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


    一說到自己場地的事,文賢鶯就顯得很急,衣服也不回家換,直接往外走了。


    去就去唄,這原本隻是石寬亂說的,但是去一趟也好,免得在家裏心情煩躁。他進了方氏的院門,在門口珍婆子那拿了一個水桶,也跟著去了。


    在路上,石寬想起了那天胡氏小跑,胸部甩動的樣子。估計裏麵也是沒有什麽束縛,心裏麵有些忍不住,就壯著膽問:


    “你和文賢婈搞的那什麽天運動,搞得蠻成功的嘛,隻是有什麽意義嗎?”


    “‘天乳’運動,當然有意義,曆朝曆代以來,女性一直都是被禁錮的,出個門,甚至看一眼男人都會被指責,笑不能露齒,腳不能露趾,吃飯不能上桌,胸更是被要求束得平平的,有的人被壓的心髒長期受損,你覺得這公平嗎?”


    文賢鶯並不忌諱這話題,這種辨明道理的事,甚至她還很願意跟石寬講。


    說的是“天乳”運動,文賢鶯卻講出這麽一大堆來,石寬這頭腦哪能接受這麽多,嘟囔道:


    “你說的那都是以前,現在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隨便笑,隨便跑,腳也不要裹了嗎,怎麽連胸也不裹,我看以後幹脆衣服都不用穿得了。”


    “你是不知道女性裹胸的痛苦,你裹一個看看,看看你呼吸還能這麽順暢嗎?這叫解放,一步步的把女性解放出來,說你也不懂,不和你說了。”


    文賢鶯其實還是想給石寬講解一下這些新思想的,隻是聽石寬講話的苗頭,似乎再講下去就往那邊方麵講了,她也就及時把這話題止住。畢竟兩人的身份,不太適合講過多的。


    到了山腳下,石寬把放到水桶槽下接水。便去摟抱那些曬得半幹的雜草,其實草太幹了反而不好,燒一下就過了,石頭可能都還沒燒熱。


    試驗嘛,就要找一個大一點的石頭來試。文賢鶯站在一個大石頭旁,雀躍的拍著。


    “這個,先燒這個。”


    石寬把草抱過去,蓋了上去,又連著去抱了幾抱,這才停住。


    “應該夠了,哎呦天氣越來越熱,抱這麽幾下,汗水都出來了。”


    “火柴呢,我來幫點火,我會點火的。”


    文賢鶯才不管石寬熱不熱呢?像個孩子一樣催促著,想要幫點火了。


    這火柴棒子,所有人都叫洋火,隻有文賢鶯叫火柴。石寬有點聽不慣,並沒有掏出來,而是說道:


    “你這麽積極,幫我把那桶水提過來吧。”


    “石頭都沒有燒,提水過來幹嘛?”


    文賢鶯也沒有挪開腳步,隻當石寬是記亂步驟了。


    石寬卻一本正經。


    “現在就要用到水,你要是提不動,那就直接說嘛,我自己去提。”


    文賢鶯的那股倔強勁,哪裏受得了石寬這種話,哼了一聲,一個漂亮的轉身,帶起裙擺飛動,走到了水槽那邊,把那桶水提起。


    一桶水還是蠻重的,單手提不動,雙手提又不好走路。想垂於胯下叉開腿走過來,可那桶又有點高。隻得奮力的舉在胸前,難受極了。


    看文賢鶯那狼狽的樣子,石寬笑了,走過去輕鬆的把水桶接住,提了過來。


    “提不動就提不動唄,非要逞能。”


    文賢鶯沒有回答,背過身去,擰了一下那裙子。剛才走路時桶裏的水撲出來,把裙子都打濕了一片。


    石寬把桶踢到了石頭邊,低下頭去,含住那些水,對著那草就一頓噴。


    聽到了“噗噗”的聲音,文賢鶯扭頭回來看,疑惑極了。


    “你是不是傻了?把草都噴濕了,怎麽點火啊?”


    石寬不理會文賢鶯,繼續含水噴草,噴到一定程度,覺得適合了,這才抹了抹嘴唇,不以為然的說:


    “你懂什麽,不懂就跟著我學一點,以前我叫你師父,現在你得叫我……”


    石寬說著扭回頭,後麵的話卻說不下去了,整個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定在了那裏。


    那文賢鶯走了過來,大腿旁的裙子濕了一大片,雖然有擰過,但是現在還是沾到了皮膚上。這樣看,那就等於直接看了。和那天躺在竹子上看,又是另一番美景,他看呆了。


    從石寬的目光順過來,文賢鶯也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糗樣。她是一條腿彎曲踩在斜坡上,這才會讓那裙子粘住皮膚。她連忙把腿收回來,抖動那裙擺,不讓布料粘住皮膚,臉紅撲撲的,咬唇罵道:


    “你就不能君子一些嗎?非禮勿視,你懂不懂?”


    這個石寬當然懂,他以前也覺得非禮勿視是對的,可是現在覺得那就是扯淡。這麽漂亮的女子,誰又能忍得住啊?非禮勿視隻能針對那些不漂亮的,不想看的。


    但是被文賢鶯這樣直接說了,還是很不好意思的,為了掩飾尷尬,他掏出了洋火遞過去,小聲說:


    “你剛才說要幫點火,那就點吧。”


    “點你的頭,你噴得那麽濕,能點得燃嗎?”


    文賢鶯沒有爆粗口的習慣,罵的比較厲害的,也就是“點你的頭”這種了。她很不情願的拿過那火柴,眼神陰得像要把石寬給吞沒似的。


    “噴濕一點火才能燒得久,外麵濕,裏麵也不濕。”


    做錯事了,那就得殷勤一點。石寬把那堆幹草掏了一個洞,又扯了一些細碎幹燥的塞進那洞裏,這樣就能迅速點燃了。


    文賢鶯覺得石寬說的似乎也有點道理,那天剛割下來還那麽生的都能點燃,現在這估計也沒問題。於是蹲了下去,劃了火柴。


    草點燃了,卻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興奮度,可能是被剛才裙子的事給破壞了。


    文賢鶯搞不明白,為什麽同樣是人,男人就那麽喜歡看女人的。而女人隻要看一眼男人的,就會感到麵紅耳赤,羞愧不已。


    草堆劈裏啪啦的燃著,外麵噴有一層水的緣故,火苗並沒有往外竄,看起來也燃得不夠旺的樣子。


    不過正是這樣,才能更好地鎖住那熱量,充分的把石頭加熱。


    倆人都不說話,離那火堆遠遠的,火苗雖然沒竄出多少,但熱浪還是襲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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