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墓地的四周拉起了醒目的警戒線,荷槍實彈的警察們身姿挺拔,威嚴地站立著。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冷峻的麵容被映照得格外嚴肅,猶如一尊尊不可撼動的雕像,仿佛在守護著某種不可侵犯的秘密。而警戒線的周邊,擠滿了好奇的鄉鄰,他們交頭接耳,指指點點,臉上滿是疑惑與好奇。


    “這賈府到底出啥事兒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壓低聲音對旁邊的人說道。


    “誰知道呢,聽說好像死了人。”另一個人回應著,眼睛卻一刻也沒從墓地那邊移開。


    人群中不時傳來竊竊私語,嘈雜的聲音在空氣中彌漫。


    劉震東麵色凝重,帶領著四個警察緩緩走來。其中兩個警察穿著白色隔離衣,手提工具箱,神情專注而專業。他們的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帶著使命感。來到賈府祖墳前麵,那古老的墓碑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有些斑駁,仿佛在訴說著過去的滄桑。


    狄氏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不安,她的雙手不停地絞著衣角。阿虎則表情木然,眼神空洞,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麻木。


    他們將掩埋屍體的地方指認給劉震東後,便雙雙蹲坐在賈府祖墳的墳頭上,身體微微顫抖著,仿佛這樣能讓他們找到一絲安全感。


    劉震東戴著墨鏡,那漆黑的鏡片讓人無法看清他的眼神,他的臉上還戴著口罩,隻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手上則戴著潔白的手套,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威嚴與專業的氣息。他沉默片刻,目光掃過眼前的眾人,然後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兩個警察開始開挖墓穴。


    “動作小心點!”劉震東低聲喝道。


    警察們揮動著工具,汗水從他們的額頭滑落,泥土飛濺。隨著挖掘的深入,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悶的氣息。


    很快,那具被掩埋的屍體被挖了出來,小心地放在事前鋪在地上的一張席子上。屍體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周圍的人忍不住掩住口鼻。


    此時,兩個穿白色隔離衣的法醫邁著沉穩的步伐走了過來。他們表情嚴肅,一絲不苟,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將包裹屍體的白布剪開。剪開的過程中,他們的動作輕柔得仿佛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死者。法醫仔細地查驗著屍體,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旁邊還有警察拿著相機,不時地按下快門,記錄下每一個重要的瞬間。


    “注意這裏,拍清楚點。”劉震東在一旁提醒著。


    法醫的眉頭緊皺,一邊檢查一邊低聲交流著。


    等法醫查驗完屍體,劉震東緩緩地圍著屍體轉了幾圈,他的腳步沉穩而有力。他伸手輕輕地把屍體的腦袋翻過來,仔細地查看了屍體的後腦勺。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這傷口不太對勁。”劉震東自言自語道。


    然後,他轉過身,對著幾個警察輕聲說道:“將屍體就地掩埋。”


    幾個警察聞言,立刻行動起來,他們重新將屍體包紮好,動作輕柔而謹慎,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物品。然後小心地放進墓穴裏,一鏟一鏟地填上土,每一下都帶著一種莫名的莊重。


    劉震東招呼兩個警察過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從胸腔中發出。他附在他們耳朵邊,輕聲地說道:“從屍體檢驗的情況看,這個屍體不是賈靜萱打死的王生財。因為屍體的腦袋沒有發現鈍器傷的傷口,而且,這個人是溺水死亡的。與人證、口供不符,屍體不是王生財,而且賈靜萱的家奴、夫人狀告他殺人,這其中必有蹊蹺。”


    警察董凱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會不會是他們嫁禍與賈靜萱,想置他於死地呢?”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惑與擔憂,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


    劉震東微微點頭,認可道:“有這個可能。但我們目前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不能輕易下結論。”


    警察劉欽接著說道:“那我們把阿虎、狄氏抓回來進行審訊吧。”他的表情嚴肅,語氣堅定,雙手緊緊握成拳頭。


    劉震東拿起鼻煙壺,放在鼻子下麵,使勁地聞了幾下,然後緩緩地把鼻煙壺放下。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權衡利弊,然後才緩緩說道:“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你們放出口風,就說賈靜軒殺死王生財已成定案,待秋後問斬。”


    警察劉欽有些不解地問道:“既然屍體不是王生財,那屍體是誰啊?”


    劉震東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不好確定屍體身份,咱也沒有必要費勁。現在重要的是不能讓他們察覺到我們已經有所懷疑。”


    就在這時,狄氏突然衝了過來,大聲喊道:“你們不能冤枉好人!老爺是被冤枉的!”


