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茉摟著他的脖子，懨懨地把臉貼在他的背上。葉衍南的脊背很暖，暖和地讓許茉有一種昏昏欲睡地衝動。湊近的時候，許茉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這種味道，說不清道不明，但是莫名地好聞。
許茉的腦子裏，就貿貿然地冒出了那麽一句話：如果你能聞到那個人身上特殊的氣味，說明——你愛他。
許茉被這樣的想法嚇得不輕，她立馬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結果一不小心用力太重，疼出了一手的冷汗。
“不疼嗎？”葉衍南問。
許茉這才想到，她的手是交握在他的脖子前的。她捏自己手背的小動作，顯然已經被葉衍南盡收眼底了。
“沒什麽，就是感覺有點困，這樣做能提神醒腦。”為了讓謊言看起來真實點，她還故意說：“這是我的習慣，你大概不怎麽知道。”
此時，停車場外的光線已經慢慢地掃了進來。許茉的視力也恢複了不少，她拍了拍葉衍南的背，葉衍南也很識趣地就放了她下來。
外麵人多，許茉秉承著不讓葉衍南丟臉的原則，就很大方地挽上了他的手臂。葉衍南對許茉的這一番動作很滿意，細微之處，連嘴角都噙著笑意。
他和她一起走進拍賣會的大廳裏，葉衍南忽然冷不丁地問了許茉一聲：“許茉，剛才在停車場裏忘了問你。”
“什麽？”許茉偏過頭看他，葉衍南深邃的側臉近在眼前，許茉竟然很不齒地覺得迷人。
“照理說，在停車場那樣的光線下麵，你應該是看得見的，怎麽今天在那裏也會看不見了？”
被葉衍南一問，許茉也覺得頗為奇怪。隻不過這種奇怪也僅僅維持了幾秒，她就毫無根據地回了一句：“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所以今天視力比較弱。”
“有這樣的道理嗎？”葉衍南硬挺的眉毛皺地很緊：“要不要我幫你預約個醫生檢查一下視力？”
許茉不以為意：“我哪有那麽金貴啊。天天工地上麵跑，我也沒見得有事啊。葉衍南你真的是在瞎操心了。”
許茉這樣說，葉衍南也不好再問下去。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同往大廳裏走去。
**
在冗長的拍賣會開幕流程結束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這一場拍賣會聚集了幾乎s市的所有名流，說起來許茉為什麽會認識這些人，還要歸功於那些年收藏的娛樂雜誌。
葉家在s市的地位無人可擋，因此葉衍南也理所當然地坐在了首排。於是，許茉就跟著他一起坐了過去。
走過去的路上，許茉一直在笑。葉衍南也不懂她在笑什麽，就偏過臉輕聲問她：“有什麽好笑的，笑得這麽開心？”
許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也沒像往常一樣給葉衍南擺出一張臭臉。她用目光暗指了指坐在葉衍南西南方向的一個肥壯的男人說：“我記得這個人，是有名s市有名的馬桶小開周子嘉。上一次他包/二/奶，結果被自己的老婆捉奸了，還在大馬路上光著膀子被溜了一圈，說起來還真的是挺好笑的。他那個老婆也真是彪悍，換做我我肯定不敢做這種事。”說完，她又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落座之後，她大概也是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就用手撐著額頭，順手靠在了葉衍南的肩膀上。
許茉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何不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知道幹瞪著眼睛看葉衍南了。反觀葉衍南則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淡笑著。
“葉總，旁邊這位是……”大概是看到了葉衍南和許茉的親昵舉動，有人殷勤地圍了過來。
許茉側過臉去看聲音的來源，才發現赫然就是那位馬桶小開周子嘉。
周子嘉的身材是標準的富二代身材，肥潤圓滑。許茉看了看他油光滿麵的臉，真是懷疑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到底是怎麽會願意被這樣的人包/養的。
“我是……葉先生請來的古董谘詢師！”許茉先葉衍南一步開口，生怕葉衍南暴露了他們倆曾經的關係。
