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沒由來的一沉,囁嚅了下,問:“說什麽?”


    “說這地方亂,我又得忙比賽,麻煩你幫著照看一下莊寅傑。”


    原來是這事。林悠悠心口一鬆,笑起來,“姐姐實在太客氣了。你讓她放心,出門在外,我肯定會照顧好小莊的。”


    肖馳拍拍她的臉蛋,“辛苦你。”


    “哪有。”她嘴角上揚,拽著他的衣袖輕輕晃來晃去,“那姐姐有沒有說,他們什麽時候過來?”


    “紐約那邊暫時走不開。得過一陣子。”


    她聽完哦了聲,點點頭。


    關於肖馳的姐姐和姐夫,林悠悠了解不多,隻知道,他們都在紐約做生意,平時很忙。至於到底是忙什麽,肖馳不說,她也便沒有多問。


    聊了幾句,林悠悠口渴,見桌上擺著咖啡,便兩手端起來,“你的?”


    “嗯。”


    於是她呼呼氣,小心翼翼啄了一口,眯起眼睛品味,“還不錯。”覺得好喝,忍不住又喝了一口,啾啾。


    肖馳把玩打火機,眼神不明地看著她。


    她察覺了,下意識伸手摸臉,“我臉上有東西麽?為什麽一直看著我?”


    “沒什麽。”肖馳把她手裏的咖啡拿走,放回桌上,起身,“有點兒餓了。回房間。”


    聞言,林悠悠也趕緊跟著站起來,說:“餓了的話,先去餐廳吃了東西再回房間吧。”


    肖馳搖了下頭,“我說的餓是想吃你。”


    林悠悠一呆,直接愣住了。


    他說話的語氣,平淡,自如,正經八百,根本無法和說出來的話對上號。有一瞬間,她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


    於是微皺眉,不太確定地問:“你說什麽?”


    “吃你。”


    肖馳重複了遍。還是那副從容冷靜的口吻,手臂攬住她的腰,徑直往電梯走。現在到明晚,還有三十幾個小時,時間充裕,足夠他吃一頓饕餮盛宴。


    他算得很清楚。


    吃夠了,再去解決肖子涵電話裏說的事。


    林悠悠眸光跳了下,來不及做出回應,就被他扣著腰弄進房間。


    直到肖馳關上門,她才回過神來,第一個反應不是羞澀,而是驚訝,脫口道:“……肖馳,現在是大白天。”


    青天白日做那種事,還這麽一本正經,她簡直服到跪了好不好。


    他臉色如舊,鎖死房間門,然後脫了黑色t恤,隨手扔旁邊。回頭看她,拍拍床,“過來。”


    她覺得他有點不正常,皺起眉,過去摸默他的額頭。憂心忡忡,“你怎麽了?洛奇路易斯吃禁藥的事,讓你受刺激了?”


    下一瞬,手腕便被擒住。


    肖馳一用力,她整個人被他拽到了床上。


    天旋地轉。


    林悠悠瞪大眼,他鉗住她下巴,手指下勁兒,迫使她張開嘴。他的唇緊接著便壓下來,死死封住她的。


    這個吻和過去不同。


    他貪婪而激進,發狠地吻她,像要把她活剝生吞吃入腹中。她嘴裏有絲絲疼痛蔓延開,擰起眉,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伸手推他。


    肖馳扣住她兩隻手,往上折。


    姑娘整個人如刀俎上的魚肉,被他死死壓製。


    肖馳有些失控。他閉著眼,唇舌肆虐她柔軟的唇瓣,下巴,然後找到她藏在黑發下的耳垂,一口咬住。


    懷裏的小東西抖了抖,身子更軟。


    ……


    數分鍾前,肖子涵在電話裏告訴他,六年前殺害林父林母的凶手,已於數日前來到拉斯維加斯。要用六年前從林母手中奪走的錄音筆,跟當年聯係的雇主,換筆好價錢。


    肖子涵那邊得到了消息,殺手和那個雇主約定了時間,後天晚上零點整,在蜂後賭場負二層車庫碰麵。


    肖子涵通知了美國警方,但對方以證據不足為由,拒絕出警抓捕。


    說等真拿到了那支錄音筆,再立案。


    ……


    肖馳親吻那精致小巧的鎖骨。女孩兒身上體香清甜,混合幹爽的沐浴露香味,教他興奮得近乎病態。


    她又開始哭了,嗚嗚嗚的。


    軟糯嗓門兒宛若柔風,飄進肖馳耳朵裏,催發他殘暴的破壞欲。


    他又想起肖子涵的話。


    ……


    “那個雇主做事很幹淨,幾乎不留痕跡。六年前那起車禍,在警方那兒已經結案,他們找了個替死鬼,把真凶殺手保了下來。在錄音筆拿到之前,美國警方不會管這件事,隻能靠我們自己抓人,自己拿物證。”


