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聊著聊著,便看到前麵一幢豪華的建築,足足有數層樓那麽高,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細看之下建材都是聞名於耳的珍稀材料。這星月樓雖然細看下散發著金錢的味道,但是卻顯得古樸大氣。


    樓前圍滿了人,這就是星月樓了。


    不知道星月川又出什麽幺蛾子。


    拓跋上皓和北堂銘身著便服,但是服飾質地非同一般,二人儀表堂堂,風度翩翩,自帶強大的氣場。程濼膚色白皙,皓齒星眸,眉眼溫良如水,卻又帶著點點疏離,烏發柔順垂落肩頭至腰際,步履輕盈,讓人心生憐惜。


    程濼在二人間頗有種小鳥依人的感覺。俊男美女的組合往往都是吸引眼球的。人群不自覺地為他們分開了一條路。


    三人來到了門口,隻見門口掛著一幅畫。畫上是連綿不絕的巍峨高聳山脈,濃重的著墨以及幾乎占據整張紙的構圖,枝葉繁密層層相疊,山下一條小溪曲折蜿蜒,顯得畫風沉重壓抑。


    “這廝又在故作深沉了。”北堂銘低聲吐槽。


    “你這嘴巴……就少說兩句。”拓跋上皓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看著程濼眼前一亮。


    “不知在下這番見解可得心意?”隻見一名衣著華麗的男子,洋洋灑灑寫了一張紙,將紙交予了一旁管事。


    “這星月樓日常吃頓飯都如此隆重?”程濼輕聲詢問道。


    “那倒並非如此,往常隻要是文人墨客,展現一番文采基本都能進入。如今是這星月川在此,還將那位煉丹大師帶了來,能進入的人皆有幸可嚐到煉丹大師親自做的菜,而這位大師時不時會出幾道增強精神力的菜,大家都趨之若鶩。所以最近這門檻高了不少。不過這大師有些惡趣味,時不時會弄些古怪的菜式捉弄人。星月川就愛搞這些噱頭。”北堂銘開口。


    看到程濼似乎挺有興趣,二人也便陪著她在門口觀看。而管事看到拓跋二人微微點了點頭。


    “抱歉。”沒一會,管事送回了紙張,隻說了抱歉兩字。華服男子臉上頗有不願,但終究什麽也沒有說,反正被拒絕的不止自己,也沒什麽好丟人的。


    二樓包廂靠窗位置,一男子看著送上來的一張又一張紙,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答案是怎樣?反正沒有一個是入眼的。


    “何必呢……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眾多嘈雜的聲音中,一個清脆幹淨的聲音卻傳進了耳裏。忍不住朝窗外看去,似乎是感應到了目光,程濼朝二樓窗口看了過去,卻什麽也看不到。


    星月川看到程濼的目光,又看了看身邊的倆個老熟人,有點意思。


    “這位姑娘,您和您的朋友請。”管事來到程濼麵前,抬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拓跋上皓和北堂銘看了看程濼,這句詩也的確驚到了他們,前半句的確呼應這幅畫,這後半句堪稱是點睛之筆。


    在管事的帶領下,三人來到了二樓的一個包廂。進入包廂,裏麵彌漫著淡淡青草的味道,沁人心脾。裏麵的布置簡約低調,不似星月樓外表這般看著就奪人眼球,反而比較簡樸。


    “姑娘,這是公子特意為您選的,他說姑娘該是喜歡這樣的包廂。”管事麵帶微笑,並朝拓跋上皓和北堂銘點了點頭。


    這個公子倒還是挺會琢磨人心的。


    “你們和這星月川關係很好?”之前是聽到他們提到過星月川。


    “切,說到好也是拓跋,我和他可是對頭。”北堂銘撇了撇嘴。


    “程姑娘,別見怪,他倆隻是愛鬥嘴罷了。”


    “你說這家夥,早就知道我們來了,也不露個臉。看不起誰呢?難道我們很稀罕這頓飯不成……”北堂銘話雖是說著,手裏卻拿起了菜單。


    “咦……這是什麽意思?”北堂銘將菜單攤開,隻見上麵的菜名讓人匪夷所思。“之前還不是這樣的啊,這星月川搞什麽?不開酒樓改詩詞猜謎大會了?


