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個讓他聽了覺得蠻舒服的稱呼,他便也勾了勾唇。


    正是他反扣住她,直接深入時,未想蔚元鈞與杜青雨踏了過來。


    見到大喇喇地親在一起的兩人,杜青雨立刻羞紅著臉轉過身,蔚元鈞則掩著嘴,眸含笑意地咳了咳。


    以裴延的功力,自然老早就能發現這二人的到來,他隻是舍不得放開懷中人罷了。但這會聽到聲音的杜青寧掙紮了起來,他便不得不鬆手,抬起黑沉沉的眼睛看著兩不速之客。


    蔚元鈞挑了下眉,便走近指了指天色,笑道:“該出去玩了。”


    杜青寧看著蔚元鈞旁邊用帕子掩著嘴似在笑的杜青雨,不由尷尬地拍了拍微紅的臉。她很自覺的沒有朝杜青雨跑去,而是由著裴延牽她起身。


    杜青寧道:“你們來得挺晚呢!”她本想等蔚元鈞一道勸裴延,未想他們遲遲不來,她便隻能自己軟磨硬磨了。


    杜青雨應道:“皇上有點忙。”


    杜青寧聞言頷首,表示理解,作為一國之君,自然不會像裴延一樣閑。


    四人一道走出序月水淵時,恰見蔚宗意與蔚瀟涵也過來了。


    蔚瀟涵見到裴延,自是想撲過去,但被蔚宗意先一步給拉住,他道:“皇上在這裏,可由不得你胡鬧。”


    蔚瀟涵確實挺怕蔚元鈞的。


    後來她不得不在裴延他們靠近後,極不甘願地隻朝裴延喊了聲:“表哥。”喊罷,她的目光便狠狠地落在杜青寧那張如玉如月般的臉上,仿若想將其臉上給剜出個窟窿。


    杜青寧看著蔚瀟涵,她可沒忘記這丫頭對自己的敵意,當初還因想害她,而將三姐推入湖中了,所以她也不喜歡蔚瀟涵。


    裴延沒看蔚瀟涵,隻牽著杜青寧繼續往前走。


    蔚宗意一道行著時,看了看蔚元鈞與杜青雨:“倒是難得,你們倆還會出來一道過七夕節。”


    蔚元鈞笑道:“有情人的節日,自然少不了我們,倒是宗意你,莫不是打算年年拉著妹妹過?”


    蔚宗意頗為悠閑道:“看你們個個變得這麽沒出息,我倒覺得挺好。”


    他們走走聊聊,出了千百莊,在這華燈璀璨,人流不斷的夜市裏逛著玩著,確實挺愉快的。後來他們去了冰湖蔚宗意的畫舫上,因為他們幾個,就隻有蔚宗意有畫舫。


    坐在畫舫上,蔚元鈞接過安叡遞過來的一個食盒,他打開食盒,裏麵是一堆形態各異,精致好看的乞巧果。


    他撚起一顆擱入嘴裏,嚐過後,滿意地笑著遞了一顆到杜青雨的嘴裏。


    杜青雨小臉微紅地陪他吃著。


    這時蔚宗意見了,有些眼饞,便伸手也想拿一顆吃,卻被蔚元鈞給拍開。蔚元鈞抬眉看了他一眼,道:“想吃,便早日議門親事。”


    蔚宗意哼了下,老實吃自己的點心了。


    這時蔚元鈞抬眸看向了裴延,問道:“莫不是阿寧未給你做果子?”


    裴延似乎不懂,便問:“什麽果子?”


    蔚元鈞笑了,又吃了顆乞巧果,應道:“乞巧果子,每年的七夕節,有心上人的女子,一般都會親手給對方做乞巧果,代表著心意。一起吃,也有長長久久的意味。”


    裴延聞言,便看向了低著頭吃點心,似有些心虛的杜青寧。


    蔚元鈞瞧到這一幕,眸中笑意深了些,低頭取下腰間別著的水綠色繡青葉香囊,展現在裴延麵前,繼續道,“除了乞巧果子,便是香囊,阿延若是有心,該是能注意到這一路上,很多男子腰間都別著新香囊。在七夕節送香囊,亦是風俗,更是心意。”


