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結結巴巴,委屈得快要哭出來,“我房間的水閥被我掰斷了,現在整個衛生間就跟下雨一樣……”


    “待著。”


    肖馳掛斷電話,隨手抓起條短褲就出去了。


    “邦邦”,有人拍門。


    林悠悠來回搓著手臂,覺得冷,“誰?”


    “我。”


    “……”她吸了吸鼻子,眼皮紅紅的,把房間門打開。


    肖馳側身進來,抿著唇,臉色不大好看,視線掃過她時先是皺眉,而後,眸光驟然就黯得可怕。


    姑娘像剛從邊湖裏撈起來,從頭到腳都在滴水,晶亮的眼霧蒙蒙的,身上的白色睡裙幾乎半透明,黏在身上,貼合一身妖嬈曲線,細腰豐胸,長腿筆直……


    察覺到他的眼神,林悠悠心裏毛毛的,有點怕,小聲問道:“你……為什麽這樣看著我?”


    半刻,肖馳漆黑的眸直勾勾落回她臉上,眯眼,“故意的?”


    第30章


    林悠悠怔愣, 沒反應過來:“什麽?”


    肖馳視線下移,瞟了眼她的胸前, 眸色很深, 嗓音也有點兒啞,“姑娘, 大晚上跟我搞濕身誘惑, 不怕搞出事兒?”


    “……”


    她呆住,下意識跟著他的目光往胸前看——睡衣濕透了, 形同虛設,黏黏膩膩貼在皮膚上, 能清楚看見內衣的顏色和紋路, 還有若隱若現的兩團白嫩……


    “唰”一下, 林悠悠滿臉漲紅,從頭發絲兒到腳趾頭都羞得滾燙一片,趕緊兩手捂胸, 背過身去,小跑開好幾步。


    “對、對不起……”她喉嚨都在發顫, 羞窘不已,甚至有種挖個坑坑把自己埋起來的衝動,“我剛才太急了, 沒注意。”


    肖馳擰眉,目光掃過那副冷得發抖的小肩膀,咬咬牙,別過頭低聲爆了句粗。扯過一條浴巾, 擰幹了,大步上前將她一把拽過來,霸道又蠻橫。


    林悠悠始料未及,腳下一個趔趄,直接撞進他懷裏。


    她眸光閃了閃,下一瞬,浴巾便兜頭蓋臉罩住了她毛茸茸的腦袋。


    肖馳大手裹著浴巾給她擼頭發,臉色有些沉,道:“身上濕了不會先換衣服,不知道冷?你讀書讀成二百五了?”


    他動作粗魯,她一身細皮嫩肉,很快便被浴巾刮得臉頰疼,隻能委屈巴巴地抗議,“輕點,有點疼……”


    軟軟的哀求實在引人遐想。


    肖馳下頷緊繃,低罵道:“真他媽會磨人。”語氣不好,手上動作卻還是明顯柔和下來。


    林悠悠耷拉著腦袋挨訓,臉紅紅的,有點尷尬又有點甜蜜,沒說話,乖乖巧巧地由他折騰。


    沒多久,頭發小半幹,終於沒有再往下淌水了。


    他隨手把浴巾丟開,冷著臉看她,“趕緊換身幹衣服。這兒晚上隻有十幾度,回頭感冒了沒人管你。”


    “……哦。”林悠悠點頭,看著可憐兮兮的。


    肖馳這才放開她,折身往衛生間走,玻璃門滑開的刹那,水柱立刻朝門口方向激射過來。眨眼功夫,他身上的黑t就全部被水衝濕。


    “呃。”林悠悠看見這一幕,有點囧,“不好意思。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個水剛好是對著門噴的……”


    “……”


    肖馳沒理她,嫌濕衣服黏膩不舒服,脫了,隨手揉成一團扔到地上,擰眉察看。半刻,他取下兩根毛巾,擰幹之後纏住噴水的管道,一圈一圈下勁兒絞緊,水柱噴勢驟減,變成順著毛巾汩汩往外冒。


    男人背對著門,古銅色的背肌臂肌精壯而修勁,沾了水,看上去油亮亮的,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強悍而陽剛的美。


    林悠悠一眼看過去,頓時呆住,心口怦怦狂跳個不停。


    似乎察覺到什麽,肖馳回轉身,見她身上還是濕漉漉的,半眯眼,語氣低得有些危險,嚇她,“還穿濕衣服,信不信我立馬給你扒光了?”


    話剛說完,那小姑娘這才回過神,紅著臉從他眼皮底下跑開了,模樣滑稽可愛。


    他扯了下嘴角,然後才提步走出衛生間。


    “你先換。”肖馳拿毛巾擦了把胸肌上的水,說,“我出去一下。”


    林悠悠躲在衣櫃側麵,小小聲地“嗯”。


    “不許亂跑。”


    “嗯……知道了。”


    話音落地,房門打開又關上。


    沉穩有力的腳步聲沿著走廊逐漸遠去。


    房間裏,某人懊惱地低呼一聲,伸手敲腦袋,簡直是羞窘欲絕——她一定是腦子被門夾了,居然頂著這副尊容就敢在他麵前晃悠,他該不會真的以為她是故意的吧……啊啊啊,好囧,好丟臉,大晚上沒事找事,他一定覺得她蠢哭了t t。


    不過,


    林悠悠齒尖輕咬唇瓣兒,忍不住的臉紅心跳。


    他……真的是好性感_(:3ゝ∠)_。


    *


    十來分鍾後,肖馳去而複返,背後跟著客棧的老板娘。


    已經換好衣服的林悠悠打開房門,蔫著頭耷著腦,帶兩人去看衛生間裏的慘況。


    老幫娘的性格不錯,一時狼藉映入眼中,她噗地笑出聲,還有心思跟林悠悠他們開玩笑:“喲喂,這跟白蛇傳裏的水漫金山都差不多了嘞!”


