些玻璃碎片,可是他眼睛暴凸,裂開嘴笑,“你生氣?”他的笑聲斷續刺耳,“我就是要她髒。沒有男人會要她,隻有我!”


    鍾定沒有再和朱吉武廢話,側踢了過去。


    朱吉武這下倒是反應過來了,急忙往旁躲開。他喘著大氣,抵擋鍾定的攻擊。一退再退時,朱吉武跌到臥室的門前。鍾定的腿再掃過來後,朱吉武撞開了臥室的門。


    借著外麵的光線,鍾定的視線在牆壁停駐了下,他感到不對勁,於是立即開燈。


    燈光亮起後,那鋪滿牆壁的照片就這麽暴露了出來。


    鍾定的目光凝滯了。他眼前的這張照片,許惠橙很年輕,臉上還有嬰兒肥。她和旁邊的男人坐在一張凳子上,表現得很不情願。那男人與她隔著一尺的距離,上半身卻扭過去摟她的肩膀,姿勢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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