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警察局的會議室裏,劉震東正襟危坐在首位,他的目光堅定而銳利,環視著圍坐在會議桌旁的警員們。


    “各位同事,今天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賈靜萱這個案子。”劉震東的聲音沉穩而有力,“目前情況複雜,我們必須全力以赴,不放過任何一個線索,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


    警員們個個神情專注,手中拿著筆記本,準備記錄重要信息。


    劉震東接著說道:“首先,第一路人馬,由我親自組織審訊團隊,對賈靜萱進行突擊審訊,並對她的供詞進行評估研判。這是案件的關鍵,我們要從她的言辭中找出破綻,深挖真相。”


    他頓了頓,看向負責這一路的幾位經驗豐富的警員,“你們要保持冷靜,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用我們的專業和智慧打破她的心理防線。”那幾位警員鄭重地點點頭。


    劉震東的目光轉向另一邊,“第二路人馬,你們的任務是去湖裏找到王奎,詢問有關情況並做好筆錄。據我們目前掌握的信息,王奎可能是這個案件的一個重要證人。”


    負責這一路的警員李警官站起身來,“劉隊,我們一定想盡辦法從王奎那裏獲取有價值的信息。”


    劉震東微微頷首,“記住,態度要溫和但也要堅定,讓他明白配合警方調查的重要性。”


    隨後,劉震東看向第三路人馬的負責人王警官,“王警官,你們這一組至關重要。到賈靜萱家中,仔細勘查作案現場,提取作案工具,同時詢問賈府的長工、丫鬟,全麵了解案情。”王警官表情嚴肅,“劉隊,您放心,我們一定不辱使命。”


    劉震東雙手撐在桌上,身體微微前傾,“大家都清楚自己的任務了,我再強調一點,這次案件影響重大,我們必須秉持公正、嚴謹的態度,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每一個細節都可能是破案的關鍵,每一個線索都可能引領我們走向真相。”


    他深吸一口氣,“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一定能夠揭開這個案件的神秘麵紗,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現在,出發!”


    隨著劉震東的一聲令下,警員們迅速行動起來,懷揣著使命和責任,投入到緊張的案件偵破工作中。


    縣警察所審訊廳內,燈光昏黃而壓抑,四周的牆壁仿佛都在散發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凝重氣息。


    賈靜萱被兩個身材魁梧的警察毫不留情地拖拽著,她的腳步踉蹌,身體顫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似乎每一絲力氣都被恐懼抽走。那蒼白如紙的臉色,滿是驚惶的雙眼,都顯示著她內心的極度恐懼。當她被扔跪在地上後,頭深深地低垂著,仿若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像,根本不敢抬起來直視前方。


    劉震東站在審訊桌後,雙手抱在胸前,目光如炬,銳利地盯著賈靜萱。他那緊繃的嘴角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緩緩說道:“咱倆真的有緣啊!又見麵了。”


    賈靜萱聽到他的聲音,身體如同觸電般更加劇烈地哆嗦了一下,頭更低了,恨不得將自己整個縮進地裏,根本不敢正麵去看劉震東。


    沉默,如同一層厚重的陰霾,籠罩著整個審訊廳。


    片刻之後,賈靜萱才從牙縫中喃喃地吐出幾個字:“人算不如天算。”


    劉震東的臉色微微一沉,原本就嚴肅的神情此刻更加冷峻。他猛地拿起驚堂木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那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審訊廳裏回蕩著,仿佛一道驚雷,令人心頭一震。


    “賈靜萱,你可知罪?”劉震東的聲音威嚴而冷酷,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賈靜萱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細若蚊蠅:“小的知罪。”


    劉震東眉頭一皺,提高了音量,猶如怒吼的獅子:“犯了什麽罪?”


    賈靜萱的臉色越發蠟黃,身體仿佛篩糠一般顫顫巍巍,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生憐憫。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誤殺人命……”


    劉震東繼續追問,目光如劍,直直地刺向賈靜萱:“你夫人狄氏,傭人阿虎告你殺死了王生財,你從何招來。”


    賈靜萱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的眼神中滿是驚恐和絕望,仿佛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嘴唇顫抖著開始講述事情的經過:“那日,聽傭人阿虎說王生財欺負夫人,我頓時氣血上湧,盛怒不已。我當時隻想去嚇唬他一下,讓他不敢再對夫人亂來,可誰知……誰知竟一時失手將他打死了……事後,我害怕極了,便將屍體掩埋在家祖墳地。”說著,他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微小的水花。


    劉震東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慮,目光緊緊鎖住賈靜萱:“用的什麽凶器?”


