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秦銘正式擁有他人生中的首個武器。


    而在這頭,宴會已漸近尾聲。


    趙高三步並兩步闖入內廷,在秦王嬴政麵前,神情慌亂而緊張。


    第76章 見到趙體回稟,秦王嬴政放下手中酒杯,麵色從歡喜轉變為陰沉,眉頭緊蹙。


    “趙高,朕不是交代過今天不得進宮嗎?”


    麵對 ** 的質問,趙高立刻伏地痛哭道:“陛下,微臣有緊急八百裏加急文書待呈,無奈隻好抗旨。”


    “究竟何事?”


    秦王厲聲道。


    “蒼天不公,東郡黃河突發決堤,洪水狂瀉,百萬餘畝農田盡被淹沒!”


    聞言,嬴政霍然起身,麵容瞬間嚴峻。


    對抗旨的事暫且不論,秦王怒吼一聲:“立刻上朝!”


    大袖一揮,對那些還在興致高昂議論紛紛的大臣下令:“半個時辰內不能進入大殿的,格殺勿論!”


    語畢,嬴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滿殿臣僚被突如其來的命令驚得麵麵相覷,心寒無比,他們顧不上黑夜,一個個連滾帶爬趕往朝堂。


    心裏暗自罵道:性命關天啊!


    群臣散去,趙高隨後跟進,但離開之前冷眼掃視一圈,並未見到秦銘的身影。


    這才恭敬地施了一禮,匆匆離去。


    東郡作為中原的核心地帶,其地理優勢在於占有了大半個良田資源,曆來為兵家所爭奪的重要區域。


    一統天下後,秦始皇更是格外注重這裏,因天下億萬蒼生的命運都仰仗這裏的糧倉供給。


    當初秦渠開鑿,使得河兩岸的廣袤田地受益於灌溉灌溉,令關中地區豐饒富饒,為一統之戰奠定了紮實基礎。


    然而,那時關中土地的產出尚不足以支持秦的全局擴張。


    相反,東郡的農田儲備才是天下的糧食倉庫。


    但縱有這巨大儲備,強大的魏國卻並未因此問鼎天下的原因就在於東郡的糧食儲備不穩定,豐收時富饒如海,但水患頻發之時,滿境便會變成荒蕪的貧瘠之地,時而繁華時而凋敝。


    因此,在諸多戰國中,魏國幾乎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


    現今,這道巨大的難題被攤到了大秦身上。


    在大秦統治期間,東郡(原魏 ** 土)曾有過安寧時光,隻是遭遇小規模災害,但依然年年豐裕。


    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年,這個曾經風平浪靜的地方竟遭逢空前水災。


    受災麵積達到百萬畝,如此嚴重的局麵如果不及時處理,後果將難以設想——東郡將哀鴻遍野,民眾陷入苦難,成為秦國的大危機。


    這樣的恢複期,可能不僅僅是一年兩載,更甚數年乃至長久。


    夜幕降臨,大殿中依然燈火通明,眾人通宵無眠商討應對策略。


    而這一切巨變,秦銘尚且毫無所覺,他全身心投入研究剛得到的力量。


    逆鱗——這柄奇異的劍徹底突破了秦銘對事物的認知,它可以創造出異次元空間、定格時間、撼動心靈,這樣的力量還能算是武俠的範疇嗎?這根本是仙俠世界的神奇能力啊!


    但秦銘並未感到困擾,反而更為滿足。


    畢竟那些強大能力已經融入他自身,無需再借媒介施展,真正成為了他的力量來源。


    其他人即便同樣得到逆鱗,也無法複刻這樣的獨特力量。


    接下來的幾天裏,秦王嬴政與長子扶蘇都沒有主動尋覓過他,倒是他在聽風院的日子顯得頗為安逸。


    但秦銘也沒閑著,一邊鑽研鹽分提煉技術,一邊探討硝石性質,同時還沉迷於書海之中了解這個世界的知識。


    並且,憑借著種種跡象,秦銘隱隱猜透了嬴政正暗中下令建造的那個神秘高塔會在何處。


    這不是桑海城的位置,而是高塔還在修建的那個南中國海附近的海灣島嶼上。


    之所以選在那裏,一方麵因為海灣離南越近,木材豐富;更重要的,那兒有大桑木材,這種材料正是構建蜃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當天,正當秦銘專注測試精鹽提煉過程的關鍵環節時,滿臉倦容的嬴政敲開了他的小院門。


