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布偶跟暹羅貓,碰麵必打架,每次打架暹羅必輸,最後布偶還強勢的不允許暹羅向白君洲告狀,連靠近都不能靠近。


    晚上睡覺都是布偶睡白君洲的屋子,暹羅睡樓下。


    “我覺得這樣焦糖怕是得患上抑鬱症,要不澤遠,你把焦糖帶回去養吧,它是訓練過的,養起來也不會太麻煩。”


    李澤遠消受不起布偶,但對這隻暹羅……挺同情的,聽老板這麽說,當下道:“那行,焦糖先放我這養著,您什麽時候想看它了,我就帶過來。”


    “……有俏俏在,估計我想見焦糖一麵也難。”俏俏是白君洲給布偶起的名字。


    白汀經常造謠說這隻布偶喜歡臭美,比女孩子還愛俏,白君洲幹脆就給它起了名字叫“俏俏”。


    餘嘉棠一臉冷漠的臥在書房的辦公桌上,尾巴咚咚拍打著桌麵表達自己的不滿。


    見鬼的俏俏!沒想到白總會是這種起名廢!


    “澤遠,你有沒有覺得,我每次喊俏俏的名字,它都會用尾巴拍桌子?”


    李澤遠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覺得可能是布偶對自己的名字不滿意。但老板很喜歡這個名字,所以他不好說得太直接。


    “可能是對這個名字的反應比較大?”


    白君洲又喊了一聲:“俏俏,過來。”


    餘嘉棠不動彈。


    白君洲起身想要走過來,他手裏沒拿盲杖,餘嘉棠見狀連忙跳下桌子,甩尾巴跑過去。


    “就這麽不喜歡‘俏俏’這個名字?當初我給你起美美,你不同意,俏俏也不喜歡……哎。”白君洲臉上一副“你好難伺候”的表情。


    “……”好煩,想叫就叫吧,多大點事,唉聲歎氣的。餘嘉棠跳到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臥著。


    *


    餘嘉棠之前上個任務世界儲存下來很多默契值,按比例折算後還有幾百點,他用了一部分來增強他和白君洲之間的交流能力。


    白君洲發現自己和布偶貓之間的交流越來越順暢,一開始覺得訝異,隨即就恢複平靜,像是並不在意這種奇怪的事。


    事實上,能讓白君洲心底在意的事情,確實不多。


    餘嘉棠一開始覺得,白總這樣溫柔好脾氣的鏟屎官,雙方能初步交流後,四大任務數值應該很好刷,相處了幾天後,才發現根本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


    白君洲生性溫和,除了對白汀夫夫兩個稍顯冷淡,對其他人都是一樣的態度,沒有什麽分別。


    他對餘嘉棠相當照顧,縱然眼睛不方便,卻一直在適應,隻要他能親手給餘嘉棠做的,很少交給別人。


    餘嘉棠心裏還納悶,白君洲對自己這麽體貼,事事不假手他人,怎麽這寵愛值一點都不見長?


    真的是一個數值都沒有,到目前為止還是個零蛋。


    有時看著為零的寵愛值,再感受著白君洲無微不至的照顧,總是溫和帶笑的俊臉,餘嘉棠會莫名一陣哆嗦。


    *


    白君洲發現布偶貓這兩天,變得有點害怕他,睡覺都老老實實待在貓窩裏,沒有半夜偷跑上他的床,也沒有在早上傭人送來早餐後,趁他洗漱的時間,一股腦把他那份早餐也吃掉。


    他沒有生氣,很耐心的等著餘嘉棠的再次親近。


    李澤遠有時候會到白家來幫忙,他應該在家伺候焦糖習慣了,見到餘嘉棠從外麵跳窗回來,就要抱他去洗澡。


    半路碰上白君洲,餘嘉棠被他接了過去:“俏俏既然是我買回來的,它就是我的責任,它的事得由我親手來做。”


    餘嘉棠這才恍然,怪不得白君洲對他那麽照顧,寵愛值卻一直不見漲,原來是在心裏把他當成了一份責任!