    賈靜萱顫抖著回答:“木棍。”


    劉震東轉頭安排旁邊的警官:“速將凶器拿來。”


    賈靜萱則低著頭,自言自語道:“兩個無恥之徒。”


    劉震東自然知道他說的兩個無恥之徒是誰,但此刻他並沒有心思去追問。他再次拿起驚堂木一拍,大聲宣布:“暫時將嫌犯賈靜軒收押待審。”


    這時,賈靜萱抬起頭來,眼中充滿了絕望和無助,他看著劉震東,仿佛在祈求著什麽。他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劉震東看著賈靜萱這副模樣,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畢竟,曾經的賈靜萱也並非大惡之人,然而,他知道自己身為警察,必須要公正執法,不能被情感所左右。他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然後轉身走出了審訊廳。


    審訊廳外,陽光依舊明媚,溫暖的光線灑在劉震東的身上。但賈靜萱的內心卻如同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怎樣的命運,他隻希望這一切能夠快點結束。


    劉震東一邊走,一邊陷入了沉思。他在思考著這個案件中的種種細節,試圖找出真相。這個賈靜萱真的是一時失手嗎?那夫人狄氏和傭人阿虎的告發又有何隱情?


    與此同時,第二路人馬已經來到了湖邊。


    波光粼粼的湖麵上,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李警官和張警官目光急切地尋找著王奎的身影。


    “張警官,你說這王奎能提供什麽有用的線索嗎?”李警官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透著一絲不確定。


    張警官搖了搖頭:“不好說,但咱們得仔細問問。”


    終於,他們在湖邊的一個小木屋前找到了正在修補漁網的王奎。


    王奎看到兩個警官朝自己走來,手中的動作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不安。


    “王奎,我們有些問題想問你。”李警官開門見山地說道。


    王奎放下手中的漁網,站起身來,眼神有些躲閃:“我就是個普通的漁民,能知道啥呀?”


    張警官笑了笑,試圖緩和氣氛:“別緊張,就是了解一些情況。你認識賈靜萱嗎?”


    王奎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認識,咋啦?”


    李警官緊接著問道:“那你知道他和王生財之間的事情嗎?”


    王奎撓了撓頭:“知道啊!但具體情況也不清楚”


    張警官盯著王奎的眼睛:“你再好好想想,這對我們破案很重要。”


    王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麽,然後說道:“我平時打魚,有時也搞湖上客運。王生財做瓷器生意,經常做我的船。有一天,他頭破血流,他說讓賈府老爺賈靜萱打的,在我船艙裏躺一天就死去了,具體因為啥不清楚。”


    李警官和張警官對視一眼,繼續追問著各種細節。


    王生財繼續說道:“我沒有辦法,隻好到賈府,找到賈靜萱,讓賈府把王生財掩埋了”。


    王警官問:“掩埋到哪裏?”


    王生財:“掩埋到哪裏,我不知道。當時賈府長工阿虎把屍體背走的”。


    而在賈府,第三路人馬也在緊張地進行著勘查和詢問。


    賈府的庭院中,一片寂靜。王警官和趙警官身著整齊的警服,神情專注而嚴肅,仔細地勘查著每一個角落。


    “趙警官,前院和後院有一個夾道。”王警官指著說道。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探尋,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線索的地方。


    趙警官順著王警官所指的方向仔細觀察著,眉頭微微皺起,“作案第一現場是後院,你看這裏的地麵有明顯的打鬥痕跡,泥土有被翻動和踩踏的跡象,周圍的花草也有被折斷和壓伏的情況。”


    王警官點了點頭,跟著趙警官的視線一同查看,“看來這裏曾經發生過激烈的衝突。”


    兩人繼續深入後院,趙警官蹲下身子,用戴著手套的手輕輕撥弄著地上的泥土,“從這些痕跡來看,雙方的力量似乎相差不大,但凶手應該更具攻擊性。”


