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這種方式,伺候衛少爺吃完了飯,梅衫衫已是唇瓣微腫,嫣紅欲滴,盈盈眼波似含著春水,說不出的嫵媚。


    衛修渾身燥熱,明明剛吃完飯,卻更餓了。


    他眸中渴求的光,梅衫衫再熟悉不過,可外間助理隨時可能敲門進來……


    她努力忽略頂著自己的那一塊火熱的堅硬,生怕他不管不顧,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


    “我讓人布置好了,順利的話,今晚也許可以抓到現行犯。”


    衛修的心思立刻被拉了回來。


    他知道她白天放過狠話,但表現得一籌莫展。


    這是激將。


    “說起來,”梅衫衫勾著他項上的鏈子,捏著吊墜把玩,“徐詩音今天還提醒我,讓我注意趙樹元。她消息靈通,應該也知道趙樹元能參加雙年展,是因為搭上了邱楚賢,得到了他的賞識。說不定,她還知道些別的什麽。”


    她若有所思,“上回,徐詩音也提醒過我,小心鄭倚菱。我覺得,她這個人,其實還挺可愛的。”


    衛修又酸了。


    她也配可愛?


    作者有話要說:  修修:快告訴我,我才是宇宙唯一無敵可愛!誰敢比我可愛!


    33:好的好的,全幼兒園你最可愛


    ☆、lxxiii


    -chapter 73-


    徐詩音一開始,對梅衫衫抱有敵意, 還有幾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幾乎掩飾不住。


    但是易地而處——


    梅衫衫設想了一下, 如果是她和衛修在一起幾年,他不願跟她結婚, 卻突然娶了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女人……


    區區敵意算什麽?她能親手在他們墳頭上種樹。


    對於除了他以外,在梅衫衫眼中“可愛”的人, 衛修是必須要堅決抹黑的。


    “她把離婚的消息捅出去時, 考慮過對你的影響了嗎?沒有, 她隻考慮她自己。”


    梅衫衫哭笑不得。


    徐詩音心氣很高,她對餘致遠的背棄耿耿於懷,但又不屑當小三, 不願背負勾引有婦之夫的罵名。她多次激怒徐詩音, 鼓動金娜讓她發現離婚的事實, 不就是為了借她的手,把消息捅出去麽?


    再說,人家與她非親非故,還算得上有奪夫之恨, 實在很沒有義務為她考慮嘛。沒有背地裏使絆子,也沒有不依不饒,甚至不吝於承認她在專業上的表現, 梅衫衫覺得,徐詩音這個人,算得上光明磊落了。


    衛修想起這段時間餘家的笑話, 幸災樂禍:“餘致遠他媽遇上徐小姐,也該她的報應到了。”


    當年,徐詩音還是餘致遠女朋友時,餘母就對她諸般挑剔。那時候徐詩音認定了會跟餘致遠結婚,想要討好未來婆婆,就算被刁難,也壓著性子忍氣吞聲。


    然而現在,風水輪流轉。


    不知道是挾肚皮自重,還是為了出當年忍著的氣,徐詩音現在完全放飛自我,把大小姐性子揮灑得淋漓盡致。在各項事務,尤其是婚禮的準備上,時時與餘母針鋒相對,方寸不讓。


    餘母每每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可是顧忌著徐詩音肚子裏得來不易的金孫,隻能生生忍住。忍不住的時候,就拉著兒子訴苦。


    商場的失利已經讓餘致遠足夠的心氣不順了,回到家裏,還要受夾板氣。對於母親的訴苦,他的回應很幹脆——既然這麽煩,那大不了就不結婚了。


    餘母瞬間啞火。


    不結婚,那孫子就是私生子,而且撫養權歸誰?


    梅衫衫回想今天見到的徐詩音,眉宇舒展,輕鬆從容,看起來的確過得挺舒心的,


    她揶揄衛修,“別人家裏的八卦,你知道的倒挺清楚嘛。我怎麽沒看出來,你還有三姑六婆的潛質?”


    “……都是周伯告訴我的!”衛修惱羞成怒。


    外間,助理抱著文件,手抬在半空,猶豫再三,不知道該不該敲門。


    衛少跟女朋友在裏麵,萬一……萬一這一敲門,打斷了什麽事,會不會飯碗不保啊?


    他還要交房租,還要供養貓主子,還要給女朋友……


    哦,想多了,加班狗哪來的女朋友?


    死死團的怨念驅使他敲響了房門。


    “——進來。”


    衛修的聲音喜怒莫辨,助理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辦公室裏彌漫著飯菜的香氣,隻見衛少坐在桌後,梅小姐在收拾桌上的食盒,見他進來,衝他和氣一笑。


    助理暗送一口氣,將文件呈上去,飛快地匯報完工作,請示完衛修的指示,又快速退了下去。


    臨走時,還沒忘記把門帶上。


    “你辛苦了。”梅衫衫掃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同情地摸摸衛修的臉,走到身後,不輕不重地給他按揉肩部。


    衛永德突如其來地出事,接著又是衛永言中風,仿佛上一代的曆史重演,猝不及防間,公司的重擔一下子落到了幾個小輩的肩上。


    以現代人的平均壽命來算,衛永德仍值壯年,平日裏身體也康健。在衛修歸來之前,公司的權柄牢牢地掌握在他手中,大小決策無不經由他手。他將衛依衛佑姐弟早早地送到海外分部曆練,在他的羽翼之下,假以時日,慢慢培養,這對姐弟應當可以成長到獨當一麵的程度,地位將無可撼動。


    衛修一回來,手中握著從周家收回的股權,稍稍打破了這個局麵。隻是有衛永德在,以他的城府手段,地位不容撼動,衛修處處受到他的掣肘,要跟他鬥,少不得要費上許多功夫,慢慢地磨。


    然而估計連衛永德自己都沒有想到,他籌謀多時的安排,被他最不設防的親弟弟,一舉打破。


    還是以那麽可笑的理由。


    可是,重重誤會,造成這樣的局麵,又該怪誰呢?