說完，許茉還不忘偷偷瞥了一眼葉衍南。還好葉衍南的表情依舊紋絲不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想來葉衍南也不是愛好交際的人，因此許茉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為，她是最怕葉衍南生氣的。
“看來葉總是有備而來啊。”周子嘉見狀，用□的目光打量著許茉，說：“不知道這位小姐叫什麽名字，如果有機會的話，本人也想就古董收藏的問題，到你們的工作室谘詢一二。”
許茉儼然意識到了周子嘉目光的不對勁，求助似的拉了一把葉衍南的衣腳。
葉衍南沒理她，許茉就又扯了一下他，結果倒好，這次她整個人都栽倒在了葉衍南的懷裏。許茉驚訝地看了一眼他，剛打算掙紮著從他的懷裏爬起來，就停到他微涼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不好意思，我太太比較喜歡開玩笑。”
周子嘉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他隻得幹巴巴地笑了笑說：“哎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是嫂子啊……以前就聽人說嫂子喜歡考古方麵的東西，沒想到嫂子還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啊。”
葉衍南顯然對這種你來我往的交際遊戲不感冒，直接說：“周先生，我記得令尊前幾天跟我提起過，關於你們周氏企業的注資問題。麻煩你回去轉達給令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暫時不考慮了。”
許茉一臉的無語，葉衍南會手頭緊，這句話一定是她聽過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而現在，葉衍南會說這句話，無疑就是拒絕了注資的事情。許茉突然有些難以適從，她有點擔心這個拒絕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葉……葉總……”周子嘉自知自己搞砸了父親的買賣，正打算挽回什麽，結果葉衍南無怒無波的嗓音卻毫無預期地響起。
“抱歉，我太太困了，周先生可以考慮入座了。”
周子嘉無奈，隻得退回座位。心裏還搗鼓著，該怎麽跟父親解釋這件事情。他忍不住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說葉衍南不近女/色，饒是他身邊那個待了好幾年的美女秘書趙今沫，也從未見過兩人有什麽親昵的舉動。今天看見那個女人和葉衍南親昵的舉動，他原本隻是想去湊湊熱鬧的。
結果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太太。
傳聞中，葉衍南的太太就愛好考古。今天碰上，周子嘉也沒想到葉衍南的妻子，居然會是個這麽年輕可愛的女人。自己竟然不怕死地對著葉衍南的老婆動了色/心，他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掩麵滾蛋】我真的不是有意開啟這種瑪麗蘇模式的，→_→我真的是總裁文看多了原諒我。
好了，伏筆大家應該也看得很清楚了吧。
看到好多人都有防盜章，心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實施，以後大概也不會有。
記得以前一個很喜歡的作者說過：讀者去看盜文，是因為你的文不值得別人花錢看。
_(:3ゝ∠)_我造自己不值錢啦~~但其實我還是很希望大家支持正版來著
聽說盜文網站會把作者的話一起盜上去，所以廢話多了……
☆、第30章
第三十章
拍賣會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展出拍品,報出底價,進行拍賣，之後三錘定音。
原則上許茉是來給葉衍南支招的，但說到底許茉則更像是個幫忙的。葉衍南決定價格，她就負責拿著牌子一次次地叫價。
拍賣會上的展品，大多都是以古玉為主。許茉對這類展品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這樣的行徑無疑是在欺負不懂行的人。在平常人的眼裏玉器優劣無差，更不用說去用肉眼評定上了年頭的古玉的價值了。至於那些所謂專家鑒定書的真假，許茉不是吹噓，那樣的鑒定書要她弄十張也不費吹灰之力。畢竟，專家到磚家,差距……並不大。
