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去要感謝奧古斯都大人令人感動的無償讚助了,”辛西婭聳了聳肩,“我可搞不到這麽多元素炸彈。”


    非同一般有錢的日精靈皇女白了同樣非同一般有錢的暗精靈女王一眼,虛情假意的同情了一下不光非同一般有錢還酷愛作死的凱姆特皇帝一秒鍾,就非常爽快的把心態調節成了幸災樂禍。


    洛克子爵也不愧是辛西婭剛剛發掘的內務大臣候選人,帶領大家幹活真是一把好手,很快就把坑填平不說,還順帶著恢複了白色石子路的外觀,旁人不盯著看絕對察覺不出這裏曾經被人掘開過。


    大功告成的眾人收拾好現場後再次進入了逃命狀態,隻不過比起之前的大張旗鼓,這一回就低調多了,連迦爾也恢複了人形,正一臉被榨幹的樣子被矮人拖著跑。


    “前麵左轉,進巷子,再爬到上牆!”


    辛西婭被洛克子爵以公主抱的姿勢帶著狂奔,手裏拿著侍衛畫出的加貝利地形圖,口中不斷下著指令,現在擋在他們麵前的攔路虎不再是很久之後才能追上的所謂援兵,而是一開始就駐守在城門口的衛兵,隻有突破他們的阻攔,才有出城投靠聖殿騎士團的可能。


    憑借著這麽點人跟守城的衛兵正麵對抗顯然並不明智,因此他們決定先偷偷潛入城門附近,再找準機會進行突擊。


    “當——當——當——”


    悠長的鍾聲再次響起,節奏一會快一會慢,以至於讓有一種對方正在調試的錯覺。


    “這是第幾遍了?”辛西婭抓緊了罩在頭上的兜帽,小聲問道。


    “第三遍,陛下。”明明正抱著一個人快速奔跑,洛克子爵的氣息卻很平穩,他一邊回答女王的提問,一邊單手翻過了一道磚牆。


    “第三遍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緊張的舔了舔唇,辛西婭望著逐漸接近的高大陰影,夜幕下的城牆看起來像是一隻匍匐的遠古巨獸,等待著一口將他們吞進肚子。


    “情況比我們預想中的好很多,平民和貴族都被宰相的封鎖令關在了家中,這大大方便了我們的行動,”像是看出了女王內心的不安,洛克子爵輕聲安慰,他是個細致體貼的人,總是能讓人如沐春風,在善解人意這方麵簡直不像是一個暗精靈,“事情鬧得這麽大,守衛也不可能不做防範,不過他們大概想不到咱們這麽快就能到達這裏,從這個角度來看,突襲還是能最大程度的獲得先手優勢。”


    事實證明,哪怕比不上愛德華,洛克子爵對戰局的把控能力也是可圈可點,等到一行人隱藏在陰影裏窺探著不遠處的城牆時,對麵的守衛雖然穿戴著全副盔甲,卻還在懶洋洋的打哈欠。


    “由暗精靈來打頭陣,我們會在第一時間殺掉守在牆頭的衛兵,附近的守衛想要趕過來也需要一段距離,趁這個空隙全員上城牆,”洛克子爵拔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匕首,“陛下請務必跟在我身邊,我們走第一隊,其他的諸位,在我們殺掉衛兵後跟上,但醜話說在前麵,你們一旦掉隊,我們是無法返回去救助的,敬請理解。”


    沒有人說話,實際上,他們能走到這麽遠全靠暗精靈驚人的戰鬥力,可對方畢竟是卡斯蒂利亞女王辛西婭的護衛隊,一切以女王的安危為首位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既然沒有人有異議,”洛克子爵重新抱起了辛西婭,“那現在聽我號令,第一個隊,動手!”


