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談談情說說案


    作者:葉紫


    作品簡介:


    蘇瑤因為非常喜歡偵探小說所以進了一個偵探俱樂部,但是俱樂部裏隻有陸霖和她兩個人。忽然死亡的委托人,密室中留下來的證據,還有那些帶有詭異印跡的照片,這一切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第一個案子


    沒有終結的治療日記


    【第一章】


    蘇瑤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因為一點業餘愛好被人告上法庭,法院的傳票寄到手上時,她看著手裏白刷刷印著黑字的a4紙,有些不知所措,這種東西,她隻在兩種地方見過,第一種是電視劇,通常是那種苦哈哈的男主去坐牢,女主寒窯死守的苦情戲,第二種是電話詐騙,告訴她交保險金才能化險為夷,不然就牢底坐穿,暗無天日。


    她沒有苦哈哈的男主,也不需要破財消災,因為她清楚地很,她是真的惹上事了。


    蘇媽隔著門喊她吃飯,她把傳票疊的整整齊齊的放進兜裏,她雖然不喜歡它,但是作為四美五好的共產黨黨員,這種由黨和人民傳達下來的意願,她不敢褻瀆。


    吃過飯,她就著手準備解決這個神聖而嚴肅的問題,傳票上工工整整的寫著可以自請律師,她掂量了下荷包裏的錢,覺得以她的財力物力是無力負擔一個知名律師的,與其打腫臉充胖子,倒不如退而求其次的選個平民化的律師。


    選好了律所,也選好了律師,她換了身齊整利落的行頭,紮了馬尾,清清爽爽的出發了,和國家司法機構搭上茬的事,那是半分都不敢怠慢的,她是好公民,得遵紀守法。


    打車到了地方,她以手做簷搭在額上仔仔細細的瞅著麵前的寫字樓,寫字樓不大,高不過六層,氣勢遠不至於恢弘大氣,但在這寸土寸金的繁華地帶,倒也是一座小金礦,她眨眨眼,看著空無一物的亮閃閃的玻璃外牆,心裏琢磨著,也不知道這律師事務所在幾層。


    安生律師事務所,這是她找的律所的名字,她細細讀了一遍,覺得特別溫和可親,透著一股不諳世事,與世無爭的溫情,她喜歡這個名字,也希望這名字給她這無妄之災帶來最後的安生。


    律師叫白律師,名字選擇了隱私保護,她隻知道他的尊姓,卻不知道他的大名。


    頂著烈日進了大廳,中央空調的冷氣吹得她毛孔都瑟縮了一下,前台站著一個笑容甜美的小姑娘,蘇瑤搓搓胳膊,笑眯眯的問道:“請問,安生律師事務所在幾層啊?”


    “這裏就是安生律師事務所。”小姑娘也笑。


    “……”蘇瑤呷呷嘴,把肚子裏的話拆吧拆吧,重新組裝了一下,又問:“我的意思是,我知道安生律師事務所在這個寫字樓裏,可是我不知道它具體在哪一層,網上貼出來的地址也沒有詳細說明。”


    六層樓,這麽熱的天,跑上跑下也不是鬧著玩的。


    小姑娘繼續笑,笑容裏似乎摻雜了一些別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這棟寫字樓都是安生事務所的,每一層都是安生事務所。”


    蘇瑤突然明白了這個笑容的意思,就像是戴金鏈子的東北大哥身邊那剝蒜小妹一樣,那是一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自豪感。


    “那請問白律師在幾層?”


    “六層。”


    “謝謝。”


    電梯間裏四麵都是白花花的鏡子,腳下是煙灰色的短絨地毯,蘇瑤歪在電梯一角,有些走神的想著,能租下整棟的寫字樓那不是一筆小數目,既然實力如此雄厚,為什麽這個白律師卻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新人呢?


