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不應該老是追問你的。”


    “沒事,反正這事你早晚會知道的。”江芷滿不在乎地說著。其實也不是她真不在乎,隻是在這無所事事臥床的日子裏,她已經想明白。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是悲劇還是喜劇,這完全取決於自己的內心。所以江芷覺得自己已經夠倒黴了,為了不讓自己更倒黴,她隻能選擇直接麵對。


    “你比我堅強多了,小芷,你一定要幸福啊。不要像表姐我一樣,明明過得很不好,卻還要在你們麵前裝幸福,不然我的妞妞也不會死了。”王珊抱著表妹喃喃自語。這件事對她的觸動很大,有些事情是早晚都要麵對的,逃避是沒有用的,自己也該學著接受和麵對了。


    在江芷王珊養傷的期間,江家日子越發過得艱難了。家裏庫存的米糧一天比一天少,眼看著要動用來年做種的糧食了。柴和木炭消耗特別大,也需要省著用才行。


    家裏已經好些天沒吃過新鮮肉了,臘肉都也是隔一個來星期才能吃上一次。其他時間都隻能吃些白菜燉土豆片、清炒蔬菜、黴豆腐,泡菜,壇子菜等。雖然日子過得清苦,但江家眾人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就這吃食都還能在村裏排上號,算是吃得不錯了。村裏有幾戶人家,每頓隻有紅薯土豆可吃了。


    石剛他們每天會出去走走,探查探查周邊的環境,了解其他村落的情況。他們每天帶回來的都是些不好的消息,比如燒殺搶掠,攔路打劫等。


    他們還沿著江珊宋勇走進來的那條小路去過鎮上,鎮上更慘,不時會有人餓死,病死,凍死。有些死去的人都沒人收屍,就那麽躺在街邊路口廢墟上。走過的人哪怕看到了屍體,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就像看到了死狗死貓一樣。有些人還會上前去把死人的衣物扒下來,有時候還會有屍體消失,也不知道是有人埋了,還是被吃了。


    是的,鎮裏已經有人吃人的現象了,餓瘋了的人什麽事都能幹出來。鎮子周邊的鄉鎮已經被難民占領了,因為大家都知道農村裏有糧食,能活下去。


    若不是三山村和野豬村地理位置好,且山路被震垮了,大雪封山,到處又是冰凍,不熟悉路的人根本摸不進來,不然早就有一波又一波難民湧進來了。


    就算這樣,大家還是不放心,巡邏隊又組建起來,每天派一小隊人在村裏巡邏。通往外界的小路被石剛他們用大石頭封起來了,入口處還做了掩飾,大家都怕有人誤打誤撞從這裏摸上來。上次防野獸時修建的圍牆又開始修補和擴建了,村民們決定用圍牆把兩個村子都圍起來,這樣就算有人摸上來,也好防守。


    更讓大家擔心的是,聽石剛他們說難民們南北方口音都有。這個消息讓村民坐立難安,不用深思都知道,這代表著全國情況都不好,不然民眾也不會南北方亂竄了,就像宋勇他們一樣。


    這點讓大家連個期盼都沒有,沒了期盼,日子更難熬了。


    ☆、第122章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你們一個個都在幹嘛?每天要死要活的裝給誰看?”江有柱和王大炮組織了一次村民大會,江有柱正中氣十足的踩在石桌上發言。


    孫長壽吧啦了一口旱煙,吐著煙圈,連煙霧都沒辦法把他臉上的陰霾緩解一絲,“不是我們裝,是真快要活不下去了,可憐我那小孫女,年紀這麽小就要跟著我吃苦。”


    “是啊!”“是啊!”底下附和聲一片。


    “安靜,各大老爺們,先聽我們把話說完。”王大炮也跳上石桌,等大家都安靜下來,才開口:“各位叔伯兄弟,現在已經是這樣了,難道我們能因為不想過苦日子就不過嗎?現在再苦能有以前那麽苦?所以我們現在要打起精神來,努力地把日子過下去,讓家人能過得好一點。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就不相信我們會活不下。大夥說說看,是不是這個理!”


