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芷嘟著嘴巴,拉長音調,不滿地說:“媽....我什麽時候玩火啦?”


    “行行行,是我在玩火,那你現在好好地燒火。”其實李梅花也很寵溺江芷的,99%的時間是順著她的,剩下的1%才是江芷怕的。


    “遵命。”江芷笑得眉開眼笑。


    李梅花先燒了一鍋水,待水開後,把蘿卜和羊肉一起放下去焯水,羊肉變色後就撈出來。


    江芷秉著不懂就問的好習慣,問李梅花:“媽,蘿卜幹嘛要一起放進去焯水啊?我隻聽說羊肉要過一次水。”


    回答問提的是劉秀蘭,“這兩種一起過水,蘿卜可以去掉羊肉的膻味,明白了嗎?”


    “曉得了。”江芷老實點頭,又學到一招了。


    焯完水,李梅花把鍋洗幹淨,放到灶上,等鍋熱冒煙時,往鍋裏放一小勺油,油熱了後再放入生薑、蔥白、幹辣椒、大蒜、蔥等,翻炒出香味後再倒入羊肉,開始翻炒羊肉。


    “好香啊,奶奶你聞到了嗎?......哈啾,嗆著我了。”江芷吸著鼻子在聞香味,不但聞到了羊肉的香味,還聞了滿鼻子幹辣椒的焦香,嗆得她直摸眼淚。


    常婕君遞給她一塊手絹,“快擦擦吧,眼淚鼻涕都出來了,要不你出去躲一躲?”


    江芷接過手絹,捂住鼻子,淚眼汪汪地抬頭說:“不要,我要繼續呆在這裏,外麵就不香了。”


    常婕君啞口而笑,這丫頭還真有意思。


    李梅花看著江芷無可奈何地搖著頭,說:“媽,你是不知道,我們在縣城時,有天我燒了幹辣椒炒臘肉,那辣椒特別辣,她辣得邊哭邊吃,一邊抹眼淚,一邊哈氣,嘴裏還要說著好辣好辣,真過癮。”


    “.......”常婕君和劉秀蘭都無語。


    “媽,羊肉已經很香了,你是不是要進行下一步驟了?”看著大家隻顧著沉浸在對自己的無語中,江芷好心地提醒道。


    “哦,是可以了,差點忘記了。”李梅花連忙把瀝幹水份的蘿卜加了進去,還往裏麵放了些料酒,混合在一起炒。翻炒幾下後,放了幾塊清羊湯凍進去,再兌了些清水進去。


    又到了江芷提問時間,“媽,這水加到什麽程度呢?”


    “蓋過鍋裏的東西就行。”李梅花回答的很簡潔,邊說邊往鍋裏放八角、桂皮,還放了些老抽和生抽。都放好後,李梅花叮囑江芷把火燒旺一點。


    怕江芷又要提問提,李梅花主動解釋:“現在這麽大的火煮上二十來分鍾,等肉燒爛後就可以移到砂鍋裏去,再用小火燉半個來小時,等湯汁快收幹時,撒點香菜和蒜葉就可以出鍋了。還有老抽是上色的,生抽是提味的,這樣做出來的羊肉好吃又好看。至於為什麽要放到砂鍋裏去燉,原因我說不清,但就是覺得要好吃一些,要香一些。”


    “哦。”江芷認真地點頭,虛心觀摩。


    開飯時,羊肉煲成功迷倒眾人,連不愛吃蘿卜的江哲之也吃下去不少蘿卜塊,還一個勁地嚷著,說蘿卜比羊肉還好吃。砂鍋裏剩餘的湯汁都被江芷拌米飯吃掉了。


    最後,盤光,疊光,碗光,肚兒圓,江家眾人心滿意足地圍著火爐眯著打盹,實在是房間裏太冷了,還不如守在堂屋裏,坐著眯一會。


    ☆、第78章 鬧事


    江澈飯飽思暖,“要是有個炕就好了。”


    摸著冰涼地手,江芷哈著氣說:“我也想要。”


    江湖從蓋被下麵,摸索著握住遊安的手,尤為期盼地說:“非常非常非常想要。”


    “你們說的炕是東北那種用紅磚和水泥砌出來的炕?”江新國年輕時走過不少省份,對於炕,他略有所聞。


    “那爸,你會盤嗎?”江澈眼睛亮亮的。


    江新國攤手,問江芷:“我不會,小芷學這個的,應該會吧。”


