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能顫抖不已地被動承受他過度的熱情, 那強烈而陌生的感覺如風暴席卷而來, 她感覺自己快被淹沒, 離死已經不遠。


    先是嘴唇,再是脖子,之後一路向下,來到她曲線的高聳處……


    梁暖終於感到害怕了,她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她帶著哭腔哀求:“尹光年你醒醒,不,不行,我害怕……”


    壓著她的男人終於停下攻勢,他摟緊她,伏在她身上喘息:“暖暖對不起,我心裏那隻野-獸被你喚醒了,我沒辦法控製它,原諒我好不好?”


    他的酒似乎是醒了,帶著懺悔一下一下地輕啄她的唇,想要撫平她此刻強烈的不安。


    “尹光年你,混蛋!!我快被你嚇死了!”


    從陌生的戰栗中回過神的梁暖終於惱了,她分不清自己是憤怒多一些,還是害羞多一些,總之她很生氣。他確實是她喜歡的男人沒錯,但此刻她覺得自己被冒犯了,那種事情難道不是應該你情我願才能發生的嗎?可是他呢,平時講起道理來頭頭是道,碰到感情就隻會悶騷,難得破次功,上來就親個沒完,連個表白都沒有。


    你在壓抑什麽,你倒是說啊!我又不是任人擺布的洋娃娃,你不說我怎麽能做到心甘情願?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的,你也不例外,你給我走開!”梁暖心裏委屈,使勁推開他,剛掙紮著坐起來想走人,腰卻被身後的他環抱住,這下子她整個人被他結結實實圈在了懷裏。


    “噓,別動。”尹光年在她耳邊親密耳語,“就這樣乖乖的,陪我看會兒海。”


    這一刻的親密令梁暖無所適從起來,她果然不再動彈,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著麵朝著寧靜的大海,海浪一下一下拍打著沙灘,他們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開始誰都沒說話。


    “你在想什麽?”尹光年在她頭頂輕輕問。


    “我在想你。”這一刻梁暖不再口是心非,偽裝太累了,她選擇誠實坦白:“尹光年,我很難受,我們怎麽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暖暖,我很後悔。”尹光年摟緊了她一些,讓她能舒服地靠在自己胸口,“我總是在想,如果我當初沒有做那個錯誤的選擇,沒有對你爸爸做過那些事,我們今天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我喜歡你,想跟你在一起,卻總是開不了口。”


    “因為那些錯,所以我眼睜睜看著你和別人在一起,我無數次的想衝過去對你說,他能給你的生活,我也能給你,甚至更多,我的全部我都可以給你,可是你那麽驕傲,我還是沒有勇氣開口,暖暖,為什麽呢?為什麽我的人生總是在一個接一個的犯錯。”


    終於親耳聽到他承認他心裏有她,這遲來的心裏話讓梁暖的眼眶有點濕,她笑中帶淚:“如果你不犯錯,今天的我們又會在哪裏呢?大概隻是有兩麵之緣的陌生人吧,走到路上,都不會多看對方一眼。”


    “可是尹光年,難道我們要一錯再錯下去嗎?”一顆無助的淚淌下臉頰,“你跟我的人生,為什麽那麽艱難呢?我不可以那麽自私的,爸爸在受苦,我做不到,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尹光年在她身後沉默了很久,最後親了親她的發絲說:“你現在,此刻,能在我懷裏,已經是上天對我的厚愛了,你是善良的姑娘,是我太貪心了。”


    “這個晚上已經足夠我在夢裏回憶。”他凝望著麵前浩瀚的大海,“海子說,麵朝著大海,就會春暖花開。如果海神波塞冬聽得見,我希望他能聽到我的懺悔,希望他給有罪的人一個救贖的機會,我連追求你的資格都沒有,我很痛苦。”


    這一刻梁暖聽出了他語氣裏極度的悲觀情緒,在她低落時,他總是做那個耐心開導她的人,這一次,她希望自己也能給予他一些溫暖。


    她轉身圈住了他的脖子:“尹光年,不如,我們在這裏等日出吧。”


    就讓他們貪心地放縱一個晚上,一起親密相擁,等待意味著希望和光明的日出,然後在清晨時分,回歸到朋友的位置。


    尹光年怕她著涼,回別墅拿了條毯子回來,兩個人裹同一條毯子,坐在海灘上,吹著海風,像兩個相愛的瘋子。


    不在乎明天,不在乎過去,也不怕被朋友們發現,天地那麽大,人卻是那麽渺小,他們什麽都不在乎了,如果他們的愛情有生命,那麽它隻剩下幾個小時的壽命,他們相依相偎,隻想珍惜剩下來的那點可憐的時間。


