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緊張, 怕陸暮沉生氣，腦子裏不停想著待會兒怎麽跟他解釋。
還沒想出個好的說法來, 陸暮沉就趕到了。
大廳門從外麵被推開。
宋染心頭一緊, 猛然抬頭。
四目相對，宋染發現陸暮沉表情有些不大好，嚇得頓時不敢吭聲。
陸暮沉之前在路上, 擔心的情緒是最大的，然而此刻見到宋染，莫名的，生氣忽然就占了上風。
他站在門口, 臉色沉沉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宋染知道自己做錯事，心虛，下意識地就垂下了腦袋, 像個犯錯等待被大人教訓的小孩子，雙手不安地攪動著衣服下擺。
陸暮沉在門口站了好會兒，才稍微把心裏那團火氣往下壓了些，大步走到她麵前，眉心微蹙，問她：“受傷了嗎？”
宋染忙又抬起頭來，搖頭，小聲說：“沒有。”
陸暮沉上下檢查了她一會兒，沒有明顯受傷的地方，稍微鬆口氣。
下一秒，眼神頓時又變得淩厲，生氣地說了一句，“等著！”
說完，就大步往裏麵走，收拾爛攤子去了。
宋染見陸暮沉是真的生氣了，她忽然有點怕怕的，覺得自己這下真是闖了個大禍。
透過玻璃門，宋染看著陸暮沉在跟裏麵的警、察們講話，時不時地點頭，但聽不見在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見陸暮沉對著幾名警、察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往門口走了來。
宋染心知是搞定了，立刻歡喜地跑上去，抱住他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問：“沒事了吧？”
陸暮沉垂目看她一眼，表情冷得宋染一個瑟縮，訕訕地將抱著陸暮沉胳膊的手放了下去，抿著嘴，乖乖站好。
今晚是免得要挨一頓訓了，宋染倒也有自知之明，小聲說：“你罵我吧，我保證不反駁。”
陸暮沉看她一眼，冷聲，“跟我出來。”
說著，就率先往外走了。
宋染忙不迭地跟上，心裏直打鼓。
陸暮沉走出警局，一路快步往前走。
宋染緊緊跟在他身後。他走得很快，她隻能在他身後一路小跑，跑得有點累，想喊他等等她，可又怕他突然發火，一聲不敢坑。
也不知這樣跟了多久，在走到一條步行街的時候，陸暮沉腳步一頓，終於停了下來。
宋染跟他跟得緊，他這突然一停下，她腦袋直接將撞他後背上。
後背堅硬，疼得她‘唔’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陸暮沉回頭，她捂著鼻子，滿臉委屈地望著他。
陸暮沉終究心疼，抬手將她手拉下來，擔心問：“撞疼沒？”
宋染使勁點頭，“疼，特別疼。”
眼睛裏水光閃閃，像要哭了的樣子。
陸暮沉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臉色一冷，諷刺道：“撞一下就疼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還敢打架？”
總算說到了正題上，宋染不敢爭辯，拉著陸暮沉的手，眼巴巴望著他，聲音軟軟地示弱，“我錯了，陸哥哥，你別生氣……”
陸暮沉依然繃著臉。
宋染往他跟前走一步，身體靠近他，撒嬌似的搖晃著他的手，“陸哥哥，我真錯了，我以後再不打架了，我發誓。”
腦袋往他懷裏鑽，像隻撒嬌的小貓，雙手圈住他腰，聲音軟軟地哄，“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嘛……”
宋染就是這點好，自己做錯了，知道說軟話道歉，所以即便是眼見著要吵架了，最後也吵不起來。
陸暮沉吃她這一套，沉默了會兒，語氣終於緩和了些，“你沒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
宋染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眼睛眨了眨，“警、察叔叔沒跟你說嗎？”
她覺得陸暮沉問的應該是酒吧唱歌的事情，警、察剛剛肯定都跟他說了。
“我要聽你自己說。”陸暮沉看她一眼，跟著輕輕推開她，往前走了幾步，到路邊的休息長椅下坐下，他眼皮微抬，看著宋染，低聲道：“說吧，我聽著。”
