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父親也是,嘴裏囑咐著讓他別顧著貪圖享樂,又在送給他的房子裏弄了這麽多可能倒騰出名堂的東西,難道真怕他年紀大找不到對象?


    再說,他就算弄出這麽多名堂,湛海也不會用,或者說根本用不到。


    作者有話要說:  湛海:用、不、到←記住這個天大的g


    方棋:湛哥哥我們今晚在浴室來一發!


    湛海:我…你開心就好


    ☆、被撩倒計時


    得,今天黃曆上肯定又寫著諸事不宜。


    從清早方棋來到公司到現在,已經收到了十多份帶著同情的鼓勵。


    “小夥子,好好幹,你還有機會。”


    有你二大爺的機會!


    上周財務部門的經理辭職跑路,方棋把部門內所有事接管過來,兢兢業業廢寢忘食的加班加點,總算處理妥當。


    按理來說,他勞苦功高,應該順理成章的接任財務部經理一職。


    結果,今天例會後人事部發布調職申請。


    新任的財務部經理:湛海。


    方棋沒有見過這個名字,但是這個姓氏每天要看到八百次。


    董事長湛立威在例會後,特意走到方棋麵前,別有深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夥子,好好幹!”


    幹你兒子啊!


    方棋朝向湛立威離開的方向,暗地裏比了個中指。


    董事長家的公子來給自己當頂頭上司,前方的升職路怕是遙遙無期了。


    畢竟自己再怎麽有能耐,也架不住人家基因好。即使屁都不懂,也能輕輕鬆鬆空降經理。


    “煩死了,以後還得給他收拾爛攤子!”方棋煩躁的撓撓頭,感覺前途一片渺茫。


    董事長辦公室內,湛立威在跟自己兒子通話,“…目前其他部門沒有合適的空缺,隻能安排你去財務部。”


    電話那頭,湛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湛立威料想湛海又要討價還價,提前把話撂下,“我縱容過你一次,現在沒辦法再做出半點讓步。委任書我已經發了出去,現在公司上下都知道我兒子要做湛氏財務部經理,你不能讓我麵子太難堪。”


    “好,我知道了,爸爸。”財務部經理算是公司裏最重要的職務之一,湛海無法確定憑借自己的能力,是否可以勝任。但湛立威話說到這種地步,顯然是不允許他再做辯駁了。


    結束通話,湛海給自己泡了杯濃咖啡,端著咖啡杯走到客廳。


    昨天晚上睡得很遲,閉上眼睛醞釀很久才入眠。今天在鬧鈴的催促下,終於在熟悉的七點起床。


    湛海腦袋有些發懵,卻不準備放縱自己睡個回籠覺。他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背脊挺得很直。


    小時候,家裏教導他久坐一定要保持正確的姿勢,否則會對骨頭有影響。湛海一直記得,沿用至今。


    湛海打開筆記本電腦,登陸自己的郵箱。


    之前他給湛立威說,了解國內市場並不是個單純的借口,早在回國前他就發簡曆給各大同類型公司,試圖了解目前市場上的需求程度。


    點開郵箱內的未讀郵件,他選中的三家規模較大的公司都給予回複,熱烈歡迎湛海前去麵試,其中還有一家甚至準備好職位和優渥的薪酬,承諾可以隨時給他安排上崗。


    原本是打算先到別家公司實習,可父親和家裏那邊不好打發,他隻好回複郵件謝絕了三家公司的好意。


    按照三家公司的肯提供的職位等級,湛海粗略的判斷了下目前市場形勢。他畢業時所有科目都高分通過,理論知識方麵基本不會有問題。


    但實際經驗方麵是個徹徹底底的短板,當下也沒有什麽辦法補救,隻能在工作裏慢慢積累。


    總得來說,當個部門經理勉強夠資格。


    知道自己的水準能夠配上將要接管的職位,湛海稍微安心起來。


    方棋那邊,卻怎麽都安心不起來,整整一天,他都無法把精力集中在工作上。


    隻要想到未來會有個屁事不懂的二世祖,處處壓自己一頭,方棋的工作熱忱已經消磨殆盡。


    還是先做點心理準備,實在不行,直接辭職!


    這麽想著,方棋調出部門人事資料,一頁一頁往下翻,“湛…湛…”


    人事資料是按姓氏拚音排序,方棋翻到最後一頁,才看到要找的那個名字。


    因為湛海還沒來報道,照片的位置和個人信息的位置都空了下來,隻有名字和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個人經曆和喜好介紹。


    方棋不屑的掃了兩眼,嚇得他差點扔掉鼠標——


    “f大管理學本科,m大商學碩士,全a,優秀畢業生…”


    這兩所,都是世界大學名錄裏,排在前五,有名的低畢業率的名校。


    方棋感覺自己過往的認知被刷新,鬧得腦殼整個疼起來。


    說好的富二代出國留學,都是找點野雞大學鍍金呢?