    連日高強度的政治會議與行政事務讓這位華夏始皇帝顯得有些疲憊不堪。


    進來後,他開口:“進來歇會兒吧。”


    這幾天忙碌使嬴政的神情中多了份難以言喻的疲憊。


    盡管閉門不出,但通過章邯,秦銘早已了解朝廷上的風雲變化。


    麵對這樣的嬴政,他開口道:“陛下保重,國家需你坐鎮,一旦你有任何差池,比任何危機都更棘手。”


    他知道,“任何危機”


    指的是近期的洪災問題。


    聞言,嬴政開玩笑道:“朕的壽數不是你還算得出嗎?如今怎可能死得了?”


    秦銘不回避地回答:“或許是過度勞累留下了隱患。


    因此,陛下仍要珍重。”


    在這位至高無上的王者麵前,秦銘絲毫不見恭敬,仿佛是老朋友般直率地討論皇上的安危,無所顧忌。


    對此,嬴政倒是釋然:“我來找你便是想找個人輕鬆聊會兒。


    朝中氣氛壓抑沉悶,實在令人憋悶。”


    “陛下是否有某件事想要谘詢我?”


    秦銘好奇問道,猜想是關於大秦未來的一些事情。


    然而,嬴政並未深入那主題,反而轉移了話題:“無論有何事,都能來見朕嗎?”


    “當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個天下是陛下你的。


    想去哪兒就去哪。”


    秦銘如此回應。


    “能有如此自由該多美妙。


    表麵看來朕權柄在握,可以掌控世間一切,可實則每日被困書房與宮殿,打交道的隻有人臉和簡牘。


    相比起來,你不愧是我的‘朋友’,做自己喜歡的事。”


    看得出來,嬴政十分欣賞秦銘的自由生活方式。


    秦銘卻直白地說起自己的態度:“陛下,請允許我保持置身事外。


    複雜的官場事務讓我頭疼。”


    聽到這裏,嬴政無奈地搖頭笑了。


    二人的關係就像多年的摯友一般,毫無距離隔閡。


    如果是李斯或扶蘇這些人看見,隻怕會大吃一驚。


    “其實朕本是來放鬆心情的,結果還是抵不住要向你請教政務。”


    看到他的表情變化,秦銘無奈放下了手頭工作。


    這時,嬴政注意到他的工作,轉移話題:“你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是在熬煮什麽東西嗎?”


    他又提醒:“別忘了,那是攻克趙國從王族搜羅來的鍍金鳳凰罐。


    朕賜予你的寶物,竟用作這個?”


    “確實在烹飪,但還未結束。


    具體內容我現在不能泄露,等完成後我會當作給陛下的禮物。”


    他們的互動,充滿了熟稔而親切的友情成分,讓人驚訝於這種不拘小節的情感交融。


    秦銘微微聳肩,解釋道:“之所以采用這隻銀罐,是因為陶罐的效果不如它好。”


    “再者,陛下賞賜之物,本就是我所有,我如何運用它,自然是我自己的事情。


    況且,不論何種精美的器皿,其首要任務就是承載物品,如果我空置不用,豈非對陛下的尊崇不敬?”


    嬴政聽得笑道:“伶牙俐齒,本想把賞賜珍藏以顯敬畏,你反倒用得這般廉價,還反說我忽視你的敬畏才叫犯忌。”


    繼而,他的臉色變得輕鬆:“罷了,我們不說這些。


    你說是為我準備的禮物,莫非也送給蒙恬一樣?”


    “正是。”


    “那朕拭目以待你的誠意。”


    在風聞言事殿逗留了一會,始皇帝的心情已然好了許多。


    在這裏與秦銘交談無需謹小慎微、瞻前顧後,暢所欲言即可,哪怕思路跳躍、前後不搭,也不用顧慮。


    他甚至暗自疑惑,若秦銘真是自己的子嗣,也許他會毫不猶豫地把帝位傳承給他。


    因為比起胡亥、扶蘇、公子高那些人,秦銘更得他的心意。


    始皇帝越看秦銘,越發喜愛與讚賞。


    “雖然秦銘是來自二千多年後的大秦子孫……”


    最後,他收斂了笑意,恢複莊重神情,向秦銘提出正式話題:“咱們回到正題,我此行確實是為了詢問國家政事——東郡水患的事宜!”