    劉震東眼神一凜,喝道:“把她帶下去!”


    兩個警察迅速上前,將狄氏控製住。狄氏奮力掙紮著,眼中滿是絕望和憤怒。


    “放開我!你們這群昏官!”狄氏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劉震東不為所動,繼續對董凱和劉欽說道:“這件事一定要保密,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董凱和劉欽鄭重地點了點頭。


    在這緊張而凝重的氛圍中,眾人的身影仿佛都被定格在了這一刻,而那座賈府祖墳,依然靜靜地矗立在那裏,見證著這一切的發生。


    隨後的幾天裏,劉震東派人暗中監視著阿虎和狄氏,還有王奎的一舉一動。


    一天夜裏,月亮被烏雲遮住了大半,賈府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偶爾傳來的幾聲蟲鳴。阿虎鬼鬼祟祟地從賈府的側門溜了出來,他的身影在黯淡的月光下顯得格外詭異。他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無人察覺後,便一路小跑著朝著一個偏僻的小屋而去。


    阿虎的腳步匆忙,心跳如鼓,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終於,他來到了那個偏僻的小屋前。


    “快開門!”阿虎急促地敲著門,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急切。


    屋內一陣短暫的寂靜後,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黑影迅速閃了出來。黑影全身包裹在黑色的披風裏,看不清麵容。


    阿虎來不及寒暄,壓低聲音說道:“事情不太妙,警察好像發現屍體有問題。”


    黑影一聽,身體微微一顫,聲音中充滿了驚慌:“那怎麽辦?這可如何是好?”


    阿虎眉頭緊皺,眼中滿是不安:“我也不知道,本以為天衣無縫,沒想到警察這麽厲害。”


    黑影在原地來回踱步,披風隨著他的動作擺動:“不行,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阿虎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說道:“我現在也是六神無主,這要是被查出來,我們都得完蛋。”


    就在這時,監視的警察悄悄靠近,他盡量放輕腳步,想要聽清他們的談話。


    “要不,我們先離開這裏,避避風頭?”黑影停下腳步,試探著說道。


    阿虎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行,現在走太明顯了,反而會引起懷疑。”


    黑影咬了咬牙:“那難道就這麽等著被抓?”


    阿虎深吸一口氣:“再想想辦法,也許還有轉機。”


    就在兩人陷入沉思的時候,監視的警察不小心踩到了一根幹枯的樹枝,發出“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


    阿虎和黑影頓時警覺起來,他們的目光迅速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不好,有人!”黑影驚呼一聲。


    阿虎臉色大變:“快走!


    兩人瞬間化作兩道黑影,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監視的警察見暴露了,心中暗叫不好,趕緊朝著他們消失的方向追了幾步,但很快就發現已經追不上了。


    警察無奈,隻得趕緊回去向劉震東匯報。


    劉震東正在書房裏研究案件的線索,聽到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劉震東說道。


    警察推門而入,氣喘籲籲地說道:“劉隊,不好了,阿虎和一個神秘黑影在偏僻小屋會麵,被我們發現後逃跑了。”


    劉震東聽後,臉色更加陰沉,他站起身來,雙手背在身後,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可惡,讓他們跑了。”劉震東咬了咬牙。


    警察低著頭,一臉愧疚:“是我不小心暴露了,劉隊,我願意接受處罰。”


    劉震東停下腳步,擺了擺手:“這不怪你,他們本就十分警惕。看來,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夜幕籠罩著平靜的湖泊,月光灑在湖麵上,泛出微弱的銀白光芒。湖邊的草叢中,蹲著一名警官小李,他的眼睛緊緊盯著不遠處的一艘小船,那是王奎的船。


    小李已經在這裏監視了好幾個小時,夜晚的蚊蟲不停地在他耳邊嗡嗡作響,他卻一動不動,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艘船。周圍的空氣彌漫著潮濕的氣息,他的衣服也被露水打濕了一些,但他的心思全然不在這些不適上。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湖邊。小李的神經瞬間緊繃起來,他眯起眼睛,試圖看清黑影的模樣。隻見那黑影身形矯健,行動迅速,從頭到腳都被黑色的衣物包裹著,臉上還蒙著麵,隻露出一雙警惕的眼睛。


