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兒子沒吭聲,擔心他不想和高永福分開就不願意去。方氏放出了個誘惑條件:“你好好幹,小漢肯定會給你工錢的。你可以留下一成當私房。不過這事我是私下答應你的,可別說出去。”


    本來梁文清就會答應去幫忙的事,畢竟能掙錢的機會不多,這麽好的機會,他要是不答應,對不起家裏人。再聽他娘竟然允許他攢私房錢,梁文清就更樂意了。不說沒成家的漢子,就連成家了的漢子,也很少有能攢私房錢的。


    “娘,我會好好幹的。”


    “嗯。走,去他家去。我幫你仔細問問情況。除了工錢,怎麽住怎麽吃,都得問清楚。”


    梁漢把廚房收拾妥當,把做酸辣粉的食材都準備好之後。看著手中的土豆,還是忍不住想道:“每次看到土豆,總覺得還是紅薯好啊。”一想到自己穿來前,把剩下的幾個紅薯給一鍋煮了,就覺得遺憾到肝兒疼。


    “暫停。再遺憾也沒用。”其實,他隻不過是突然想吃拔絲紅薯了,可是,這裏沒有紅薯!


    聽到方氏的聲音,梁漢出了廚房。


    方氏見到梁漢,笑嗬嗬的跟他說:“我把文清帶來了。小漢,你想讓他幫你做什麽,仔細跟他說說。”


    梁漢知道他們關心的是什麽,便讓他們先坐,跟他們仔細說了下:“我買的鋪子原本是家點心鋪子,就是城西的蔣家點心鋪。”


    “這個我知道,我還去買過幾次點心呢。沒想到那鋪子被你買了,你現在可真本事啊。”方氏笑著誇了幾句,然後問道,“小漢,要是文清過去掌廚,他晚上住哪裏?”


    “那鋪子後麵帶了個小院,有兩間的住房,還有口井,住著挺方便的。到時候讓文清和小智還有小竹家的七哥住一起,兩間屋子,他們也住的開。”梁漢看向梁文清,“因為鋪子還沒開,生意怎麽樣我還不確定,所以工錢具體有多少我還不敢說定。等開張之後看看情況再給你定工錢,怎麽樣?”


    方氏聽梁漢這麽說,便笑著接了話:“咱們多近的關係啊,工錢啥的,給多給少都沒啥緊要的。”說是這麽說,方氏聽到請了梁智和張清福。覺得就請了這三個人,這麽親近的關係,梁漢肯定不會虧了梁智和張清福,那還能虧了他家文清?所以這話說的特爽快。


    梁文清挺他娘這麽說,覺得有些尷尬。以前爹娘對梁漢怎麽樣他自然清楚,覺得他娘能說出這話來,聽著真是特別的假。


    梁漢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場麵話,梁慶收兩口子是什麽人他很清楚。小氣摳門愛占便宜。不過也沒有太過的壞心眼。加上梁漢覺得梁興榮(二兒子)和梁文清性子還算不錯,才和這家有些接觸。


    至於梁興家,那個太有心眼的大堂弟,他就敬謝不敏了。


    “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等店鋪開張看了情況之後,我再給你定工錢。”梁漢又跟梁文清道,“因為你是掌廚,開店離不開你,所以我一個月隻能給你一天的休假時間。你覺得怎麽樣?”


    “嗯,可以的。”梁文清也明白,掌廚的要是放假了,那生意還怎麽做。


    方氏可不想讓小兒子有時間再和高永福混,“小漢,這一天時間不用給了。他是掌廚的,他休息一天,你不就損失一天的生意嗎?不用給假,讓他好好給你幹。要是我和他爹想他了,我們自己進城去看他。”


    他娘這話也沒錯,卻提醒了梁文清一件事。等他進了城裏幹活,想回家來就不容易了。那也就沒法經常和高永福見麵了。可一想能有機會攢私房,又覺得值得。


    多攢點錢,以後他們在一起了,日子也能好過些。


    方氏要是知道兒子的想法,肯定會忍不住大罵他胳膊肘朝外拐。還沒怎麽著呢,就已經這麽替別人家著想了。


    梁漢跟方氏他們講清楚了各種事之後,就要開始教梁文清做酸辣粉。方氏識趣的離開了。


    進了廚房,梁漢給梁文清說:“我先做一份,你在旁邊看著,待會兒由你來試手。”


    酸辣粉,需要炸好的花生豆,這個他上午就準備好了。放在空間裏存著,不用再費時間炸了。


    而他做生意用到的辣椒則是他能把生意坐起來的關鍵。所以,他也準備了不少。曬幹的,新鮮的,都有。不過,做的時候自然不能讓辣椒以真實麵目示人。


    所以,他弄成了辣椒粉和辣椒醬。


    在梁漢教梁文清做酸辣粉的時候,張清竹正在樹林子裏敲棗子。


    方小冬因為家裏的棗樹不多,也不急著收,便跟張清竹過來給他幫忙。


    他一邊啃著梨一邊幫忙撿棗子:“你們開鋪子打算賣什麽吃的啊?”


