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一門英傑,可見夏侍郎家教子有方!”皇帝扶手笑道:“該賞的!”


    立時便有公公出來應了聲是,接著皇帝又問了好幾個,然後才指著王玥道:“幾位卿家覺得此子如何?”


    幾位大臣忖度著皇帝的心意,紛紛出言誇讚,將王玥說的一時天上地下再無人能比得上,這誇讚卻是太過,讓幾位沒開口的老臣皺起了眉頭,皇帝忙擺手製止了他們的誇讚,道:“你們誇耀的太過了,這孩子固然好,卻當不得你們這般讚,要朕說這孩子什麽都好,卻太憊懶了些,一心想去翰林院,跟他老師一般鑽研畫技,要朕說書畫之道固然叫人讚歎,可於國於家卻實在是有些不到之處,一身才華若是放在這上麵,難免叫人惋惜。”


    這話一出眾人便都知道了皇帝對王玥的態度,並不像是因為兒子愛屋及烏才有的青眼相加,這話裏話外的親昵倒像是他們平常說起自家的子侄一般,話裏嫌棄,但實際上卻是驕傲的誇耀。


    看來皇帝是真心實意的喜愛王玥啊!


    “陛下說的是,”說話的卻是財政部的尚書周其安,他今年已經五十多歲,因年紀漸長,腿腳不便,現在正在和幾位年紀大一些的老臣坐在皇帝下首,聽到皇帝的話,連忙讚同道:“陛下說的有理,他正值青春年少,一身才華,可不該替國效力嗎,若說喜好作畫,平日裏政務不繁忙的時候,隻管去做就是,就像老臣,平常喜愛侍弄個花草,卻也沒見為了花草把政務不管不顧的。”


    “周兄這話我卻不敢苟同,”周其安的話音剛落,便有人出來反駁,說話的這人卻是翰林院的掌院學士宋知章。


    宋知章這人跟林清的關係一向很好,早就聽聞林清這位小徒弟與他的老師一般有過目不忘之能,且他又是個跟他老師一般閑雲野鶴的性子,極能沉得下心來,因此得宋知章早就把王玥當作自家人了,他心裏早就打算好要把王玥要過來了。


    翰林院有論撰文史之責,一般來說,前朝史書皆由後一個朝代編撰。大齊承自明朝,自當編撰明朝史書,同時以史為鑒,從中吸取明朝沒落的教訓,除了大齊的第一位皇帝天正帝當政之時因為大齊方才立國,內務外政稍顯忙亂,沒有提及此事外,從天璽帝繼位之後,編撰明朝史書,便已經成了翰林院最重要的職責。


    隻可惜,明代留下來的起居注及其他記錄的文本十分繁多,光是將這些文集整理出來便已經耗費了翰林院上上下下幾十年的功夫。


    而將這些文集一一整理編撰,簡練成一句一句的史書,卻又不知要耗費多少工夫人力了。


    且人的記憶有限,一時記住的內容不多,需要多次翻閱,浪費了不少時間精力。


    所以翰林院的規矩,剛入翰林院的那些新翰林們最先幹的事情便是提前輩們翻閱書籍,記錄他們所需要的內容。


    這無疑是一個十分枯燥的差事,不過翰林院曆來的規矩如此,新人總是要經過這一遭的。


    宋知章作為掌院學士,也是從底下的新人一步一步走上來的,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


    不過宋知章即便知道,卻也無法可想,直到他遇到了林清,知道林清有過目不忘之能,便請他幫忙那一陣。


    而在林清留在翰林院幫忙的那段時間裏,翰林院編撰史書的進度大大提前,可謂是如有神助。


    不過林清這人實在耐不住性子,不耐煩去做這等枯燥的工作,不過留了幾個月,便找了這個借口歸家了。


    宋知章奈何不了林清,哪怕知道有這樣的好幫手,卻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知道林清的徒弟也跟他師傅一半能夠過目不忘,又怎麽會不把主意放在他身上而平白的放走這麽一個好勞力。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檢查好貴啊,今天主任過來讓師兄幫他開個單子,要給一個患者做痰培養,五組痰培養要六百多塊,嚇得主任忙說不開了不開了,就這師兄還說已經比原來降價了,所以老師就說能不開檢查單就不開,替患者省錢,不過有時候不得不開,底下鄉鎮醫院出來的檢查單真的很無語,上次有個患者來,明明年輕的時候就做了腎髒切除手術,結果報告單上顯示腎髒光滑,就不知道他從那兒看到的腎髒!