    黑影左右張望了一番,確定周圍沒有異常後,便匆匆鑽進了王奎的船艙裏。


    小李心中暗叫不好,他握緊了手中的望遠鏡,想要看清船艙裏的情況,但無奈角度不佳,什麽也看不到。他隻能聽到從船艙裏傳出的隱隱約約的竊竊私語聲,但聲音太過模糊,根本聽不清具體的內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小李的心情愈發焦急。他不知道這兩人在謀劃著什麽,也不知道這與案件有著怎樣的關聯,但他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定是重要的線索。


    大約過了一刻鍾,船艙裏的聲音漸漸消失,緊接著,那個黑衣蒙麵人又匆匆鑽了出來。他再次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朝著湖邊的深山老林跑去。


    小李見狀,當機立斷,決定悄悄跟上去。他小心翼翼地從草叢中起身,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然後躡手躡腳地朝著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進入山林後,樹木越發茂密,月光被枝葉遮擋,四周變得昏暗起來。小李隻能憑借著黑衣人在草叢中留下的輕微痕跡和偶爾傳來的細微聲響來追蹤。


    山路崎嶇不平,小李幾次差點被絆倒,但他始終沒有放棄。突然,前麵的黑衣人停了下來,小李趕緊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屏住呼吸,心髒卻砰砰直跳,生怕被發現。


    黑衣人似乎在傾聽著什麽,過了一會兒,繼續向前跑去。小李等他走遠了一些,才又繼續跟上。


    不知跑了多久,黑衣人來到了一個山洞前。他在洞口停頓了一下,然後鑽了進去。


    小李躲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後,觀察著洞口的情況。他思考著要不要現在就衝進去,但又擔心裏麵有未知的危險。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山洞裏突然傳出了一陣爭吵聲。


    “這件事不能再拖了,遲早會被發現的!”這是黑衣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憤怒。


    “怕什麽,隻要我們小心行事,不會有事的。”王奎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說得輕巧,現在警察已經盯上我們了!”黑衣人吼道。


    “那又怎樣?隻要我們……”


    聲音突然中斷,小李心中一緊,決定不再等待,他從腰間拔出配槍,小心翼翼地朝著山洞走去。


    當他靠近洞口時,裏麵突然變得安靜下來。小李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裏麵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出來投降!”


    然而,回答他的隻有死一般的寂靜。小李咽了咽口水,握緊手中的槍,緩緩走進了山洞。


    山洞裏彌漫著一股潮濕發黴的味道,借著微弱的光線,小李看到裏麵有一些簡單的生活用品和一些雜物。但黑衣人跟王奎卻不見了蹤影。


    小李仔細地搜索著每一個角落,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就在這時,他發現洞壁上有一個狹窄的通道,僅容一人通過。他猜想,他們一定是從這裏逃走了。


    小李無奈地走出山洞,望著茫茫的山林,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將他們繩之以法,揭開背後的真相。


    劉震東坐在辦公室裏,麵前攤開著關於賈靜萱案件的各種資料。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目前的情況愈發複雜,賈府墓地的那具身份不明的屍體、阿虎與神秘黑影的會麵、王奎船艙裏的秘密交談以及黑衣人和王奎在山洞中的消失,這一係列事件如同一張錯綜複雜的網,將整個案件籠罩在迷霧之中。


    從屍體檢驗來看,死者並非王生財,且是溺水身亡,這與人證和口供完全不符。賈靜萱被家奴和夫人狀告殺人,很可能是被誣陷。阿虎和狄氏的表現極為可疑,他們要麽是被人利用,要麽就是背後陰謀的主謀之一。


    那個神秘的黑影究竟是誰?他與阿虎如此緊張地密謀,顯然是害怕事情敗露。而王奎在這其中又扮演著怎樣的角色?他與黑影在船艙和山洞中的交談,必然與案件的核心有著緊密的聯係。


    劉震東預想著,這背後或許隱藏著巨大的利益糾葛。也許是為了爭奪賈府的財產,又或者是涉及到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隨著調查的深入,一些線索逐漸開始浮現。比如,賈府近期的財務狀況可能存在問題,賈靜萱的商業往來中或許有得罪的人。又或者,狄氏和阿虎有著不可告人的私情,企圖借此機會除掉賈靜萱。


    線索雖然撲朔迷離,但真相逐漸浮出水。劉震東相信,隻要繼續深入調查,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真相遲早會水落石出。他已經做好了與犯罪分子長期較量的準備,無論多麽艱難,都一定要將真正的凶手繩之以法,還賈靜萱一個清白,給社會一個公正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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