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東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緩緩來到賈府門口。他勒住韁繩,目光犀利地打量著這座氣派的院落。賈府的圍牆高大而威嚴,朱紅色的大門緊閉,門環上的銅鏽仿佛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劉震東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身後的警員。他圍著賈府轉了一圈,隻見牆頭上爬滿了青苔,院子裏的樹木鬱鬱蔥蔥,透過門縫,隱隱能看到裏麵精致的亭台樓閣。


    “這賈府,看起來倒是有些底蘊。”劉震東自言自語道。


    警員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道:“劉警佐,咱們這就敲門?”


    劉震東微微點頭,示意警員上前。


    警員走到門前,抬起手,用力地敲了敲門,大聲說道:“我們縣警察所劉警佐特來拜訪賈靜軒先生。”


    門內的賈靜萱聽到敲門聲和警員的呼喊,頓時戰戰兢兢,他把臉緊貼在門縫處,偷眼往外瞧了瞧,警覺地問道:“誰?”


    警員立即跑上階梯,大聲說道:“我們縣警察所劉警佐特來拜訪賈靜軒先生。”


    賈靜萱驚慌失措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回頭朝後院望了一眼,這一望,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他顫抖著將大門打開,隻見劉震東一身警服,威風凜凜,身後跟著的警員也是神情嚴肅。


    賈靜萱低頭抱拳,說話間抬起臉來,看清是來者劉震東,瞬間愣了一下。“哎呀,鄙人正是賈靜軒,失敬,失……敬”!


    劉震東看到是上午被自己刁難的人,略感不好意思,拱手回禮。


    “咱倆剛見過麵,如果有哪裏冒犯,還請賈先生多多見諒”!


    賈靜萱連忙點頭哈腰,緊張地問道:“那裏,那裏!大家都是誤會,長官此來,有何貴幹”?


    劉震東趕忙說:“聞聽先生精通說文解字、稱骨算命,知曉前世今身、寵祿貴賤,特前來拜訪,也是想探尋一二”。


    賈靜萱聽到這裏,稍微放下心來。賈靜萱顫顫巍巍地伸出雙手, 畢恭畢敬地打了一個恭,說道:“慚愧,慚愧,鄙人才疏學淺,略知一二。”然後,他擼了一個長袖,伸出胳膊,邀請道:“有請,有請”。


    劉震東、警員隨著賈靜萱走進院內。


    瘋子遠遠的站在賈府,嘴裏嘰裏咕嚕地嘟囔著,那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前院燈籠已經亮起來,燈光下,夜色中的紅白相間的月季花和院子中間水池裏爭相綻放的荷花格外迷人,散發著誘人的花香。可此刻的賈靜萱哪有心思欣賞這美景,一顆心七上八下。


    劉震東走進院子,倒背著手,在院子四周轉悠看著。他俯身趴到花池前邊聞聞花香,不禁驚歎道:“賈先生果然是高人雅致啊!”


    賈靜萱緊跟在劉震東屁股後邊,不時的觀察著後院的動向。那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來,他用手帕擦了又擦。


    賈靜萱謙虛地說:“祖上留下的薄業,見笑,見笑”。


    劉震東、警員在院子裏轉悠著看。


    賈靜萱不停地拿手帕擦汗,嘴裏說道:“屋裏請,屋裏請”。


    後院傳來哐啷的聲響,劉震動停下腳步,向後院探視。賈靜萱緊張的注視著雜物間晃動的門,心都快跳出來了。


    賈靜萱趕忙解釋說:“畜生!後院有畜生!”


    狄氏雙手摁著王生財的胳膊,阿虎坐在王生財的身上,用破被子纏裹著王生財,王生財奮力地掙紮。


    狄氏、阿虎屏住呼吸,驚恐地看著窗,大氣都不敢出。


    劉震東也未多想,笑了笑。


    劉震東:“看樣子後院也別有洞天啊!哈哈”。


    賈靜萱擔憂事情敗露,額頭上的汗珠密密麻麻,他神色緊張地看了看日漸變黑的天,心中暗叫不好。此時若是再繼續糾纏下去,隻怕後院的秘密難保不會被發現。於是,他眼珠一轉,借機轉變話題。


    賈靜萱滿臉堆笑,微微躬身說道:“劉佐,鄙人一時疏忽,竟未考慮到時辰。”


    劉震東轉身好奇地看向賈靜萱,眼中滿是疑惑,問道:“何來疏忽?”