    第145章 排名


    宋知章這人一向心直口快,或者說他表麵上是個直性子的人,他年紀大,是從天璽帝時就頗受重用的老臣,且翰林院不涉及實權,所以他與其他人並無利益牽扯,得以有話就能說。


    宋知章既然早就把王玥看作囊中之物,當然不會允許他看中的人跑了,他出言反駁周其安自然是毫不客氣,不過宋知章卻知道根結還在皇帝身上,否則即便駁倒一個周其安,後麵多的是想要討好皇帝的人出來跟他搶人。


    因此他先反駁了周其安,不待他開口說話,便先對皇帝拱了拱手道:“陛下的話說的實在叫臣下傷心,照陛下的意思,臣下整日在翰林院忙活的豈不也是於國於家無用?”


    永寧帝可不敢接這個話,要知道他敢認了這個話,別說他是皇帝,他就是天上的神仙,他的這幫文臣也能逼著他認錯。


    別看翰林院麵上清貴、實際上隻是個窮差事,但是對於文人來說翰林院卻是他們一輩子的追求。


    永寧帝忙打了個哈哈,笑道:“宋先生在翰林院勞苦功高,所作所為皆是為國之深遠而計,於國於家大為有利,誰敢說翰林院的諸位先生行為無用?”


    永寧帝義正言辭的說了一句,接著又道:“朕一直聽說翰林院的事物繁多且枯燥,條件艱難,正是需要這些年輕學子前去,朕看那王玥頗和宋卿的性子,倒不如去翰林院幫一幫宋卿,如何?”


    “多謝陛下體諒,臣自然原意!”


    不等其他人出言反對,宋知章當即拱手謝恩,隻徒留其他人暗罵他老狐狸。


    其他人倒還罷了,唯有周其安那是真心實意的欣賞王玥,尤其是王玥院試之時寫了篇關於救災的文章,深受周其安的欣賞。


    那時候周其安還隻是戶部侍郎,當時力排眾議將王玥叫過來問話的便是周其安,周其安那時候便有把王玥招進戶部的想法,但一來王玥那時候還太小,二來他還隻是個小秀才,不太合適,而且周其安那時候隻是欣賞,卻還沒有到為了王玥破例的地步,況且周其安隻想著再等等無妨,誰曾想幾年一過,這事就跟他預想中的不一樣了。


    不過畢竟是皇帝親自開口了,這個場合也容不得他在此爭辯,所以周其安暗自可惜了一陣,也隻能放棄。


    定下了王玥的去向,永寧帝又問了幾個他感興趣的學子,又把徒暉叫過來詢問了一番會試之事,便將徒暉留了下來,他帶著一眾大臣離開了。


    畢竟一整天,皇帝能過來看看便已經足夠了,那裏會留下來呆上一整天。


    轉眼一天時間便過去了,很快便到了日暮時分,翰林院並教育部的一些年輕官員上來收了卷子,皇帝再次出現,考生們再次與皇帝行了禮,便有太監帶著他們有序的退出大殿,又一路出了宮門,殿試便算是結束了。


    又過了兩天,殿試的卷子便被閱出來了,閱卷官擇選了前十的卷子,送到了皇帝麵前。


    永寧帝翻了翻卷子,很滿意的點點頭,前十的試卷都領悟了實用二字,隻等這次殿試結果出來,不必他再費心引導,那些聰明的讀書人就會自動改變自己的風格。


    “幾位卿家怎麽看?朕看這幾個都很好,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排才好。”