宋染雙手不安地攪動在一起，緊張地看著陸暮沉，“你……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你……你不準生氣……”
陸暮沉眼睛微微眯了下，“你什麽都瞞著我，還想讓我不生氣？”
宋染梗住：“……”
氣氛頓時又變凝重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暮沉無奈地撫了下額，終於打破沉默，道：“先說吧，把你之前沒有告訴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一件也不準瞞著。”
“沒有別的事情了！”宋染著急坐到陸暮沉身邊，說：“就隻有酒吧這件事情瞞了你，其他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陸暮沉懷疑地看著她。
宋染舉起手來，一臉認真地發誓，“真的，除了唱歌這件事情，再也沒別的事情瞞著你了！”
陸暮沉盯著她，目光深深地看了她很久，麵色終於平靜下來，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宋染抿抿嘴，小聲說：“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怕我擔心？”宋染目光凝視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什麽都瞞著我，才是最讓我擔心的，像今晚這樣的事情，你要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
他聲音忽然斷掉，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酸酸脹脹地發不出聲音來，想到宋染差點出事，眼裏就掩飾不住地流露出幾分恐懼之色。
宋染見他擔心，挽著他胳膊，咧嘴笑了起來，“陸哥哥，你別怕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學過跆拳道的，而且知道怎麽保護自己。真的，那幾個男的在我手裏一點便宜也沒撿到！都被我給教訓了！”
宋染說著，麵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
陸暮沉看著她，眼睛眯了眯，“你還好意思說？遇到那種情況，你不想著怎麽脫身或者求助，你還敢動手？全是高高大大的男人，惹火了，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麽後果嗎？”
即使現在宋染好好地待在他麵前，但一想到當時的場景，陸暮沉還是覺得心驚膽戰。
他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哪裏來的那麽大膽，完全不考慮後果。
宋染撇撇嘴，“誰……誰讓他侮辱我來著，我氣不過嘛……”
陸暮沉皺眉，“你就不怕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我不是提前報警了嘛……”話是這麽說，但宋染其實還是知道自己當時太衝動了點，畢竟當時要是稍微有點差池，她這輩子可能就毀掉了。
不敢再為自己辯解，她挽緊陸暮沉胳膊，眼巴巴望著他，聲音軟軟地撒嬌，“陸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再跟人動手之前，我一定先好好估計一下敵我力量，再不衝動行事。”
陸暮沉聽言，眉心一緊，“你以後還敢跟人動手？”
“是嘛……那要是要人欺負我，我怎麽也要自我保護一下的吧。”
“沒有人會欺負你。”陸暮沉看著她，斬釘截鐵地說：“因為我不會再讓你繼續待在那種隨時可能被人欺負的危險裏。”
宋染一愣，跟著就聽陸暮沉幫她做了決定，“從今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
“啊？”宋染睜大眼睛，“別啊。”
陸暮沉臉色一沉，“你還想去？”
宋染的確是還想去，但見陸暮沉陰沉著臉，快發火的樣子，頓時心虛了不少，小聲嘀咕，“可……可這個真的很賺錢呀……”
她做過那麽多兼職，隻有在酒吧駐唱是最賺錢的。
