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朱就在朝堂上宣布:


    遼王此次統率遼王中護衛萬裏征戰西域,收複哈密,攻滅察合台汗國,擊退帖木兒汗國二十萬鐵騎並迫使其締結城下之盟,特批準遼王與帖木兒汗國所締和約,待太子下葬後再對遼東將士另行封賞。


    遼王忠心體國,萬裏勤王,一舉平定藍玉一黨叛亂,匡扶社稷,特從山東臨清軍營給遼東撥去兩萬新兵,由遼王籌建並代管韓王開原中護衛、沈王沈陽中護衛、安王長春中護衛,以為勤王後備。千戶以上將領由遼王選定後向兵部備案。


    遼王護衛,天下精銳,特以遼王府右護衛平安以下一千五百人馬和遼王中護衛俞靖以下四百人馬,以為基礎,籌建羽林前、後二衛,以平安、俞靖為指揮使,擴充京軍、震懾宵小!


    任命黃湜為陝西行都司都指揮僉事,全權負責陝甘兩地屯田事宜;宋忠改任西寧衛指揮使,屯田青海河潢穀地,徐德為輪台衛指揮同知,負責屯田天山,宋有才為定西衛指揮僉事,負責屯田定西;楚王武昌中護衛及曹震、朱壽、何榮等部下降眾二萬餘人,俱聽從黃湜差遣,前往甘肅、青海、天山等地屯田。


    朝會之後,遼王覺得和老朱做的交易也差不多了,就見好就收,借口要回去籌建開原、沈陽和長春三護衛,想要離京。


    老朱卻說:“兒啊,為父已經老了。籌建護衛有張石和朱大能他們,你就不能留下來輔佐朝政,替朕分分憂?”


    通過昨晚和這臭屁兒子長談,老朱發現這兒子肚子裝的不僅有臭屁,還有好多其他幹貨,並不像平時表麵看的那樣幼稚、輕狂,光是一個西域屯田都比別人看的要遠上三步。


    他想進一步考察考察遼王。


    遼王問道:“你不是想讓我當太子吧?”


    老朱反問道:“你想嗎?”


    遼王卻說道:“我也懶得猜你是真心還是假意。但是,我對輔佐朝政真的不感興趣,大遼東還有數千裏疆土等待我開辟哩!”


    老朱這時突然想起遼王多次暈倒之事,又勸說道:“兒啊,太醫說了,你這身體長期受寒邪入侵,體質虛弱,需要精心調理一番,最好在應天進行冬病夏治,才能去除病根。要走也要等身體完全好了後再走。”


    冬病夏治?


    這讓遼王感到無法拒絕。


    畢竟穿越以來多次暈倒確是事實。自己後世雖然對傳統中醫也比較崇拜,但對玄而又玄的中醫真的一竅不通,自己也想好好體會一下代表中醫最高水平的皇家太醫院的水平,看他們是如何進行冬病夏治的。


    但是他這時又有了一個主意,既然老朱挖空了自己的背嵬軍,自己挖空太醫院總行吧?


    大明太醫院有嚴格的太醫選拔製度,匯集了全國最優秀的醫學專家和臨床聖手。


    大明實行醫戶世襲製,醫丁從十五歲起就要參加三年一度的選拔考試,合格者才能成為醫士。全國範圍內,隻有大約兩百名佼佼者在經過層層選拔後,幸運地進入太醫院,成為太醫。其中隻有十人經過臨床實踐和掉腦袋的風險,才能成為專門為皇室乃至皇帝看病的禦醫,至於能成為隻為皇帝看病的太醫院院使或者院判,比後世的院士還珍稀。


    遼王覺得,把太醫院院使也就是一把手院長孫守真挖走,可能有些難度,但是挖一個二把手院判應該可以吧。


    太醫院院判葛景山乃神醫葛洪之後,擅長治療肺病,而遼東苦寒,得肺病的人不在少數。遼王首先把目標盯上了葛景山,以要為靖江王看病為由,名正言順地找老朱要了葛景山等五名太醫,讓海蘭察帶人親自護送到遼東,給靖江王看病。


    遼王又讓海蘭察給靖江王悄悄帶話,要想方設法把這幾個人給留在遼東。


    遼王專門挑了曆史上比較有名,但在當時還不算不太出名的太醫如王賓、商節等人,專門給自己診治、調理,順便也讓他們給自己帶到應天的背嵬軍和警衛連士兵們挨個進行巡診。


    這不看不大緊,一看讓太醫們嚇了一跳,就對遼王說:“殿下,遼東士兵因長期在遼東和西域濕冷環境下作戰、巡邏,受寒邪入侵,個個都有程度不同的關節疼痛或咳嗽症狀。隻是現在士兵們年少火旺,症狀不是特別嚴重,一旦過了三十歲之後,這些症狀將明顯加劇,整個人可能廢掉了。”


    遼王聽了也是駭然,就讓士兵們和自己一起在駐京辦裏麵好好接受各種治療,什麽外敷內服、針灸、艾薰、藥浴、按摩等等嚐了個該遍。


    期間,朱老五周王朱橚帶著世子朱有燉進京專程悼念太子。


    遼王聽太醫們議論周王,說他好像是天生神醫,開出的藥方就連太醫們看了也驚為天人!


    他這才想起這個朱老五在曆史上確實也是個奇葩,當王爺很業餘,研究醫學、植物學很專業,不僅組織一幫人編寫了《?珍方》《普濟方》兩本醫學專著,還親自撰寫了《救荒本草》這部野生植物學專著,就連神醫李時珍後來撰寫《本草綱目》,都要借鑒這三本著作。


    遼王趕緊親自出馬,把周王父子倆拽到自己的辦事處,好吃好喝伺候著,順便帶著幾個太醫天天向他討教治病良方。


    剛好周王世子朱有燉是個喜歡舞槍弄棒的少年,對這個戰神級的遼王叔極為崇拜。


    雙方一拍即合,做了一筆交易:朱有燉以後就跟著遼王學帶兵,李濟跟著周王學行醫;遼王送周王護衛一批骨幹和武器,周王將周王府的良醫正李恒等五名專家送給了遼王。


    這一樁交易下來,親兄弟明算賬,皆大歡喜!


    與此同時,遼王還在看病的過程中與一些醫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遼東有什麽土特產送來,他都會讓人給看病的大夫送上一些。


    慢慢地,一些當時還不顯山露水的名醫就被忽悠上了遼東的賊船。其中就有曆史上比較有名的太醫商節、王賓,秦王孝敬給老朱的秦王府良醫正徐樞,算是抵消了老朱撬走了手下的黃湜、徐德等人。


    後來,遼王以京城太醫院的太醫和周王府的醫生為基礎,建立了一支多達三十多人的專家隊伍,又在沈陽、金州、長春、錦州、天鵝城開了好幾家醫院,把大遼東的醫療體係給勉強給建立了起來。


    隨著東北老百姓看病越來越方便,東北一大怪:降妖除魔神仙舞,算是徹底失去了根基,東北的人口自然增長率也從不足千分之四迅速提高到千分之八。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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