    這個問題令始皇帝非常矛盾,既不想秦銘幹涉,但同時也期待他的見解能提供有效對策,解決眼下棘手的難題。


    如秦銘所說,曆史是一麵明鏡,知曉過去的經驗有助於少走彎路,快速製定策略。


    或許,通過審視曆代對抗黃河洪水的方法,也可找到應對方案。


    因為長達兩千多年的歲月,定會留下不少有效的洪水防禦措施。


    權衡利弊後,他仍決定詢問秦銘意見,而非讓他直接參與廟堂政務。


    秦銘沉思片刻,問及始皇帝對於救援工作的具體計劃。


    始皇帝便詳述了那個夜晚大家商議的所有措施。


    聽完,秦銘微微點頭,誠懇地道:“陛下,您製定的救濟措施相當周全,幾乎沒有疏漏之處,我已經找不到更好的建議幫助您。”


    “關於東郡洪水的問題,曆史上並沒有明確記載,這可能意味著兩個情況:一是此災害已經妥善解決,沒有值得曆史銘記之處;二是盡管有記錄在案,但在長久的時間流逝中,相關的記載已經湮滅。


    畢竟是曆經二千多年的漫長曆史,許多史冊是間隔了幾百年的學者編纂整理,有些細節可能難以追溯。”


    聽著這些,始皇帝也不由多了幾分無奈。


    確實,就像秦銘所說的,朝臣們已經從各個方麵做好了安排,東郡洪災雖猛烈,但全國調運糧食物資以及東郡儲存的糧食,足以應付危機,緩解糧食短缺,前提是次年的災害不要再發生,那麽應響才能降至最低限度。


    但他接下來的話語帶上了轉折:“然而——”


    秦銘突然開口道:“盡管這次水患我無能為力助您,但我這裏有其他耕作法,能夠提升稻米產量。”


    “隻要產量得以提高,以後無論何時再來洪水,糧食供應也不會成問題。”


    始皇帝震驚之餘,追問:“耕作手法?!解決糧食困難?!”


    秦銘點頭確認,“皇上知否一畝地能收得幾何糧食?”


    始皇不好意思地搖頭。


    接著秦銘道:“沒關係,我可以向您保證,如果采用我傳授的方式,所有稻米產量都將翻倍,甚至能達到兩倍或三倍!”


    “翻倍?!”


    始皇聽得目瞪口呆。


    秦銘又加重了語氣:“甚至是翻四倍,甚至是五倍!”


    “快講詳情,切記此事緊迫!”


    始皇迫不及待地催促。


    “臣懇請您專心聽我說明,能記住其中的道理嗎?”


    見帝皇心急如焚,秦銘提醒。


    始皇帝臉上再次掠過難堪神色,隨後喚來近衛,“傳旨給倉監令陳息河,限時半個時辰趕到此處。


    若做不到,滿門抄斬!”


    他在等待之際也沒有停歇,拿起毛筆在絲綢上勾勒圖畫。


    然而,這讓秦銘覺得有些棘手。


    “無書寫之紙實在讓人不適。


    看來也需學會製紙了,不然一味依賴竹簡和絲綢使用起來太麻煩了。”


    然而造紙並非一日之功,要一步步實踐才行。


    沒過多長時間,倉監令陳息河疾馬而來,上氣不接下氣,可見其急於赴召,以免家遭不幸的決心。


    陳息河連忙向君王行禮,道:“奴婢陳息河參見皇上,見過……這位學士大人。”


    倉監令雖與秦銘職位相同,但在聰明之人眼前,自然懂得誰更受重視。


    始皇帝的目光轉投向秦銘。


    秦銘問道:“倉監令,一畝良田預計能收割黍子幾何?”


    作為主管國家倉儲的官員,他對這個問題頗為了解。


    “稟告學士,南方田畝,全年收獲不過四十石。


    北方土壤豐厚之地,則以小麥計,每畝可得三石。”


    陳息河詳細回答。


    秦銘微微頷首:“原來一畝田一年收獲大約隻有三四石。


    現在,請你解說一下,播種後農戶如何照料黍子和小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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