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湛立威:好好幹!


    方棋:幹♂你兒子!


    ←記住這個天大的g


    湛海(冷漠臉):別急,遲早給你幹♂


    ☆、引誘2


    方家的飯桌上,彌漫著濃重的硝煙味。


    “我說兩句怎麽了?你長大了,還見不得人說了?”方媽媽呼吸急促,臉色鐵青,明顯是氣得不輕。她重重的把筷子砸在桌子上,扔下碗吊起眼角,瞪著一聲不吭往嘴裏扒飯的方棋,“上次升職還沒幾天呢,就惹上了人家老板的兒子。你說你這爆脾氣,跟你那個死鬼老爸一個樣!”


    聽到這話,方棋瞬間覺得吃進嘴裏的飯都變成垃圾。


    他放下碗,身體往沙發背上懶散一靠,腳上用力蹬了下桌腿,悶悶的咬著牙說,“別跟我提他!”


    桌上的碗筷餐盤齊刷刷跳了下,杯子裏的水濺出來打濕了方媽媽的衣服。


    她臉色更差,拍了下桌子,厲聲訓斥,“他怎麽了?還不能提啊?再怎麽說,那也是你爸,你跟他一個模子生出來的…”


    方棋打斷她,吼,“說了多少次了,我跟他不一樣!”


    至於怎麽樣個不一樣法,他說不下去,心裏覺得跟吃了香菜一樣惡心。


    這大概是香菜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方棋焦躁的耙了耙亂糟糟的短發,從口袋裏掏出煙盒,點燃一根叼在嘴裏,深深吸了兩口吐了個煙圈出來。


    他轉過頭,懶得再看自己母親。


    方棋強行壓住情緒,盡量平穩的說,“以後別提他了,咱們倆好好過日子,我給你養老,給你送終,不要那個男人也是一樣的。”


    聽兒子說這話,方媽媽那點怒火全被澆滅了,眼眶也紅了。


    她倉皇的低下頭,站起來裝出收拾滿桌狼藉的模樣,不想讓方棋發現她的眼淚。


    頓了頓,方媽媽再度開口,語氣已然平靜很多,“你將來找個姑娘,人家肯定要出去住,不可能永遠都是咱倆過日子。我受得了你的脾氣,人家姑娘能受得了?”


    提起姑娘,方棋又想到給自己帶了四個綠帽的前女友,剛熄滅的氣焰又上來了。


    “受得了受,受不了滾!”他把煙蒂按滅在煙灰缸裏,煩躁的說,“我不要姑娘也是一樣的。”


    方媽媽聽了這話,把收拾到一半的盤子放回桌子上,坐到他對麵,又開始苦口婆心的念叨起來,“你這話說的,不要姑娘,你還打算光棍一輩子?你現在二十四可以這樣說,等你四十二了,那時候保不齊我都走了…”


    “媽!”方棋聽不得這麽不吉利的話,打斷了方媽媽的念叨。他長手長腳縮在小沙發裏怎麽擺怎麽別扭,索性站起來舒展下身體,邊往自己房間走邊說,“反正我現在隻想工作,姑娘不姑娘的甭跟我提。”


    “你這孩子,整天工作工作…”方媽媽還沒數落完,拾身跟著他走到書房,記起今天吵架的原因,不放心的問,“還有你說要失業是咋回事?職位被頂替又是咋回事?”


    方媽媽沒在大公司上過班,不曉得其中門道,聽兒子說得罪了董事長的兒子,霎時覺得天都塌了。


    肯定是這個兒子跟了他爸,匪氣太重,把人家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得罪了。


    “沒咋回事,大不了重找個工作唄。”說著方棋打開古董級的台式電腦,裏麵應用係統還裝得是xp版本的,開機速度能超過全國0.001%。


    蹬掉腳上的劣質塑料涼拖,方棋把右腳踩著椅子上,弓著背,把臉湊在屏幕前,來回掃著剛才打開的求職網頁。


    大略翻了七八頁,他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了。


    能提供合適職位的,工資不高。


    工資高的,要把人當牲口使。


    工資職位都合適的,方棋又達不到人家的錄用標準。


    當然其中還有工作輕鬆,薪資豐厚,不要學曆的——


    那是中介發來騙人的。


    嘖,難道真要逼他走他爹的老本行?


    方棋想,我寧願去當鴨。


    方媽媽還在堅持不懈的念叨,“…這年頭工作那麽難找,你現在辭職了,要找個合適的工作,比找對象還…”


    “行了別說了!”方棋本來就煩,被他念得更煩。他扶著額角揉了揉太陽穴,認命的說,“我不換工作了,行了吧?”


    剩下的一千零一句嘮叨被堵了回去,方媽媽噎了會,古怪的盯了眼方棋,問,“你不是得罪了你老板的兒子嗎?”