古玉的沁色、陰陽麵、絮狀現象，這些都是需要在顯微鏡下才能呈現出。這些歲月帶給玉器的痕跡，也奠定了這塊古玉的價值。而在拍賣會上，僅能憑借著拍賣師的一言兩語估量拍品的價值，實則與盲拍無益。
而這樣的古玉展品，也往往更受拍賣行的青睞。利用買家的受知麵有限，也意味著能使拍賣行獲得更大的利潤。
許茉僅憑著往年的經驗，給葉衍南提供了一些建議。最後，在許茉的幫助下，葉衍南拍下的展品，也不算太過低劣。因為這些實在不是許茉擅長的，所以等到拍賣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許茉已經有點無聊地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件壓軸的展品要上場，拍賣師一副吹噓的嘴臉，又讓許茉一下子沒了興趣。她低頭玩了會手機，才興致懨懨地抬起了頭。
葉衍南也瞥見了許茉的小動作，他剛準備問問她，需不需要提前帶她走的時候，她突然捂住嘴巴，一副驚訝的表情。
她這樣的表情著實可愛，在葉衍南看來，許茉現在的樣子……和染染遇到特別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一模一樣。
“怎麽？”
許茉難以掩飾住興奮的心情，指著拍賣台上的那件展品說：“大明成化鬥彩！”
雖然對古玉沒有太大的研究，但在各種瓷器的鑒定上，許茉還是略有建樹的。說起來，這次楊進之會邀請許茉一起來參與清代碗葬的考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許茉心裏激動，也沒管葉衍南在不在聽，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明代成化年間，對於瓷器的造詣登峰造極。因為紋飾精美花紋繁複，所以才會稱之為鬥彩。大明成化鬥彩，又以前些年展出的雞缸杯最為盛名。我之前有幸見到過一次，製作工藝……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拍賣台上，拍賣師也在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然而，葉衍南的耳朵裏，卻隻聽見了許茉的聲音。說實話，他對這些瓷器古董並不感冒，隻是因為許茉喜歡，所以變著法地想要討好她。以前沒離婚的時候，許茉盡管對這些古董有興趣，但也絕對不會跟葉衍南吭一聲。因為，葉衍南知道，那時候的許茉對他一直是有所保留的。
葉衍南也是在離婚之後，才知道，許茉對於考古是情有獨鍾的。
“很喜歡嗎？”葉衍南問。
葉衍南的問話，顯然讓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許茉很不滿意。她現在需要的，應該是一個能夠和她共同評點這一件展品價值的人。
“這樣的珍品，不是用喜不喜歡來衡量的。你應該從它的整體造型、底足工藝、繪畫手法來鑒賞它的價值，最後再輔以細節和個別技法，從整體把握局部。”許茉字斟句酌地說著，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許茉諷刺他不懂，葉衍南也沒有什麽表現，隻是不清不淡地笑著。他把目光從許茉的身上挪到拍賣台上，碩大的背景牆上展示著行雲流水的幾個大字‘大明成化鬥彩青龍瓶’。
拍賣師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有人起價了。從一百萬到八百萬的距離，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
許茉雖然對這個青龍瓶很感興趣，但是八百萬的價格，在她看來也有些虛高了。但是，她的手指卻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她很期待這件展品會滑落誰家。
等到價格快漲到一千萬的時候，許茉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情了。
而到現在為止，葉衍南在這件展品上，還從未出過價。
在一千萬的價格被叫起的瞬間，身旁忽然有個幹淨利落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不算大，卻無疑地透露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氣息。
“三千萬。”
三個字，葉衍南的語氣足夠沉穩。
