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幾任未免也太沒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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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審神者大人,名字是‘束縛’,是絕對不能告訴付喪神的‘咒文’。名字、麵容、經曆,隻要是與審神者有關的事物,越少被他們知悉越好。”


    拉上障子門後,狐之助跳到了時爻要翻閱的那批文書上,努力用那副毛茸茸的可愛外表擺出了嚴肅的姿態。


    它都說得這麽嚴重了審神者總該清、清楚——清楚不了啊!


    審神者已經放棄文書,打開昨天中午從兔丸屋買來的糕點盒開始吃東西了。


    “給我留一點啊,審神者大人!唔,不對!”從文案上跳下來的狐之助“嗷嗚”一聲叼走了少女手裏的羊羹。


    “審神者大人,你在聽嗎?”


    它狼吞虎咽後趕緊說。


    “唔?嗯嗯,在聽哦。名字的事情對吧?”時爻托著腮坐在榻榻米上,她把糕點盒放在了茶幾上,漫不經心,“告訴他們也沒什麽呀,我都知道他們的名字了。”


    “這不一樣!審神者大人的名字是……”


    “‘咒’……對吧?”


    少女俏皮地眨了下眼。在室內審神者沒有帶麵具的習慣。


    她有著一雙明亮動人如春水初生的眼眸。


    被搶白的狐之助頓時噎住了。


    “生辰八字、五行命理,我們借由‘姓名’來與陽間產生關聯。”她輕輕地笑了下,“誠然名字能作為‘桎梏’的術法,但我更認為名字是聯係世間萬物的‘牽絆’。”


    審神者柔軟溫和的話語如春風化雨,娓娓動聽。


    狐之助愣了愣,別扭地埋下頭。


    “或許,審神者大人才是對的。但是,對於現在的本丸來說……”


    “我知道。”


    它疑惑。


    “小狐狸不需要擔心,我是不會被‘神隱’的。”時爻揉了揉狐之助的腦袋起身,這時窗外樹梢上傳來了樹葉抖動的沙沙聲。


    “誰?”狐之助齜牙咧嘴。


    一隻花白色的小腦袋鑽了出來。


    “嗷嗚。”


    小老虎弱氣得像是一隻小奶貓。它跳了進來,往糕點盒走去。


    “嗚——汪!”狐之助低吼示威。然後就眼睜睜地看著審神者拿起形狀最好看的一塊糕點喂給了這隻“不速之客”。


    狐之助委屈臉:嚶主人不喜歡它了,喜歡外麵的妖豔賤貨了qaq。


    “這是五虎退的寵物吧。叫什麽名字呢……?”


    時爻把毛筆當逗貓棒用,逗“貓”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於是問:“對了,狐之助。之前我說的景趣的事情怎麽樣了。”


    “關於這件事,時之政府已經做出了回複。”狐之助回答的時候手在榻榻米上點了下,藍色的虛擬光屏立即打開。


    它瀏覽著電子郵件隨後說:“修理工不日就會到達本丸。但在這之前,政府有新的指令。”


    “——請審神者部署刀劍男子進行出陣。前往戰國時代剿滅時間溯行軍。”


    時爻:“……”


    “審神者大人……”


    “其實景趣不換也可以。現在的‘落葉滿地秋風蕭瑟圖’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審神者大人……”


    “說起來,以前的文書我整理到哪裏了?”


    “……”


    “審神者大人,逃避現實也沒用。你該安排出陣了。”


    她歎了口氣。


    “我覺得他們不會聽我的……”


    時爻依次回憶了遍本丸裏她見過麵的刀劍男子,琢磨:“我知道了。好好拜托的話……他們應該會聽吧?”