    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六樓,蘇瑤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感歎自己這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居然還有心情研究別人的致富之路。


    頂樓的設計依舊簡單大方,細節之處卻透著華貴典雅,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不像傳統的寫字樓,一樣的模子,流水線的工藝,走到哪裏都有一道熟悉的風景線,連醜,都醜的驚人的雷同,蘇瑤摸著牆上鏤刻的花紋,忍不住再次感歎,租就租吧,到底不是自家的東西,裝潢何必這麽大手筆呢,有這些錢不如多砸在網頁上,刷刷評論,早些擺脫新人的帽子。


    樓道裏安安靜靜,半個人都沒有,沒有辦公室,更沒有格子間,隻在走廊盡頭有一扇緊閉的紅木門,紅木門上流淌著條理清晰,線條流暢的紅褐色條紋,木質細膩,光澤鮮亮,蘇瑤邁著小步子走過去,待接近之後才發現,這門遠比在遠處看著更加精致,門板上刻著幾不可見的小花紋,隻有仔細瞅才瞧得見,沿著木質的紋理而刻,自然卻有靈動的美,她湊上前嗅了嗅,頓時驚呆了。


    淡淡的略帶酸味的清香,是紅酸枝木。


    人們常說,看一個有錢人低調不低調,就看人家衣服的牌子你認識不認識,若是蘇瑤不懂這些,興許隻當它是一扇紅色木門而已,偏偏蘇爸喜歡琢磨點家具古玩奇珍異寶,來滿足自己那顆想富又富不起來的失誌之心,所以蘇瑤耳濡目染的也就懂了一些其中的門道。


    蘇媽罵蘇爸的時候,總喜歡說,我們家窮的連人家的廁所都買不起,蘇瑤揉揉鼻尖,心裏想著,這下慘了,要是讓媽媽知道他們家可能窮的連人家的門板都買不起,她估計得從樓上跳下去。


    蘇瑤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麽仇富心理,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無非是八仙過海,各憑本事而已,而此時,她卻恨透了這個有錢的白律師,要不是被他新人律師的頭銜給騙了,她怎麽會來這裏放血,奈何已經預約了,臨陣放人家鴿子也不合適,蘇瑤想著,要是他獅子大開口,她也不怕露窮,直言沒那麽多錢就好了。


    晃晃悠悠半天也不見個人影,白律師這尊大佛見不著就罷了,連個助理或者其他工作人員都看不到,她不敢亂闖人家房間,可是這地方又著實沒有能歇腳的地,她猶豫著要不要下去再問問那前台小妹,又一想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笑容,還是作罷了。


    一路返回電梯間,她沿著另一個方向繼續溜達,原來這頂樓是環形的,以電梯為對稱中心,一邊一條走廊,她樂了,想著這白律師也是個強迫症啊,但是一想到強迫症,又樂不起來了,她就是被一個強迫症給害了的。


    這條走廊就沒有那一條壓抑幽靜了,一側是落地的玻璃,籠著樓下車水馬龍的風光,一側是並排的幾個房間,門窗緊閉,蘇瑤看著那同樣的紅酸枝木的門板,胸口抽搐了一下,她抬步往走廊盡頭走,目光所及之處卻看到了門縫中透出的一星半點的人影。


    很高,很瘦,很白,不知道是衣服白還是皮膚白,一晃而過不是很清晰,卻清雋幹淨的讓人印象深刻,她停住腳步,不知道為什麽就帶了點偷窺的鬼鬼祟祟,等返回去的時候才發現,門是緊閉著的,半點光不透。


    可是剛才的人影確是那麽清晰,幹淨,俊朗,清秀的讓人心曠神怡,她其實沒看到臉,卻可以斷定,有那樣氣質的人斷然不會有一張平庸的麵孔。


    那青竹般的人影並沒有讓她糾結太久,等她站到落地窗跟前時,那點綺念也被她扔到車流之中了。


    怎麽樣和白律師談一個親民的價格,怎麽樣讓自己擺脫這個無妄之災,這是她現在最該上心的。


    窗外車水馬龍,行人俱是行色匆匆的模樣,每處風景都帶著倦怠卻又不敢鬆懈的神色,蘇瑤俯瞰著,似乎自己也置身事外了。


    突然,身後飄來一陣淡淡的清香,不是香水味,更不是空氣清新劑的味道,而是類似於實木的那種沁人心脾的自然清冽的味道,和這沉靜安穩的環境相得益彰,她一驚,正要回頭,就見自己扶著欄杆的手旁邊多了一隻手。