“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陸暮沉根本不給宋染任何拒絕的機會，他絕對不可能讓她處在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的環境裏。
宋染抿緊唇，垂著腦袋，很失落的樣子。
陸暮沉知道她擔心錢，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裏，低聲安慰，“錢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有辦法的。”
宋染沒坑聲，頭埋在陸暮沉懷裏。
心裏掙紮了很久，才終於輕輕‘嗯’了一聲，抬起頭來，說：“我答應你，我不去酒吧工作了。”
陸暮沉見宋染鬆口，臉上終於露出點笑容，手指輕輕撫了下她的臉頰，嗓音溫柔，“乖啊。”
☆、第48章
其實一直以來, 酒吧兼職都是宋染最重要的生活來源, 但既然陸暮沉擔心她，不想她繼續在那種複雜的地方工作, 她便答應他。
也沒什麽不情願的, 畢竟她自己其實也不喜歡那裏的環境。但現在問題是，她必須重新再找一份可以晚上兼職的工作。
現在放假, 倒是可以找全職的暑假工。但等開學以後, 白天上課，就隻有晚上和周末才能工作了。
於是，找個能在晚上工作的事情頓時就成了眼前最棘手的問題。
宋染連著找了好幾天工作, 始終沒能找到個合適的。
已經好幾天晚上沒有工作了，她有些憂心, 劉玲約她出來散心, 兩人手挽手，沿著步行街一路慢悠悠地走。
劉玲很久沒見宋染這麽憂心的樣子，拍拍她手, 安慰她道：“其實找不到也沒關係呀，咱們下學期就高三了，學習任務那麽重，你也不一定能有精力再工作的。”
“可我一下子少了好多錢。”宋染情緒低落, 每每想到此，就覺得壓力很大。
等開學以後，發傳單和奶茶店的兼職都隻能周末做了，錢特別少, 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千出頭。
“你現在一個月開銷大嗎？你爸爸的病好些了不？還是要天天吃藥嗎？”
宋染點頭。
如果隻是生活費，一千多節節約約也就夠了。可問題就是爸爸的藥，不能斷。而且她想多賺點錢，以後要是有個什麽急需用錢的意外情況，她也能拿得出錢來。
“你在酒吧打工這一年多，怎麽著也有點積蓄吧？能撐過高三不？隻要等高考結束了，以後上了大學，工作機會會更多的。”
“有是有，但……”
宋染的確有一筆積蓄，但是不多，是她給自己攢的上大學的錢。
“既然有錢花，那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劉玲打斷她，抬手揉了揉宋染的臉，“來來來，笑一個，我還是喜歡我們家開心樂觀的小染染。”
劉玲像揉娃娃一樣揉著宋染的臉，宋染頓時被她逗得笑起來，抓住她手，“別揉啊，我的臉可不是橡皮做的呀。”
劉玲見宋染被逗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說：“果然我們家染染還是笑起來更美呀。”
還沒想出個好的說法來, 陸暮沉就趕到了。
大廳門從外麵被推開。
宋染心頭一緊, 猛然抬頭。
四目相對，宋染發現陸暮沉表情有些不大好，嚇得頓時不敢吭聲。
陸暮沉之前在路上, 擔心的情緒是最大的，然而此刻見到宋染，莫名的，生氣忽然就占了上風。
他站在門口, 臉色沉沉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宋染知道自己做錯事，心虛，下意識地就垂下了腦袋, 像個犯錯等待被大人教訓的小孩子，雙手不安地攪動著衣服下擺。
陸暮沉在門口站了好會兒，才稍微把心裏那團火氣往下壓了些，大步走到她麵前，眉心微蹙，問她：“受傷了嗎？”
宋染忙又抬起頭來，搖頭，小聲說：“沒有。”
陸暮沉上下檢查了她一會兒，沒有明顯受傷的地方，稍微鬆口氣。
下一秒，眼神頓時又變得淩厲，生氣地說了一句，“等著！”
說完，就大步往裏麵走，收拾爛攤子去了。
宋染見陸暮沉是真的生氣了，她忽然有點怕怕的，覺得自己這下真是闖了個大禍。
透過玻璃門，宋染看著陸暮沉在跟裏麵的警、察們講話，時不時地點頭，但聽不見在說些什麽。
過了好一會兒，見陸暮沉對著幾名警、察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往門口走了來。