    永寧帝將自己看過的卷子交到其他幾位大臣手中,大家輪流翻閱,很快便將試卷全都看完後,幾位大臣也不得不同意皇帝的觀點,的確很難抉擇。


    這幾個都是人才,能在殿試那種情況下還能寫出如此優秀的文章,學識、心誌無一不遠超常人,哪一個落在了後頭都讓人惋惜。


    不過他們卻不得不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看著王玥可以往後壓一壓……”有個大臣提議,不等他把話說完,宋知章第一個不幹了,王玥已經定了是他的下屬,作為長官當然要護著些自家下屬:“這話我卻不懂了,學問之道從來都是講究能力二字,與論資排輩毫無關聯,你要說王玥學識不行,需得排在人後,我是服氣的,可要說因為他年紀小就要排在後頭,那我可是萬萬不能同意的!”


    那人被宋知章這麽一頓說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絲毫未變,仍然笑著道:“這些人都是他的前輩,讓一讓前輩不是應該的嗎?”


    “嗬?讓?身為前輩卻需要後輩來讓,他們也有臉?且不說這些人原比王玥大出許多,可學識卻在一個水平上,可見在這點上這些人便比王玥差上許多。況且如果因為年齡比人小便要讓著人,秦大人,就我所知人事部裏有好多老臣比您的年紀要大,秦大人準備何時把你的位置讓給他們呢?”


    被喚做秦大人的老年男人仍是笑嗬嗬的道:“我知道宋大人這是在護著自家下屬,一時情緒激動也是有的,隻是我這話也就這麽一說,宋大人也就這麽一聽,何必如此較真呢?”


    這話像是調侃,不過話裏話外卻說他護短,宋知章冷哼一聲,這朝堂上下知道他護短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他性子這般也不是一年兩年呢,明裏暗裏說他的多的是,他何曾在意過這個!


    “宋大人護短也不是今天才有的,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氣,就是個狗脾氣,逮誰咬誰,秦大人無事非去招惹他做什麽!”


    周其安話裏雖然滿是嫌棄,不過其他人還是聽出他的維護之意,無非是說秦賀州平白生事,卻是對秦賀州剛才的話的回擊,因此宋知章隻是瞪他一眼,卻並不生氣。


    周其安沒管宋知章,而是看著秦賀州提議道:“他們學識不分先後,若強行論個高低不過是徒惹爭吵罷了,不如考慮些別的。”


    周其安可比另外兩人的人緣好多了,他一張口,其他人紛紛附和,永寧帝便問道:“周卿家有何高見?”


    “高見當不上,不過是臣胡亂想的罷了,依臣看,別的不說,便說這王玥,不如點他做探花郎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感冒的特別多,我跟我老師都中招了,不敢寫太晚了,真的是鼻涕眼淚一起流,骨頭都酸的,很難受,要睡了,希望睡一覺明天能好一點!


    第146章 父子


    “探花郎?他當的起?”


    “這有什麽當的起當不起的,早先便說了,這十個考生實力相當,為何他人當的起,他便當不起?”


    對於秦賀州的質疑宋知章根本不在意,到了他這個地位,根本不用把秦賀州放在眼裏,不過是隨便反駁了秦賀州一句,他便轉頭對其他幾位老臣道:“當年林家一門雙探花可謂是士林佳話,如今再添一個,豈不更是喜上添喜?”


    果不其然,他這話一出其他人的反應都十分熱烈,這些老臣最愛湊個熱鬧,聽說有這樣的事他們十分高興,興致勃勃的討論了起來。


    他們的這個反應叫秦賀州心中暗恨,原先他說話時這些老不死的隻當作沒聽見,現在宋知章一開口他們便湊了過來,果真是捧高踩低!哼!


    這一次原本是秦賀州第一次參與這麽高層次的會議,他才被提拔為人事部侍郎不久,他原還想著要趁此機會好好的表現一番,在這些老前輩跟前露露臉,畢竟這些老家夥年紀太大,也撐不了多久了,遲早要退位讓賢,假如能借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顯出他來,待這些霸著位置不走的老家夥退了下來,可不就輪到他了嗎!