    蔚宗意瞧了瞧杜青寧那越發尷尬的模樣,突然有些看不過去。


    作為一國之君,哪有這麽愛顯擺的,存心不讓人痛快。


    裴延看了看那香囊,又低頭看著明顯在躲避他的目光,埋頭使勁往嘴裏塞點心的杜青寧。


    第106章


    蔚瀟涵瞧到這一幕,冷笑了下。


    她起身去到畫舫裏頭,拿了個食盒走出來。她將食盒打開擱在裴延麵前,食盒裏頭便是些乞巧果,她麵露驕傲之色:“表哥,這是我給你做的。”她的乞巧果雖不如杜青雨的做得好,但這事本就是重在心意。


    與杜青寧比,她對表哥要好太多。


    正是杜青寧抬眸看了眼那些果子,並欲看裴延的臉色時,蔚瀟涵還拿了個香囊擱在裴延麵前,她示威似地看了看杜青寧後,又對裴延道:“這是我給表哥做的香囊。”話語間,她就想過去挽裴延的胳膊,但又被蔚宗意給拉住。


    蔚宗意當下是後悔極了帶這妹妹出來。


    蔚瀟涵回頭瞪了兄長一眼。


    “表哥,你快嚐嚐我給你做的果子。”蔚瀟涵催促著裴延。


    裴延看著麵前的乞巧果與香囊,過了會後,抬眸看向了身旁的杜青寧。當下的她正認真地瞅著他,那眼裏明顯寫著她不開心。


    他認真地看了會她眼裏的神色,之後便垂眸伸手靠近那些果子。


    看到他的動作,杜青寧突覺一陣失落。


    她知道自己沒有別人的妻子那般細心,是她的錯。別人都能想到給他做的,她卻沒有想到,是她的錯。


    可無論如何,現在她就是感覺不舒服。


    再如何,他都是她的丈夫,不是別人的。


    她本因吃了點心而甜滋滋的嘴裏,這會莫名有了些苦味。


    她下意識也伸去手,正欲推開那食盒不讓他吃時,不想他卻拿起那整盒果子直接給扔進了湖裏。


    在座的所有人都麵露詫異之色,這時他又一揮袖,那香囊也隨之落入湖中。


    蔚瀟涵睜大眼睛,怒喝了聲:“表哥!”


    若這事擱在別的姑娘身上,裴延的確做得不地道,但這事擱在蔚瀟涵身上,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都知道,想讓這丫頭死心,必須得狠。


    蔚宗意將怒氣衝衝的蔚瀟涵拉坐下,斥道:“行了,人家的丈夫,哪輪得到你送這些東西。”


    蔚瀟涵使著勁,想掙脫蔚宗意,她怒道:“可你們看到了,杜青寧心裏根本沒有表哥,她不配。”


    這時,裴延突然將杜青寧摟入懷中,當著所有人的麵低頭親了她一口。他認真地看著她,道:“你吃醋了。”


    瞧到這一幕,蔚瀟涵呆住。


    杜青寧看著心情似乎變得不錯的裴延,亦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裴延牽著杜青寧起身,掃了眼沒管好自己妹妹的蔚宗意。蔚瀟涵說杜青寧的不是,他自然忽略不了。


    他道了聲:“我們自己過七夕。”言罷便牽著杜青寧走下畫舫。


    蔚瀟涵怒紅著眼想喊裴延,被蔚宗意及時捂住嘴。


    杜青寧抬頭再看了會裴延的臉色,便抽出被他牽住的手,反挽著他的胳膊,歪頭蹭了蹭他的肩頭,道了聲:“我錯了。”


    裴延看著她,眸色深了深,道:“原諒你了。”她沒給他做果子與香囊,或許是因為粗心。但她吃醋,卻一定是因為在乎他。


    何況,他就喜歡與她兩個人在一起,趁著她心中有愧,使得她把她三姐忘了,隻有他們兩人過七夕,這最好不過。


    杜青寧自然不知他腹中彎彎繞繞的小心思,隻仍舊看著他,覺得他似乎越來越好了。待他又低頭看她時,她彎眸朝他笑了下,心甘情願地與他手牽手,夫妻倆在街上玩著。


    後來左看看右看看的她,見到一個攤子,瞧著似乎是可以現做乞巧果的攤子。


    她便拉著裴延過去,看到攤後幾張矮桌子上,有幾位女子確實是在做乞巧果。她便對裴延道:“付錢,我現在給你做果子。”她雖然不會做,可看別人依葫蘆畫瓢總會的。


    裴延乖乖依了她,付錢後,他們被領至最角上的空桌。


    長相如此出色,仿若畫中走出的夫妻倆到來,自然引得周遭許多人注意,男的女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他們都習慣了外人落在自己身上的驚豔目光,隻淡然地坐下,準備著做乞巧果。