    白皙修長,看著蒼勁有力,因為握的緊,太用力,便顯得骨節越發的分明。


    這人很瘦,手腕纖細,但是從袖口裏露出的一截小臂卻是透著錚錚的力道,如果僅因為這纖瘦的胳膊就認定他是個軟弱男子,那就大錯特錯了,這種把力道藏在筋骨裏的男人才最可怕。


    所以,蘇瑤一動不敢動,靜候發落。


    “誰讓你上來的?”


    男人低聲的開口,沒有蘇瑤腦補的那種咬牙切齒的恨意,也沒有太過刻意的冰冷,語氣淡薄的很,波瀾不驚,但是不悅的情緒顯而易見,音色低沉清透,是屬於成熟男人的那種誘人聲線。


    蘇瑤自認定力不是極佳,卻也不至於神魂顛倒,犯了花癡,她尷尬的撓撓頭,斟酌的開口,沒好意思把前台笑眯眯的小姑娘供出來,隻說:“我和白律師約了見麵,但是不知道他在幾層,就自己上來了,要是冒犯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你就是蘇瑤?跟我過來吧,我就是白律師。”


    他說完,轉身離開,蘇瑤這個時候才敢回頭,剛才他並沒有太靠近她,可她就是覺得不自在,有種畫地為牢的心理壓迫感,極其的不舒服。


    蘇瑤亦步亦趨的跟上去,看著他那青竹一般的身型和穩重優雅的氣質,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可不就是自己剛才耿耿於懷的驚鴻一瞥嗎!


    氣質清雋儒雅,進退有度,舉止有禮,身型板正頎長,氣場強大,隻可惜,依舊沒有看清臉。


    蘇瑤一路隨著白律師往前走,到了電梯口,他伸手按了鍵,她探頭瞅了一眼,瞧著他圓潤齊整的指尖和纖長的手指,兀自感歎著,這手還真是漂亮,臨進門之前,她張開手掌看了看自己不算短粗,但是和他比起來絕對稱不上好看的手指,略顯沮喪。


    “蘇小姐?”


    白律師語氣平淡的輕聲提醒她,帶著張弛有度,讓人感覺很舒服的紳士風度,但蘇瑤透過指縫還是瞧見了他眼底有一閃而過的不悅,她貼牆鑽進電梯,看了一眼他擋在電梯一側的手,心中直感歎,這個白律師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不僅僅是後天培養出來的空殼子,應該是長期侵染在溫文爾雅,有禮有節的氛圍之中,才能練的現在這一身波瀾不驚的本領,明明對她不滿,卻依舊沒有任何一處失了風度。


    出了電梯,白律師抬步左拐,轉身的瞬間,蘇瑤隻覺得臉上一涼,也沒在意,悶頭在後頭跟著,兩人進了他的辦公室,他順手把她身邊的椅子向外拉了一點,之後才轉身坐到她對麵,動作流暢自然,沒有一絲刻意,這樣細節之處的紳士風度估計已經成了他的本能,她也就欣然接受了,道謝之後落座。


    “蘇小姐簡單說一下案子經過吧。”他開口,語氣依舊清淡。


    和人說話不直視對方是不禮貌的,蘇瑤抬頭,這才把自己的困惑說出來,“原告是我們偵探俱樂部樓上的鄰居,一個獨居的男人,我經常往那邊跑,所以見到他的次數不算少,但充其量僅僅是熟悉的陌生人,他每次見到我們,表情都特別不自然,像是竄街的耗子似的……”


