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海岸邊的某個地方,一名小夥騎上駿馬~”


    “~他和他的待嫁將要告別,他對烏克蘭更加深情~”


    法戈哼唱著不知名的民謠,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外國移民教給自己的。


    他正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就連rabbit隊都臨時被他支開了。


    他將自己的辦公椅挪到辦公室中間,就坐在上麵,緩緩地在原地轉圈。


    自己之前已經將血袋從冰箱裏麵拿了出來。


    將它倒進了輕薄的塑料保鮮袋裏麵


    將袋口封死之後貼在自己的馬甲下麵——正好就在自己的背後的位置,穿著外套是看不見凸起的。


    “嘖,可惜了我的外套馬甲和襯衫了,這次弄完又要買新的,”法戈忽然間沒來由的感到一陣煩躁,“學生會那裏還要檢查我的財務情況,見鬼喲。”


    畢竟維持自己這一身行頭的錢可不少。


    即便自從自己來到了夏萊之後在服裝配飾上麵已經削減了大量的支出了,但幾套衣服花的錢依然可以說是具有相當規模了。


    這下是有趣了,自己連玩命都不怕,居然會害怕查賬。


    都是遺留下來的老毛病。


    總之,他將冰冰涼涼的血袋塞到了自己的背後。


    一時間冰凍的刺激讓自己的汗毛倒立。


    “嘶,透心涼了這下——希望一會兒不要真的透心涼。”


    整理完了自己血袋,法戈隨後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後麵,從夾層裏麵掏出來了一盒早些時候委托佳代子幫自己買的低裝藥量空彈。


    看著機器擠壓出來的菊花型彈殼開口,稍微搖晃一下,裏麵裝著的就是長條狀的壓製火藥。


    這種子彈本身就是訓練使用的,原本高能量的雙球基裝藥換成了威力小些的單球基裝藥。


    隻能希望一會兒不會太痛了。


    很多人都有個誤區,那就是認為空彈是沒有殺傷能力的。


    當然也有很多同時挨過實彈和空彈的朋友,比如法戈這樣的就知道,空彈一樣是有威力的。


    甚至在極近距離上能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正常空彈的殺傷半徑大約有五到七米左右。


    熾熱的火藥燃氣伴隨著還未燃燒充分的火藥,能在近距離上輕鬆的撕開布料,灼燒皮膚,甚至能擊碎骨頭。


    當然不管怎麽說,這種方法比炸點或者實彈都要安全的多,而且看起來也足夠逼真。


    畢竟基沃托斯大多數人都沒見過血,更別說因槍傷而死的人了。


    不過嘛gsw法戈見得多了,平心而論槍傷的血腥程度非常有限,相比起冷兵器帶來的心理衝擊要輕不少,但也不是這群溫室裏的花朵們能接受的。


    既然接受了要來刺殺自己的命令,就來看看這幾位的覺悟究竟如何。


    當然,自己看fox小隊還挺對眼的,或許可以嚐試招募一下?