    “…”險些忘了有這茬,方棋更加痛苦的扶額,敷衍地答,“那你就別管了,我自己能解決。”


    到底要怎麽解決,方棋卻沒了主意。總不能讓他給湛海請罪,也給他唱個歌吧?


    那歌叫啥名字來著?


    方棋回想起湛海的歌聲,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他唱的也沒人家好聽啊!


    是禍躲不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


    即使方棋極力逃避,還是迎來了湛海前來報道的日子。


    清早,方棋從床上坐起來,憔悴的像是老了整整十歲。


    昨天惦記湛海要來報道,害得他失眠到半夜。


    方棋打著哈欠,迷迷糊糊的擠進隻有三平米的洗漱間。他沒留意,小腿碰到蹲在地上洗衣服的方媽媽,又被數落了一通。


    方棋把牙刷塞到嘴裏,對著鏡子口吐白沫,自動屏蔽方媽媽那套聽得耳朵起繭的嘮叨。


    他兩眼呆滯的望著鏡子裏掛了倆黑眼圈,胡子拉碴,命不久矣的男人。


    心裏默默替這人點了個蠟。


    按照現在的造型,失了業隨便找個天橋底下那麽一躺,分分鍾重新上崗。


    雖然前途是挺渺茫,但方棋還不至於自暴自棄。他刮了胡子換上正裝,把自己倒騰得人模人樣,走出自家的鴿子籠。


    “到公司忍著點脾氣啊,別跟同事拌嘴打架…”方媽媽揮著肥皂,喊出清晨說教的結束語。


    拌嘴?你以為我是幼兒園嗎?方棋不屑的關上鐵門,拖著沉重的身體去趕早高峰的地鐵。


    地鐵今天晚了五分鍾,方棋到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接近上班時間。他路過人事公告牌前,刻意多看了兩眼。黑色底板,閃爍著紅色的大字——


    歡迎財務部門經理湛海正式就職!


    果然董事長的兒子,待遇真不一樣。他升副經理的時候,隻有部門內部得到了通知。方棋內心唾棄了翻,表麵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打算先跟湛海來個以禮相待。


    然而——


    並沒有人。


    方棋認認真真搜刮遍經理辦公室每個角落,甚至連桌子底下的垃圾桶都找了,也沒看到傳說中新來的頂頭上司。


    他不信邪,又把整個財務部轉了圈,還是沒找到湛海的影子。


    “嗬,老板兒子就是任性,曠工都不帶請假的。”方棋站在空蕩蕩的辦公室前冷冷嘲諷了兩句,重重的摔上門回到隔壁自己辦公室。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方棋打定主意,不去理會那個叫湛海的二世祖。


    可整整一個上午,他沒事都要跑出去看看隔壁的情況。


    就連撒個尿,也要去經理辦公室抽張紙巾擦手。


    然而,讓方棋失望的是,湛海始終沒有出現在他該在的位置上。


    “上班第一天翹班,這種員工應該開除吧?”方棋癱在椅子上,嘴裏口香糖都嚼硬了,他也不記得要吐出來。


    回想他昨天還因為想著要給湛海賠罪,搞得失眠了大半夜。


    真是個笑話,那種人物怎麽可能記得他是誰?


    ‘…


    沾染魔法的乖張氣息


    卻又在愛裏曲折


    …’


    來電鈴突兀的響起,方棋聽了莫名煩悶起來,尋思著等下要把這見鬼的鈴聲換掉。


    破歌有哪裏好聽了?自己肯定是耳朵聾了,才把這首歌翻出來。


    “狗子,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在上班時間打給我。”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上班?”狗子急的跟看到□□點燃一樣,沒頭沒腦的說,“他查了你了!”


    方棋懵逼,“誰啊?”


    “看海啊!”狗子一急,又忘了那個字怎麽讀,光顧著朝方棋吼,“看海派人查你底細,都問到我這裏了!”


    “什麽見鬼的看海…”方棋聽都沒聽過這個人,正想問狗子是不是狂犬病了,猛地記起上次這個文盲鬧出來的烏龍,那他說的看海不就是…


    湛海?!


    “你說他查我底細?是要對付我了?”


    “八成是了,不然他查你幹嗎!”把該說的話通知到,狗子小聲補充,“總之他問的啥我都說了,兄弟一場,你別怪我,掛了啊!”


    “我艸…!”方棋握住隻剩下盲音的手機,用力的手背都起了青筋。


    這狗子,特麽是人幹的事?


    方棋機械性的嚼著早就沒有味道的口香糖,皺著眉整理剛才從電話裏得到的訊息。


    湛海查了他。


    為什麽?要對付他了?


    還沒等方棋思考,辦公室的門響了兩聲。


    方棋連忙過去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麵的湛立威——


    和他身後的湛海。


    方棋喉結聳動了下,把那塊沒味道的口香糖咽進了胃裏。


    作者有話要說:  湛海:你很喜歡吞口香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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