    這個叫湛海的人畢業成績單上,居然各個科目都近乎滿分。


    哪是學霸,分明是學神好吧?


    國內重點本科畢業的方棋,竟然覺得自卑起來。他穩住情緒,往下翻了頁,心想這種留學的二世祖,八成都有些奇怪的癖好。


    成績好算啥?人品堪憂,照樣是社會敗類!


    他暗搓搓的想,心裏居然期待這人有點什麽見不得人的喜好。


    然而並沒有,湛海的喜好那一欄寫著:健身,新聞聯播,男。


    方棋狠狠的摔了鼠標,靠在椅背上,腦袋後傾無力望向天花板。


    “…新聞聯播特麽是個什麽鬼啊!”


    他不死心的又看了一次,喜好後麵跟著‘新聞聯播’四個大字,明晃晃的仿佛在無形的嘲諷,方棋憤憤的關掉資料。


    在頁麵消失前,視線掃過旁邊突兀的‘男’,他又奇怪的嘀咕,“喜歡新聞聯播也就算了,怎麽好端端的把性別寫在喜好欄啊…”


    總之,看完湛海的簡介,辭職的念頭暫時被壓下去了。這年頭工作不比對象好找,而且現在這個工作吧——


    起碼不會給自己帶綠帽!


    方棋想了想自己今年倒黴到男默女淚的運勢,決定還是別冒這個險。至於新上司到底怎麽樣,還是等見了再說。


    打定主意,方棋摩拳擦掌,正準備把剩下的工作解決掉,手機偏巧在這個時候自嗨了起來——


    ‘…


    總有一條蜿蜒在童話鎮裏夢幻的河


    分隔了理想分隔現實


    又在前方的山口匯合


    …’


    那天聽湛海唱過以後,方棋也不懂自己怎麽想的,偷摸摸的把這首聽都沒聽過的歌搜出來射成了彩鈴,此後每次手機響起他都避無可避的想起光影交錯間,那個安靜唱歌的青年。


    可搜出來才發現,唱歌的是個女生,跟湛海比差了那麽些味道。


    要是能再遇到,一定要押著那個二世祖把這歌給他錄下來,當來電鈴。


    方棋這麽想著,接起手機。


    打過來的是前兩天約他出去,結果女朋友慘遭調戲的哥們,陳二狗。


    接通之後,他急切的直奔主題問,“喂,方棋,你知道前兩天你得罪的幾個人是誰不?”


    隔著電話,方棋都能聽出那邊火急火燎,像是被人拿炮仗點了屁股。


    多大點事,看把人嚇得?方棋懶散的靠在椅背上,抽出條口香糖在嘴裏嚼了嚼,吹爆個泡泡糊在嘴角,才慢悠悠回答,“知道啊,李大壯唄。”


    當時聽他炫耀自家爹多有能耐,方棋便存了心思打聽了下。


    果然是家裏有點錢的公子哥,可他家底這兩年讓這孫子敗的差不多,已經風光不起來了。


    方棋並不怕他,即使他家最輝煌的時候方棋也不一定怕,還隔空安撫狗子,“你別太急了,都說李大壯那個人…”


    “誰跟你說他了?”聽方棋不冷不熱的態度,電話那頭更著急,直接吼了出來,“我是說你逼著唱歌那個,你知道不?”


    “嗯?”方棋懵了,那晚太混亂,他沒來得及問青年名字,隻記得他應該是一圈人裏打扮最正常的一個二世祖。


    既然能跑出來獻唱,應該不是什麽大人物才對。


    方棋機械性的嚼了兩下口香糖,才茫然的問,“他誰啊?”


    “早說讓你改改那身痞氣,你偏不。這下好,攤上大事了!”陳二狗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他兩句,沉痛的歎息了聲,“那是堪家大公子,堪海!”


    “看海?什麽狗屁名字?”果然是個聽都沒聽過的人物,方棋嗤笑了聲,爬到電腦前打算繼續剛才的工作。


    忽然,他眼前白光一閃,記起剛剛看過的那份資料。


    方棋感覺自己說話聲音都冷了好幾度,他努力維持著鎮定,問,“狗子,你仔細看看…”


    “嗯?”狗子不明覺厲。


    方棋問,“你說的那個人名,偏旁是不是三點水的?”


    狗子隔著屏幕點點頭,理直氣壯的回答,“是啊,三點水。”


    方棋打了個嗝,把沒來得及吐出來的口香糖咽進肚子裏了。


    他做了兩次深呼吸,還是沒忍住,把手機舉到麵前吼,“看你妹啊!那個字讀湛!zhan!”


    吼完,他憤怒的扔掉了電話,重重拍著桌子,久久難以平複胸腔內躁動的情緒。


    媽的,新上司果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不過現在湛海是不是好東西,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他在跟新上司正式見麵前,讓新上司當了把陪唱孔雀。


    “操!”方棋在辦公室裏大罵了聲,心想,還是盡早準備辭職吧。


    這個本命年,果然倒黴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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