全場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叫價，拍賣師的三錘順利地落下，大明成化鬥彩青龍瓶歸於葉衍南。
許茉雖然很慶幸最後是葉衍南拍得了這件展品，但心裏卻還是有點心疼錢。許茉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想法並不正確。畢竟她跟葉衍南已經離婚了，他的錢和自己已經沒半毛線的關係了。但又轉念一想，葉衍南的錢以後會留給染染。這樣想下去，許茉又覺得，葉衍南花了染染的一大筆錢，讓她感覺很不痛快。
於是，許茉很小家子氣地拽了拽葉衍南的袖子，問：“葉衍南，這個展品拍了之後能退嗎？我覺得……並不合算來著。”
葉衍南嘴角上揚：“用你許茉的話，拍賣會本來就是不識貨的有錢人用來砸錢的。我們隻不過是順應了這樣的道理而已。”
“那我也沒說你不識貨啊。況且……”
“況且什麽……”
許茉很沒有底氣地說：“有時間浪費這個錢買個你不懂的破瓶子，還不如多花點錢給染染存點教育基金呢。”話音落下的時候，許茉才覺得有點尷尬。畢竟，像葉衍南這樣的家庭，哪裏需要教育基金這樣掉價而低廉的理財產品呢。這樣一思考下來，許茉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丟葉衍南的臉了。
她在心裏歎了一聲，她跟他到底是不適合的。
許茉的眉眼低垂著，看起來有點愁眉苦臉。葉衍南看她不開心，就忍不住地想要她高興。
“難道你不喜歡嗎？許茉。”他問。
許茉沒回應，因為她一直自詡是個老實人，從不會說違背良心的話。她確實喜歡，還很喜歡。於是，她很不爭氣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就好。”
“什麽意思？”許茉覺得葉衍南話裏有話。
“等會我簽了確認書之後，就讓人把東西送到你家。是送到你爸媽家，還是c市的教師公寓裏？”
許茉差點驚掉了下巴：“葉衍南，你確定要把這個三千萬的青龍瓶送給我？確定放在我爸媽家，或者我那個老式公寓樓裏不會被偷？”最後，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了心情，才語氣認真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拿回去，要是表姐喜歡的話，你可以送給她插插花什麽的。畢竟，這些有錢人的東西，我這種窮苦人家的孩子，收藏不起的。”
“許茉，你喜歡過的東西，我永遠不會送給別人。”
葉衍南語氣認真，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樣說的時候，許茉很想質問他。為什麽我喜歡過你，你卻把自己送給了別人。
許茉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她也著實嚇了一跳。
喜歡？愛？
但是……這些情緒，都不該是一對離婚夫妻該有的。
過了一會，葉衍南又很稀鬆平常地說：“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就把它拿去給染染玩了。至於碎了破了，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自己心愛的鬥彩珍品，被葉衍南這樣一說。許茉顯得有點氣急敗壞：“葉衍南你厲害，算我比不過你。你先把青龍瓶放在家裏，等我哪天安定下來，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把它從你那邊弄過來，行不？”
“嗯。”
許茉的腦子裏，就貿貿然地冒出了那麽一句話：如果你能聞到那個人身上特殊的氣味，說明——你愛他。
許茉被這樣的想法嚇得不輕，她立馬用力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結果一不小心用力太重，疼出了一手的冷汗。
“不疼嗎？”葉衍南問。
許茉這才想到，她的手是交握在他的脖子前的。她捏自己手背的小動作，顯然已經被葉衍南盡收眼底了。
“沒什麽，就是感覺有點困，這樣做能提神醒腦。”為了讓謊言看起來真實點，她還故意說：“這是我的習慣，你大概不怎麽知道。”
此時，停車場外的光線已經慢慢地掃了進來。許茉的視力也恢複了不少，她拍了拍葉衍南的背，葉衍南也很識趣地就放了她下來。
外麵人多，許茉秉承著不讓葉衍南丟臉的原則，就很大方地挽上了他的手臂。葉衍南對許茉的這一番動作很滿意，細微之處，連嘴角都噙著笑意。