    桌上有現成的熱乎糖漿,杜青寧看了看別人,便照著非常認真地和麵拌料。


    裴延沒有出手幫忙,隻坐在她對麵出神地看著她。因為現在的她,是在懷著對他的心意,為他做事。


    好在她平時也會做點心,所以學做乞巧果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和好麵與料後,便是用桌上準備好的模子壓出形態各異的乞巧果。雖說有模子,這仍是個技巧活,麵不能多不能少,不能緊不能鬆,更不能有死角。倒出來後,為了果子更好看,還得稍稍修一修。


    杜青寧時不時看一看別人,認真努力地將自己的乞巧果弄得好看些。


    做好之後,便是拿到攤主那裏去炸。正是她端著生的乞巧果欲起身時,裴延按住了她,道:“我去。”


    杜青寧便笑著點頭:“好。”


    看著到她眼裏的情意,裴延幾乎忍不住低頭再親她一口,可意識到周遭不少人看著這邊,便不得不忍下。他隻摸了摸她的頭,親自端著乞巧果去炸了。


    以裴延的穿著氣度,一看便知是哪家尊貴不凡的貴公子,周遭的人見他竟是親自去炸乞巧果,更是訝異。那些個女子,無不羨慕。在做乞巧果的,不少還要求自家的伴侶去炸。有了個那般出色的人帶頭,都也就答應了。


    如此這攤子上炸乞巧果的任務便都交給了男子。


    在大霽很難見到做廚活的男子,當下這攤子上卻是有了一排男子在炸乞巧果,惹得路上不少人停下來觀看。


    這時,平王蔚元鄴正緩緩朝這邊行走,見到這裏聚了不少人,便抬眸看來。他並未看到被人群擋住的裴延,但他看到了攤後正托腮看著裴延的杜青寧,眼睛便當即一亮。


    他可沒有忘記杜青寧,可苦於找不到機會下手罷了。當下有了這個機會,他豈能放過,便立刻吩咐身旁的親信:“看到那杜青寧沒?立刻去將他給本王抓過來。”


    “是。”能成為他的親信,武藝自然不低,抓個弱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杜青寧一直托腮看著裴延挺直修長的背影,頗有些出神,措不及防看到一名男子跳到她身旁。她驚了下,立刻站起身,後退了一步:“你做什麽?”


    對方未語,抬手就去抓她。


    沒有人能在裴延這裏囂張,正是左手拉著右邊衣袖,在炸乞巧果的他,頭也不抬的朝後踢了個凳子,那凳子便直接迅速砸向蔚元鄴的親信。


    趁著對方躲開之際,杜青寧立刻跑到了裴延身旁。


    對方見到裴延,這才覺得不妙。


    周圍的人看到這一幕,都趕緊散了去,免得被禍及。


    恰巧這時,裴延已將所有的乞巧果炸好,端著一盒熟果轉過了身。他神色涼涼淡淡地看著對方跑開,循著看去,恰見剛發現他的蔚元鄴。


    裴延將乞巧果遞給杜青寧,直接躍起身跳了過去,將蔚元鄴給踢得老遠。


    他落地步伐不徐不疾的朝倒在地上的蔚元鄴靠近,陰冷地緩緩出聲:“還在窺伺我的妻子?嗯?”話語間,他取出插在腰間的玉笛單手應付著阻止他靠近蔚元鄴的那親信。


    蔚元鄴趕緊爬起身,忍著疼痛怒道:“你可知你在做什麽?”他是親王,裴延算什麽東西,竟敢如此對他。


    “揍你。”這時裴延陡的移了過去,抬起玉笛直接抽向對方的胳膊。


    蔚元鄴不會功夫,連躲都來不及,被抽的踉蹌著差點摔倒的他,疼得不由叫出了聲:“啊……”他後退兩步瞪著裴延,堂堂一個親王,卻被如此欺辱,他怒得恨不得將裴延給撕了。


    這時他的親信又朝裴延靠近了,趁著裴延應付時,他惡狠狠地道了聲:“裴延,你等著。”言罷他不得不捂著疼痛的胳膊轉身跑了。


    見到蔚元鄴的親信也離去後,杜青寧端著乞巧果來到裴延身旁,有些不放心的問道:“他是親王,你這樣真的不會惹事?”


    裴延從食盒執起一顆乞巧果自己咬了半顆,便將另外半顆遞入她的嘴中,應道:“無礙。”


    杜青寧想了下,覺得該是無礙,後來便又抬眸看著他吃果子的表情,懷著期待之意,問道:“你覺得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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