    話音未落,又一遍鍾聲響了起來,兩名暗精靈護衛消失在原地,不久之後,兩簇血花在城牆上盛開,被一刀割喉的屍體從牆上跌落了下來,洛克猛地抱著辛西婭猛地前衝,踏著下落的屍體跳上了牆頭,被他當做借力物的屍體跌落在地上,發出了兩聲悶哼。


    一到城牆上,辛西婭就被放了下來,甫一站穩,她就被按著頭躲過了一隻羽箭的攻擊,而那名反應迅速的弓手則在下一瞬就被投擲的匕首刺穿了喉嚨,慘叫一聲掉下了城牆。


    然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無數的羽箭瞄準這群不速之客射出,或許是為了避免短兵相接時的弱勢,凱姆特人出乎意料的擅長遠程攻擊,而正在對他們發動反擊的正是凱姆特帝國賴以成為半位麵第一帝國的重要兵種——長弓兵。


    辛西婭毫不懷疑要是被這種可怕的武器射中,就算是最皮糙肉厚的蠻人也要當場殞命。


    “擋住這一波!”


    洛克一邊喊著一邊舉起盾牌擋住了辛西婭,這還是從某個被襲殺的倒黴蛋身上扯下來的,其他侍衛也圍著女王有樣學樣的蹲了下來,箭矢落在盾牌上發出了“乒乒乓乓”的撞擊聲,辛西婭努力縮小身體,等待著這波攻擊的過去。


    好在守城部隊的長弓兵的數量並沒有多到可以進行輪換攻擊的程度,一輪的箭射完就必須進行新一輪的填補,與此同時,一陣地動山伴隨著爆炸聲傳來,打亂了守衛有條不紊的步驟。


    趁著這個空檔,一個尖叫著的黑影被扔到了布滿箭矢的城牆上,重重的砸在了辛西婭的身邊,她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被摔的不輕的地精安東。緊接著,另一個黑影砸在了還沒緩過勁的地精身上,正是驚魂未定的卡洛琳,之後一臉懵逼的魯芬和迦爾夜準時報道,最後翻上城牆的就是把他們挨個當沙袋扔上來的伊莎貝拉。


    麵對齊刷刷的迎接目光,伊莎貝拉很有女流氓風範的一起掐腰,“怎麽?沒見過日精靈?”


    “陛下,閉上眼,我們要下去了!”


    見遠程攻擊終於停了下來,洛克子爵一把抱起辛西婭,將盾牌罩在頭頂,衝著城牆的另一邊衝了過去,腳下一瞪直接跳了下去,在他之後,其他暗精靈也一個接一個躍了出去,矮人和半獸人這對難兄難弟一見不好,生怕再被扔一次,趕忙也往前衝。


    於是,可憐的安東和卡洛琳夫人又享受了一次空中旅行。


    “護好你們的頭!”


    伊莎貝拉對著變成拋物線的二人大喊一聲,自己也跳下了城牆。


    悲催的一地精一凱姆特人,隻能在半空中瘋狂尖叫,四肢盡力曲起護住頭部,然後在草地上摔的眼冒金星,在他們落地後不久,城牆就被趕到的長弓兵徹底占領,閃爍著森寒光芒的箭矢對準下方,嚇得二人幹脆也不起了,直接就地抱頭對著其他人逃跑的方向滾了過去。


    第二輪的箭雨降臨,領頭的洛克子爵速度提到了極致,燃燒著篝火的聖殿騎士團營地就在不遠處,他們必須踏入地方的警戒範圍才算大功告成。


    先頭部隊在撒丫子狂奔,後麵兩個“就地滾”也不甘示弱,倚仗著坡地在箭雨裏緊追,如此方法確實讓他們兩個不至於被射個對穿,但擦傷、碰傷乃至被箭矢劃傷都在所難免,也是所有人中最狼狽的。


    在這一輪箭雨落盡的時候,洛克子爵終於到達了聖殿騎士團營地入口,或許是他衝刺的速度太快,直到他停下把辛西婭放到地上,負責警戒的騎士才反應了過來。


    “什麽人!”他們拔出了自己的佩劍,警惕的指向一次到達的不速之客。


    “放肆!你現在指向的是卡斯蒂利亞的辛西婭女王!”洛克子爵上前一步擋住了女王,其他侍衛也自覺的圍在了她的周圍。


    “什麽?!”負責警戒的騎士麵麵相覷。


    “啊哈…啊哈…還有我們……”緊跟著第一梯隊的魯芬氣喘籲籲的扯著好友湊了過來,“來自……來自伽伽格萊山脈的矮人魯芬和半獸人迦爾……”


    “喲!小夥子們好啊!這裏是日精靈王庭的第二皇女伊莎貝拉喲!”姍姍來遲的日精靈提溜著滿身是傷的兩個倒黴蛋走了過來。


    她抬了抬右手,“印伽商盟的卡洛琳夫人!她的護衛不幸在突圍戰中犧牲了。”


    她又抬了抬左手,“地精的臨時代表安東,哦,他沒什麽可介紹的,不認識也很正常!”


