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板剛從白總那賺了一大筆錢,也不願為了一隻布偶得罪這些人,於是笑著道:“李秘書這是哪裏話,白總給的那筆錢,本來就能把這一整批貓都買下來了,不過是跑了一隻,不算什麽事,您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


    “那隻貓找到了嗎?”在離開君朝會所之前,李秘書朝身邊的下屬問了一句。


    “還沒有,說來奇怪,我私下裏讓人查了各個樓道的監控,都沒有發現那隻布偶的蹤影,就好像這隻貓憑空消失了一樣。”


    另外一個西裝男補充:“也可能是那隻貓剛好繞過了監控。”


    李秘書聞言搖頭:“這不可能,整個會所的監控多到數不清,一隻貓怎麽可能完美的避過所有監控?這又不是演科幻片。”


    事實上餘嘉棠還真的就避開了那些監控。當然,少不了係統地圖的幫助。


    他自己不能發現所有監控,但是係統地圖卻可以顯示監控所在的位置,從而讓他一個都不落的躲過去。


    從監控室裏調出來的錄像看,就像是他從籠子裏跑出來後,憑空在會所消失。


    白君洲上車前,李秘書問他:“白總,貓籠是放前麵還是放您邊上?”


    “放前麵吧。”


    暹羅貓被人提著籠子放進車裏,之後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停的在籠子裏轉來轉去,鼻子還時不時吸嗅兩下,仿佛在車裏聞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


    李秘書瞧著那隻暹羅,皺眉想,潘老板不是說訓練的很好嗎?怎麽上車就這麽焦躁?


    “它怎麽了?”白君洲本來閉眼休息一會,車禍後,他眼睛出問題,身體也一直不太好,每天的精力很有限。


    李秘書也不清楚,隻能回道:“可能是車裏的味道讓這隻暹羅不習慣?”


    白君洲沒再說話,在路過一條街道時,他讓李秘書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下道:“澤遠,我記得,這條街靠西的那邊有家烤鴨店,你去買些鴨肉回來吧。”


    李澤遠心裏奇怪,但沒有多問,很快去買了整隻烤鴨還有鴨腿鴨脖子等等回來。


    餘嘉棠老遠就問道了烤鴨的味道,為了躲避監控尾隨李秘書到停車場,他用了太多時間,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肚子很餓。


    他在車座底下嗅著烤鴨的味道,很想躥出去把李秘書手邊放的烤鴨袋子叼到自己跟前,吃個痛快,理智卻告訴他不能這麽做。


    他忍了足有近半小時,突然一塊鴨脖掉了下來,落到車毯上——離餘嘉棠趴臥的位置隻有十幾公分!


    餘嘉棠盯著那塊鴨脖好一會,幾番猶豫,還是抵不住肚子裏的饑餓,和貓科動物對肉食本能的渴望,伸出爪子。


    他怕被後座上的白君洲抓到,有點緊張,扒了一下沒扒過來,又扒了一下……好像把鴨脖推遠了一點。


    餘嘉棠身體小心的往前稍稍挪動,又一次把爪子伸過去——


    成功把那塊鴨脖扒了回來!


    餘嘉棠一口咬住,香辣的味道在嘴裏蔓延,這味兒有點像他原來世界的絕味鴨,其實周黑鴨的味道也不錯,他兩種都愛吃……


    吃完一塊鴨脖,餘嘉棠正想著會不會有第二塊不小心被掉下來時,就覺得車身一頓,到地方了。


    李澤遠停下車,為上司打開後座的車門。


    白君洲沒有立刻下車,而是把手伸向車座底的方向晃了晃。


    “到站了,順風車還沒坐夠?不出去可要把你鎖車上了。”白君洲的聲音裏帶著笑意,聽起來溫柔的讓人心悸。


    餘嘉棠心裏唾棄了自己一把,明知道眼睛看不見的人其它感覺會很敏銳,卻還沒忍住“吃性”。


    “喵……”餘嘉棠低低的叫了一聲,從車座下鑽出來。


    “是那隻布偶!”李澤遠詫異道。


    白君洲記得先前那隻布偶的聲音,所以聽到餘嘉棠的喵聲,臉上也露出一絲意外的神情。


    “這隻布偶沒有被潘老板帶回去嗎?”