    隻派清光和燭台切去她不放心。


    畢竟,他才在池田屋負傷。


    與此同時。落葉滿地的庭院裏。


    抱著一隻小老虎,腳邊還跟著三隻的五虎退急得快哭了。


    糟、糟了,一虎不見了。所有地方都已經找過了,除了……


    五虎退抬起了頭。


    “一、一虎。”


    少年細弱的聲音幾乎隻有他自己能聽見。


    最後一隻小老虎從審神者的房間探出了腦袋,在五虎退驚訝的目光裏,跳到樹上,再跑回了他的麵前。


    五虎退將小老虎抱起來的時候發現它臉上還有食物的殘渣。


    是昨天小狐丸送來的糕點。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mmmm清光出來寫得太開心結果把三日月的劇情忘記寫了。


    第10章 三日月不善打扮


    時爻正苦惱出陣的名單。


    麵對成規模的溯行軍,刀劍男士通常以“部隊”為單位行動。


    編隊最少一人,至多六人。這是時空裝置將某一部隊傳送到相應時空的極限。


    這座本丸過去的經驗對於時爻來說毫無作用。


    她望著戰績上雲屯霧集的【破壞】字樣,及那些未見過麵就消逝於戰場的刀劍名字,隻覺得觸目驚心。


    ……怎麽想也不可能拿著過去的編隊去安排現在的他們吧。


    加州清光和燭台切光忠稍微拜托一下應該會行動。


    剩下的就是——


    時爻在三日月宗近的房間門口停下了腳步。


    如果他答應了,其他人那裏應該能輕鬆點。


    她抬起了手,半晌卻沒能敲下去。


    這時,一道舒緩優雅的聲音於背後響起,他含著笑不緊不慢:“主君找我有事嗎?”


    時爻回頭,對上了藍衣付喪神宛如新月的溫潤眼眸。


    三日月宗近目光落在了審神者如雲的發間,笑眯眯地道:“不帶發簪了嗎?”


    少女臉上的狐狸麵具遮住了她此刻的表情。


    她稍稍偏著頭:“我有事想委派你,三日月君。”


    “哈哈哈,久違的任務嗎?甚好甚好,進去說吧。”三日月宗近推開了障子門。


    三日月的房間幹淨而整潔。寬闊的房間裏卻甚少擺放和裝飾的物件。


    竹藤的屏風,燦如錦繡。精致茶幾上陳列著紫砂茶具。


    “主君要喝點茶嗎?”他沒有刻意用繁複花哨的烹茶、點茶和沏茶。隻是提壺倒茶,茶杯就放在她的麵前。


    茶水呈現出清澈見底的琥珀色,上麵漂浮著嫩綠色的茶葉。


    時爻端坐在茶桌前,她淺嚐一口,茶水溫度適宜,清香四溢。


    “三日月君喜歡喝茶嗎?”時爻放下杯盞後道,“下次去萬屋,或者回現世的時候,我幫你帶點嗎?喜歡怎樣的茶葉?”


    “哈哈那還真是麻煩主君了。我對茶並沒有特別的需求,非要說的話……不要太苦就好。”三日月宗近爽朗地輕笑一聲,話題陡轉,“那麽,主君所托之事為何?”


    “其實溯行軍已經……”


    他安靜地聽著審神者說明來意,待她停止講述後,才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三日月宗近放下茶杯後,不溫不火地說:“我已明確主君意圖何為。但我仍有疑問,為什麽主君會來找我。如果指派加州或者燭台切,想必會更容易些。”


    初見而今。眼前付喪神的態度就一直若即若離、難以捉摸。


    初識他不動聲色地阻止了針對她來勢洶洶的殺意;


    其他人造謀布穽時,他高高在上、隔岸觀火;


    如今,這人卻又言笑晏晏、談笑自若。


    時爻想了想坦誠:“謝謝你送還木簪。那是過去一位友人贈與我的寶物。”


    三日月宗近略微一怔,隨即微笑。


    【那是加州清光襲擊了審神者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用濕毛巾給昏睡中的黑發男子物理性降溫後。時爻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手入室。


    “坎則尋於北方,多藏於水邊或溪井溝渠之處……”


    苦尋不得,起卦失物占的時爻小聲念叨著,在屋宇北麵的遊廊下望見了對月凝視的付喪神。


    藍色狩衣,華麗紋飾,發間搖曳著金色的流蘇。皎皎如月、綺麗如畫。


    “主君是在尋覓失物嗎?”三日月宗近偏頭淺笑。疏影橫斜,庭院裏池水清澈。


    “嗯,”審神者點點頭,“你有看到——”


    聲音戛然而止。


    少女驚訝地睜大了眼,啞然無言。映照於她清澄瞳眸中的是男子衣袖上如水紋流動的細致暗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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