    “本來還有一些來自凱姆特的朋友,可惜他們早就跟我們失散了,願我主保佑他們!”


    大概是聽到了騷動的聲音,更多的聖殿騎士從營地裏走了出來,而就在此時,來自加貝利的追兵也在不斷逼近。


    “我是卡斯蒂利亞的的辛西婭,”少女推開保護者站了出來,“我要見此地最高指揮官。”


    騎士們懷疑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直到其中一位從頭到腳打量了她好幾遍後才點了點頭,“這位確實是卡斯蒂利亞的女王陛下,她上次來聖城的時候我見過她。”


    這句話贏得了辛西婭感激的人一瞥。


    確定了來人的身份後,一位小隊長模樣的騎士回答道:“團長已經連夜進入加貝利城,並不在此地。”


    “那我要見現在的主事人,看在我主聖光的份上,請保護我們!在這裏的都是來參加盟約大會的人,卻被凱姆特的奧古斯都囚禁,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然而辛西婭的話並沒能說完,因為身後的追兵已經到了。


    “快抓住那幾個炸毀街道的犯人!”


    “炸毀街道的犯人?”聖殿騎士們開始驚疑不定。


    “呸!那是因為你們要殺老子!”魯芬扯著嗓子喊道。


    常年在瞬間陷入了僵持,辛西婭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就在此時,鍾聲再次響起,詭異的是,明明是銅鍾的音色,內容卻是大陸通用語。


    “在這破曉時分,黎明的第一道光束即將出現,日安,諸位。”


    “我的名字是阿列克謝,錫安會的阿列克謝,或許有人知道我是怎樣一個十惡不赦的異端教徒。”


    “這是我生命終結前的最後一段話,當我說完,腐朽的生命就會走到盡頭,而我要在死前,向凱姆特帝國的臣民、向遭到囚禁的他族使者、向駐紮在城外的聖殿騎士團,向你們所有人,揭露一個驚天的秘密。”


    第119章 征服世界的第一百一十九章


    阿列克謝的聲音傳到了加貝利城中每個人的耳朵裏,包括駐紮在城外的聖殿騎士團,原本僵持的氣氛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打破,也讓辛西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就遠近關係來說,曾為初代教皇效力的卡斯蒂利亞固然比凱姆特帝國更得教廷的信任,然而辛西婭可沒指望眼前這群年輕的騎士能知道這等隱秘,在不知內情的人看來,黑暗種族暗精靈和聖光眷顧的凱姆特人,怎麽想也應該親近後者。


    聖殿騎士團能從初代教皇起就一直擔任教皇部位的要職,憑借的就是廣受好評的“一根筋”,指望這群大老粗去思考表麵信息裏彎彎繞還不如指望天降隕石砸死奧古斯都。


    對此,辛西婭隻想說,媽的智障。


    偏偏這次想要活著離開凱姆特帝國,她還就是得指望這群“智障”。


    所以阿列克謝鬧的這一出,隻要不是大喊“快抓住那幾個炸城的逃犯!”,哪怕他抽風到高歌一曲也是切切實實的為了她解了圍。


    阿列克謝燃燒自己的生命搞出這麽大的動靜,自然不會是為了坑辛西婭一把,起碼在這個宗教瘋子的眼裏,她還沒有那個價值。


    靈魂之火以癲狂的頻率在顫動,已經完全舍棄了肉體的主教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死限,然而他不後悔,也不恐慌,反而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高亢情緒之中,當初他對麵瓦倫丁殺意凜然的質問,說出過類似於“我在這裏就夠了”的話,那其實不是敷衍,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想法。


    自打踏入凱姆特的國境,他就在期盼這一刻,所有的謀劃和隱忍也全都是為了這一刻。但同時,在他特意忽視的靈魂深處,又有一抹化不去的悲哀。


    “一切都要從六十年前說起……”