    張清竹揮舞著竹竿:“酸辣粉。又酸又辣又香的粉條,可好吃了。”


    “酸辣粉?沒聽過。”方小冬沒聽說過,“怎麽會想到做這個生意的?”


    “酸辣粉是漢子想的,做起來簡單還好吃,漢子主要是想賣粉條。”張清竹看了看樹上的棗,換了個方向,“挺好吃的,等過幾天我給你送一份嚐嚐看。”


    至於今天,他不想回去太早,免得怨念太深忍不住對梁漢發脾氣。至於讓方小冬去他們家要,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原來那個梁漢調戲過方小冬,就算現在方小冬說那件事翻篇了。可卻絕對不會去他家的。怕被人說閑話。他都說讓方小冬去他家玩幾次了,對方一次都沒答應過。每次都是他去找對方。


    方小冬隨便感慨了一句:“現在的梁漢看著真不一樣,又會掙錢還不惹事了,看著跟換了個人似的。這變化也太大了。”


    張清竹敲棗子的動作頓了下,繼續打棗子,沒去應這句話。


    方小冬埋頭撿棗子,沒注意到他的反應。繼續說道:“這樣也好,看他對你挺好的。要還是以前那死德性,你嫁給他也太虧了。”


    張清竹笑嗬嗬的說:“你說這話真傻,他要還是以前那個樣子,我怎麽可能會跟他過日子啊。”


    “行,就你聰明好了吧。瞧你得意的。”


    “那是,我眼光好啊!”張清竹還真挺得意的,“也說明我人好啊。不然他怎麽會想方設法的要娶我和我過日子。”在他看來,梁漢挖空心思的要娶他,那也說明他足夠好,不然梁漢也相不中他。所以,張清竹對自己還是很有自信的。


    方小冬調侃他,“哈哈。你說這話也不嫌害臊。”


    “有啥好害臊的。我說的可是實話。”張清竹才不怕他笑呢,“我要不好,他能那麽喜歡我?”


    方小冬哈哈笑道:“別忘了,還有句話叫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你和張東成才是王八看綠豆呢!”


    “別的不說,我倆確實看對眼了啊,不然咋能成兩口子啊。”方小冬臉皮也夠厚,“都成兩口子了,要是沒看對眼多慘啊。”


    “哼。別顯擺了,看你脖子上的印子就知道你倆多對眼了。”張清竹笑話他,“也不遮著點。”


    方小冬忙拉了下衣服,“亂說什麽啊。這是蚊子咬的。”


    “嘁!那麽大蚊子啊!”想到梁漢說的那些詞,張清竹露出曖-昧的笑容,“你們還挺火辣的嘛。”


    方小冬看他那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詞。給了他一個白眼:“光說我。你能好哪去?”


    張清竹想到昨晚,臉噌地一下紅了,轉頭繼續去打棗:“等過幾天我家鋪子開門,你跟張東成要不要過去看看?到時候我請你們吃免費的酸辣粉,保準好吃。”


    方小冬見張清竹都臉紅到脖子了,覺得他倆晚上的日子過的肯定也很幸福。不過見他臉皮薄,就沒繼續調侃他。


    “到時候看吧。有空我們就去。”


    張清竹好奇:“有免費的東西吃還不去。你們還有什麽好忙的?”


    “眼看就要入秋了,東成開始進山打獵了。我回去問問他,看他願意進城不。”


    “打獵啊。”張清竹眼神一亮,“漢子前陣子還提過野味的事,說秋天的時候跟你們買些野味。你家東成要是打了什麽好東西,跟我說一下,我們肯定會給你個好價錢的。”


    “行啊。賣給誰不是賣啊。”方小冬笑著道,“他既然那麽疼你,到時候讓他給你買幾張皮子做衣服,冬天穿著保暖。”


    “我家棉花多的是,有大棉襖穿著根本就不冷。”張清竹跟他說,“我家的棉花質量特別好,你家要是需要棉花,可以跟我們換。”棉花是空間產品,棉絮潔白蓬鬆,看著特別好。


    “行。有需要就跟你們換。”方小冬倒是沒有疑惑他們家怎麽會有很多棉花。梁漢既然那麽有錢,棉花多點也不稀奇。


    傍晚的時候。


    小石頭一回家,就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梁叔,你們做酸辣粉了?還有沒?”


