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馳對她一貫都很好,疼她愛她寵溺她,稱得上百依百順,唯有這事,他壓根兒不聽她勸。


    抗議的結果很悲慘。她不忍回憶。


    吃過大虧,林悠悠後來也就乖了,累是累,還是盡力配合。畢竟那種事,她雖然累了點,大部分感受還是很好的。肖馳顏太正,光看他那臉,那身材,她就能愉快得飄飄然,更別說,她家男神的尺寸和技術,還都是絕佳了。


    隻是……


    這一次,林悠悠實在有些受不住。


    肖馳昨晚出門前,和她在房間裏關了三十多小時,現在,距離上場惡戰過不到一天,她元氣還大傷著,他就又來了。


    於是她不停地嗚嗚哭,小模樣又氣又可憐。


    他一副心疼她進骨子裏的姿態,抱她,吻她,柔著嗓子哄,動作卻截然相反,越發狠勁。


    林悠悠怒,忍不住拿腳踢他。


    卻被他勾著腿窩順勢抱起來,壓到桌上。她無語,哭得更凶。這下好了,他如願以償,要把她當大餐吃掉了。


    她真的好可憐t t。


    姑娘兩頰紅紅的,哭得梨雨帶花,越求,聲音越破碎嬌軟。肖馳聽了,想停都停不了。她是真傻,而且傻得很可愛,不知道這種時候的拒絕,到男人那兒,比什麽勁酒烈藥都刺激。


    他的小東西,他的小狐狸。


    肖馳把林悠悠死死扣在懷裏,肌肉緊繃,汗水順著發梢往下淌,從他身上,流到她身上。


    昨晚上,壓了他六年的擔子,終於卸下。


    他不再有罪孽和遺憾。


    “……”肖馳在狂亂中找到他深愛的唇,發狠似地啃噬,親吻。


    此時此刻,太陽在天上,也在他的懷中。


    他的生命隻剩坦途,


    一切光明。


    *


    後來林悠悠是被餓醒的。大半夜。


    她還疲倦,眼皮耷耷沒有睡夠,卻扛不住肚子裏的空城計,隻好睜眼。頭頂上方被什麽抵住,她探手一摸,棱角分明堅硬紮手,是肖馳的下巴。


    頭頂呼吸沉穩而均勻。


    (⊙⊙)


    林悠悠眨眼,意識到他還沒醒,動作便輕起來,小心翼翼,把橫在她腰上的修長臂膀抬高,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很慶幸,當她脫離開禁錮時,肖馳還沒醒。


    於是她掩了掩心口,光禿禿的腳丫伸出床沿,去勾被他扒下來扔地毯上的睡裙。剛碰到,還沒使上勁兒,背後一股大力便把她扯了回去。


    肖馳眼睛都沒睜,收攏雙臂把她抱緊。繼續睡。


    林悠悠愣了下,指尖戳戳他胳膊,試探著,小小聲地問:“你醒了嗎?”


    頭頂極淡地“嗯”了聲。


    她又問:“你餓了嗎?”說著頓住,很必要地補充一句:“唔,我是說肚子。”


    頭頂默幾秒,然後又是一聲“嗯”。他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


    聞言,林悠悠的眼睛就亮了起來,“那我給你做宵夜。”


    肖馳嗤,拿手掐那把小細腰,聲音還有點兒啞,“你還會做吃的。”


    林悠悠癢得直躲,扁嘴說,“真的會。我們寢室的宵夜都是我做,很好吃。”


    她不著寸縷,光下,露在被子外的肩頭雪白瑩潤。他埋頭吻吻她的肩,然後淡笑,“好。”


    數分鍾後,一杯粥不像粥,牛奶不像牛奶的東西出爐。


    林悠悠遞給肖馳一把勺子,滿臉期待:“吃吧。”


    肖馳瞥了眼那杯子,聞到一股子甜膩膩的奶香味兒,於是眉擰成川,說:“這什麽。”


    林悠悠說:“糊糊。”


    他挑眉,“能吃?”


    她抬手打了他一下,“怎麽不能?你都不知道多好吃。”邊說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嘴裏,閉眼陶醉,“這是全脂牛奶和曲奇做的,我還加了奶酪,棒呆。”


    肖馳嚐了半勺。


    奶香四溢,味偏甜,口感比芝麻糊更稀。然後拿起杯子,斜靠著電腦桌,打量,“自創?”


    “不是。”她搖頭,頓了下,聲音輕柔:“小時候媽媽工作很忙,早餐經常給我和林毅做這個。大概是她自己發明的吧。她以前喜歡在牛奶裏麵加奧利奧,但是黑乎乎的,不好看,我就給換成其它的了。”


    話說完,屋子裏便沒聲音了。


    肖馳目光落在她臉上,眸很深,神色不明。


    林悠悠笑,“誒,你別拿這種眼神看我啊。我挺好的,沒事。”


    半刻,肖馳垂眸,放下杯子,去牽那兩隻小手,握緊。


    他語氣很平靜:“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


    肖馳說:“當年肇事逃逸的那個人,找到了。林伯母留下的那支錄音筆,也拿回來了。”


    “……”林悠悠愣住,旋即失色大驚,“你說什麽?凶手找到了?”