    江芷也攤手,外加搖頭:“我也不會,我沒學過怎麽弄個炕出來,不過我可以試試,多嚐試下,可能能摸索出來。但要是返煙和不熱我就沒辦法了。”


    江哲之想了會才開口:“我以前有個戰友就是北方的,他家裏就有炕,說若是沒盤好,很費柴,但炕要不是涼的,要不就是熱得燙人,所以這不是個簡單的活,需要有師傅帶著修才行。”


    “那怎麽辦啊?”江澈垂頭喪氣地問。


    大家都沉默不言。


    半響後,還是江哲之先開口,“炕我不會弄,但我們可以砌個大爐子,然後修個煙囪,把煙排到屋外,房間裏就暖和了。”


    江新華拍著大腿說:“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碼子事呢?太爺家就有個這樣的爐子,是陽春砌的,我現在就去找他請教。”說話間,他已經起身了,真是個行動派。


    “我也去。”江新國也站了起來。


    常婕君喊住他們,“你們就空手去啊?去地窖裏提一籃水果給太爺送過去,求人辦事還空手像樣嗎?”


    “哎,媽,我們知道了。”江新國匆匆跑到地窖裏,拎了一籃沙糖桔上來。


    江湖戀戀不舍地看著沙糖桔,“我還沒吃過呢。”


    “啪”江新華一個巴掌扇到他頭上,聽似很響,落到頭上時卻很輕,“你個小兔崽子,手指都還是黃的,還說自己沒吃過。”


    “我忘記了。”江湖死不認帳。


    江新華的巴掌又要揚起,被江新國喊住:“大哥,我們快去吧,不然太爺要午睡了。”


    “來了。”江新華應道,再指著江湖,惡狠狠地說:“你給我老實點,等我回來收拾你。”


    待兩人走後,江湖鬆了一口氣。


    沒過多久,江新華一個人回來了。


    “老三怎麽沒和你一起回來,陽春怎麽說?”江哲之問。


    江新華邊拍身上的雪水邊說:“陽春說很簡單,準備些石灰青磚黃泥就行。麻煩一點的就是用來做煙囪的鐵皮筒,需要去長福那定做,新國就是去長福家了。”


    “哦,長福那小子手藝還不錯,找他準沒錯。”江哲之對孫長福印象不錯,那是個老實憨厚的漢子。


    孫長福是孫長壽的弟弟,村裏的鐵匠,平時村民需要的農具和一些小鐵器都是他和大兒子孫青柱打出來的。他還有個小兒子叫孫青河,今年才19歲,高中畢業後未就去市裏打工,剛好今年過年也回來了,現在也被困在家裏,沒辦法外出務工。


    江新國回來時是皺著眉頭的,常婕君關切地問:“怎麽了?難道有什麽難處?他不答應打?”


    江新國搖頭,“媽,不是,他倒是很熱情,不顧機器開著,我一去就拉著我喝酒,還不許我回來,我這是好不容易逃回來的。”


    “那你怎麽還皺著眉頭,一臉的不痛快。”江新華不解地問。


    江新國歎了口氣,說:“最近基本上是家家戶戶找他打煙囪,連野豬村都有幾戶特地趕過來找他,他備的鐵都用得差不多了,沒多少剩餘的。若是再要找他打,就需要自己帶鐵過去了。”


    江新華一聽,大大咧咧地說:“這很簡單,我們自己拿鐵過去就行,反正家裏留下來的鋼筋鐵皮不少。”


    “我不是愁這些,我是愁這樣下去怎麽得了,後天就是驚蟄,往年這時候都要準備春耕了,可現在外麵還天寒地凍的,我和長福說到這,都很犯愁呢。”江新國眉頭皺得更厲害了。院子裏已經堆了幾個一層樓高的大雪堆了,未掃過雪的地方,一腳踩下去,都要陷到腰下麵了。


    “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急也急不來。”長時間下雪已經是件很煩心的事,常婕君一想到停雪後的融雪更煩。山上的雪已經很厚了,隻要雪一融就容易引起泥石流。好在離山腳下有一段距離,而且地勢最低的地方是仙人湖,村裏地勢比較高,暫時沒多大危險性。也不知道這種鬼天氣什麽時候才能到頭,要是誤了春耕,糧食就成了大問題。糧食一缺,社會就安穩不起來。