    “不要這樣形容原告。”白律師低頭記錄著什麽,眉眼低垂,落筆的字蒼潤規整,卻每一筆都帶著力透紙背的力道,和他的人一樣,柔中帶剛,他語氣清淡,卻似乎帶了一絲不滿,蘇瑤窘迫的紅了臉,極其尷尬,作為一個律師,看待案子都是公平公正,循規蹈矩的,絕不摻雜個人情感,她剛才的言論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這讓她很難為情,她不是故意的,隻是不知道如何更好地形容那樣詭異的表情。


    “……不過很形象生動。”


    白律師寫完,抬頭看她,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從眼底眉梢到麵部表情都透著冷漠和置身事外的疏離,蘇瑤看著他深邃清冷的眼睛,實在不知道是該把這句話當成是一個冷笑話還是當成一種委婉的諷刺。


    她尷尬的揉揉鼻尖,繼續說:“不僅如此,這個人還是個嚴重的強迫症,不是愛幹淨整潔的那種,是那種病入膏肓型的,他每次下樓都要把樓道拐角處那幾個箱子壘的整整齊齊的,要嚴絲合縫完美契合的那種,我親眼看著他花了整整一個小時壘箱子,那種視死如歸的壘,感覺能壘到天荒地老,簡直不可理喻…”


    說到這裏,白律師忽然抬頭看她,眉梢輕抬,眼瞼微合,不是慵懶而是類似質疑的表情,他嘴角勾了勾,聲線終於有了一絲波動,要笑不笑的看著她:“對不起,打擾了你的控訴,你的意思是你不小心踢到了他的箱子,所以他一紙訴狀將你告上法庭?”


    “自然不是因為這個…”蘇瑤話音未落,就見白律師輕輕揚了下嘴角,偏了腦袋,一手支著額角,一手在桌上輕叩,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雖未發一言,但是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潛台詞就是,知道不是你還廢什麽話!


    “這隻是他其中一處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還是他對待我們的態度,雖說我們並不認識,可他看我們的眼神不太對,並且有一次我朋友要上樓辦事,恰恰跟在他後麵,那個人一臉驚恐的吼我朋友,還說什麽是不是我朋友在跟蹤他,想害他,我朋友知道他有點問題,也就沒多說,他一個人念念叨叨半天之後就回去了,我們還以為能相安無事呢,沒想到就被人告了。”


    事情的大致經過就是如此,雖然莫名其妙,可就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蘇瑤也覺得哭笑不得。


    白律師垂頭思索著,目光落在別處,眼神看著沉穩寧靜,卻透著包容一切的深邃,蘇瑤偷偷打量他,他果真沒讓自己失望,比起他渾然天成的氣度,他的容貌更是不落下乘,明明是比女人還精致白皙的麵孔,但是因為那雙深邃的眼睛,便瞧不出半分的陰柔之氣,反而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疏離,亦或是陰寒。


    從眼神裏看不出東西的情況分兩種,第一種,是太過淺薄,眼神寡淡,沒有任何值得深究的東西在裏麵,第二種,是太過神秘,像海,看著波瀾不驚,讓人心曠神怡,可是暗藏著多少驚濤駭浪卻不得而知。


    眼前這個人,自然屬於後者。


    “這個案子沒什麽大問題,你主觀行動上並沒有侵犯他的任何權益,聽你的描述,這個人不僅有強迫症,還有被害妄想症,這隻是他的一家之言,不構成上訴理由,所以法院調查之後是不會立案的,這個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聽他這麽說,蘇瑤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落了地,想著自己根正苗紅的好公民形象又得以樹立,心情大好,便問道:“白律師,您看我應該給您多少錢呢?”