宋染心知是搞定了，立刻歡喜地跑上去，抱住他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問：“沒事了吧？”
陸暮沉垂目看她一眼，表情冷得宋染一個瑟縮，訕訕地將抱著陸暮沉胳膊的手放了下去，抿著嘴，乖乖站好。
今晚是免得要挨一頓訓了，宋染倒也有自知之明，小聲說：“你罵我吧，我保證不反駁。”
陸暮沉看她一眼，冷聲，“跟我出來。”
說著，就率先往外走了。
宋染忙不迭地跟上，心裏直打鼓。
陸暮沉走出警局，一路快步往前走。
宋染緊緊跟在他身後。他走得很快，她隻能在他身後一路小跑，跑得有點累，想喊他等等她，可又怕他突然發火，一聲不敢坑。
也不知這樣跟了多久，在走到一條步行街的時候，陸暮沉腳步一頓，終於停了下來。
宋染跟他跟得緊，他這突然一停下，她腦袋直接將撞他後背上。
後背堅硬，疼得她‘唔’地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陸暮沉回頭，她捂著鼻子，滿臉委屈地望著他。
陸暮沉終究心疼，抬手將她手拉下來，擔心問：“撞疼沒？”
宋染使勁點頭，“疼，特別疼。”
眼睛裏水光閃閃，像要哭了的樣子。
陸暮沉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隨後臉色一冷，諷刺道：“撞一下就疼了？你不是挺能耐的嗎？還敢打架？”
總算說到了正題上，宋染不敢爭辯，拉著陸暮沉的手，眼巴巴望著他，聲音軟軟地示弱，“我錯了，陸哥哥，你別生氣……”
陸暮沉依然繃著臉。
宋染往他跟前走一步，身體靠近他，撒嬌似的搖晃著他的手，“陸哥哥，我真錯了，我以後再不打架了，我發誓。”
腦袋往他懷裏鑽，像隻撒嬌的小貓，雙手圈住他腰，聲音軟軟地哄，“別生氣了，別生氣了嘛……”
宋染就是這點好，自己做錯了，知道說軟話道歉，所以即便是眼見著要吵架了，最後也吵不起來。
陸暮沉吃她這一套，沉默了會兒，語氣終於緩和了些，“你沒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嗎？”
宋染從他懷裏抬起頭來，眼睛眨了眨，“警、察叔叔沒跟你說嗎？”
她覺得陸暮沉問的應該是酒吧唱歌的事情，警、察剛剛肯定都跟他說了。
“我要聽你自己說。”陸暮沉看她一眼，跟著輕輕推開她，往前走了幾步，到路邊的休息長椅下坐下，他眼皮微抬，看著宋染，低聲道：“說吧，我聽著。”
宋染雙手不安地攪動在一起，緊張地看著陸暮沉，“你……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你……你不準生氣……”
陸暮沉眼睛微微眯了下，“你什麽都瞞著我，還想讓我不生氣？”
宋染梗住：“……”
氣氛頓時又變凝重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暮沉無奈地撫了下額，終於打破沉默，道：“先說吧，把你之前沒有告訴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一件也不準瞞著。”
“沒有別的事情了！”宋染著急坐到陸暮沉身邊，說：“就隻有酒吧這件事情瞞了你，其他真的什麽也沒有了！”
陸暮沉懷疑地看著她。
宋染舉起手來，一臉認真地發誓，“真的，除了唱歌這件事情，再也沒別的事情瞞著你了！”
陸暮沉盯著她，目光深深地看了她很久，麵色終於平靜下來，問：“為什麽不告訴我？”
宋染抿抿嘴，小聲說：“我不是怕你擔心嘛……”
“怕我擔心？”宋染目光凝視著她，說：“你知不知道，你什麽都瞞著我，才是最讓我擔心的，像今晚這樣的事情，你要出個什麽三長兩短，你讓我……”
他聲音忽然斷掉，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似的，酸酸脹脹地發不出聲音來，想到宋染差點出事，眼裏就掩飾不住地流露出幾分恐懼之色。
宋染見他擔心，挽著他胳膊，咧嘴笑了起來，“陸哥哥，你別怕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嘛，我學過跆拳道的，而且知道怎麽保護自己。真的，那幾個男的在我手裏一點便宜也沒撿到！都被我給教訓了！”
宋染說著，麵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得意的神情。