    明白這一點後,餘嘉棠沒有再覺得白君洲怪怪的,從而有些怕他。


    隻是不免發愁,這要怎麽刷分?當成責任,那在白君洲心裏照顧他就是理所當然的,這樣一來,還有可能變質為寵愛麽?


    餘嘉棠洗澡要用專門的藥液去洗,浴室有一個大盆子,是他的專用洗澡盆。


    “俏俏,把水調溫一些,現在太燙了。”白君洲試了試水溫,摸摸布偶貓的脊背道。


    餘嘉棠跳到凳子上,然後用爪子輕輕一撥開關,喵了一聲:“現在還熱嗎?”


    白君洲點點頭:“差不多了,可以洗了。”


    說完他就把淋浴灑頭,精確的對準還在蹲在凳子上的布偶貓。


    通身蓬蓬鬆軟的布偶一瞬間變成了落湯貓。


    餘嘉棠抹了把臉,“白總,你出手前不應該等我準備好嗎?”


    白君洲失笑:“我以為你一直在準備著啊,你知道我看不見的。”


    餘嘉棠憋氣,看不見竟然還準頭這麽好,簡直沒天理,為什麽會有聽音辨位這種技能?


    “背。”


    “前腿。”


    “肚子。”


    餘嘉棠說哪個部位,白君洲就用刷子給刷哪裏,一人一貓配合的非常,刷完一遍繼續打一層藥液,然後接著刷。


    給餘嘉棠洗完一遍,白君洲身上的衣服也濕了不少,幹脆把衣服脫了也一塊洗。


    “俏俏,來給我搓搓背。”白君洲彎腰道。


    “昨天不是才搓過嗎,怎麽又要搓?”嘴裏喵喵叫著,餘嘉棠還是跳到他背上,抓起澡巾給他來回搓,搓完打沐浴液。


    “俏俏,明天我要恢複正常上班,從車禍到現在都大半年過去了,一直不去公司,難免會有流言,產生負麵影響。”


    餘嘉棠知道白君洲的眼睛會受傷,是因為之前出了一場車禍。具體情形他不清楚,隻知道跟白汀有關。所以白汀才會那麽愧疚,一直想要補償他。


    “明天幾點上班,我跟你一起去。”他是導盲貓,肯定要跟主人形影不離的。


    “八點,到時候你喊我起床。”


    餘嘉棠:“……”


    “我覺得其實在家工作也挺好,”為什麽想不開一定要早起去上班,“你身體還沒恢複,每天都需要大量睡眠才行,你那麽早去公司,怎麽起得來?”


    白君洲衝洗著身體,熱水順著他頎長的身軀流下來,他的聲音在熱意蒸騰的浴室裏有些模糊。


    “我起不來,所以才讓你喊我啊。”


    也不知是不是白君洲的身體太好看,讓餘嘉棠一直忍不住想瞥過去,最後幹脆背過身體,做一隻君子貓。


    “白總,我又不是沒喊過你,前兩天你還讓我喊你起床跑步,結果呢?你差點把我當鬧鍾扔窗戶外麵。”


    白君洲聽他又提起這件事,忍不住擦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笑著摸到貓咪身邊,摸了一會,發現布偶貓一直背對著他,前爪抬起趴在牆壁上,然後貓臉和爪子貼在一起。


    “俏俏,你這是做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怕看多了你的果體,要對你負責。我還年輕,不想結婚。”餘嘉棠胡謅了個理由。


    白君洲:“……”


    “俏俏,我記得你好像是隻小公貓。”


    “錯!我是公貓,但是不小,我很大。”餘嘉棠一著急,轉過來用爪子指著他反駁。


    然後他發現由於他們身高的差距,自己抬起爪子的角度,剛好指向白總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


    第49章 布偶(5)


    “怎麽了俏俏?”白君洲突然聽不到貓咪的動靜,忍不住側耳問道。


    餘嘉棠努力平靜自己的叫聲:“沒事。”就是看到了好大一隻鳥,“你洗好了嗎?浴室裏太熱,不能洗太久,洗好了我們就出去。”


    白君洲關了淋浴灑頭,在掛毛巾的位置摸了摸,問貓咪:“俏俏我擦頭發的那條毛巾哪裏去了?”