他和她一起走進拍賣會的大廳裏，葉衍南忽然冷不丁地問了許茉一聲：“許茉，剛才在停車場裏忘了問你。”
“什麽？”許茉偏過頭看他，葉衍南深邃的側臉近在眼前，許茉竟然很不齒地覺得迷人。
“照理說，在停車場那樣的光線下麵，你應該是看得見的，怎麽今天在那裏也會看不見了？”
被葉衍南一問，許茉也覺得頗為奇怪。隻不過這種奇怪也僅僅維持了幾秒，她就毫無根據地回了一句：“大概是昨天晚上沒睡好吧，所以今天視力比較弱。”
“有這樣的道理嗎？”葉衍南硬挺的眉毛皺地很緊：“要不要我幫你預約個醫生檢查一下視力？”
許茉不以為意：“我哪有那麽金貴啊。天天工地上麵跑，我也沒見得有事啊。葉衍南你真的是在瞎操心了。”
許茉這樣說，葉衍南也不好再問下去。兩人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同往大廳裏走去。
**
在冗長的拍賣會開幕流程結束之後，終於進入了正題。
這一場拍賣會聚集了幾乎s市的所有名流，說起來許茉為什麽會認識這些人，還要歸功於那些年收藏的娛樂雜誌。
葉家在s市的地位無人可擋，因此葉衍南也理所當然地坐在了首排。於是，許茉就跟著他一起坐了過去。
走過去的路上，許茉一直在笑。葉衍南也不懂她在笑什麽，就偏過臉輕聲問她：“有什麽好笑的，笑得這麽開心？”
許茉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也沒像往常一樣給葉衍南擺出一張臭臉。她用目光暗指了指坐在葉衍南西南方向的一個肥壯的男人說：“我記得這個人，是有名s市有名的馬桶小開周子嘉。上一次他包/二/奶，結果被自己的老婆捉奸了，還在大馬路上光著膀子被溜了一圈，說起來還真的是挺好笑的。他那個老婆也真是彪悍，換做我我肯定不敢做這種事。”說完，她又撲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落座之後，她大概也是不好意思被人看到，就用手撐著額頭，順手靠在了葉衍南的肩膀上。
許茉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何不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隻知道幹瞪著眼睛看葉衍南了。反觀葉衍南則是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淡笑著。
“葉總，旁邊這位是……”大概是看到了葉衍南和許茉的親昵舉動，有人殷勤地圍了過來。
許茉側過臉去看聲音的來源，才發現赫然就是那位馬桶小開周子嘉。
周子嘉的身材是標準的富二代身材，肥潤圓滑。許茉看了看他油光滿麵的臉，真是懷疑那些漂亮的女明星到底是怎麽會願意被這樣的人包/養的。
“我是……葉先生請來的古董谘詢師！”許茉先葉衍南一步開口，生怕葉衍南暴露了他們倆曾經的關係。
說完，許茉還不忘偷偷瞥了一眼葉衍南。還好葉衍南的表情依舊紋絲不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想來葉衍南也不是愛好交際的人，因此許茉也暗自鬆了一口氣。因為，她是最怕葉衍南生氣的。
“看來葉總是有備而來啊。”周子嘉見狀，用□的目光打量著許茉，說：“不知道這位小姐叫什麽名字，如果有機會的話，本人也想就古董收藏的問題，到你們的工作室谘詢一二。”
許茉儼然意識到了周子嘉目光的不對勁，求助似的拉了一把葉衍南的衣腳。
葉衍南沒理她，許茉就又扯了一下他，結果倒好，這次她整個人都栽倒在了葉衍南的懷裏。許茉驚訝地看了一眼他，剛打算掙紮著從他的懷裏爬起來，就停到他微涼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不好意思，我太太比較喜歡開玩笑。”
周子嘉的表情瞬息萬變，最後他隻得幹巴巴地笑了笑說：“哎呀，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沒想到是嫂子啊……以前就聽人說嫂子喜歡考古方麵的東西，沒想到嫂子還喜歡玩這種角色扮演的遊戲啊。”
葉衍南顯然對這種你來我往的交際遊戲不感冒，直接說：“周先生，我記得令尊前幾天跟我提起過，關於你們周氏企業的注資問題。麻煩你回去轉達給令尊，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暫時不考慮了。”
許茉一臉的無語，葉衍南會手頭緊，這句話一定是她聽過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而現在，葉衍南會說這句話，無疑就是拒絕了注資的事情。許茉突然有些難以適從，她有點擔心這個拒絕的原因是因為自己。