    賈靜萱趕忙解釋道:“劉佐有所不知,這占卜算命之事,講究頗多。卦書有雲,子時陰陽交替,氣場混沌,此時占卜,卦象多有不穩。今日天色已晚,眼看就要接近子時,唯恐此時算卦,卦象不準,誤導了您的命數。這可是大大的罪過啊!”


    賈靜萱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劉震東的表情,繼續道:“劉佐您命格尊貴,非一般人可比。這算卦的時機若選得不對,不僅無法窺得您命數中的祥瑞,還可能會誤觸凶煞。就說這子時,陰氣漸盛,陽氣漸衰,卦象極易受到幹擾。若強行占卜,很可能得出的結果與您的真實命數背道而馳,那豈不是我賈某的罪過?”


    劉震東聽著賈靜萱這一番玄之又玄的話,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說道:“哦,竟有此說,那今日就不勞煩賈先生了,我就擇日再來。”


    賈靜萱心中暗喜,連忙說道:“劉佐終日繁忙,為國操勞,實在是辛苦了。您哪能再勞煩跑這寒舍一趟。不如這樣,您留下八字生辰,我定當挑選一個吉日吉時,仔細為您占卜批卦,而後將結果送予大人府上便是。”


    劉震東略一思索,說道:“嗯,也好,也好。”


    賈靜萱連忙拱手作揖,說道:“那劉佐,您放心,我定會盡心盡力,不敢有半分懈怠。”


    劉震東說道:“那就勞煩賈先生了,就此告辭!”


    賈靜萱趕忙送劉震東出門,直到看著劉震東的身影遠去,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就在劉震東剛要邁出大門的時候,一位高僧突然登門。高僧身著樸素的袈裟,手持佛珠,目光炯炯有神。


    高僧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賈施主,別來無恙。”


    賈靜萱看到高僧,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被擔憂所掩蓋。


    劉震東見狀,好奇地問道:“這位高僧是?”


    賈靜萱趕忙介紹:“這是雲遊四方的高僧,與我素有交情。”


    高僧看了一眼劉震東,微微點頭示意。


    劉震東也禮貌地回禮。


    高僧對賈靜萱說道:“賈施主,近日你家中似有不祥之兆,需以靜製動,稍安勿躁。”


    賈靜萱心中一驚,忙問道:“高僧,此話怎講?”


    高僧壓低聲音,神色凝重地說:“後院之事,貧僧雖未親眼所見,但已有所感應。賈施主,你可知那曹文韜雖瘋,但其所言未必皆妄。他如今瘋瘋癲癲,看似胡言亂語,實則暗藏真機。那瘋人不打誑語,說的都是實話,有朝一日,他或許會救你一命。”


    賈靜萱聽聞此言,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驚得差點叫出聲來:“高僧,這怎麽可能?曹文韜已經瘋了,他能救我一命?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高僧微微搖頭,輕歎了一口氣說道:“賈施主,世間之事,往往超乎常人所想。曹文韜如今的瘋癲之態,或許正是命運的一種安排。他心中的執念未消,靈魂深處的清明尚存。莫要被表象所迷惑,當禍事臨頭,你自會明白其中緣由。”


    賈靜萱眉頭緊皺,額頭的汗珠又冒了出來,他顫抖著聲音說:“高僧,我實在是惶恐不安,不知如何是好。這一切究竟是為何?我究竟該如何應對?”


    高僧雙手合十,目光深邃而平和:“賈施主,一切皆有因果。你隻需記住,切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招來大禍。守住本心,順應時勢,等待命運的轉機。”


    賈靜萱連連點頭,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多謝高僧指點,我一定銘記在心。”


    劉震東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但也不好多問。他隻覺得這二人的對話充滿了神秘和玄機,心中雖好奇,卻也明白此時不是追問的時機。


    高僧又說道:“賈施主,貧僧還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辭。記住貧僧的話,切不可魯莽行事。”


    說完,高僧轉身離去。他的步伐堅定而從容,袈裟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仿佛帶著一種神秘的力量。


    劉震東望著高僧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心中暗自揣測著高僧的話語,想著這賈府之中莫非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那曹文韜一個瘋子,又如何能救人一命?這一切都讓他感到困惑不解。