    林悠悠自然是十萬分抱歉,不住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老板娘大度地擺手,笑容滿麵道:“沒關係。我這客棧開了幾十年,什麽水龍頭啊噴頭啊全老掉牙了,很容易就會掰斷的,不是你的錯。”


    說完稍頓,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微微皺眉,“不過,我們這邊就一個會修水管的工人,住隔壁村。這麽晚了,估計打電話他也不會來……我試試吧。”


    老板娘說著就去摸手機。


    肖馳忽道,“客棧裏有沒有工具箱。”


    老板娘動作頓住,點頭,“有啊。”


    “找出來。”


    不多時,老板娘從雜物間翻出了工具箱,遞給肖馳。


    他接過來,麵無表情地返回水漫金山似的衛生間,打開箱子,找出幾把扳手,螺絲,和一個不知道什麽時候換下的舊水閥。


    肖馳抬手掂了掂,“這好的壞的?”


    老板娘探首看一眼,說:“好的……哦哦對,這個能用,隻是舊了點兒。能用。”


    林悠悠覺得很稀奇,忍不住問,“你還會修水閥嗎?”


    他隨口嗯了聲,“又不難。”說話的同時,工具數秒換一樣,動作靈活,幹脆,利落,竟絲毫不顯得生疏。


    她見他修得很熟練的樣子,又問,“你家裏的水管是經常壞麽?”


    肖馳:“……”


    老板娘:“……”


    半刻,他換了把扳手,趁這空當順便看她一眼,語氣冷淡得事不關己,“小時候家裏窮,什麽都幹。”


    林悠悠眸光微閃,一時不知該說什麽。


    肖馳也不說話了,收回視線自顧自繼續。


    屋裏三個人,一個人在衛生間修水閥,另兩個在外頭等。幹站著也沒事兒幹,索性開始閑聊。


    老板娘先引出話題,“對了小妹妹,你們是從哪裏來的啊?”


    不知怎麽的,林悠悠覺得腦子有些困了,卻還是笑著回答:“我們是從雲城來的。”


    “雲城啊……”老板娘一副了然的表情,又笑起來:“難怪。你們大城市的女孩子就是漂亮,皮膚白白的,跟玉龍山上的雪一樣。”


    林悠悠被誇得不好意思,靦腆笑笑,沒答話。


    老板娘笑著,看了眼衛生間裏的男人,又壓低嗓子問她,眼神裏閃動著八卦的光,“誒,妹妹,這是你哥哥還是你阿柱啊?”


    林悠悠不解,“……阿柱?”


    “哦,我們摩梭語裏的阿柱,就是你們漢語裏麵的情哥哥。”


    噗。


    好古老又羞澀的叫法……


    林悠悠臉微紅,“是阿柱。”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老板娘興致高昂,林悠悠腦子越來越沉,應付得有些疲累。終於,就在她眼皮子都開始打架的時候,肖馳出來了。


    “行了。”他把工具箱還給老板娘,看林悠悠一眼,“下回輕點兒掰。”


    林悠悠訕訕笑了下。


    “那你們二位休息吧。我就在樓下,有什麽需要來找我,或者喊一聲都可以,隔音差算個缺點,但是方便。”老板娘笑盈盈的,說完就拎著工具箱出去了。


    不知是不是澆了冷水的緣故,林悠悠隻覺頭越來越重,身上也有點發燙,恨不能立刻倒床上呼呼大睡。


    於是她甩了甩頭,語氣如常地說:“今天晚上又給你添麻煩了……我沒什麽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肖馳低眸在她臉上打量,“真沒事兒?”


    她笑容軟軟的,“嗯。”


    肖馳點頭,習慣性捏捏她的臉蛋兒,然後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出去了,順手替她帶上門。


    屋子裏安靜下去,隻剩下滿目月色,和邊湖細浪拍打的水聲。


    林悠悠在原地站半刻,頭昏沉沉的,無比悲催地意識到,自己大概,可能,也許是感冒了。她皺起眉,踢下拖鞋倒上床,終於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晚風微涼,近湖邊兒,空氣裏都有一絲兒陰柔的水汽。


    回房間的路上,肖馳臉色冷淡,眼前卻反複浮現之前瞥見的旖旎風光,白色裙子濕漉漉的,若隱若現,內衣是淺灰色,半罩款式,沒包裹的部分圓滾滾的,白裏透粉,嫩得能掐出水來……


    想著就起了反應。


    肖馳閉眼,咬牙發狠擰了擰眉心,然後開門進屋。


    裏頭呼嚕聲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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