    等到衛修終於忙完,夜已經深了。他抬頭,見梅衫衫躺在沙發上,深陷在厚厚的毛毯中,還睡得正香。


    她今天一整天忙著藝術展,一定是累壞了。剛才前一秒還撐著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工作,眸中的喜愛迷戀之意如此炙熱,讓他的耳根都忍不住發燒。然後下一秒,她就沉入了夢鄉。


    他不忍吵醒她,從裏間拿來一條厚毯子,輕手輕腳地替她蓋好,才重又回去埋首工作。


    鴉羽般的睫毛投下兩道長長的陰影,她紅唇微張著,唇角翹起,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美夢。


    美夢裏,會有他嗎?


    他就是這麽貪心,不管是她的生活,還是她的夢境,他都想要占據,霸住。


    “……衫衫?寶貝醒醒,該回家了。”


    衛修輕聲喚她,她卻仍然睡得沉。無奈之下,他隻好連人帶毯子,一起抱了起來,步履沉穩地向外走去。


    梅衫衫隻略睜了睜眼睛,迷蒙的目光捕捉到他,迷迷糊糊地衝他一笑,又安心地合眼,在他的懷抱中,繼續沉入黑甜的夢鄉。


    ……


    再次醒來時,梅衫衫發現自己睡在家裏的床上。


    曾經隻是衛修的家,現在她已習以為常,這裏是她和他共同居住的家。


    身上換成了一身睡衣,怎麽換上的,她還隱約有點印象,更記得換衣服的過程中,某人多餘的小動作實在太多了。明明辛苦工作到那麽晚,他的精力卻像使不完似的,還能興致勃勃地把她翻來覆去又折騰了一通。


    而此刻,他靜靜地麵朝她側躺著,額頭抵在她的肩上,呼吸均勻。


    一條健實的手臂占有性地橫過來,大手覆在她胸前,蜷起的手指緊握著一團綿軟,睡夢中也抓著不放。明明睡得很熟,她隻略微動了動,他便收緊了手臂,將她緊緊抱住,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床頭鬧鍾顯示時間,將近淩晨五點了。


    不知道美術館,昨夜有沒有什麽動靜……


    ……


    這個問題,在早餐的時間,得到了解答。


    “人已經控製起來了,”周伯匯報道,“邱先生也通知到了,他說等梅小姐到了美術館,共同處理此事。”


    衛修把早上的會議推了,不管梅衫衫怎麽說,也一定要跟著一起。


    敢用那種字眼侮辱他的女人,他倒要看看,這王八蛋的骨頭有多硬?


    還沒到開展的時間,梅衫衫一行繞過美術館前門人山人海的長隊,從後門進入,直奔管理辦公室。


    兩名保安守在門口,禮貌地替他們打開門。


    邱楚賢坐在桌後,像是在吃了一半的早飯裏發現了半隻蒼蠅一樣,臉色特別難看。


    他對麵的牆角的矮凳子上,兩個人窩在上麵,皆是神色萎靡,眼底黑青,顯然是一夜沒睡。


    也難怪,周伯的人淩晨就抓到他們了,故意一直審到天亮,偏不讓他們休息。


    “趙樹元,果然是你。”


    梅衫衫開門見山,又轉向他旁邊的人,“……這位保安先生,怎麽稱呼?”


    邱楚賢揉著額角,“王健。”


    他賞識趙樹元的才華,在兩個展覽中都包括了他的作品,更聽說梅衫衫打壓趙樹元,隻不過是因為他與餘小姐分手,而梅衫衫怕他礙了小姑子的眼,就與他解約了。


    拿一個藝術家的前途,和藝術生命,作為討好小姑子的工具,這樣的人,在邱楚賢看來,是不配與藝術品打交道的。


    可哪裏知道,打臉來得這麽快,這麽響。


    衛修拉著梅衫衫,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冷冽的目光上下打量趙樹元,像是在考慮將他大卸八塊,該從哪裏入手。


    趙樹元麵色灰敗。


    他明明跟王健確認過,美術館隻是加強了巡邏的安保,並沒有緊急安裝什麽高科技的防護裝備。想也知道,a城雙年展的場館遍布全城,有限的資源要跟其他的博物館、藝術館分配,哪有可能舉全城之力,來護衛區區一個望梅軒的展覽?


    而梅衫衫的小男人,堂堂衛三少爺,也沒能查出什麽東西來,還大發了一場雷霆。警方就更不用說了,望梅軒的人為了不影響展覽,重新布置過現場,他們還能查什麽?


    他有內應,可以處理監控,又有昨天的行動摸清了路線,今天本該是輕車熟路才對。


    “我第一眼看見那個塗鴉,就懷疑是你,趙樹元。”


    梅衫衫的話,讓趙樹元愕然抬頭,下意識反駁,“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梅衫衫偏偏頭,“因為你是左撇子,卻故意用右手噴漆,還刻意改變了筆跡?”


    趙樹元的表情,印證了她的推測。


    “畫家的筆觸,大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和習慣。而藝術家又大多是十分自我的生物,刻意的改變,卻往往更無意識地暴露了自己。”


    梅衫衫笑笑,“你要是選個別的詞,說不定我還要多花些功夫調查,但你偏偏寫了sl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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