    他們要像普通的情侶那樣,懷著期待又有些絕望的心情,一起等待日出。


    中間梁暖實在撐不住,偎在尹光年懷裏睡著了,雖然是在海邊,但因為是縮在他的懷裏,反而並不覺得冷,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被他搖醒。


    “暖暖,睜開眼睛快看,日出要來了。”


    梁暖在他懷中醒來,天已經蒙蒙亮,天水相間處,一輪金色的日出帶著力量穿透海平麵,向上緩緩爬升,那原始的美麗太過震撼人心,她“哇”一聲看呆了,甚至舍不得眨眼睛。


    “美嗎?”尹光年在她耳邊問。


    她欣喜地扭過頭,“太”字剛滑出口,下一秒,唇便被他堵住,這個繾綣的吻和晨曦的光芒一樣輕柔,他的唇帶著濕潤的海的氣息,驚訝過後,梁暖攀著他的肩膀,投入地閉上了眼睛。


    遠處,太陽跳出海平麵,萬丈光輝驅走了黑夜,海鷗已經蘇醒,新的一天已經開啟。


    天亮了,必須回到現實裏去。這最後的一吻,兩人戀戀不舍地分開。梁暖先回了別墅,她一夜未歸,很擔心被安娜發現,鬼鬼祟祟地推開房門,見安娜依然睡得挺香,她鬆了口氣,小心躺回去,背對著安娜想心事。


    她並不知道,在她背後,安娜睜開了眼睛,眼中毫無睡意。


    上午所有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張昀山眼皮底下有烏青,晚上徐威廉和田果果鬧得動靜太大,張昀山作為一個血氣方剛的男青年,簡直是被摧殘了半宿,後來實在忍無可忍,抱著被子去跟大權擠了一床。


    趁田果果去廚房倒果汁,大權踢了徐威廉一腳:“威威,你可悠著點吧,咱們這是在泰國,匯源腎寶可是沒地兒買的。我說你倆這麽**,你當初還逃個屁婚,你這不瞎折騰嗎?”


    徐威廉一副被榨幹的死狗樣,還在那死鴨子嘴硬:“那必須跑啊,老子**是向那娘們妥協了沒錯,但是靈魂必須抗爭到底啊。”


    “哼,從小到大那娘們處處壓我一頭,哈哈哈,現在終於輪到我壓回來了!”徐威廉叉腰大笑。


    “什麽壓回來?”田果果在他身後陰嗖嗖地問。


    徐威廉立刻收起全身的囂張氣焰,一臉諂媚地否認:“沒,沒什麽,壓回來壓回來,這是昨天聽到的泰國話,意思就是果果你太美了。”


    “徐威廉你胡說八道的本事倒是長進不小啊。”田果果女王一般地支使他,“去,把我的防曬霜拿來,我待會想遊泳。”


    瞧徐威廉那沒出息的奴才樣就知道是從小被支使大的,都被田果果培養出奴性了,自從女王陛下來了以後,徐威廉被迫清理房間,也不敢摳腳了,天天澡洗得比誰都勤快,一改之前邋遢的形象,整個人精神帥氣了不少。


    不過私底下他五分鍾就要歎氣一回。


    徐威廉沒少抱怨自己攤上個霸道的總裁爹,霸道的總裁爹又給他安排了個霸道的總裁老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逃個婚,逍遙沒幾個月,總裁老婆又追過來了,總之他這日子是離自由越來越遠了。


    可惜大權一點都不同情他,徐威廉這人不管不行,要是沒人管他,他能把自己活成一隻臭蟲。


    梁暖睡了一上午,精神恢複了許多,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了很久,覺得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兩個人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不想深陷都不行,她還是得快點獨立搬出來,這對他倆都好。


    等他們回國,她就跟他提出來,相信他也不會太反對。


    中午一幫人去了歐陽推薦的餐館吃飯,下午歐陽聯係了朋友的船,打算出海。一群人到了港口,剛準備上船,尹光年的手機響了,他接了起來。


    一群人在船上翹首等他,卻見岸上的他臉色越來越凝重,隻聽他對電話裏的人說:“我知道了,我會盡快趕來。”


    大家麵麵相覷,這是發生什麽了?不是在度假嗎?他這是要趕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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