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趙權沉沉地盯著她, 忽的又極輕地笑了,長亭抬眸看去,他卻眉頭一挑,道:“你仍是經驗不足, 本王方才所言皆是在詐你,你雖未回答本王, 可你的種種作態已讓本王知曉聶雲程果然就是夜闖行館之人!”


    長亭心下一凜, 他既是詐她卻偏偏又要說出來,分明就是戲弄之意, 不禁怒目道:“你既知是師兄, 定要置他於死地嗎?”


    趙權嘴角勾起, 似乎笑得有些輕蔑,又好似在笑話她天真,隻聽他道:“他既已是周國叛將,又投靠燕軍,自然就是本王的敵人, 更何況他狼子野心, 攀上燕國兵馬大元帥襄王,又與祁王勾結刺殺我朝和談使者,意欲破壞本次兩國和談, 妄掀戰火, 本王不過守株待兔, 布下守衛, 他竟親自來刺殺陳甫, 成王敗寇,他負傷中毒,自是因他籌謀不夠,丟了性命亦該怪他自己,本王與他立場不同,今日若是換他殺了本王,本王亦不會有半句多話!”


    長亭聽得目光閃爍,卻好似無力反駁,可心中本有諸多疑問,垂目一想,還是問道:“你我回京之後,你是否就已經知曉師兄被困花子嶺,被視為叛軍之將?”


    趙權抬眸看了她一眼,微一沉吟,答道:“是,本王自然知曉。”


    長亭心中一沉,追問道:“那你可知師兄並未身死?“


    趙權斜睨了她一眼,從容道:“有探子來報,他曾回過軍營,卻重傷逃出,為燕軍所救,不知是生是死。”


    長亭想起那時她失憶,盡忘前事,趙權自然不會將這些告訴她,卻忍不住問出心中疑問,“回京之後,你在晉王府外布重兵把守……”


    說著心中莫名難受,卻仍問道:“是否以我為餌,意欲誘殺師兄?”


    趙權濃眉一擰,眸中似有隱怒,狠盯著長亭,嗤笑道:“聶雲程這般告訴你的?以你為餌?!”


    說罷不屑一笑,傲然道:“簡直笑話!他當本王是什麽人,本王要抓一個人,需用自己心愛的女子為餌?!本王若起意真要殺他,他以為他還能逃回燕國?!”


    長亭聞聽他所說“心愛的女子”一言,心中不禁一顫,麵上也有些不自在,竟無法再直視趙權,隻微微別開了眼神。


    又細想他方才之言,暗暗揣測,仿佛竟是他故意放走師兄回燕國一般,卻想這人心思深沉,巧舌如簧,他所言如何能輕易相信,隻低聲問道:“以你之言,上元夜之後,果真是你派人追殺師兄至燕國?”


    趙權負手而立,好整以暇道:“不錯,本王是派了人,他是本王舉薦,被指叛軍,本王自是責無旁貸,需尋到他方能有個交代,不過,聶雲程乃父皇必得之人,他既敢現身京城,諸方人馬自然不會放了他,追捕他的人便多了。”


    長亭早已細想其中關節,卻也沒想到實情這般複雜,趙權這般解釋,並不似作偽,不由麵上有些複雜,抬眸望著趙權,沉吟片刻,終是輕聲問道:“師兄被汙叛軍,可是你所為?”


    趙權霍然側眸盯著她,眸中數變,長亭亦直視他,隻是趙權眼中似震怒、驚忿,隱隱地竟還有絲受傷在裏頭,長亭眼神閃了閃,卻仍靜靜待他回答,半晌,趙權似是恢複平靜,麵色卻有些冷然,拂袖哂笑道:“你既有這般想頭,本王多說何益?!”


    長亭心中微窒,可見趙權這般作態,不知為何,心中壓了她許久的大石卻似落了地,想起今夜所行目的,抬眸沉聲道:“趙權,我知你並不想殺師兄,把解藥給我罷!”


    趙權寒聲一笑,眼神灼灼地望著長亭,似是輕描淡寫地道:“你怎知本王不想讓他死?”


    長亭驀然抬眸,趙權盯著她道:“從前本王放過他,是因他並非叛國之人,亦是本王的朋友,可現在,你該知道他的身份,他已是燕國人,又處處與本王作對,還妄想刺殺本王,既中了毒,便該知生死有命,本王怎會再給他解藥?”


    長亭皺眉解釋道:“師兄未必知道是你?”


    趙權嗤笑道:“你以為他知道是本王便不會刺殺本王了麽?你真是天真,他與祁王襄王若知道此次是本王密行來此和談,更必殺本王而後快!”