    瓦倫丁在告別的那晚曾用“274號”來指代“阿列克謝”的真名,這其實並不準確,因為“阿列克謝”的原名就是阿列克謝。


    人們總是對自己最初的名字懷有特殊的情結和認可,甚至在街上聽到同樣的名字也會忍不住回頭去看,而中途更改的稱呼帶來的效果卻總是不能盡如人意。這種差異無論經過多少後天訓練都無法完全抹消,對於萬事力求盡善盡美的錫安會而言,如此之大的破綻必然不能容忍。


    會中的培育者會給自己挑選出來的替代者起原主的名字,按照原主的身份地位、性格愛好去培養他們,像阿列克謝這樣的重要目標,更是會完全複製他的生活環境,不斷的引導替代者去了解、揣摩本尊,按照這樣的方法培養下來,等到大功告成的那一天,就連培育者自己也分不出哪個是本尊,哪個又是自己養出來的替代品。


    如此複雜的內情,瓦倫丁沒時間向辛西婭解釋,就幹脆用了阿列克謝在錫安會檔案裏的代號,而“274”這個數字,則意味著阿列克謝是“替代計劃”第二百七十四名參與者。


    作為一個延續了幾千年的古老組織,錫安會隱藏的力量遠超外人的想象,從長老會幾近全軍覆沒卻依然能把阿克辛送上教皇之位就可見一斑。


    阿列克謝是原主父親遺留在外的私生子,意外進入了錫安會下屬的孤兒院,在查明了他的身份後,就被列進了“替換計劃”的名錄,父係強大的血統遺傳讓他隻需要在外貌上稍作調整就能變得與合法繼承人一模一樣,等到他在樹林裏勒死了自己的異母兄長,就徹底取代了對方的存在。


    於是原主的家世成了他的家世,原主的朋友的成了他的朋友,而原主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他的未婚妻。


    阿列克謝的未婚妻來自於另一個貴族家族,比之男方還更勝一籌,更別提她本人的美麗足以令人心折,是帝國獨一無二的錦繡明珠,這樣的一個美人沒有男人會不喜歡,況且她還傾心於你。如果是本尊,他一定會歡歡喜喜的與未婚妻成婚,做一對令人豔羨的恩愛夫妻,可惜阿列克謝不行,他獲得了竊取他人人生的機會,自然就要支付相應的代價。


    接下來發生一切讓包括親人在內都覺得他是發了瘋,阿列克謝毅然放棄了尊榮的爵位、優渥的生活和美麗的未婚妻,前往聖城成為了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苦修士,而未婚妻也經曆了不可置信、痛苦、絕望之後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在父母的安排下另嫁他人。


    說來也巧,這個他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時還是個皇子的前任凱姆特國王。這位生性風流的皇子於很早之前就光明正大的表達了對美人的傾慕之意,趁此機會,更是一舉抱得美人歸,等到他登基為帝,未婚妻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凱姆特帝國的皇後。


    事情發展到這裏也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爛俗故事,跟其他千千萬萬的無聊愛情故事一樣,有著一個俗套而又約定俗成的結局,然而命運女神似乎是打定主意將它變成一出高潮迭起的大戲,手指在命運的紡錘上輕輕一撥,擾亂了故事既定的路線。


    雖然與皇後接連生下了兩個兒子,帝王依然不改本性本性,一個接一個的美人被接近皇宮,一個又一個的情婦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兒子女兒加起來足以組建一支小兵團,而且個個都揣有勃勃的野心。而皇後呢?青春不再的她雖然擁有穩固的地位和尊重,但也不得不麵對寂寞清冷的宮廷生活。


    於是,在某次在聖城舉行的大型彌撒中,孤身前來的皇後與負責主持彌撒的阿列克辛重逢了,彼時曾經的少女已經為人母多年,曾經的傻子也變成了德高望重的紅衣主教,年輕時的瘋狂之舉也被美化成了信仰堅定的證明。


    舊情人相遇,內心自然是百感交集,而聖城一共就這麽大,走到哪裏都會碰上,一來二去,重燃愛火也不是什麽不能理解的事情。皇後深陷在了重溫舊夢的夢幻裏,與主教偷情的背德感讓她迷醉,可惜快樂的日子終究不能長久,她終究是凱姆特的皇後,要回到她那個花心濫情的丈夫身邊。