    李澤遠解釋說:“本來是要帶回去的,半路這小家夥不知道怎麽弄壞了籠子,然後跑出來了。我讓人在會所找了很久都沒找到,沒想到它會在車裏。”


    李澤遠仔細回憶一會,又補充道:“應該是我之前回車裏拿東西的時候,它趁機鑽進去的。”當時他聽到車子後麵有撞擊的聲音,就去看了看,想必就是那個時候被這隻布偶溜進車裏的。


    “白總,需要我把它帶走還給潘老板嗎?”


    餘嘉棠一聽,連忙湊過去兩隻小爪子緊緊抓住白君洲的褲腿,喵喵叫著:“我比那隻焦糊臉好看又聰明,懂事又體貼,能導盲會護主,賣的了萌,暖的了床,除了吃的有點多,其它方麵簡直不要太完美!”


    白君洲很喜歡貓,不然也不會放棄用導盲犬,而是選擇用貓來導盲。這隻布偶也是經訓練過的,養一隻是養,兩隻也是養,既然這小家夥不願意走,留下也無妨。


    “不用了,你把這隻布偶的錢也給他,就當我們挑了兩隻。”


    白君洲這話一出,餘嘉棠樂得來回繞著他的褲腿蹭,以示對他的感謝。


    而李澤遠手裏提著的貓籠裏,暹羅貓見狀生氣的朝餘嘉棠發出威脅的低吼。


    餘嘉棠能簡單和其它貓交流,於是也吼回去:“厲害什麽,我都沒嫌你礙眼,還敢嫌我,臉黑了不起?”


    白君洲被它倆吵得頭疼:“別叫了,再叫不讓你們進家門。”


    餘嘉棠當即閉嘴,優雅的蹲坐著,布偶的仙氣瞬間回到身上。前後反差那叫一個大,看得李澤遠都愣了。


    暹羅貓不像餘嘉棠那樣能直接聽懂人話,它的籠子被李澤遠拍了拍,才慢慢安靜下來。


    李澤遠跟著白君洲進了白家,開門的是白君洲的弟弟白汀。


    比起白君洲,白汀的樣貌隻能算五官端正,二十五六歲的年紀。


    “大哥,你回來了?子瀾已經做好飯菜,就等你了。”


    阮子瀾是白汀的娶回來的男人,這個時代對同性婚姻相當寬容,在豪門家族之中也很常見。


    白君洲在外麵對誰都一派溫潤和氣,對白汀這個弟弟卻甚是冷淡,略微應了一聲,就要用盲杖探著上樓。


    白汀又湊上去:“大哥,要不我扶著你走吧,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不礙事,這是我從小住到大的地方,我比你要熟悉的多。晚飯我在外麵吃過了,你和子瀾吃吧。”


    餘嘉棠豎著耳朵聽著這倆兄弟的對話,他的視線掃過白汀的臉,沒有漏看他被拒絕後臉上的一絲僵硬和氣惱。


    進白家之前李澤遠怕餘嘉棠亂跑,把貓繩拴好了才帶著進來的。白君洲在家裏從肯不讓人攙扶,但他眼睛受傷才沒多長時間,一時半會根本適應不了。


    李澤遠趕緊過去把貓繩放在他手裏,心裏隻期望這隻貓夠機靈了。


    白君洲拽拽手裏的貓繩,餘嘉棠昂起白毛胸脯回他一聲:“跟朕走。”


    家裏的一些大件家具很少變動,但有些花盆景觀之類的小東西,卻每天都會被人放到不同的位置。


    餘嘉棠在前邊走,碰見障礙物,就叫兩聲,或者直接以自己的力道拉著白君洲轉換方向。


    走到樓梯口時,餘嘉棠立刻停下來,不悅的用大尾巴拍打地板。


    樓梯台階和地板是同一種石質,光可鑒人。這樣的地麵不鋪地毯就算了,樓梯上也沒鋪,而且上麵還有不少水跡,因為地板顏色太淺,所以乍一看看不太出來。


    白汀見白君洲在樓梯前停下來,便道“大哥,你這隻貓對著樓梯階看什麽呢?”