    長亭心中一沉,無端有些擔心,隻輕聲道:“那你……”抿了抿唇,卻未說下去。


    她與趙權這般剪不斷理還亂的種種,隻讓她心亂如麻,她心憂師兄,趙權心計深沉,師兄怕不是他的對手,可方才趙權說來,他此次乃是密行於此,若是走漏消息,如他所言,師兄與祁王襄王必不會放過他,她雖對趙權又懼又恨,可從未想過要他死,隻想離他遠遠的,再不要有任何瓜葛而已。


    趙權垂目打量著她,見她麵色遲疑不定,似有關懷之色,頓時遂意,心中亦起了溫柔之意,隻目光繾繾地望著長亭。


    長亭沉吟一刻,抬眸方要開口,卻撞進趙權眼裏,隻覺他眼中深晦如海,卻好似隻將她一人看進了眼裏,隱隱還帶了絲笑意,不由心中一悸,好似鹿撞,忙定了定神,語帶央求道:“趙權,把解藥給我好麽?師兄情形不好,若天亮拿不到解藥,他可……”


    話未說完,卻見趙權本是溫柔帶笑的眸子此刻已變得寒光冷冽,麵色亦是發青,隻見他盯著她,冷聲質問道:“天亮之前若是沒解藥他就死了?所以你不顧自己的安危夜闖行館?!”


    說罷他心中怒氣上湧,卻還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意,隻恨聲道:“你莫以為自己功夫了得,若今夜你遇到的不是本王,你以為你拿到解藥之後能輕易脫身?!你想死在亂箭之下嗎?!”


    趙權聲寒如鐵,隻凜凜散發著威嚴與怒氣,長亭心中一悸,卻強自道:“我不能眼看著師兄中毒身死,今夜不論是誰,我都會把解藥拿回去!”


    趙權寒著眼瞪著她,半晌方咬牙道:“果然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他就值得你這般不顧性命!”


    長亭於此卻並未有什麽扭捏,絲毫未有否認,隻直視著趙權,平聲道:“是。”


    趙權眼底有一刻震顫,又仿佛有絲受傷在裏頭,可眼神瞬間已變得漠然冷淡,隻聽他冷聲道:“若是我不給呢!”


    長亭眼神閃了閃,卻也漸漸沉靜果決,隻聽她低聲道:“你莫要逼我!”


    趙權隻覺肩上心頭仿佛痛得厲害,胸*口亦一陣陣抽痛,隻不能自抑地咳了咳,複又抬眸望著長亭,淡笑道:“你可知,你已是本王的側妃,與本王拜過堂成過親,你走到哪裏皆是我趙權的人!”


    長亭聞言不由大怒,她幾乎忘了此事,此刻趙權提起來,看他眼中似笑非笑地神色,便是故意挑釁她,長亭由不得恨聲道:“你到底發生麽瘋,我何時與你成過親?!”


    趙權見她雙眉微豎,一雙眸子怒氣騰騰地瞪著他,心底莫名好受了些,快意道:“本王說過,你逃不出本王的手掌心,你可是本王親自請封的五品孺人,本王未娶王妃之前,你便是府中唯一的命婦!”


    長亭咬牙怒斥道:“誰稀罕做你的小老婆!”


    趙權冷笑道:“不做本王的小老婆?那你以為聶雲程會娶你?你可知他現下的情形,區區一個前皇後已逝嫡子之子,在燕國毫無根基,他能有什麽作為?更何況,燕國皇帝未必喜歡他回燕國,攀上襄王乃是他最大的本錢,若無襄王,祁王怎肯與他結盟?”


    說到此處,趙權覷了覷長亭的臉色,好整以暇道:“本王聽探子來報,襄王有一獨女雲徽郡主,此二人亦如你我一般……”


    說著隻似笑非笑地看了長亭一眼,待見她雙目含星,麵上卻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心中不禁添了些溫柔繾綣的想頭,愜意道:“此二人攜手自我朝都城逃回燕國,路途曆經艱難困苦,卻難得患難與共,不知有否日久生情?襄王本惦記著與他父親的情誼,那雲徽郡主亦是早已傾心於你師兄,何況孤男寡女相處經月,燕國雖是民風開放,可雲徽郡主畢竟身份高貴,你說,你師兄能否不顧她的名聲,棄她不顧?若是他真做了,襄王要如何看待他?若是他敢,趙某倒要寫個服字,隻是他或可經受住榮華富貴的考驗,卻不知能否拒得了美人一片芳心?”