    然而命運就在這時給了她迎頭痛擊,與情人依依不舍的分別後,回到皇宮的皇後驚慌失措的發現,她似乎又有了孩子,而孩子的父親,連她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丈夫還是情人。對於已經有了兩個出色兒子的皇後而言,懷在肚子裏的這一個並不能為她帶來更多的榮譽,反而很可能是將她拖入深淵的惡魔,想當然,她並不想要留下這個禍根。


    皇後找來了居無定所的瘟疫醫生,想要秘密流掉這個不該存在的孩子,然而國王不知從何人那裏聽來了她私下尋醫的消息,帶來了服務於皇室的治療室,這下懷孕的消息再也無可隱瞞,她隻能硬挺著一張老臉擺出嬌羞的神態垂眸淺笑,似乎她叫來瘟疫醫生隻是為了給丈夫一個驚喜。


    被皇後懷孕的消息砸了個正著的國王可謂是欣喜欲狂,這些年,由於上了年紀,他在與情人交往時越來越力不從心,也沒有新的孩子誕生,而皇後此時的懷孕無異於從側麵證明了他雄風不減,可以說是正搔到了癢處,於是他在治療室斷言是男孩後,便給孩子取名為奧古斯都。


    丈夫對這個未出世孩子的重視大大出乎了皇後的意料,也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她隻能懷著忐忑的心情把這個生父不明的孩子生了下來。好在聖光在此時終於眷顧了她,生下的男孩麵容肖似母親,卻是黑發黑眸,杜絕從外貌來判斷生父的一切可能。


    然而憂愁並沒有到此結束,黑發黑眸的異端象征讓國王大為擔憂,為此他不惜向聖城發出無數信函,渴望得到聖光的點撥,而在信函累積到了第二十封的時候,聖城終於有了回音,而被教皇派來為國王祈福的紅衣主教,正是風頭正勁的阿列克謝。


    與忐忑的皇後不同,作為始作俑者的阿列克謝從一開始就清楚地知道她懷的是自己的孩子,孩子的黑發黑眼也自然是事先就預料到的保險之一,皇後請到的神秘瘟疫醫生自然就是同樣身為錫安會成員的萊因哈特,而所謂的餘情未了,也隻不過是一場盛大的演出。


    將半位麵第一的凱姆特帝國握在手中的機會,就算是錫安會也無法拒絕。


    阿列克謝的到來成功安撫了惴惴不安的國王,他告訴對方,小皇子黑發黑眼隻不過是一個意外,凱姆特帝國依然享有聖光的無限寵愛,而皇子本身顯現出的聖光親和力也驗證了這一點。於是國王被安撫了,隻不過他依然厭惡這個與眾不同的孩子,而皇後呢,為了保證地位和寵愛,同時也為了逃避自己不忠的事實,也一同冷落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就如同錫安會所期望的那樣。


    於是,阿列克謝得以以領路人的身份出現在小小年紀就飽嚐人情冷暖的奧古斯都麵前,而奧古斯都很可能是天命之子的候選人,就完全是意外之喜了。發覺到奧古斯都的天賦後,阿列克謝立即推翻了之前的誘導方案,直接將人擄回了錫安會總部,交給了“天選計劃”的負責人,才有了後來的一係列的事情。


    對於阿列克謝而言,他已經習慣了將侄子列維視若親生,真正的親生兒子於他卻更像是一個實現夢想的道具,而現在,他要親手毀了他。


    “……所以,現任凱姆特帝國的國王奧古斯都並非是上任國王的親生兒子,身體裏也沒有一滴皇室的血統,流有的隻有我這個罪人的腥臭血液而已。不僅如此,他還是異端組織錫安會的首領,並且聯合長老會的成員阿克辛一同謀殺了前任教皇格裏高利六世……”


    這一段當然是胡編亂造的,格裏高利六世確實是死於阿克辛之手,卻跟奧古斯都沒有任何直接聯係,後者充其量不過是袖手旁觀這一出好戲而已,但這正是阿列克謝的高明之處,真假參半的謊言最難以辨別,當人們被他前期詳細的敘述所吸引並逐漸相信時,後麵的謊言自然也會被照單全收。


    他不需要說服所有人,他隻需要埋下疑心的種子,就足以動搖本來就稱不上鐵板一塊的凱姆特帝國和聖光教的關係,也給瓦倫丁的反擊留下了最好的借口。


    事實上,他也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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