    除了那個粉色頭發,應該是叫妮可的學生——她需要好好矯正一下這個別扭的性格了、


    口中哼歌的聲音沒有中斷,法戈從桌下抽出來一個托盤,本來是當作文件盤使用的,但現在裏麵是空的。


    他將自己的手中紙盒裝的子彈一股腦的全部倒進了托盤裏麵。


    然後將自己的【掃帚】拿出來。


    彈匣裏麵的子彈一顆接著一顆的退彈,隨著大拇指機械的充分“微微按下-往前推動-鬆開-收回大拇指”的循環,很快這些黃銅彈殼的小玩意就全部飛進了空出來的紙盒子裏麵。


    再把托盤裏麵的空彈一顆顆撿起來,壓到了彈匣裏麵。


    裝回彈匣,武器上膛,保險解鎖,然後就相當隨意的丟在了辦公桌上足夠顯眼的位置。


    保證進入房間的人隨意的朝著辦公桌上看一眼就能注意到的程度。


    這一切準備工作還沒結束,法戈將自己整整三塊白板全部都拿了出來。


    推到了自己的辦公桌邊上。


    將房間裏麵的燈光調暗,扭動著台燈的聚焦碗,對準了白板的方向。


    用光線引導視線,也是常用的引導手法,甚至被引導的人還不一定注意得到這是特意安排的。


    法戈現在就要假裝一名因為調查無果而精疲力竭的樣子,


    這就是為了欺騙花耶,再讓她吃一顆定心丸,讓她真的認為自己打斷了老師的調查。


    這個再給花耶的計劃推一把的想法純屬法戈的惡趣味和臨時起意,隻是因為很有趣所以就這麽做了。


    等到今晚結束,知道了老師已經被排除出了計劃的同時,打斷了老師正在進行的調查。


    法戈都不知道花耶今晚睡覺是不是都要笑醒。


    但是好日子過不長久了,等到花小將給自己戴上皇冠的時候,老師並不介意告訴花耶關於皇冠的重量——這權力的帽子不是那麽好戴的,尤其是奪取來的權力。


    做好一切準備,就等待著fox小隊光臨夏萊了。


    ——————————


    一輛看起來沒什麽特點的廂型車開進了夏萊附近的一間地下車庫。


    “檢查裝備,”雪乃麵無表情的下達命令,在進入任務狀態之後,不管之前自己對花耶有多大的意見都會暫時壓抑下來,“對表。”


    下達了確認事件的指令,雪乃首先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現在是2015時,2030時正式開始行動。”


    她轉過自己的視線看向另外沉默寡言的三人,目光掃視一圈之後放在了妮可身上。


    三個人中情緒最不穩定的就是妮可。


    “妮可,再確認一次行動時間節點。”


    “是,隊長,”拿著霰彈槍的突破手乍看之下非常正常,“2030時開始行動,d+15分內突破至夏萊辦公室收集取證,d+30分內找到老師並完成任務主要目標,d+35分索降撤離,d+50分完成撤離。”


    本來應該做更加認真的策劃方案的。


    考慮到學生會防衛室那裏給自己的壓力。


    時間緊任務重,況且時間過去的久了,雪乃也難免自己的隊員們真的出現厭戰情緒。


    隻能在不爽發酵成厭戰避戰的情緒之前快點把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次行動可以說非常草率,甚至沒有策劃如何切斷夏萊與外界的聯絡與供電。


    畢竟fox小隊之前的破壞行動之前多少都會做好各項準備行動——切斷網絡和供電是重中之重。


    今天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們查詢夏萊的建築結構圖之類的東西了。


    當然,之前老師對自己的教誨也不能忘記。


    幾人至少這次行動都沒有忘記將srt學院的刺繡章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來。


    “任務完成後,我們就中斷與防衛室和其他外界的一切聯係,要求我們執行此次任務的防衛室已經不可信,隻在必要時我們主動聯係防衛室,有意見嗎?”


    雪乃伸手準備打開廂型車的尾門,回頭看向眾人,手中的武器均已經完成準備。


    此戰結束後她們恐怕再也沒有成為學生的資格了。


    完成任務之後盡快從所有人視線中消失才行。


    這裏已經沒有屬於自己的容身之處了。


    如同幽靈一般的身影從路燈下排成一列,順著街道走向了不遠處的夏萊。


    幾人並沒有從正門進入,正如同上次來夏萊送“禮物”的路線。


    幾人推開了後門,從檢修通道的小電梯上樓。


    這裏完全沒有監控探頭覆蓋。


    夜間的夏萊散發著一股吊詭的氣息。陰沉的走廊上幾乎看不見從外麵入射的月光。


    懸掛在走廊中和幾人小腿高度的應急指示牌散發著幽暗的綠色光澤。


    在昏暗的室內顯得格外的刺眼。


    幾人沉默無言,以單縱隊形靠近了辦公室。


    “~”


    可以在門口模糊的聽見法戈正在辦公室裏麵哼歌的動靜。


    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他一邊哼唱著不知名的小調,一邊將自己手中的磁帶機啟動,按下了錄製按鈕。