    “是啊,王大炮說得對,隻要我們大家能團結齊心,再苦的日子都能堅持下來的。我們可不能讓家裏的娘們把我們看扁,你們說是不是?”江有柱像個搞傳銷的,跟在王大炮後麵呐喊助威。


    就這樣,第一屆村民打氣大會取得了圓滿成功。村裏的老將出馬,帶著小年輕們上山下水,尋找著能吃能用的東西。


    還別說真是靠山吃山,山裏好多東西都是寶。有那種割回去晾幹,塞在鞋底能保暖除濕的蒲草;還有頑強抵抗風雪,悄然探出頭的香菇;山上還有好多能吃又能當藥材的植物,黃芪、淮山、何首烏等。


    缺了香料山上也有,什麽八角桂皮香葉都已經風幹好,等著村民們去摘。大人小孩若饞了,還有大把的山野果在枝頭等著人來采摘。


    若是運氣好,還能摘到沒被風吹落枝頭的野蘋果和野柿子。野板栗和野山楂是最常見的,可能是很少有人光顧的原因,一粒粒被白雪襯的紅豔豔的山楂又大又肥,吃在嘴裏,又酸又甜又軟,讓人胃口大增,下山就能幹掉三大碗米粉,惹得主婦們又恨又愛。隻是野山楂不能多吃,吃多了倒牙,到時候滿口的牙齒像棉花一樣,連麵條都咬不斷。


    各種大大小小的野板栗更是好東西,既能當零食吃,又能飽肚,而且還容易儲藏。每次上山歸來時,隨手捋幾把鬆針,一層板栗一層鬆針,放到通風幹燥的場所,可以放好久不壞。口裏沒味時,摸出幾粒生板栗,咬開外皮,內皮,把果肉往嘴裏一扔,嚼起來嘎嘣脆,越嚼越香甜。


    還有各種不知名的野果,有像梨子的,也有像李子的,更有奇形怪狀的。隻要是“專家們”說能吃,大姑娘小夥子小屁孩一個個蜂擁而上,剩“專家們”在外圍急的大喊:別傷著樹枝了,輕點,輕點,莫全摘光了,留點給鳥兒吃。


    除了野果外,還能在雪地裏捕捉到各種小動物,野雞野兔山鼠野豬等,秉承著做人留一線,來年有肉吃的原則,連村裏的小年輕都知道不打有崽的母獸。


    仙人湖和三山河也是打牙祭的好地方,隨便找片冰麵,砸出一個窟窿。沒一會就有缺氧的魚兒自動跳出來,人隻要守在邊上撿魚就行了。


    老人們聚在一起聊天時常唏噓不已,原以為這些年少時為填飽肚子,啃草皮樹根,到處找吃食的經曆不需要再記起,沒想到在快要進土時又派上了用場。


    一場尋食物浪潮席卷了兩個村子,有了食物就有底氣,有了底氣就有盼頭。在每個人的心底都還期盼著政府能出現,能告訴大家苦難都已經過去了。


    世上不順心十有*,苦難也是。世人以為所遭受的苦難已經夠多了,其實這還隻是個進行時。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江家的新房子已經能住人了。房間多了,王珊搬了房間一個人住,李梅花也搬回去和江新國一起住了。江芷還是和常婕君,這是常婕君的安排,有她在,一是能照顧孫女,二能給她打掩護。


    江芷終於能下床了,江新國給她做了一個拐杖,撐手處用鹿皮包裹起來,手能接觸到的部位都被他用砂布細細的打磨,磨得十分光滑。


    江芷杵著拐杖在院子裏來回走動,她實在是躺怕了,現在一聽到睡字就頭疼。


    小白小黑在這個冬天又長高長壯了,就像兩隻小牛犢,一前一後地跟在江芷身邊,好像在守護著主人。


    “自由的氣味真好聞。”江芷吹著冷風,大發感歎。


    江澈涼涼地說了句:“小黑剛拉了泡屎。”


    “你不打擊我會少長一塊肉?”江芷好無語。


    “會的。”江澈認真地說著,“對了,姐,我覺得小南哥真挺好,你是不是應該回應回應他?”