    第113章


    長亭心中震顫, 她本是聰慧之人,自尋到師兄以來,她如何看不出雲徽郡主對師兄的情意,她所說成全, 何不是趙權此意。


    於理,師兄既不能回周朝, 便隻能回燕國, 可他身份尷尬,燕國皇帝未必喜歡見他, 他毫無根基, 若想要在燕國立足, 意欲報仇,必得有強大的靠山,而襄王便是此人,師兄若是能娶襄王獨女,以襄王在軍中的地位, 師兄必定平步青雲, 再不必看人臉色,報仇亦有望。


    於情,雲徽對師兄之情, 她怎會看不出, 她與自己一番談話, 句句皆是替師兄著想, 她看得清楚透徹, 師兄若是不能與她結合,在燕國必定步履維艱,卻仍願意真心問自己的心意,肯否長伴在師兄身旁,此等心意,便是女子亦不得不佩服。


    長亭心中暗暗有些失落與迷茫,師兄此時境況,她是否應如趙權與雲徽所言,離開方是成全他?


    趙權覷了一眼長亭神色,見她麵色猶疑不定,心中暗暗稱快,隻笑道:“聶雲程若娶了運會郡主,你留在燕國,難道不是給他妾侍嗎?”


    長亭抬眸瞪向他,不屑道:“我江長亭絕不會做人妾侍!”


    趙權不怒反笑,油然道:“好誌氣!隻是今日你既自投羅網,便不要想再離開本王!”


    說罷一聲斷喝:“來人!將她抓起來!”


    “噌”地一聲,長亭拔劍出鞘,劍指趙權,冷聲道:“趙權,你莫想再困住我!”


    趙權盯著那長劍,麵上似白似青,又好似冷笑,隻聽他寒聲道:“本王上一次便不怕死在你劍下,再來一次又何妨!”說罷將自己遞與長亭劍前,竟是一副無畏生死的模樣。


    長亭心中暗罵一聲“瘋子”,卻知他決絕狠厲,再不怕自己威脅的,可恨自己的確如他所想,下不了手殺他,他便是看準自己這點弱點,變守為攻,極是可恨!


    長亭心中忿很,卻也沒有辦法,不想再與他糾纏,亦怕再現那夜的慘狀,急聲道:“趙權,你可以殺了我,卻不要想再困住我,快把解藥給我!”


    趙權見長亭極怒卻有些跳腳的模樣,不禁笑了,朗聲道:“你倒沒有忘記解藥,不如這樣,你若肯留下,本王便給你解藥如何?”


    長亭神色數變,隻恨聲道:“趙權!你乘人之危,太卑鄙了!”說罷,眉目一揚,“我卻不會任你擺布!”


    說罷翻身一躍,破開窗扇,屋外圍守的侍衛登時呼喝起來,紛紛拔刀朝長亭攻去,長亭哪裏怕他們,手上劍氣揮灑,好似銀練,一時間手下竟無一合之將,.


    長亭身形輕靈逸動,在眾人圍攻之下依舊快如鬼魅,趙權大步走到房門外,隻見門外人影翻飛,長亭劍氣縱橫,頃刻間便被她殺出一條血路,隻見她足下一點,便飄至護牆上,四周弓箭手早已備好,隻待這一刻便要放箭。


    趙權手一揚,隻厲聲喝道:“不許放箭!”


    長亭聞聽此言,心中一動,隻微微回首看了趙權一眼,卻好似故意,並未對上他的眼睛,足下一點,便要飛掠而去。


    院中既無箭網,圍守的兵衛自然不是長亭對手,何談將她留下,趙權與長亭二人,皆明白對方下不了手殺自己,又勇不懼死,如何能抓住對方軟肋?二人皆隻能空手而回。


    長亭劍氣凜然,身法更是詭譎飄逸,立時突出外牆包圍,往來時的路奔去,她心裏亂糟糟的,雖不知那是為何,可隱約的,心裏卻有種強烈的預感,她必須遠離趙權!


    長亭飛快地往回奔去,她想師兄的毒雖是烈性,有師叔的解藥拖著,總可緩一時片刻,她再以內力替他逼毒,亦可緩解些時日,或者雲徽郡主還可想些辦法……


    總之,她心裏總有個聲音告訴她,她絕不能再靠近趙權,這個念頭充斥在她大腦裏,是驚是懼,是恨抑或是其他,長亭不想去追尋緣由,隻順從著自己的內心,遠遠地離開趙權。


    長亭未奔多遠,身後破風聲響起,長亭心中一凜,她方才心中有事,腳下便緩了些,卻沒想到竟真有人綴上了她,她留心一聽,來者隻是孤身一人,她腳下不停,正要全速施展內力,卻聽身後那人喚道:“江姑娘留步!”