陸暮沉看著她，眼睛眯了眯，“你還好意思說？遇到那種情況，你不想著怎麽脫身或者求助，你還敢動手？全是高高大大的男人，惹火了，你知道自己會有什麽後果嗎？”
即使現在宋染好好地待在他麵前，但一想到當時的場景，陸暮沉還是覺得心驚膽戰。
他真不知道這丫頭究竟哪裏來的那麽大膽，完全不考慮後果。
宋染撇撇嘴，“誰……誰讓他侮辱我來著，我氣不過嘛……”
陸暮沉皺眉，“你就不怕受到更大的傷害？”
“我……我不是提前報警了嘛……”話是這麽說，但宋染其實還是知道自己當時太衝動了點，畢竟當時要是稍微有點差池，她這輩子可能就毀掉了。
不敢再為自己辯解，她挽緊陸暮沉胳膊，眼巴巴望著他，聲音軟軟地撒嬌，“陸哥哥，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我保證，以後再跟人動手之前，我一定先好好估計一下敵我力量，再不衝動行事。”
陸暮沉聽言，眉心一緊，“你以後還敢跟人動手？”
“是嘛……那要是要人欺負我，我怎麽也要自我保護一下的吧。”
“沒有人會欺負你。”陸暮沉看著她，斬釘截鐵地說：“因為我不會再讓你繼續待在那種隨時可能被人欺負的危險裏。”
宋染一愣，跟著就聽陸暮沉幫她做了決定，“從今以後，不準再去那種地方。”
“啊？”宋染睜大眼睛，“別啊。”
陸暮沉臉色一沉，“你還想去？”
宋染的確是還想去，但見陸暮沉陰沉著臉，快發火的樣子，頓時心虛了不少，小聲嘀咕，“可……可這個真的很賺錢呀……”
她做過那麽多兼職，隻有在酒吧駐唱是最賺錢的。
“我說不許去，就是不許去！”陸暮沉根本不給宋染任何拒絕的機會，他絕對不可能讓她處在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的環境裏。
宋染抿緊唇，垂著腦袋，很失落的樣子。
陸暮沉知道她擔心錢，心疼地將她攬進懷裏，低聲安慰，“錢的事情，你別擔心，我會有辦法的。”
宋染沒坑聲，頭埋在陸暮沉懷裏。
心裏掙紮了很久，才終於輕輕‘嗯’了一聲，抬起頭來，說：“我答應你，我不去酒吧工作了。”
陸暮沉見宋染鬆口，臉上終於露出點笑容，手指輕輕撫了下她的臉頰，嗓音溫柔，“乖啊。”
☆、第48章
其實一直以來, 酒吧兼職都是宋染最重要的生活來源, 但既然陸暮沉擔心她，不想她繼續在那種複雜的地方工作, 她便答應他。
也沒什麽不情願的, 畢竟她自己其實也不喜歡那裏的環境。但現在問題是，她必須重新再找一份可以晚上兼職的工作。
現在放假, 倒是可以找全職的暑假工。但等開學以後, 白天上課，就隻有晚上和周末才能工作了。
於是，找個能在晚上工作的事情頓時就成了眼前最棘手的問題。
宋染連著找了好幾天工作, 始終沒能找到個合適的。
已經好幾天晚上沒有工作了，她有些憂心, 劉玲約她出來散心, 兩人手挽手，沿著步行街一路慢悠悠地走。
劉玲很久沒見宋染這麽憂心的樣子，拍拍她手, 安慰她道：“其實找不到也沒關係呀，咱們下學期就高三了，學習任務那麽重，你也不一定能有精力再工作的。”
“可我一下子少了好多錢。”宋染情緒低落, 每每想到此，就覺得壓力很大。
等開學以後，發傳單和奶茶店的兼職都隻能周末做了，錢特別少, 一個月最多也就一千出頭。
“你現在一個月開銷大嗎？你爸爸的病好些了不？還是要天天吃藥嗎？”
宋染點頭。
如果隻是生活費，一千多節節約約也就夠了。可問題就是爸爸的藥，不能斷。而且她想多賺點錢，以後要是有個什麽急需用錢的意外情況，她也能拿得出錢來。
“你在酒吧打工這一年多，怎麽著也有點積蓄吧？能撐過高三不？隻要等高考結束了，以後上了大學，工作機會會更多的。”
“有是有，但……”
宋染的確有一筆積蓄，但是不多，是她給自己攢的上大學的錢。
“既然有錢花，那你就別想那麽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嘛！”劉玲打斷她，抬手揉了揉宋染的臉，“來來來，笑一個，我還是喜歡我們家開心樂觀的小染染。”
劉玲像揉娃娃一樣揉著宋染的臉，宋染頓時被她逗得笑起來，抓住她手，“別揉啊，我的臉可不是橡皮做的呀。”
劉玲見宋染被逗笑了，也跟著笑了起來，輕輕拍了下她的臉，說：“果然我們家染染還是笑起來更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