    “管好你的阿圓吧,我的事才不用你管。”江芷實在是不好意思在弟弟麵前談感情的事。


    “我和阿圓好著呢,也不用你管。”江澈用她的話賭她。


    “切,扶我進去吧,站時間長了,這腿痛。”江芷很懷念以前能走能跳的日子,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


    晚上有常婕君在,江芷也能安心進空間。她已經有2個多月沒進空間了,每次隻能偷偷地引點水招點東西出來。之前是腿不能動彈,之後是有李梅花和王珊她們在,一沒能找到時間進去。


    空間裏還是老樣子,一片豐收的景象。看著裏麵稻穗起舞,瓜果傳香,江芷是心有餘,力不足,實在是沒精力去收拾稻田,隻能讓它們繼續呆在田裏。


    吃著香甜爽口的蘋果,江芷斜靠在草地上發呆。兩隻大笨鵝圍著她嘎嘎叫著,好像在說你怎麽現在才進來看我們。有著大笨鵝相伴,江芷都睡著了。在夢中,江芷依稀看到空間的前主人又出現了,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想要說什麽,待她湊過去想要聽清楚時,夢醒了。


    出了空間,江芷拿了些臘肉,大米,蠟燭,內衣內褲,鞋墊鞋底出來。這些是常婕君點名要的,她現在把做飯的任務又接手過來,也是為了給孫女空間做掩護。


    江芷遞給奶奶幾個蘋果,把剛做的夢說給奶奶聽。


    常婕君放下了一半的蘋果,麵帶憂色地說:“我仔細想過很多,好像是自從你得到這空間之後,就不斷的受傷,這次最嚴重。”


    奶奶不說,江芷還從沒留意過這個問題,她認真想了一下,的確是這樣的。“有得必有失,我得到了超出我能力範圍的東西,自然要付出代價。”


    “唉,就是苦了你。”常婕君眼睛都紅了。


    “沒,沒事。”江芷抬起頭,胡亂眨了幾下眼睛,把眼淚逼了回去,故做輕鬆地說:“若是這樣,我更能接受我的腿了。”


    最終,常婕君還是哭了出來。孫女越懂事,她越難受。


    第二天,江芷找了個時間,和倪行健拐著彎談了次。


    倪行健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很失落,他已經忘記被女人拒絕的滋味了,結果在這裏嚐到了。看著江芷燦爛的笑容,他口裏越發苦澀了。


    能圓滿解決倪行健這個難題,江芷也鬆了口氣。


    倪行健來的少,最為開心的是孫南海。一忙完了家裏的事,就過來陪江芷做康複,陪著走路散步。


    對於孫南海,江芷感覺很複雜,要是喜歡吧,一定有。要說愛吧,暫時還談不上。但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習慣了需要時他總會出現。也許習慣也是一種愛吧,江芷這樣安慰自己。


    山中無日月,村民們每天朝起夕歸,日子如流水般逝去,一晃又到年底,要過年了。


    為迎接新年,江芷讓江澈陪著自己在村裏瞎逛,時不時往廢墟、廢棄地窖裏扔點吃的用的。當然這些東西都是在泥巴裏打了幾個滾扔進去的,要是有人找到幹淨嶄新的東西,不起疑心才怪。


    之後幾天,村裏調皮的小朋友們時不時在廢墟裏翻出些玩具零食,村裏掀起一股“尋寶”風,連大人們路過破舊房子廢墟時,都要進去翻一翻,看能不能找到可吃可用的東西,好帶回家去讓老婆孩子高興高興。


    過年前一天,宋勇還在一個山洞裏找到好多米麵和真空罐頭,也不知是誰藏著裏麵的。宋勇憨是憨,但不傻。他悄悄地把常婕君拉到山洞裏,問常婕君怎麽辦。


    常婕君看了一眼山洞裏的物資,這山洞是以前遺留下來的防空洞,已經廢棄很多年了,也不知道江芷她們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還故意把東西弄得歪歪扭扭的,而且都還些即將過期或者已經過期的。真難忘她們了,也不知道打哪找來的。裏麵的物資不少,常婕君征求了宋勇的意見後,把江有柱喊了過來。


    常婕君還沒開口,江有柱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一個人吃獨食很打眼,也會引起別人的猜疑,若是分一部分給別人,結局就截然不同。


    江有柱對宋勇常婕君的舉動表示了極高的讚賞,還把一半物資分給了江家,畢竟宋勇住在江家,若沒常婕君的提議,宋勇也不可能這麽痛快的把東西交給村裏,給江家也就算是分給宋勇了。


    剩下的物資一份為二,野豬村和三山村各一半。也就是從這時候起,兩村養成了這個良好的習慣,無論是誰找到了物資,都是自己留一半,另一半交給村裏,分給大家。


    有了這筆物資。大家總算是可以過個安穩年了。


    ☆、第123章 人心叵測(一)