    “也隻能這樣了,爸媽,我現在就送些鐵皮過去,早點打好煙囪,也好早點用上大爐子。”江新國是個不太怕冷的人,但這天氣太冷了,他這一半輩子都沒在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裏呆過,這個溫度還是前些天電視裏報的,估計這幾天溫度更低了,估計要到零下二十來度了,他實在是有點抗不住了。


    江哲之點頭,“你快去吧,快去快回,我讓梅花幫你把衣服放好,等你回來就可以洗澡了。”


    “哎,爸,我知道了,我去去就來。”江新國從三樓上拖出一袋麻袋鐵皮,這些鐵皮還是砌廚房裏的煤火灶時買的,隻用了三分之一,還剩下好多。


    “我也跟你一起去吧。”江新華看弟弟拖得有點費勁,提議道。


    江新國搖頭,“我一個人就行,你身上衣服隻濕了一點點,烤烤就行了,別把兩個人的衣服都弄濕了。”


    家裏到處掛著濕衣服,頭要是不小心撞上去了,痛得很。這衣服隻要有一點點水,就會結成冰。江新華無奈地說:“那好吧,你路上小心點,別摔著了。”


    江芷江澈從地窖裏翻了一塊門板上來,抬到江新國麵前,“爸,你用門板拖著麻袋在雪地裏走吧,這樣不費勁。”


    “知道了,你們快去烤火吧,爸就回來。”江新國笑得很欣慰,兩個小崽子也知道心疼爹了。


    “哎,爸,你小心點。”江芷很想跟著他一起出去,把麻袋往空間裏一放,到了長福叔家附近放出來就行,多省事啊!可老爹連大伯都不讓跟著去,江芷幹脆提得沒提,不用問,他是一定不會同意自己出去的。


    “知道了,你們就別婆媽了,才幾分鍾的路,弄得我好像要出遠門一樣。”門版上方有個小洞,以前是用來安門栓的地方,江新國穿了一根麻繩進去,扯了幾下,挺牢的。


    最後跟著江新國出門的是小黑,它也不知道從哪野回來的。看到江新國要出門,連堂屋門都沒進,跟在江新國後麵亂竄。江新國輕輕踢了它一腳,想趕它回去,它還不聽,圍著門板直打轉。江新國為了不耽誤時間,隻好帶著它出門了。


    “這小黑一點都不怕冷,天天在外麵瞎逛,難道是談戀愛了?”江芷有點懷疑。


    常婕君也有點懷疑,“我看它的毛也越長越油光發亮了,不是吃了好東西,就是有對像了。”


    “奶奶,小黑它還小,怎麽可能找對像啊?”江澈第一個不相信。


    “幾個月的狗都能發情,小黑怎麽就不能?和它同齡的都當狗爹狗媽了。”江芷很鄙視他這個沒常識的人。


    李梅花慣做好事佬,又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誰陪我去後院喂豬啊?”後院裏還喂著一隻母豬,二頭羊,因為天氣冷,李梅花也喂得勤,多吃點,也能增加點熱量。


    “媽,我陪你去吧。”江芷第一個報名。


    “我也去。”看到姐姐要去,江澈也要插一腳。


    “好好,都去,來小澈你幫我提著泔桶,小芷你跟著就行。”李梅花笑著說。


    “媽,怎麽她空手,我要提東西啊?”江澈一臉不滿,這不擺明欺負幼小嗎?


    李梅花轉過頭,戳著他的頭說:“你是弟弟,要保護姐姐,當然要你提。”


    江澈垮著臉說:“媽,我比她小哎,怎麽不是姐姐保護弟弟?”


    做為勝利者,江芷探過頭,笑嘻嘻地說:“在咱們家,就是男子漢保護女人,除非你不是男人。”


    “你....”江澈都要氣結了。


    去的時候吵了一路,往回走的時候又鬧了一氣,總之就沒一個消停的時候。李梅花頭疼得很,真不應該帶他們倆一起來了。真是兩個冤家,不在一起又互相想著念著,在一起了沒三分鍾就狗咬狗。


    孫長福的速度很快,第二天就把煙囪打好了,江新華又去把陽春請來,花了一天時間,終於把灶打好了。煙囪比較長,和爐子形成一個直角。江新國把窗戶最上麵的玻璃卸掉,把煙囪架在上麵,伸了出去,煙囪四周再細細地封上,以免風從縫隙裏吹進來。