“葉……葉總……”周子嘉自知自己搞砸了父親的買賣，正打算挽回什麽，結果葉衍南無怒無波的嗓音卻毫無預期地響起。
“抱歉，我太太困了，周先生可以考慮入座了。”
周子嘉無奈，隻得退回座位。心裏還搗鼓著，該怎麽跟父親解釋這件事情。他忍不住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說葉衍南不近女/色，饒是他身邊那個待了好幾年的美女秘書趙今沫，也從未見過兩人有什麽親昵的舉動。今天看見那個女人和葉衍南親昵的舉動，他原本隻是想去湊湊熱鬧的。
結果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是他的太太。
傳聞中，葉衍南的太太就愛好考古。今天碰上，周子嘉也沒想到葉衍南的妻子，居然會是個這麽年輕可愛的女人。自己竟然不怕死地對著葉衍南的老婆動了色/心，他真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掩麵滾蛋】我真的不是有意開啟這種瑪麗蘇模式的，→_→我真的是總裁文看多了原諒我。
好了，伏筆大家應該也看得很清楚了吧。
看到好多人都有防盜章，心動了一下，還是沒有實施，以後大概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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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展出拍品,報出底價,進行拍賣，之後三錘定音。
原則上許茉是來給葉衍南支招的，但說到底許茉則更像是個幫忙的。葉衍南決定價格，她就負責拿著牌子一次次地叫價。
拍賣會上的展品，大多都是以古玉為主。許茉對這類展品嗤之以鼻，在她看來這樣的行徑無疑是在欺負不懂行的人。在平常人的眼裏玉器優劣無差，更不用說去用肉眼評定上了年頭的古玉的價值了。至於那些所謂專家鑒定書的真假，許茉不是吹噓，那樣的鑒定書要她弄十張也不費吹灰之力。畢竟，專家到磚家,差距……並不大。
古玉的沁色、陰陽麵、絮狀現象，這些都是需要在顯微鏡下才能呈現出。這些歲月帶給玉器的痕跡，也奠定了這塊古玉的價值。而在拍賣會上，僅能憑借著拍賣師的一言兩語估量拍品的價值，實則與盲拍無益。
而這樣的古玉展品，也往往更受拍賣行的青睞。利用買家的受知麵有限，也意味著能使拍賣行獲得更大的利潤。
許茉僅憑著往年的經驗，給葉衍南提供了一些建議。最後，在許茉的幫助下，葉衍南拍下的展品，也不算太過低劣。因為這些實在不是許茉擅長的，所以等到拍賣會接近尾聲的時候，許茉已經有點無聊地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等到最後一件壓軸的展品要上場，拍賣師一副吹噓的嘴臉，又讓許茉一下子沒了興趣。她低頭玩了會手機，才興致懨懨地抬起了頭。
葉衍南也瞥見了許茉的小動作，他剛準備問問她，需不需要提前帶她走的時候，她突然捂住嘴巴，一副驚訝的表情。
她這樣的表情著實可愛，在葉衍南看來，許茉現在的樣子……和染染遇到特別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一模一樣。
“怎麽？”
許茉難以掩飾住興奮的心情，指著拍賣台上的那件展品說：“大明成化鬥彩！”
雖然對古玉沒有太大的研究，但在各種瓷器的鑒定上，許茉還是略有建樹的。說起來，這次楊進之會邀請許茉一起來參與清代碗葬的考古，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許茉心裏激動，也沒管葉衍南在不在聽，就自顧自地說了起來：“明代成化年間，對於瓷器的造詣登峰造極。因為紋飾精美花紋繁複，所以才會稱之為鬥彩。大明成化鬥彩，又以前些年展出的雞缸杯最為盛名。我之前有幸見到過一次，製作工藝……真是讓我歎為觀止。”
拍賣台上，拍賣師也在滔滔不絕地介紹著。然而，葉衍南的耳朵裏，卻隻聽見了許茉的聲音。說實話，他對這些瓷器古董並不感冒，隻是因為許茉喜歡，所以變著法地想要討好她。以前沒離婚的時候，許茉盡管對這些古董有興趣，但也絕對不會跟葉衍南吭一聲。因為，葉衍南知道，那時候的許茉對他一直是有所保留的。
葉衍南也是在離婚之後，才知道，許茉對於考古是情有獨鍾的。
“很喜歡嗎？”葉衍南問。
葉衍南的問話，顯然讓沉浸在自我世界裏的許茉很不滿意。她現在需要的，應該是一個能夠和她共同評點這一件展品價值的人。