    除夕當天,江新華特地去了肖容孫三家一趟,倪行健在容家蹭茶喝,剛好不用另行去請了,請他們去家裏吃年夜飯,一起聚一聚。


    王珊帶著王剛去了野豬村,今天是過年,他們要去陪奶奶和叔嬸過年。宋勇那個傻大個也跟著去了,理由是保護這對姐弟。宋勇也不知什麽時候起,才王珊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大家都看出來了。但王珊還沒能從被丈夫拋棄,女兒慘死的漩渦裏爬起來,江家眾人也不少多言。


    年夜飯很豐盛,有雞有魚有肉,肉是中午才從孫長壽家買來的。他家的豬躲過了地震,卻逃不過年關。山珍河鮮都齊了,還有桂花酒米酒飲料佐飯。往常這隻能算是平常的家常菜,在這年月已經算是五星級的享受了。


    大家吃得都很盡興,一頓狼吞虎咽,桌上的飯菜一掃而空。容倪兩家剛來村裏時,拿筷子的姿勢都是優雅無比,喝起湯嚼起菜來都是無聲無息的。但現在已經被一群泥土子帶壞了,吃飯隻注重量不注重過程了。


    以前都是用春晚下飯的,但現在連電也沒有,春晚自然也是沒有。沒了春晚,大家輪流說著笑話,大小孩們更是故意醜態百出,逗大家樂。隻是笑著笑著,氣氛慢慢冷淡下來,陰影時時如影隨行,壓在大家的心頭,讓人歡笑不能。


    最後以收發紅包結尾,隨便打開一個紅包都是上千上萬的數目,要是換做以前,簡直是樂得能飛上天。但如今,大家各提著幾打鈔票頭疼,拿來燒嫌有塑料的臭味,拿來上大號,嫌太硬了,真是一無事處啊!隻能互相安慰彼此,都是萬元戶了。


    除夕就這樣過去了,正月初一是街坊鄰居互拜年的日子,錢錢一樣受到了嫌棄,餅幹糖果野果才是大小孩中意的東西。江芷窩在家裏幫奶奶接待客人,不是她畏懼他人審視的目光,隻是覺著出去不方便而已。外麵天寒地凍,要是磕了碰了把另一條好腿再摔瘸了怎麽辦。


    正月初二,原本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因為道路原因,不少大小媳婦是有娘家不得回,隻能窩在家裏陪公婆丈夫孩子。劉秀蘭本還在暗自傷神,想念著年邁的老母親,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麽樣了,沒想到她弟弟劉家和帶著侄兒劉全上門了。這一路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走過來的,真是難為他們了。


    劉秀蘭很歡喜,歡喜得什麽也不顧了,隻知道到處翻吃的,端過去給弟弟侄兒吃,嘴裏還不停說話,一直沒閑著,“家和,媽怎麽樣了?她老人家還好嗎?還有麗麗和小紅小勝呢?他們怎麽沒有過來?”


    劉家和隻顧著吃,壓根就不理會劉秀蘭的話,劉全推了他爹一把,見他爹還是沒反應,隻好怏怏地道了一句:“他們都還好。”說完後,又左右開弓,開吃了。


    劉秀蘭也不惱,光是看他們吃,就看得淚流滿麵的了,他們是吃了多少苦,這會落到有這種吃相啊?劉秀蘭眼淚掉得更多了。


    為迎接他們倆,劉秀蘭把除夕時都舍不得殺的母雞燉了,端上了桌,魚也是江河剛去仙人湖裏捉的。劉家和劉全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聞過葷腥了,一見有肉,四隻眼睛直放光,也不理會是在親戚家做客,把一盆雞全吃光了,連骨頭都沒留一根。江書傑握著筷子,停在半空中,他本來還在研究是吃雞爪還是吃雞腿的,最後還是想吃雞腿占了上風,筷子剛拿起,結果盆都不見了,被劉家和端到他和兒子身邊了。


    看著江書傑嘴巴一扁,呂薇連忙把他抱下飯桌,左哄右哄,總算是把這小祖宗逗樂了,不再計較有沒有雞腿吃了。


    劉秀蘭臉上青紅交加。弟弟和侄兒的做法讓她臉上無光,她實在是沒辦法接受自己親人怎麽變成這樣了。“家和,你們不要吃得這麽急,菜還有,別咽著了。”劉秀蘭小心地勸了幾句,希望他們能收回窘態。