    更何況他也收了那位爺的好處,拿錢自然是要辦事的。


    再者說他自己也看王玥不順眼,之所以不喜王玥,大約是因為嫉妒吧,別看秦賀州已經算是爬上了高位,但是出身寒門的他在官途上可謂是飽受挫折,若非他為人圓滑,善於交際應酬,又好運氣的抱了個粗大腿,這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否則他便跟其他的與他一般沒靠山的小官兒一樣,現在還在為一個小小的縣令之位掙紮。


    他為了今天的地位付出了這麽多,可王玥是憑什麽就有這麽好的運氣呢,偏偏太子殿下到國子監讀書,就與他是同窗兼同室好友,林清收徒弟偏偏就看上他了,一下子就有了別人惹不起的靠山。


    以他所見,這王玥的文章也就隻合一般,能被這麽多人交口稱讚也不過是因為他的背景而已。


    他為難王玥不過是想要給其他學子一個公平罷了,陛下愛屋及烏,對王玥頗有好感,覺得他十分出色,按理說身為臣子就該直言勸諫陛下,不要以一己之喜好來決定國家大事。


    陛下一時被小人迷惑了,臣子便該讓陛下清醒才是,可是看看他們一個個的,隻管迎合陛下,全將聖人的教誨都忘在腦後了,這樣怎堪為國之棟梁!


    想到這裏,秦賀州重新變得理直氣壯起來,他挺挺胸膛,正要開口勸諫,好驚醒誤入迷途的陛下,他都已經想好了陛下被自己的一身正氣影響,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坦然認錯的場景,想來以陛下之聖明,認清自己的錯誤以後必然會斥責其他人流於媚俗,這般才能顯出自己的不同來!


    隻是不等他開口展露自己的高尚品德,卻被一個人打斷了話:“果然是喜上添喜,怪不得宋大人能得陛下如此信重,臣看這個提議就很好,難得今年如此熱鬧,臣等就蹭個喜氣,說不得待到他年,我家也能出個一門雙進士呢!”


    他這話引得眾人紛紛笑了起來,其他老臣都開口附和,不過心裏卻被這話引出一股期望來,就好像真的能從這件事沾得喜氣,讓自己的子孫也能夠如他們期望的那般如此出眾了。


    開口說這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人事部的尚書,秦賀州的頂頭上司,換成別人,秦賀州或者還能夠乘著新來的銳氣頂頂嘴,反駁一二,但自家的頂頭上司,他卻是萬萬不敢有所異議的。


    先不說,萬一得罪了頂頭上司,他以後給自己穿小鞋怎麽辦,再者說,一個跟自己頂頭上司作對的人,也必然不會為朝臣們所喜,雖說他不在乎這個,但若真是得罪了眾位大臣,想必皇上再對他怎麽欣賞,也難以冒著所有朝臣的反對提拔他。


    秦賀州悻悻的閉嘴了,也不再去想自己的豪言壯誌,隻能默默在心中安慰自己,敵人太過狡猾,他隻能先行蟄伏,日後再慢慢來。


    宋知章既然開了這個口,其他人便也紛紛出言獻計,有跟夏成的父親關係好的朝臣便說雛鳳清於老鳳聲,夏侍郎當年做的是傳臚,兒子眼看著比老子當年表現得更好,名次自然應該更加靠前才是,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


    也有說西北這幾屆科舉表現得實在不算得上好,這一屆正好有個西北的學子,表現出色,倒不如將他提拔起來,也好安撫西北的民心才是。


    總之,各有各的提議,有的說的無理,有的自然是考慮妥當的,永寧帝一一聽取他們的建議,很快便有了自己的決斷。


    相比起朝臣們有自己的小心思,皇帝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同時他要考慮的更加周全,所以最後出來的結果雖然不那麽讓每個人都十分滿意,卻也算是顧及到所有人的考慮,因此大家都十分願意。