    肖馳點頭。


    她眸光閃了閃,端詳他臉色,突的,反應過來:“是昨晚?你昨晚就是去辦這件事了?”


    他說:“對。”


    林悠悠心口抽痛,五味陳雜,一股氣血躥上頭頂,瞬間,眼眶便紅了。她反手用力握住他的,聲音很近,也很抖:“凶手在哪兒?他現在人在哪兒?”


    “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能不能活下來還不確定。美國警方已經立案,重查當年那起車禍。”


    她擰眉,良久才點了點頭。


    肖馳靜半刻,手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微用力,她整個人到了他懷裏。他抱緊她,嘴唇輕輕碰了下她的眉心,沉聲道,“悠悠,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今後你有我。我會一輩子愛你,疼你,給你最好的一切。好不好?”


    林悠悠答應他:“好。”


    *


    次日晚上,林悠悠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外見到了老鬼。


    隔著一層玻璃,她看見,那個黑人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從頭到腳都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幾乎分辨不出容貌。隻剩一口氣,苟延殘喘。


    那一刻,她的感受難以形容。


    仇恨,憤怒,憎惡,還有父母沉冤昭雪的喜悅……無數情緒交雜。她以為自己會哭,會崩潰,會拍著玻璃牆痛罵質問,但最後,她什麽都沒有做。


    沉默而安靜。


    老鬼是全球通緝的要犯,美國警方說,他的案子,已經轉交國際刑警。老鬼牽涉到的大人物太多,為了防止他在受審前被滅口,國際刑警安排了專人守在監護室外,24小時嚴密保護。


    張助理在和國際刑警交涉。


    數分鍾後,領頭的那個白人略有鬆動,同意他們進去一個人,和犯人對話。限時五分鍾,並保證絕不傷害犯人。


    林悠悠換上隔離服,進入。


    病房裏四處都慘白一片,靜極了,隻有各類醫療器械運作時的聲響。她站在病床前,冷冷俯視著殺死她雙親的罪犯。


    老鬼眼珠轉動,看向她,動了動唇,發不出什麽聲音。


    林悠悠知道他想問什麽。於是她寒聲用英語道:“我叫林悠悠。是肖馳的妻子,被你殺死的那兩個記者的女兒。”


    黑人整張臉都在紗布下,沒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隻是在林悠悠說完後,他目光明顯驚愕,然後,變得有些複雜。


    林悠悠打量一下老鬼的周圍,諷刺扯唇,“看來,我們中國的‘因果報應’沒有騙人。你活不長了。”


    老鬼艱難開口,發出幾個音節:“……別放過……boss.”


    林悠悠麵色冷漠,裝過身,不想多待。


    又聽見病床上的罪犯蠕動雙唇,莫名,竟吃力地擠出一個單詞:“對不起……”


    她身形頓了頓。


    然後,冷淡一笑,“如果道歉有用,這世道還要警察做什麽。”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


    從醫院出來接近中午。


    莊寅傑給林悠悠打來電話,說在海灣賭場附近找到一家不錯的牛排店,要她帶著他舅舅過去吃午飯。


    黑色越野車在拉斯維加斯的馬路上疾馳。


    這輛車是肖子涵從紐約空運過來的。她擔心肖馳他們這段時間在拉斯維加斯用車不便,便給他們運了一輛過來。


    騎士十五世,八位數起價的豪車。而且,還是頂配。


    林悠悠從張助理那兒知道這輛車的售價後,驚了,“……姐姐太壕了。這麽好的車,居然就這樣借給我們開?”


    張助理笑了笑,說:“這也沒什麽。這輛車,本來就是涵姐三十歲的時候,肖總送她的生日禮物。”


    於是,林悠悠更驚了。


    她以為自己隻是追了個男神,沒想到,一不留神就嫁入了豪門= =。


    然後她看肖馳的眼神就變得極其古怪。


    對方倒是一臉自如,伸手捏捏她的小臉蛋,隨口問:“剛才跟老鬼說什麽了?”


    林悠悠搖頭,“沒什麽……他跟我道歉來著。我沒有接受。”忽然又想起什麽,臉色微變,“對了,他還讓我不要放過boss……誰是boss?”


    肖馳靜半刻,道,“你記不記得,你媽媽有一支錄音筆。”


    她點頭,“嗯。”


    “那支筆在六年前和老鬼一直消失。其實,的確一直被老鬼帶在身上。‘boss’是一個男人的外號,就是他策劃了那場ufc黑幕,並且買凶殺害你父母。”


    林悠悠眸光驚閃,“他是誰?他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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