    隨後,他們來到了東廂房。屋內的布置略顯淩亂,桌椅傾倒,窗紗半掩。


    趙警官仔細觀察著四周,說道:“第二現場是東廂房,這裏的物品有被翻動的跡象,也許凶手在尋找什麽東西,或者是受害者在這裏進行過反抗。”


    王警官看著窗台上的一抹血跡,神色凝重,“這血跡的分布不太尋常,不像是單純的打鬥造成的。”


    趙警官走到血跡旁,小心地采集了樣本,“這或許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的線索。”


    接著,他們來到了小巷。小巷狹窄而陰暗,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趙警官停下腳步,說道:“第三現場,也是致命的現場,在小巷裏。你看這地上的血跡呈噴射狀,牆壁上也有飛濺的血跡,受害者很可能是在這裏遭受了致命一擊。”


    王警官看著周圍的環境,若有所思,“而且這裏沒有太多的掙紮痕跡,說明受害者在遭受這一擊時已經無力反抗。”


    趙警官蹲在地上,仔細查看地上,“你看,磚地上有星星點點血跡。”


    王警官拿出筆記本,認真地記錄著趙的每一個發現和推斷,“但僅靠這些還不足以確定凶手到底是不是賈靜萱,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


    他們走進屋內,隻見賈府的長工和丫鬟們都站在一旁,神色緊張,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不安和焦慮。


    王警官清了清嗓子,試圖讓氣氛緩和一些:“大家別緊張,我們隻是來了解情況的。誰能跟我們說說案發那天的情況?”


    一個年長的長工率先走上前,他的臉上堆滿了恭敬,但眼神中仍透著一絲惶恐。他微微彎著腰,說道:“警官大人,那天我一直在後院幹活,真沒聽到什麽動靜。”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搓著雙手,似乎想要借此緩解內心的緊張。


    這時,丫鬟小翠怯生生地站了出來,她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王警官和趙警官的目光,聲音顫抖地說:“我那天看到老爺神色匆匆地回來,然後就進了房間。”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仿佛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仍心有餘悸。


    王警官和趙警官一邊認真地記錄著,一邊繼續詢問著。


    王警官抬起頭,看著長工問道:“那你在後院幹活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進出後院?或者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跡象?”長工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然後搖了搖頭,說道:“警官大人,後院就我一個人,真沒注意到有其他人。”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神情顯得有些焦急,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警官滿意。


    趙警官轉過頭看向小翠,目光溫和但帶著一絲堅定:“小翠,那老爺進房間之後,有沒有再出來過?或者房間裏有沒有傳出什麽聲音?”小翠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下,說道:“我……我當時害怕,沒敢多留意,就看到老爺進房間後,窗戶上的影子晃了幾下,之後就沒動靜了。”她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王警官又問道:“那在這之前,老爺有沒有什麽異常的舉動或者跟什麽人發生過爭執?”長工和小翠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趙警官接著說:“那賈府裏最近有沒有來什麽陌生人?”長工思索片刻,說道:“好像沒有,最近賈府都挺平靜的,誰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兒啊。”他歎了口氣,臉上滿是無奈。


    王警官看著他們,再次強調:“希望你們能仔細想想,任何一點細節都可能對破案有幫助。如果之後想起什麽,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長工和小翠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誠懇。


    王警官和趙警官看著他們緊張又努力配合的樣子,心中也明白他們此刻的不安,但為了早日查明真相,隻能繼續深挖每一個可能的線索。


    劉震東坐在辦公室裏,麵前堆滿了各種資料和筆錄。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這個案件絕不簡單,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劉震東自言自語道。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警察們開始對賈靜萱的口供進行核實,同時也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更加細致的勘查。他們不放過任何一個蛛絲馬跡,希望能夠找到確鑿的證據,讓案件水落石出。


    而賈靜萱在看守所裏,每天都過得忐忑不安。他時常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心中充滿了悔恨和自責。知道,自己一時的衝動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現在隻能等待法律的製裁。


    隨著調查的深入,一些新的線索逐漸浮出水麵。原來,賈靜萱的夫人狄氏和傭人阿虎之間似乎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們為何要告發賈靜萱?這背後是否隱藏著更大的陰謀?劉震東感覺到這個案件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他決定要深入調查下去,揭開這背後的層層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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