    “怎麽感覺是在照‘鏡子’?沒想到一隻貓還這麽臭美哈哈。”


    餘嘉棠:“……”


    好氣,氣得快要穩不住布偶的仙氣了。


    “什麽照鏡子,白汀你在這幹什麽呢?怎麽不扶大哥上樓?”阮子瀾從廚房出來,卸下身上的圍裙,笑著走過來瞪了白汀一眼。


    “冤枉啊,我要扶大哥的,是他自己不讓。”白汀苦著臉。


    阮子瀾的視線在白君洲俊美的臉上掃過,然後落到他手裏牽著的那隻布偶貓身上。


    “這貓是布偶吧,我有個朋友養過,不過他那隻毛色較淺。特別乖巧。”


    白汀聞言道:“再乖也不可能有我哥這隻乖,這隻是被訓練過用來導盲的,花了不少錢買的。”


    阮子瀾見白君洲站著不動,便主動上前要去扶白君洲的胳膊:“大哥,我扶你上去吧。”


    還沒等他湊過去,餘嘉棠就喵嗚一聲,炮彈似的衝上去把他撞的連退好幾步。


    其實他根本沒用多少力道,十個力氣值的加成都沒用到,實在是這阮子瀾太弱雞。


    白汀和李澤遠都嚇了一跳,而那隻撞完人的布偶,仿佛跟什麽事都沒做過一樣,在白君洲的腳邊優雅的踱著步子。


    李澤遠遲疑的看著布偶貓。布偶的外觀很漂亮,毛發蓬鬆,長著一張娃娃臉,體型卻是各類寵物貓中屬大號的。尤其是那雙汪藍的貓瞳,看向人的時候,讓人整顆心都軟了。


    白君洲喜歡貓,李澤遠跟著他時間一長,也變得挺喜歡貓這種小動物。這隻布偶實在不像是有那麽大的力氣,能把人給撞退。


    可他又想到了先前被奇怪破壞的貓籠,所以才會遲疑。


    白君洲雖然看不見,但他聽聲音大概也能猜出個一二,便道“阮先生見諒,我的這隻貓剛買回來,可能還不熟悉環境,性子急躁了一些……不過,阮先生以後還是不要隨意靠近它了。”


    阮子瀾臉色難看,心裏不免憋悶,他總不能說剛才其實不是要靠近那隻貓,是想靠近白君洲的吧?一口一個阮先生,生怕別人知道他們其實是認識的嗎?


    阮子瀾高中時候跟白君洲一個學校,那時就追求過他,隻是被拒絕了。後來白汀追求阮子瀾,他矜持了一段時間就答應下來。


    白汀再不著調,也是白君洲的弟弟,如果不跟他在一起,阮子瀾這輩子都不可能跟白君洲這樣的人住到同一個屋簷下,天天見麵。


    他當時也想著,嫁給白汀之後就放棄對白君洲的心思,好好跟白汀過日子,可見心上人的次數越多,他心裏就越放不下,每次看見白汀,就會拿白君洲跟他對比。


    比較之後難免會心生不甘,為什麽他嫁的不是白君洲這樣的男人?為什麽他會嫁給白汀這個做什麽都不行的廢物?


    阮子瀾嫁到白家之後就專心打理家裏的事務,沒再出去工作,在家裏口碑很好,白汀也常常在外麵跟他那些混不吝的朋友,炫耀自己老婆比女人還賢惠。


    兩人結婚沒幾年,平時白汀還是挺維護阮子瀾的,隻除了在白君洲麵前。


    阮子瀾捂著肚子,似是被撞的很疼的樣子,白汀看見後道:“子瀾,一隻貓能有多大力氣,過來,我帶你去擦點藥,歇一會就沒事了。”


    等兩人走了,白君洲才對李澤遠說:“看看樓梯階上有沒有問題。”


    李澤遠應聲連忙走過去仔細看了看,發現上麵有一層很淡的水跡,也不知是家裏保姆打掃衛生時不小心留下的,還是別人。


    白家會動手打理家務的不止有保姆,還有阮子瀾。


    李澤遠叫來保姆,兩個人盡快把樓梯階清理幹淨。


    石階上一沒了水,餘嘉棠立刻帶著鏟屎官上樓,動作麻利,又不會讓白君洲覺得快。


    李澤遠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這隻布偶沒上樓的原因,是發現了石階上的水跡?


    現在貓都這麽精了?還是說貓舍有針對過這方麵訓練?


    李澤遠提著暹羅貓跟上去,在跟著白君洲進書房時,餘嘉棠蹭的躥過來,屁股一撅,大尾巴一抽把門關上。


    連人帶貓,一塊把他們關在了外麵。


    李澤遠:“……”


    家裏多了兩隻貓,白君洲覺得自己忙了很多,首先他要解決的就是這兩隻見麵必打架的問題。


    他之前聽說布偶貓大都沉穩端莊(?),脾性溫和,顏值和性格是成正比的,但他養了幾天後,發現自己這隻似乎是個例外。


    用李澤遠的話來說,就是顏值和打架功夫是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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