    電池驅動著磁帶機轉軸,接收著由麥克風錄製下的聲音,隨後法戈將正在錄音的設備放在了桌麵上的文件盒中,上麵覆蓋上幾個還沒處理完的學生的委托書。


    輕微的機械噪音幾乎無法被察覺。


    門外的幾人也停了下來,走在最前方的雪乃做出停止的手勢。


    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本來以為rabbit小隊入駐夏萊之後,會接受夏萊的安保防衛工作。


    但幾人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夏萊有任何方位的樣子。


    如此鬆懈,這到底是老師的疏忽還是為自己的擺下的陷阱。


    這一切都太順利了。


    雪乃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行動順利些也好,不用弄得太難看了。


    門口的人影晃動,在房間中的老師似乎注意到了。


    終於還是來了,也不枉自己為今天做了很久的準備。


    “別站在門口了,我可不想明天有人說夏萊不歡迎學生。”法戈雙手支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身體傾斜著倚靠在桌板上。


    身後被光亮照射的白板和前方籠罩在陰影中的人影看起來倒是有些意思。


    “不管什麽學生都歡迎嘛?”雪乃輕笑一聲,幾人跟著隊長的腳步魚貫而入。


    幾人的武器都指著自己,看起來格外緊張的樣子。


    “這麽緊張做什麽,我知道你們來做什麽,為什麽不先坐下來聊聊呢?”


    法戈幹脆坐在了自己的辦公桌上,讓麵前的眾人看不到自己的背後。


    “謝謝你的邀請,老師,抱歉我們今天還有任務。”


    “真可惜,”法戈雙手抱胸,搖了搖頭,“我對花耶的預判真是一點都不錯,你們來的有點晚。”


    “晚?”


    “srt學院的學生組織動員與行動的效率讓我非常不滿意,這麽遲緩還想保護基沃托斯?”


    “嗯——”四人啞口無言,本來出門比較晚是想讓老師趁著這點時間找個地方藏起來,自己找不到老師正好收工。


    但是以現在的情況看來,老師的工作不得不就在這裏結束了。


    “隊長對於對大人開槍這種事情還是有些掙紮的,請你收回剛才的發言,”反倒是妮可首先發話,“你憑什麽能評論srt和我們?”


    “評論?我不評論,”法戈舉起雙手,看起來像是一副投降的樣子,但仔細看看反而像是故意做出來的表演姿態,“我隻是好奇,為了自己的目標而努力的fox小隊能為自己的理想向正義妥協到什麽地步。”


    雪乃注意到了正在變得越來越激動的妮可,隻能往前走上半步,將妮可手中的武器壓了下來。


    四人站在老師麵前的隊形和三年前剛剛完成工廠任務的時候一模一樣——


    那個時候自己說了什麽來著的?


    已經完全忘記了。


    “fox小隊的行動綱領隻有為了複興srt學院這一件事情而已,並不存在讓步和妥協,一切行為都是基於複興srt學院而進行的。”


    反正距離既定的時間點還存在一些時間,幹脆陪老師聊聊天好了,在今天結束之後估計就再也見不到這位有趣的大人了。


    對於雪乃的說辭,法戈的唯一反應就是搖了搖頭,看起來非常失望:“三年級學生在這方麵居然還不如一年級的rabbit小隊明白。你說的複興srt學院包括替花耶執行那些破壞行動嗎?”


    “隻要滿足防衛室的要求,便可以達成我們的目的,”似乎是意識到老師命不久矣,雪乃也沒再繼續保守秘密了,“破壞行動隻是為了幫助防衛室長完成自己的目的,這是互幫互助的關係。”


    “你真覺得防衛室在奪取權力之後會幫助你們嘛?還是趁早讓你們也和我一樣永遠消失?”


    “我別無選擇。希望老師您能理解。”雪乃的發言溫和有禮,除去老師被用武器指著之外似乎畫麵沒什麽不對的。


    法戈隊醫雪乃的“別無選擇”論嗤之以鼻:“你當然有的選,看看rabbit是怎麽做的?沒有srt,她們就自己去尋找通往正義的道路,隻要她們還在,srt學院就還在,你們呢?”