“這樣的珍品，不是用喜不喜歡來衡量的。你應該從它的整體造型、底足工藝、繪畫手法來鑒賞它的價值，最後再輔以細節和個別技法，從整體把握局部。”許茉字斟句酌地說著，末了還不忘補上一句：“算了……不跟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
許茉諷刺他不懂，葉衍南也沒有什麽表現，隻是不清不淡地笑著。他把目光從許茉的身上挪到拍賣台上，碩大的背景牆上展示著行雲流水的幾個大字‘大明成化鬥彩青龍瓶’。
拍賣師話音落下的時候，就有人起價了。從一百萬到八百萬的距離，不過是幾分鍾的時間。
許茉雖然對這個青龍瓶很感興趣，但是八百萬的價格，在她看來也有些虛高了。但是，她的手指卻還是不自覺地攥緊了，她很期待這件展品會滑落誰家。
等到價格快漲到一千萬的時候，許茉已經有些按捺不住心情了。
而到現在為止，葉衍南在這件展品上，還從未出過價。
在一千萬的價格被叫起的瞬間，身旁忽然有個幹淨利落的聲音響了起來。他的聲音不算大，卻無疑地透露著一股勢在必得的氣息。
“三千萬。”
三個字，葉衍南的語氣足夠沉穩。
全場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叫價，拍賣師的三錘順利地落下，大明成化鬥彩青龍瓶歸於葉衍南。
許茉雖然很慶幸最後是葉衍南拍得了這件展品，但心裏卻還是有點心疼錢。許茉想了想，覺得自己的想法並不正確。畢竟她跟葉衍南已經離婚了，他的錢和自己已經沒半毛線的關係了。但又轉念一想，葉衍南的錢以後會留給染染。這樣想下去，許茉又覺得，葉衍南花了染染的一大筆錢，讓她感覺很不痛快。
於是，許茉很小家子氣地拽了拽葉衍南的袖子，問：“葉衍南，這個展品拍了之後能退嗎？我覺得……並不合算來著。”
葉衍南嘴角上揚：“用你許茉的話，拍賣會本來就是不識貨的有錢人用來砸錢的。我們隻不過是順應了這樣的道理而已。”
“那我也沒說你不識貨啊。況且……”
“況且什麽……”
許茉很沒有底氣地說：“有時間浪費這個錢買個你不懂的破瓶子，還不如多花點錢給染染存點教育基金呢。”話音落下的時候，許茉才覺得有點尷尬。畢竟，像葉衍南這樣的家庭，哪裏需要教育基金這樣掉價而低廉的理財產品呢。這樣一思考下來，許茉頓時感覺自己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丟葉衍南的臉了。
她在心裏歎了一聲，她跟他到底是不適合的。
許茉的眉眼低垂著，看起來有點愁眉苦臉。葉衍南看她不開心，就忍不住地想要她高興。
“難道你不喜歡嗎？許茉。”他問。
許茉沒回應，因為她一直自詡是個老實人，從不會說違背良心的話。她確實喜歡，還很喜歡。於是，她很不爭氣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就好。”
“什麽意思？”許茉覺得葉衍南話裏有話。
“等會我簽了確認書之後，就讓人把東西送到你家。是送到你爸媽家，還是c市的教師公寓裏？”
許茉差點驚掉了下巴：“葉衍南，你確定要把這個三千萬的青龍瓶送給我？確定放在我爸媽家，或者我那個老式公寓樓裏不會被偷？”最後，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了心情，才語氣認真地說：“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拿回去，要是表姐喜歡的話，你可以送給她插插花什麽的。畢竟，這些有錢人的東西，我這種窮苦人家的孩子，收藏不起的。”
“許茉，你喜歡過的東西，我永遠不會送給別人。”
葉衍南語氣認真，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這樣說的時候，許茉很想質問他。為什麽我喜歡過你，你卻把自己送給了別人。
許茉意識到自己有這樣的想法的時候，她也著實嚇了一跳。
喜歡？愛？
但是……這些情緒，都不該是一對離婚夫妻該有的。
過了一會，葉衍南又很稀鬆平常地說：“如果你不要的話，那我就把它拿去給染染玩了。至於碎了破了，那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自己心愛的鬥彩珍品，被葉衍南這樣一說。許茉顯得有點氣急敗壞：“葉衍南你厲害，算我比不過你。你先把青龍瓶放在家裏，等我哪天安定下來，有了自己的房子，再把它從你那邊弄過來，行不？”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