    “肖馳,他們見麵的時間地點我告訴你了,我會找其它人幫你。但你得答應我,不許衝動,隻抓人,拿錄音,絕對不能亂來。”


    “我知道你想給林悠悠的父母報仇,我知道你等了六年,熬了六年。”


    “但你得為你媳婦考慮。”


    ……


    肖馳盯著身下人緋紅的頰,滿頭是汗,動作愈發激烈。


    最後一刻,


    他狠狠咬住牙齒,抱緊了她,一聲低吼溢出喉嚨,眼底滿是狠戾與冷酷。


    *


    次日傍晚,林悠悠酸軟得厲害,隻剩半條命。


    她大一那年,曾收到過一箱補腎丸,是莊寅傑心疼她,專門給她網購的。她覺得很羞恥,趁夜黑風高,把那整箱補腎丸遺棄在了北區食堂門口。第二天再去看,不見蹤影,應該是被某腎虛男同窗給撿了去。


    然而,此時的林悠悠很想問那個同窗把藥拿回來。


    肖馳的能力,強悍非人哉,和他過日子,她性命堪憂。隨著年齡的增長,她懷疑,自己這把弱不禁風的骨頭,遲早會被他給掏散架。補腎丸這一類的藥物,能為她的健康保駕護航。


    於是,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手機淘寶。


    回憶著當年小莊同學買的的品牌、商標,下單。


    剛支付完,肖馳就從洗手間出來了。


    她下意識把自己裹得緊緊,大眼微眯,滿臉戒備地盯著他。防盜防火防色狼。


    剛洗完澡的男神,肌理分明,精壯性感,寬肩窄腰大長腿,再配上一副寡淡隨性的表情,怎麽看怎麽養眼。往大街上一擺,多的是女人前仆後繼。


    隻可惜,這副美男出浴圖沒讓林悠悠覺得養眼。想起昨天下午到一小時前,她隻覺得可怕。


    她想了想,艱難地,試著開口:“肖馳。”


    “嗯。”肖馳不看她,拉開衣櫃,拿出一件黑色t恤和長褲。開始套。


    林悠悠支吾了下,“那個……我問你個問題。”


    “嗯。”


    “你之前……”她伸出隻雪白雪白的小胳膊,指著上麵的大團草莓印兒,暗示著,說:“是不是把我當成女版的洛奇路易斯?”


    除了這個,她實在想不出,為何他會對她下這種死手。


    肖馳係皮帶的動作驟然頓住,側目,眯了下眼睛,“林悠悠,說話不過腦子是找日,知道不知道?”


    她縮回被子裏,隻露出一雙濕漉漉的大眼,扁扁嘴,“那你對我那麽狠。”


    這副樣子,委屈又可憐。肖馳麵無表情地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吃相,靜默。半刻,走過去,彎腰抱她,親親她的嘴唇,“嗯。是我不好。”


    林悠悠哼了一聲,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一圈兒,道:“你現在要出去麽。”


    肖馳說:“晚點兒有事。”


    她問得很隨意:“什麽事啊?”


    他答得很平靜:“去見個老朋友。”


    “哦。”林悠悠打了個哈欠,軟綿綿的,“那要出去吃晚飯嗎?”


    “吃了再出去。”肖馳坐下來,把她連人帶被子抱到腿上,摟著,語氣低而柔,“有什麽想吃的沒?帶你去。”


    她一下來了精神,手臂勾住他脖子,想了想,說:“那你帶我去db brasserie吃比目魚。”


    這家店很出名,林悠悠經常聽袁曉跟她推薦。


    肖馳笑了下,“為什麽想吃那個。”


    林悠悠說:“因為傳說中,比目魚象征忠貞不二的愛情。”


    肖馳淡淡道:“傳說都是騙人的。隻有小孩兒才信。”


    聽了這番話,她扁嘴,瞬間不想理他了。相信傳說和童話的,除了小孩子以外,還有少女。她過了小孩子的年紀,總還是能裝裝少女的。


    男神好沒情趣。


    最終,肖馳還是帶林悠悠去了db brasserie吃晚餐,點了她心心念念的比目魚。看著她手拿刀叉,歡天喜地切啊切,吃掉那條比目魚。


    鳳凰雙棲魚比目。


    莫名的,肖馳心情逐漸轉晴。


    她吃下比目魚,吃下忠貞不二的愛情,就像一並吃下了他的心。他拱手送上,甘之如飴。


    *


    夜色很快便轉深。


    回到酒店,林悠悠打開電視機。


    她最近迷上了一部網劇,劇情湊合,吸引她的是男主演的顏值。肖馳以前見她追劇,也沒管。小女生就喜歡些莫名其妙的玩意兒。可後來,他知道林悠悠追劇的動力後,便不許她看了。


    她覺得他很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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