    “那隻是一些天真而幼稚的想法,老師也是大人,應該能明白的吧?”


    “這就是你們的選擇?為了複活自己的學校,將學校交給你們的信條都能踩在腳下,這和複活一具空殼有什麽區別?是你們的行為毀掉了srt學院——這就是我感到失望的原因。”


    “——我做過許多無法饒恕的事情,但我會為了那些事情而感到恐懼、悔恨、罪惡,你們呢?”


    “——將所有責任都交給花耶,讓自己從罪惡感中短暫的逃離,以至於現在都覺得自己在做必要的事情嘛?”


    “——結果呢?現在在你們目標麵前還是躊躇不前,擔心自己背負上殺人者的名號?”


    “——難道是在手上沾上鮮血和複興srt之間猶豫了嗎?就像是你們在堅守正義和複興srt中間猶豫一樣。”


    法戈停頓了一下,一字一頓的說出了最後的發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就是你們對srt交出的答卷。”


    即便是最撲克臉的雪乃都有些動容了。


    她能接受老師嘲笑或者詆毀自己,甚至是能接受老師嘲笑fox小隊——畢竟這都是她指導能力不足的過錯,以及聽從花耶的指揮導致的下場,這是她應當肩負的責任。


    但是老師批評她們為srt學院付出的代價,這就像是將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與成果全部否定,這種無力和憤怒難以言喻,尤其是她其實非常清楚,法戈說的非常正確。


    謊言軟弱無力而真相如利劍般傷人,自己心中的憤怒正好說明了老師是正確的。


    “咚!!”


    一聲炸裂的槍響在幾人耳邊響起,熾熱的火藥燃氣包裹著一顆沉重的鉛彈從霰彈槍裏麵射出。


    “夠了!”


    妮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她明明可以直接射殺法戈,但終究沒有做出這種事情。


    槍口從老師的老師的腦袋上偏移開了。


    獨頭彈從老師的臉頰邊上飛了出去,將自己身後的白板一個角落擊碎,留下一個碗口大的彈孔。


    法戈對著麵前的女生微微挑起眉毛:“打得不錯,但是欠缺一點準頭。”


    隨後他將目光轉向雪乃:“難道srt學院的訓練水平不支持學生在甚至3米的距離命中人體大小的目標嗎?”


    這隻是法戈的挑釁,沒別的意思,雪乃看得出來,自然沒有接話。


    “坐在夏萊的老師懂些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們為srt學院的重建做出了多大的犧牲和覺悟?”妮可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方,這下雪乃都拉不動她了。


    直接走到老師麵前,對著法戈的胸口就頂出來了一槍托。


    “唉,老師我勸你在說話之前組織好語言。”雪乃對於自己隊員的衝動無可奈何,但她並不打算勸解自己的隊友,隻是建議老師不要繼續刺激妮可了。


    法戈身體一個趔趄,靠著辦公桌倒也沒摔倒。


    胸口一陣胸悶,法戈甚至覺得自己心跳都停了兩拍。


    雖然看起來有些狼狽,但並不影響法戈繼續當個嘴強王者。


    “咳咳......這還差不多,有進步,”他看著四個人的目光隻有平靜,“但你說的覺悟我還是沒看見。”


    被敲槍托或者被武器盯著腦袋算什麽覺悟?這種事情在幫派戰爭的時候法戈一天能各碰見三次。明明腦袋上有著光環可以對自己的這個大人有恃無恐,但是手上的動作倒是比愛爾蘭人都要文雅。