    這個爐子砌得成本很低,爐子外麵的鐵圈和鐵桶是找孫長福買的,花了一點小錢。內膽是用青磚和黃泥加石灰糊成的,爐膛內還抹了一層耐火粉,青磚是拆老屋留下來的,不要錢。耐火粉是之前剩下來的,也不用花錢。


    江澈開始還很疑惑,為什麽不用水泥砌呢,結果被江芷教訓了一頓。水泥不經燒,若爐子裏用水泥砌,會裂開和炸膛的。


    大爐子砌好後,江家終於過上了溫暖貓“春”的舒服日子,要是不要出去掃雪,那會是更舒服的。


    大爐子四周是一塊圓形的厚鐵板,中間是空的,剛好露出爐口,還配了一個蓋子。不要燒水溫菜時,可以蓋上。隻要有小火,鐵板上麵都是溫溫熱的,趴在上麵打盹非常舒服。


    江芷愛在爐膛裏煨紅薯吃。選一些小個子的紅薯,洗幹淨,扔到爐膛和鐵蓋中間,時不時去翻一翻。等紅薯煨軟有香味散發出來時,就可以吃了。


    江家的紅薯上次都做成紅薯幹了,這些紅薯是從劉秀蘭娘家拿過來的,裏麵都是紅心的,看著蔫幹蔫幹的,這是因為風幹過的原因,紅薯裏的澱粉化成了糖份,所以特別甜。


    小紅薯經爐火煨軟後,輕輕吹掉爐灰,小心地扒開外麵一層焦皮,咬上一口,外焦裏嫩,軟糯香甜,真是太好吃了,江芷一次性能吃上2,3個。要不是常婕君說紅薯吃多了燒心,愛放屁,江芷真想拿煨紅薯當飯吃。


    有了大爐子後,兩老的房間裏也不用蓄電池了。晚上把房門打開,堂屋裏大爐子半敞開燒,一樓的2個臥室裏也有熱氣,起夜時也不冷了。隻是比較耗煤球,半夜還要換一次煤球才行,一整天下來,光是煤球就要用掉6,7個。


    本來是那邊也要砌大爐子的,被劉秀蘭攔住了,說是反正呆的少,不用浪費。但看著砌下來的成本也低,晚上睡覺也暖和,她不由心動,催著江新華和江新國兩人動手,又砌了個爐子。這爐子砌起來很簡單,江新華兩兄弟經手一次後就會砌了,不用再麻煩陽春了。上次請陽春過來幫忙,走得時候常婕君給他包了個紅包,還送了一籃羊肉和水果,那一天江太爺的飯菜也是江芷和江澈送過去的。所以現在能不麻煩陽春就不麻煩,自己弄省事也省東西。


    那邊也砌上爐子後,劉秀蘭讓江湖遊安兩人也搬到了樓下。樓下暖和,再說單她和江新華燒個大爐子,太浪費了。江芷家一樓弄了間種菜的屋子後,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她和江澈隻好繼續住在樓上。江湖其實更想住在樓上,在樓上冷是冷,但他還能摟著遊安入睡,時不時偷個香,辦辦事。搬到樓下來後,做什麽都畏手畏腳,不敢放肆。


    劉秀蘭和江芷說過,讓她和江澈搬到隔壁去睡,隔壁本來就比這邊多幾間房間,所以一樓還有剩餘的房間。江芷想著搬過去就不能進空間幹活了,隻好拒絕。江澈是覺得過去睡,很不自在,也沒答應過去睡。


    劉秀蘭很是失落,覺得侄子侄女有點見外。江芷江澈兩人扮鬼臉扮小醜自揭糗事,哄了大伯母好久,終於把她逗得破涕為笑。


    幾天之後,村裏大部分人家都用上了大爐子,一個個都窩在家裏,守著老婆孩子過日子。好在村裏不缺糧食,也不缺柴火,隻是煤球有點緊缺。


    江家煤球也告急了,剩餘的煤球按保守估計隻能燒一個來星期了。沒辦法,顧不上外麵下雪,江新華騰出一件房間,準備在屋裏做煤球。


    家裏本來就有一套做煤球的模具,江芷又從空間裏拿了一套出來,放到地窖裏,再讓江新國裝做本來就有,拿了出來。有了兩套模具,家裏人手又足,做起煤球來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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