    劉家和停下手裏的動作,抬起頭,衝著劉秀蘭說:“姐,咱媽還沒飯吃呢,你家要是還有,那我就打包回去吧,我也不嫌棄,隻要來些魚肉就行。”


    “啊?哦....”劉秀蘭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想掀翻桌子把他揪出去,但想到自己的母親,把一口老血又咽了回去,機械般地應了聲,默默掉頭,去廚房準備“外帶”了。


    就這樣,兩人連吃帶拿把江家僅有的一些好東西都拿走了。除了吃的外,江書傑身上穿的新棉襖也被劉家全拿走了。他的原話是:書傑穿太大了,給我家小勝穿正好。


    剛把他們送走,劉秀蘭氣得在家裏砸枕頭。東西她舍不得砸,隻好砸砸不壞的枕頭出氣。江新華在一旁看著她砸,看著她砸累了才開口:“秀蘭,你別生氣了,等天氣好點後,我們把媽接過來住就行,這樣他就沒理由拿媽做幌子了。”


    “新華,我不是心疼這些東西,我是氣他不給我這個姐留點麵子,屋裏那麽多人,他也說得出口,連書傑身上的衣服都能扒去,他哪裏把我這個姐放在眼裏了。”劉秀蘭越想越氣,氣得飯都吃不下,在炕上躺了幾天。多虧了有遊安悉心照顧,之後總算是胃口恢複了。


    正月初五,石剛帶著幾個夥子外出了,陳家國留守。地震之後,倪行健和帝都那邊失去了聯係,這時間長了,他心裏越發沒底,所以派石剛出去打探情況。


    這一路不用想都知道危險重重,石剛挑了3個身手最好的小戰士,臨走前還寫下了遺書,若是他們真回不來,就托付給陳家國交到他們親人手上。


    石剛走後沒多久,村裏又出事了。


    這次出事的是野豬村的兩戶人家,據說是有舊仇,新怨是某次食物分配不均。舊仇新怨疊在一起,某戶女主人嘴巴又毒,於是械鬥開始,一個武力強,追著另一個往山上跑,結果兩家男主人全掉到山溝裏,等著大家去救援。


    這都是些什麽破事,江有柱邊穿衣服邊嘀咕,但王大炮都派人過來喊了,他又不能不管。臨走前,江有柱尋思了一下,把留守的陳家國也喊上,這都已經天黑了,山裏又有野獸,多些人去保險些。


    江新華江新國兩兄弟帶著江河江湖也去了,其中被追的那個是王衛強的小叔子,因為是親戚的親戚,江家不好袖手旁觀,總要派幾個人跟著去幫忙才行。


    江新華他們才走一個來小時,劉家全又來了。這次是他一個人來的,渾身上下都是*的。劉秀蘭本來氣還沒消,一見弟弟凍得發抖又心軟了,慌忙著找衣服燒水伺候他。


    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劉家全盤腿坐在炕上,喝著暖暖的薑湯,喝完後慢吞吞地把原由告訴江家人,因為家裏少吃的,他被迫出來打獵,追一頭鹿追著追著就到了三山村的地界,結果鹿沒追著,他自己掉進三山河裏。好不容易爬起來,想著離姐姐家近,就這樣來了。


    江芷在一旁冷眼看著劉家全,她總覺得這其中有鬼,他們家和自己家隔了好遠,中間隔著座山呢,怎麽追頭鹿追到這裏來了。而且看他手上臉上都是完好無缺的,連摔破皮的痕跡都沒有,怎麽也不像追了這麽遠的。還有他端碗的手一直在抖,若是凍的,喝完薑湯後已經全有緩解,自己怎麽瞅著他越抖越厲害了。


    抽了個空,江芷把奶奶拉到一旁,把可疑之處都和她說了一遍。


    常婕君皺著眉頭,“我也覺得他神情有點不對勁,難道是他家有什麽事,不方便和我們說?”常婕君以前就不喜歡這個劉家全,這是個十足十的小人,有好處就是親戚,沒好處就是仇人,以前大兒媳婦不懂事,老被他唆使著回來吵架。後來大兒媳婦也長心眼了,慢慢地疏遠他了,家裏也寧靜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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