    “還不夠!遠遠不夠!這就是你們的覺悟?!”擦了擦嘴角因為剛才的猛擊而滴落的口水,法戈還在刺激著已經在神經極其緊繃狀態的妮可。


    難得的大嗓音讓除了妮可之外的三人都有些麵麵相覷,自己印象中的法戈是個輕聲細語,過去經曆十分神秘的男人。從沒有人見到他生氣。


    但現在的法戈看起來更像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們要是連對我開槍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麽能重建srt呢?就算能也不過就是花耶說一不二的乖寶寶而已,”法戈越說越興奮,將自己辦公桌上麵的手槍往外麵推了一點點,“今天就是我給你們上的最後一節課,證明你們的勇氣和覺悟,然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總有一天你們會回憶起今天我對你們的建議的。”


    “——你們會感謝我的,感謝我今天為你們提出的建議。”


    法戈將自己的手槍抓在手中,遞向了妮可的方向:“別讓我看不起你。朝這裏打!”


    男人絲毫沒有畏懼的樣子,他順手指了指自己自己胸口。


    他無法預估妮可接下來的行為,神經位於極其敏感的高壓狀態下,行為是無法預測的。


    會不會接過自己的武器,會不會開槍,會對著哪裏開槍?


    實際上這些問題法戈都沒有一個準確的回答。


    但是已經死過一次的自己知道,死則死爾,又不是第一次了。


    雪乃幾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是大寫的不解。


    畢竟在她們認為,老師此時向自己投降,或者安撫或者拉攏四人都是可能的。雖然老師做出了這種事情自己也不會放過他,甚至還會對老師的印象有所下降。


    但是這一句接著一句的逼迫,還有必須要向老師開火的心理壓力——妮可的手也有點打顫。


    她意識到了,自己或許和老師沒什麽不同,頭頂的光環說明不了什麽,自己也隻是困在軀殼裏麵,在壓力的推動下,顫抖的血肉之軀而已。


    在當她放下自己的武器,拿起法戈遞過來的裝備的時候。


    麵前的男人居然還難得的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似乎自己下定決心將他殺死,對於他自己而言還是相當令人滿意的事情?


    “這個時候你怎麽還笑得出來的?”


    妮可並不覺得麵前的男人孱弱又虛偽。


    他在策劃著什麽——以自己的身亡為代價。


    越想越不對勁的妮可也顧不上對法戈的質疑了,強烈的不安感覺正籠罩在她的腦袋上。


    手中握著的手槍並沒有什麽異常,保險已經解除,快慢機甚至相當“貼心”的切換到了全自動射擊模式上。


    妮可微微拉開套筒,確認槍膛裏麵確實有子彈。


    “這個時候你還在偽裝什麽?”


    “我在為你們的蛻變感到高興,你們也知道基沃托斯容不下殺人者,在我死後你們的生活將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至於是離開這裏、揭發花耶的謊言還是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你們肯定自由了,防衛室長也不會再留著你們。”


    “不,我不相信,你肯定還在策劃著什麽。”


    妮可本能的覺得麵前的這個大人還再滿口鬼話,幹脆走上前來,一把抓在他的襯衫衣領上麵,揪著這個比自己身高高一些的男人。


    強行將他推倒,按在了地上。


    法戈調整著自己的姿態,不留痕跡地為自己後腰的血袋留出空間,自己的血袋可不能這個時候弄破。


    近距離地看過來,妮可的雙眼確實非常漂亮,似乎能說話一般的深邃眼眸——此時正充滿著動搖。


    熱血上頭的時候以為敢對著一老師扣動扳機,但自己的懦弱程度居然超乎自己的想象。


    麵前這個死到臨頭還在笑的人,明明沒有單抗的力量,卻讓自己感到難以言喻的恐懼。


    拿著武器的手止不住的顫抖,明明隻是一把對自己而言不算很重的手槍。


    可怖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了過來,手指下的扳機有千斤重。


    就在妮可打算放棄開槍的時候,已經被壓製在自己身下的法戈又說話了。


    “妮可對吧?你做的壽司味道還挺好的,等你們從花耶那裏離開之後可以去開壽司店,我期望這一天的到來。”


    “這個時候還在說在這種話——”


    法戈看似溫和的勸導,在妮可的耳中顯得格外的刺耳,唯獨不想被這個討厭的大人指手畫腳。


    年輕的女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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