    說錢特別庸俗,不襯他的仙風道骨,可是無奈她不懂他們的行話,總不能等這仙人自己開口。


    “這次就算了,我其實並沒有出力,並且托蘇小姐的福還得知了自己這麽多年竟天天視死如歸,恐怕也是病入膏肓,這也算是一種報償了。”


    白律師靠在桌沿上,手中捏著一個通體翠綠,芯裏卻流光溢彩的珠子把玩,表情似乎放鬆了一些,那結了霜的麵孔上落了層溫和的柔光,看著也沒那麽冷淡了,看著他這樣親民的表情,蘇瑤反而沒那麽多顧慮了,不準備把心裏的疑惑藏著掖著,開口問道:“什麽意思啊?”


    白律師沒說話,衝著她身後努了努下巴,蘇瑤順著他指示的方向看過去,頓時滿頭冷汗。


    她身後是一排書架,但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書架,而是特製的九宮格的造型,每一個格子裏放同一種顏色的書籍,按照顏色的深淺漸變和書籍的厚薄大小整整齊齊的碼著,每一格裏都是九本,書籍的高低走向成左右對稱向兩邊散開,精妙嚴格的近乎完美。


    強迫症。


    她突然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冷汗唰唰的往下冒,若不是在他身邊莫名緊張不敢左顧右盼,她又怎麽會幹出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難怪後麵聽他語氣越來越不滿,表情也沒之前淡然了,奈何,已經打了人家的臉,總不好欲蓋彌彰的上去揉一揉,蘇瑤沒敢回頭,硬著頭皮說了句:“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白律師不要介意。”


    說罷,她貓著腰趕緊溜出去,開門的時候後腰還撞在了門把手上,疼的她齜牙咧嘴,她貼著牆跑,想起了她形容那個怪鄰居的詞語。


    竄街的耗子。


    她和他,是一窩的。


    下了樓,她才鬆了口氣,瞧見那依舊保持同樣笑容的前台小妹,終於忍不住問了句:“你好,你不是告訴我白律師在六樓嗎?可是白律師的辦公地點不是六樓啊,我擅自跑上去,他似乎挺不高興的。”


    小妹的笑容紋絲不動,沒有她預想中的驚詫,小白牙一露,輕快的說道:“我隻是說白律師剛才在六樓,也沒說他在六樓辦公。”


    蘇瑤今天尷尬了太多次,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控製自己的表情了,樓上的驚鴻一瞥,白律師的不悅,以及甩在她臉上的水珠,各種細節聯係到一起,她憋了一肚子的氣,敢情她長得比較像大早上來找剛洗完澡的白律師、不幹正事兒的小妖精?


    出了寫字樓,依舊是豔陽高照,不管是那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前台小妹,還是那個驚為天人的男人,一切都在這裏終結,與她毫無瓜葛了。


    坐上出租車,陸霖的電話就追過來了,她接起來,那頭人聲嘈雜,他的聲音聽起來急切而擔憂,“小蘇,你沒事吧?是不是收到傳票了?你不要害怕,我問過律師了,他說沒事…”


    “因為我主觀行動上並有侵犯他的任何權益,不構成上訴條件,所以大可不必理會他的自說自話。”蘇瑤順嘴接茬道。


    那頭的人一頓,疑惑的反問:“你怎麽知道的?”


    蘇瑤想起白律師精致冷硬的麵容和周身雍容華貴的氣度,莫名的有些失落,頓了一下才說:“因為我也請律師了,剛從律所下來。攤上這種事,誰都得著急。”


    陸霖沒有注意到她的意興闌珊,隻是大大鬆了一口氣,一個勁的說:“好好好,你沒事就好,我就怕把你嚇到了。”


    蘇瑤沒心情和他瞎白話,掛了電話歪頭靠在窗戶上,想著那白律師並非什麽達官貴人,或者明星偶像,但是偏偏那氣度清高的像是平地拔高了三千尺,讓人不自覺的抬頭瞻仰,這樣高傲的人注定離她太遙遠,唉……不提也罷。


    坐車路過偵探俱樂部的時候,蘇瑤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司機停了車。她付錢下車,順帶著給陸霖打了個電話,讓他也過來,他們劫後餘生,理應好好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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