    賈靜萱呆立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高僧的話語,心中愈發忐忑。他想起曹文韜平日裏瘋瘋癲癲的樣子,怎麽也無法將其與救命恩人聯係在一起。然而高僧的話又讓他不敢輕視,心中糾結萬分。


    過了好一會兒,賈靜萱才緩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劉震東,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劉佐,讓您見笑了,這高僧的話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劉震東笑了笑,說道:“賈先生,或許其中真有深意,隻是我們尚未參透罷了。”


    賈靜萱歎了口氣:“但願如高僧所言,能平安度過這未知的劫難。”


    阿虎:“別跑!”,突如其來的叫喊,驚的賈靜萱哆嗦了一下,急忙解釋道:“畜生,畜生跑了!”


    劉震東瞥了一眼後院,向大門口走去。


    劉震東:“賈先生,我就不再添亂了,日後再來拜訪”!


    劉震東走了幾步,又扭過身子看著賈靜萱。


    劉震東:“先生喜歡晨釣?”


    賈靜萱:“從小喜好”。


    劉震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想說什麽又沒有說


    賈靜萱送劉震東、警察走出大門。


    劉震東、警員翻身上馬,緩緩地走遠。


    賈靜萱看了一眼門外的瘋子。


    賈靜萱:“上輩造孽,這輩子遭殃,因果有報啊!”急忙關上大門。


    賈靜萱送走劉震東後,回到屋內,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狄氏從後院悄悄走進來,神色緊張,腳步匆匆,焦急地問道:“剛才是誰來,怎麽樣?沒被發現吧?”她的聲音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賈靜萱長歎一口氣,眉頭緊鎖,一臉的憂慮,緩緩說道:“是縣警察所的劉警佐,暫時躲過一劫,可這事兒就像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遲早要露餡。”他邊說邊揉著太陽穴,仿佛腦袋裏正有無數煩惱的思緒在糾纏。


    阿虎也湊過來,臉上寫滿了驚慌失措,急切地說:“那咋辦?要不咱們跑吧!跑得遠遠的,讓他們找不到咱們。”


    賈靜萱抬了抬眼皮,無奈地說道:“跑?能跑到哪兒去?天下之大,難道就沒有王法的地方?我們能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更何況,我們身無分文,又能在外麵堅持多久?”


    阿虎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低下頭,嘟囔著:“那總不能在這兒等死啊。”


    賈靜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先別慌,剛才高僧來過,他囑咐我們以靜製動,稍安勿躁。或許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


    狄氏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忙問道:“高僧真這麽說?那我們就聽高僧的。”


    賈靜萱點點頭,說:“高僧的話向來有深意,我們不能自亂陣腳。如果盲目逃跑,隻會引起更多的懷疑,更容易暴露。”


    阿虎還是有些不甘心,說道:“可是萬一被發現了,那可就全完了。”


    賈靜萱看著阿虎,說道:“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越是慌亂,越容易出錯。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一切照常。隻要我們穩住,也許還有轉機。”


    狄氏附和道:“我們就先聽高僧的,看看情況再說。”


    賈靜萱對高僧的話非常篤信,仿佛下定了決心:“從現在起,我們都小心行事,千萬不能露出破綻。隻要我們團結一致,也許能度過這個難關。”


    三人陷入了沉默,心中都充滿了擔憂和不安,但也隻能寄希望於以靜製動這個辦法了。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們。就在這個寂靜的夜晚,賈府的上空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鳥鳴聲,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在預示著某種不祥。


    賈靜萱不禁打了個寒顫,一種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他抬頭望向窗外,卻隻看到一片漆黑。


    這時,一陣涼風從門縫中吹進來,吹滅了屋內的蠟燭。黑暗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三人的呼吸聲在這片黑暗中顯得格外清晰。


    “這……這是怎麽回事?”狄氏的聲音顫抖著,帶著深深的恐懼。


    阿虎摸索著想要重新點燃蠟燭,卻怎麽也找不到火折子。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那腳步聲緩慢而有節奏,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們的心上。


    “是誰?”賈靜萱顫抖著問道,卻沒有人回答。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門外。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賈府中隱藏的秘密是否會被揭開?賈靜萱他們能否安然度過這場危機?一切都還是未知數,命運的輪盤仍在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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