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衡兒一直從中阻攔,她怕衡兒一衝動就跑到夭兒跟前,將埋藏了多年的秘密全部說開。


    故而隻能周旋著。


    如今,再如何知心相配,兩人終是要錯過了。


    宋聞璟大步走上前,眼眸中緊鎖著花廳裏嬌小的身影。


    這半個多月來,他一直想來將軍府探視。


    可不知那日在皇宮裏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回去後便渾身瘙癢難耐。


    經太醫診斷,該是他誤碰了一種名為蠍子草的植物。


    此等植株碎屑,一旦沾染上人體皮膚,便會出現紅腫潰爛,瘙癢難耐的症狀。


    連太醫都無解除之法,唯有緩解瘙癢和潰爛的症狀。


    於是他硬生生挺過十天半個月,讓毒素自然而然排出體內。


    正是因為沾染了此等毒素,他怕傳染給她。


    所以這些日子,哪怕十分掛念,也未曾擅自登門。


    慕鸞從椅子上站起身,“郡,郡王殿下怎麽會在這?”


    “宮裏的事,我聽說了,但是夭夭你放心,聖旨還未擬寫,就還有改變的機會。”


    宋聞璟眸色認真道:“我這就進宮,請皇上收回成命。”


    他甚至都來不及同慕思年和慕夫人說上一句話,轉身便要進宮。


    最近關於十九皇子的消息頗多,所以他命人時刻注意宮裏的動靜。


    不想,十九皇子那沒查出什麽,卻傳出一個令他大為震驚的消息。


    皇上竟然會突然為夭夭和君之淩賜婚。


    這般晴天霹靂,他如何還能在禦景山莊待下去?


    更令他沒想到的是,是四皇子主動求皇上賜婚。


    君之淩他怎麽敢!


    旁人不知曉他對夭兒的情誼,君之淩豈會不知?


    君之淩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夭夭身上,自己怎麽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娶夭夭?


    消息從宮裏傳回禦景山莊後,他當即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慕鸞不想宋聞璟因為自己而得罪皇上,更不想讓他擔上以下犯上的罪責。


    皇上金口玉言,如何能是輕易能改變的?


    “郡王殿下。”


    慕鸞當即喚住他,搖頭道:“不可。”


    宋聞璟頓住腳步,不解道:“為何不能?難道夭夭喜歡君之淩嗎?”


    “我不喜歡他,但是也不能讓你去冒險”,慕鸞道。


    慕思年走上前,默許道:“夭兒說得對,景郡王沒有必要因為賜婚一事而得罪皇上。”


    皇上此舉是有意發難於將軍府,就算景郡王進宮,也難以讓皇上收回成命。


    “怎麽沒有必要?”


    宋聞璟看著憂心忡忡的夭兒道:“一定還有回轉的餘地的。”


    他聲音溫柔中透著一股堅定。


    不知道是在堅定地告訴眼前的人,還是堅定的告訴自己: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就在他轉身之際,一聲尖銳的嗓音瞬間掐斷如新芽初帳般的希望。


    “聖旨到!”


    所有人的視線皆望向府門處,慕鸞一顆心徹底跌落穀底。


    皇宮。


    寂靜的深夜,悄然無聲,分列整齊的禁衛軍時不時巡查在大大小小的宮道上。


    掌印直房處。


    明麗燈火映照在紗窗上,隱隱浮現兩道交纏起伏的身影,嚶嚀的尖細嗓音伴隨著不耐的呼吸聲低低落在滾燙的房間中。


    “掌印……”


    “奴才受不住了……”


    隻聽啪的一聲,屋中傳來一聲慘叫,繼而響起一道陰冷壓抑的聲音,“受不住也得給咱家受著。”


    小太監望著身上殺意凜然的掌印,頓時不敢再發出聲音。


    橙黃燈火中,手掌長的玉器泛著森寒的光,如同刀刃般摩挲著,徒留鑽心的疼痛,小太監隻能隱忍著緊緊咬住自己的唇瓣,


    兩刻鍾後,小太監軟著腿從床榻上滾落。


    一邊慌亂地拿著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一邊躬著身,匆匆往直房外退去。


    生怕慢了一步,今夜就要將小命丟在這兒。


    隻是剛打開房門,迎麵就撞見另一名太監,長庚。


    長庚似是有要事要同掌印稟報,看見從直房裏出來的人,本不覺得有什麽。


    可待看清那張青澀的小臉後,長庚驚詫道:“小樂子?”


    被喚小樂子的太監,衣裳不整一臉潮紅,見是熟人,頭埋得更低了,難為情地攏著外衣逃開了去。


    長庚微微蹙眉。


    這小子平日裏還真能裝,表麵一副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形容,背地裏竟然都勾搭上掌印了。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哼,要不是他長得嫩了些,掌印豈能看上他那副沒出息的模樣。


    看他日後不好好收拾他!


    “還杵在外頭幹什麽”


    清冷的陰柔嗓音傳出,長庚頓覺得背脊一寒,忙垂低眼簾,躬著身走進直房。


    曹莽上半身鬆弛的皮膚堂而皇之袒露在外頭,下身隻餘一張輕薄的軟被蓋著。


    他曲著腿,手裏端著茶水,不緊不慢抿了一口。


    長庚不敢抬眼瞧,臉緊緊貼著地麵,道:“回稟掌印,被逐出將軍府的侍婢,不,不見了。”


    曹莽唇瓣貼著杯沿,聞言,掀開眼簾睨了眼跪在下頭的人,道:“不見了?什麽叫不見了?”


    麵對曹莽的冷聲質問,長庚身體僵直,頓時覺得手腳冰涼。


    他硬著頭皮道:“奴才分明讓人將那侍婢好生關押在城郊,可是,等奴才去提人的時候,卻發現屋子裏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


    他絞盡腦汁,認真思索了一瞬,猝然抬眸道:“定然是,定然是那侍婢趁守衛不備,逃進山裏去了。”


    城郊背靠山脈,最是容易藏人。


    隻是這話脫口說出去,他便覺得脖頸愈發寒涼。


    “逃?”


    曹莽唇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捏緊手裏的杯盞。


    長庚以為掌印是信了自己的話,心下鬆了一口氣後,忙點頭應答道:“不過掌印放心,奴才一定能把那小賤人重新抓回,呃……”


    聲音戛然而止,乳白的紗窗上赫然如潑墨般揮灑出一條血痕。


    片刻後,一道人影緩緩走過,如同鬼魂般覆在那血痕中間。


    曹莽赤著腳掌踩在長庚鮮血淋淋的麵門上,瘦削的臉頰上是毫不掩飾的陰狠之色。


    他不屑地勾唇一笑,“找?是得找,不過是去地府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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