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克文輕描淡寫說的好像很簡單,可隻有經曆過那個年代的人,才能想象到個中心酸和無奈。


    那個年代,生命如草芥,銀元金條可以過無數人的手,可人的性命,說不好那一會兒,因為什麽,說沒就沒了,那克文家族,能在亂世中,把家業的根基保留下來,實屬不易,以那克文的年紀,當然沒有經曆過那些,可即便他坐享其成,陸飛也不由得對他產生幾分欽佩。


    那克文苦笑一聲繼續道:“說起來,家族長輩真的很不容易,我還記得,我阿瑪,呃......不好意思,是我父親臨終之前那個不甘的眼神,深深刺激了我,他老人家去世,我連續做了兩個月的噩夢,每當閉上眼睛,腦海中全都是那個可怕的眼神。


    改開後,我到港島變賣了一些古董,掌握大量資金去特區發展,可能是我們家族膽子都嚇破了,既是光明正大做生意,我都不敢輕易示人,都是通過手下人打理,自己在幕後掌控全局。”


    說到這,那克文自嘲的笑了笑:“當時我們主要做外貿,家具和房地產生意,有龐大的流動資金,生意火爆的不得了,改開三周年的時候,國家高層領導要樹立典型,在天都召開表彰大會,當時的三號領導親筆給我寫了邀請函,最終我都沒敢露麵,現在想想,那次或許是我代表我們家族重返社會的最好機會,可臨到大會開始前一天,我還是放棄了。”


    說這話的時候,那克文用力拍拍自己的胸口道:“我雖然沒經曆過那個年代,可家族的過往以及建國伊始我們經曆的一切,真的把我嚇壞了,陸總,你可不要笑話我哈!!”


    陸飛笑著擺擺手:“不會,我對那個年代的曆史還算了解,我雖然沒經曆過那些,但我能理解你們家族的無奈,和你當時的心情,做生意需要膽魄,但是,做人必須要謹慎,古往今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甚至萬劫不複的典例實在數不勝數,萬事,小心無大錯,換做是我,可能跟你做出同樣的選擇。”


    “啪!”


    那克文用力拍了下大腿,也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喝多了,反正滿臉通紅:“陸總,你說的太對了,當時我就是那樣想的,你簡直就是我的知音啊,我敬你一杯!”


    “幹!”


    放下酒杯,這次陸飛主動發問:“那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


    後來我賺到了錢,回到這裏,打通關係,用錢把原來屬於我們家族的土地全都高價買了回來,雇人重新種植移植藥材,整整十年,才稍稍成了規模開始對外交易,滿滿的,這裏形成了北方中藥材和山貨的交易市場,隨著知道的人越來越多,這裏也名聲大噪,規模一年一年的壯大,到現在,成為北方最大的中藥材以及山貨交易市場。”


    “不對吧!”


    聽到這,陸飛皺起了眉頭,梁冠興也不住地搖頭:“這裏有藥材市場?


    我怎麽沒聽說過,我隻知道四百公裏外,長白山下裕林鎮是北方最大的交易市場,沒聽說過......”


    那克文笑著打斷了梁冠興:“抱歉,是我沒說清楚,我說的這裏,指的是吉春省,實際我說的交易市場,正是裕林鎮交易市場,那個市場,就是我辦起來的,也是我獨資的,還是出於小心,沒有放在眼皮底下。”


    梁冠興點點頭,隨即有點指那克文,故作不滿道:“好你個老那,咱們合作這麽多年,我都不知道那個市場是你的,你捂得可真嚴實啊!!”


    那克文尷尬的撓撓鼻子賠禮到:“是我的過錯,我這人謹慎慣了,老哥哥贖罪,我自罰一杯成吧!”


    那克文罰酒,陸飛道:“那先生口口聲聲小心謹慎,可你在這裏修建這麽豪華的酒店,這不是有悖你低調的性格麽?”


    那克文擺擺手:“不會不會,我這家酒店名字叫晟華大酒店。”


    “晟華,全國連鎖那個四星級酒店?”陸飛好像想到了什麽,眼睛就是一亮。


    那克文一拍手道:“沒錯,就是那個,我跟晟華老總晟焱華是校友,這家酒店就是借用他們集團的名字,但所有權歸我個人所有。”


    “掛羊頭賣狗肉!”


    正在消滅大黃魚的梁如意,冷不防冒出這麽一句,全桌人同時愣了一下,梁冠興狠狠瞪了孫女一眼,倒是那克文哈哈大笑起來:“小姑娘說的不錯,實際上就是這麽回事兒,包括晟焱華在內,知道我是這家酒店老板的,不超過十個人,梁老是我多年的合作夥伴,也是我敬重的長輩,陸總這邊,我對他仰慕已久,在你們麵前,我沒什麽好隱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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