    而原本趁這個機會,想表現一下自己,彰顯自己的能力的秦賀州最後卻慢慢淹沒在眾人的討論之中,一點也沒有出色的表現了。


    不過也無人在乎他,隻有他自己心中十分難堪,總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雖然盡力掩飾,但心中卻對給他難堪的宋知章還有造成這一結果根源所在的王玥恨了起來。


    不提秦賀州如何,卻說待朝臣散去之後,永寧帝帶著自家兒子回宮,永寧帝對自己兒子的表現很滿意,雖然太子徒暉在今天的朝會上表現得如同隱形人一般,並不怎麽多發言,但永寧帝最怕的就是他年輕氣盛,自以為是,不肯聽從前人的教導,但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麽能沉得住氣,即便在聽到有人對自己的好友如此看不上眼,他雖然沒忍住露出了些許不忿之色,卻在永寧帝擔心他跳出來跟朝臣吵架的時候最後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不過在離開朝臣之後,當著自己敬愛的父親麵前,徒暉還是忍不住露出了他隱藏的小心思。


    永寧帝對自己的兒子非常了解,自然看出了他心裏的那些埋怨,見他如此,永寧帝一邊感慨之下兒子雖然近來進步了許多,但到底還年輕,一麵又為他還殘留的小孩子氣感到有些好笑,因此他便笑著誇道:“今兒你的表現很好,我原還擔心你會忍不住上去跟人吵呢!”


    對自己的父皇誇獎,徒暉自然很高興,但是父皇又提到他沒什麽好印象的秦賀州,讓徒暉的好心情打了個折扣:“我才不跟他吵呢,像這種因為別人出手就心生嫉妒的小人根本不配我跟他計較!”


    不得不說站得高看得遠,徒暉是緊跟著他父皇身邊站的,站在高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陛悉之下的大臣們臉上的表現,秦賀州露出的那一點兒嫉妒,他自以為遮掩的很好,卻不想叫丹陛之上的徒暉看的一清二楚。


    聽他這般說,永寧帝輕笑一聲,揮退了身邊侍候的人,伸手拍了拍徒暉的頭頂,道:“你可是不解我為何要重用他這樣的小人?”


    徒暉重重地點點頭,這樣的人怎堪為國之重臣?


    永寧帝笑的越發和藹,到底還是小孩子,不知道大人世界的齷鹺,終究還是他將這孩子保護的太好了,要不然宮中出來的孩子怎麽會有這種疑問?可是到底是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他不忍叫這孩子這麽早麵對這世上的黑暗,可惜他是太子,他有責任,容不得他再天真下去!


    永寧帝狠狠心,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徒暉的眼睛,嚴肅的道:“這便是我今日要教給你的,對於皇帝來說沒有所謂的好臣子與壞臣子,隻有能不能為皇帝達成目標的臣子,隻要能為皇帝所用,他便是好臣子!”


    徒暉聽到這話,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但很快他便堅定下來,或許他現在還不能理解其中的意味,但父皇是不會騙他的,他現在理解不了,但他可以記下來,總有一日他會理解的。


    對於兒子的信任,永寧帝心中柔軟,這孩子總有法子叫他硬不下心來。罷了,反正他的壽數還長,總能多替他保駕護航一段時日,教他的事還不著急。


    再次撫了撫兒子的頭頂,永寧帝笑道:“我聽說你最近常去馬場,騎射練的如何了?”


    說到這個,徒暉得意的一笑,道:“究竟如何,父皇親眼見了就知道了!”


    “哦?那我就親眼見見罷!”永寧帝大笑一聲,拉著兒子就要往馬場而去。


    馬場並不遠,因徒家男人皆好騎射,這宮中專門辟出了一塊地方修建馬場,所以並不用特意繞遠路。


    父子二人到的時候馬場上已經有人了,看到馬場上正練習騎射的人,徒暉的眼神暗了暗,“四弟近來積極的很,看來他對這次春獵是誌在必得了!”


    聽了這話,永寧帝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歎道:“他啊,也是一時相岔了,總歸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沒盡到責任,沒能好好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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