    程濼和拓跋上皓朝菜單看去。


    鳳霞遊龍,漆山百嬌媚,綢蘿錦繡川行之,墨江水榭樓台閣……這些菜名看得拓跋上皓都是一頭霧水。


    程濼一開始有些不明白,隨後有些了然,看來這出題之人還真是惡趣味。


    “這是菜名兒?”北堂銘將菜單往桌上一扔。


    “諸位,菜點好了嗎?”管事上前來,目光直挺,內心卻有些惶恐,哎呦,咋遇到這兩位大爺,尤其是北堂公子,若是被戲弄了,說不定直接開罵了。


    “恩,我們要遊龍潛抵,日照成葒,百尺高蒿成迷途,墨江水榭樓台閣。另外一壇柏羅草。”程濼一連報出數個菜名,拓跋上皓二人不懂,但是最後一壇柏羅草是什麽鬼?


    主管在聽到程濼報出來的菜名時明顯表情變了,尤其在最後聽到一壇柏羅草的時候更是眼前一亮。


    “對了,告訴你們主廚,日照成葒不如改為日照之江處。如果有的話,可以來一份。”管事的收起震驚的表情,點了點頭退了下去。


    這姑娘是何許人也,竟然完美地避開了那幾道惡趣味的菜,竟然連柏羅草是酒都知道,太神奇了。


    “程姑娘,這是怎麽回事?”管事的神色變化二人自然是看在了眼裏。


    “你可是看懂了這菜單的奧秘?”拓跋上皓開口。


    “其實呀,這些名字都是一些藥材靈植的名字。比如日照成葒,其實日照是金陽草的別名,成葒是成葒花,兩者搭配有靜心凝神的功效,隻是我覺得金陽草搭配之江果效果比成葒花更好,因為成葒花不適合體內有傷之人服用。”這些都是程濼根據記憶中羽瑤看過的書籍,自己分析出來的。


    “我覺得這個主廚也是個有趣的人,你們知道這個婆娑靜心酒是什麽嗎?”程濼眨了一下眼睛,“婆羅娑葉是一種很辛辣的植物,靜心應該是寧靜果和寧心果,味甜清香,寧靜果和寧心果的確適合製作成酒,但是加了婆羅娑葉,增加了寧心靜氣,恢複血氣的功效,但是卻會使人變聲。有人會聲音沙啞,有人會聲音粗獷,有人會聲音尖細。”


    拓跋上皓和北堂銘對視一眼,不愧是煉丹師。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即使是普通煉丹師也未必會如程濼這般反應這樣快。而且其中很多都是出自靈草的古籍,那些名稱很多都不為外人道。


    程濼說著說著也是興致上了來,“不過我覺得這婆娑靜心酒,再加一個陌上顛,那應該會更有趣。”


    “哈哈,小友這個主意不錯。”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隨後一個身影從門口出現,一俊美男子坐在輪椅之上,男子劍眉星目,身材修長健朗。男子身側一灰發老者聲如洪鍾,中氣十足。


    “拓跋家小子和北堂家小子也在啊。”藥老看了看拓跋上皓和北堂銘,然後轉頭看了看沒有開口說話的星月川,又看向程濼,“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藥老。”聽到星月川的話,藥老走到一側,星月川轉著輪椅慢慢上前。


    “好久不見。”拓跋上皓上前一步,走到程濼身側。北堂銘撇了下嘴,“怎麽吃你們星月家一頓飯這麽難,你還是不要開酒樓了,開才藝會館好了。考完書畫詩詞,咋的,還考煉丹啊?不會點琴棋書畫煉丹煉器都進不去你家酒樓了?”


    雖是吐槽,但看得出幾人一定非常熟絡。


    “好久不見。”星月川衝拓跋上皓點了點頭,瞟了一眼北堂銘,沒有理他。隨後看向程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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