    梁漢笑道:“你鼻子真尖。不過沒有了。”


    張清竹則捏著炸花生吃來安慰自己,油炸的花生,灑了鹽,吃起來很香酥。衝小石頭:“小石頭,來,吃花生。”


    小石頭有些遺憾沒有吃到酸辣粉,不過有花生米吃也很不錯。


    梁漢抓住他:“急什麽,先去洗手。”


    小石頭洗著手道:“哦,我想起來一件事。”


    “梁叔。咱家不是過幾天就要開店了嗎?到時候我能帶雲雲過去玩嗎?我跟他說了酸辣粉,他沒吃過,我想請他吃。”


    梁漢答應的很痛快:“可以,到時候你帶著他一起來,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一旁的張清竹笑,心道:“梁漢對雲雲那麽熱情,肯定樂意小孩跟著一起去的。”


    時間很快到了店鋪要開張試業的時候。


    換上統一著裝的張清福皺著眉頭問梁漢:“試業三天?半價銷售?賠本賺吆喝嗎?”


    “限製每天三十份,就算賠些賠的也很有限。”梁漢解釋道,“趁機打出名聲,以後的生意才會好做。”


    現代各種促銷活動讓人眼花繚亂。既然開店了,梁漢不玩一把促銷他自己都不舒服。酒香也怕巷子深,何況,他這個店鋪的位置可算不上熱鬧地帶。所以,必須得搞點噱頭讓大家知道一下有這個店鋪在。


    至於試業每天三十份,也有點饑餓營銷的意思。


    “好吧。”張清福雖然不知道梁漢的本錢有多少,但既然隻有三十份,確實能夠控製住不會賠的太多。


    梁漢又跟梁智說:“小智,你待會兒就去外麵宣傳,照著我讓你背的那些喊。”這裏也沒大喇叭,隻能全靠人工了。


    “好。”


    “文清,你去後廚吧。那裏就全交給你了。”


    梁文清點點頭,轉身去了後廚。


    張清竹一旁看著,還有點小緊張。擔心如果大家並不太喜歡吃,生意做不起來怎麽辦。有點做不住:“漢子,我能做點什麽?”


    “嗯……”梁漢道,“待會兒幫忙招呼客人。要不然幫著收碗?”


    張清福直接給他指了活:“去後廚幫忙洗盤子洗碗。”


    “好。”張清竹聽話的去了後廚。


    梁漢:“……”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店開業前試業三天,所有吃食半價出售。每天隻限三十份,先到先得哦。”


    梁智站在店鋪門口,因為是試業,上麵還沒掛牌子。但梁漢突發奇想的弄了兩個一人高的大花籃擺在店鋪門口,還挺吸引目光的。


    所以,當梁智機械的衝著大路的方向喊著促銷活動內容時,還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有些好熱鬧的人,以及貪圖半價這個詞的人,有人停下腳步開始詢問,這個還沒掛起招牌的小鋪子,到底賣的什麽。


    梁智麵帶微笑讓自己顯得很和煦的模樣跟每個好奇詢問的人解釋:“小店的招牌食物是酸辣粉。還有一些其他平時常見的食物。有興趣的可以進小店裏看看,不吃飯,瞅個新鮮,幫忙湊個人氣也行。”


    有人好奇問:“酸辣粉是什麽?”


    梁智給他們解釋:“酸辣粉是小店的特色吃食。現在試業半價出售,一份隻要十一文錢,好吃不貴。各位可以進店嚐嚐看。一天隻有三十份,先到先得。隻有三十份,賣完就沒了。”


    一種新鮮的吃食,吃不吃不一定,但有些人聽後覺得進店看看又不費什麽勁,便抬腳進了店裏。


    進去之後,發現店鋪裝飾的十分簡單,但看著卻很幹淨亮堂。


    店鋪麵積不大,一共擺了十張桌子,牆角的位置還用屏風做了隔間。


    梁漢也沒特地弄出什麽花樣來,這家小店的定位就是間平價小飯館。至於兩個隔間,也是為了以防萬一的。他自己都覺得能不能用得上都不一定。


    一見有客人進來,張清福邊笑盈盈的過去招待。至於梁漢,他則弄了分酸辣粉找個桌子開吃。一是他真的餓了,早飯忙活的都沒來得及吃,二是,正好也順便給大家看看酸辣粉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滿滿的一碗,上麵點綴著青菜和花生仁,酸辣的味道很開胃的感覺。梁漢一手饅頭一手筷子的吃著,覺得梁文清做的還是蠻可以的。


    進來的人看到梁漢吃的東西,就明白什麽是酸辣粉了。此刻也正好接近中午了,有那麽一兩個,覺得十一文錢,那麽一大碗看著還挺不錯的,覺得可以嚐一嚐。何況,一天也就三十份,要是很好吃,錯過了不就可惜了。


    大部分瞧了一眼就覺得沒什麽稀奇的就出去了,有個人坐下:“夥計,給我來一份那個什麽酸辣粉。都沒聽過這個名字,我也嚐嚐看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客觀要不要饅頭?”


    “先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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