    白君洲眼睛現在看不見,所以他用的東西上,很多都有花紋,毛巾也是,上麵有不同圖案的刺繡,一模就能摸出來。


    餘嘉棠跳到洗手台上,在一排毛巾裏仔細找找,果真沒發現白君洲用來擦頭發的那條。


    整個浴室的麵積很大,餘嘉棠找了一圈,最後在吹幹機附近的角落裏找到了。


    毛巾是落在地上的,看起來不髒,但以白君洲的習慣,沒洗之前肯定不會再用了。


    白君洲車禍後身體不好,濕著頭發出去會讓他感冒,從而引起一係列並發炎症。在他身上再小的病,都是要命的架勢。


    “白總,來來來,跟我一起吹毛。”餘嘉棠伸爪子打開吹幹機。


    布偶貓在普通貓咪中算大的,但跟上個世界的猞猁比簡直就是嬌小,所以浴室吹幹機的位置是按照貓咪現在的高度裝置的。


    餘嘉棠調整了風向,然後領著白君洲過來。


    “這個有點太低了,吹不到我的頭發。”白君洲的頭發很短,平常用毛巾一擦,加上周圍的溫度,幾分鍾就幹了,也就沒在浴室放那些吹幹的用具。他也不喜歡用。


    “你蹲下來,先將就著把頭發弄幹。等保潔的傭人來打掃浴室,會給你重新放一條的。”


    最後白君洲當真跟他的布偶貓,一起蹲在吹幹機跟前吹毛。


    公司八點上班,白君洲讓餘嘉棠七點鍾就喊他起床,結果餘嘉棠在不打傷鏟屎官的情況下,從七點喊到了上午十點多,才把他從床上喊起來。


    等白君洲收拾好自己,跟餘嘉棠一起吃了飯,到公司時,大家已經快中午下班了。


    因為公司沒有白君洲坐鎮,白汀最近在公司報到的挺勤快,一聽說白君洲到了,白汀也不管開不開會,就趕過來接人。


    兄弟兩個一碰麵,白汀就問:“哥,你手上抱的袋子裏不會是俏美吧?”


    餘嘉棠:……


    白汀對布偶的稱呼,是白君洲給它起的大名和備用名的結合體。


    不等白君洲應答,白汀就拍腦門恍然道:“瞧我這腦子,忘了哥眼睛不好,不能離開導盲貓。哥,這裏人多,我帶你去我辦公室坐坐。”


    白君洲沒理他,把餘嘉棠放在地上,讓它領著自己走。


    餘嘉棠在前頭帶路,白君洲跟他說方向和路線。


    白汀不是第一次被兄長無視了,他在一旁看得奇怪:“哥,你跟它說話,它能聽得懂?”


    白君洲停在電梯門口,餘嘉棠跳起來替他按下上樓按鈕。白君洲沒有接弟弟的話題,而是問道:“ 我聽澤遠說你最近上進了很多,這樣很好,也對得起爸媽,他們過世之前,最放不下的就是你。”


    “哥你想太多了,我也是子瀾逼得,我不來公司,他晚上就不讓我上床。”


    聽他提起阮子瀾,白君洲皺皺眉,轉過臉不再說話。


    電梯門打開,餘嘉棠爪子拍拍鏟屎官的褲腿,“白總,電梯到咯,走走走,別跟你那傻貨弟弟叨逼叨了。”


    餘嘉棠從來不肯好好稱呼白汀,就好像,白汀每次喊他“俏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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