    竟是焦校尉的聲音!


    長亭訝然停步,回身望去,一人從遠處以極快的身法朝她奔了過來,長亭目力本就好,又借著月色,她一眼便認出了來人果然就是焦衡。


    焦衡幾息之間便已奔至長亭麵前,長亭看著麵前之人,訝道:“焦校尉?你有何事?”


    焦衡抱拳一禮,沉聲道:“江姑娘,是殿下派我來的。”


    長亭秀眉一皺,警惕道:“趙權?他有何事?我是不會隨他回去的!”


    焦衡直爽一笑,道:“姑娘真是高看在下了,僅憑在下一人如何能留住姑娘,殿下派在下前來,是給姑娘送東西的。”


    說罷從懷中摸出兩物,長亭麵露疑色,垂目一看,竟是一個小瓷瓶和一塊令牌,長亭盯著那個小瓷瓶,卻不敢相信心中猜測,隻疑道:“這是什麽?”


    焦衡舉起那瓷瓶道:“這是姑娘要的解藥!”


    長亭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喃喃道:“解藥?趙權肯給我解藥?”


    焦衡心中暗暗歎了口氣,卻笑得仁厚,“殿下不過嘴上嚴厲些罷了,自姑娘走後,殿下一直十分掛念姑娘,其他的在下不明白,可此次殿下抱病前來密談,多少是因為知道姑娘在燕國,想尋姑娘回去,一路上已派了好些探子打探姑娘的消息。”


    長亭目光有些閃避,似乎不願接焦衡的話,心中卻早已翻騰不安,隻覺莫名沉重,焦衡見她不語,又覺自己僭越了,隻將那瓷瓶遞給長亭,道:“姑娘,這是解藥,你快拿回去,莫到處奔忙了。”


    長亭接過解藥,抿了抿唇,遲疑道:“趙權……趙權他可服過解藥了?”


    焦衡坦然一笑,道:“殿下方才就已經服過了,姑娘放心。”說罷又將手中的令牌遞與長亭麵前,正色道:“姑娘,這是殿下送與你的令信。”


    長亭抬眸一看,那小小的令牌上筆走龍蛇地刻了個“晉”字,不正是長亭那日送還趙權的令牌麽?


    心中頓時複雜難言,她那時將令牌還給焦衡,便是不想再與趙權有任何瓜葛的意思,可是上天總是喜歡捉弄人,今夜竟又遇到他,長亭盯著那塊令牌,手卻縮了縮,隻低聲道:“我不要,你還給他罷!”


    焦衡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輕聲道:“殿下在我來之時吩咐過,此令信與解藥乃一並送姑娘之物,若姑娘不收下令信,解藥亦不可收。”


    長亭望著自己手上的瓷瓶,暗道趙權這人真是霸道蠻橫,心底卻莫名有些暖意,焦衡方才就將解藥給她,趙權偏偏要這樣說,使她不得不收下令信。


    長亭頓了頓,終是接過了令牌,焦衡亦是鬆了口氣,安慰道:“姑娘莫要怪殿下,殿下贈姑娘令信乃是關懷之意,此令信乃聖上親賜,見令如見晉王殿下,姑娘如今身在燕國,若是遇到什麽危險,殿下不能及時相救,姑娘便將令信拿出,燕國顧忌姑娘身份,終不會傷及姑娘性命。”


    長亭隻默然以對,她如何不知趙權的心意,她晃然又想起趙權初贈此令信的情形,她那時失憶,剛與趙權回到京城,趙權日日忙碌,沒空陪她,便讓她出府去轉,又怕她在外遇到危險,怕別人不知道她是晉王殿下著緊的人,硬將聖上才親賜的令信放在了她身邊……


    她正是清楚趙權贈此令信的心意,才覺這令信重如千斤,像一塊大石,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叫她時時欠著他人情,時時不得快活。


    長亭望著那令信呆了一刻,回過神,對著焦衡抱拳一笑,灑然道:“焦校尉,替我謝謝他,讓他保重!你也保重,後會有期!”


    焦衡亦對她抱拳一禮,沉聲道:“姑娘保重!”


    長亭衝他點了點頭,回身輕躍而去。


    長亭攥著那瓷瓶與令信,一路飛奔而回,那令信好似一塊發紅的烙鐵,直印得她手上心上均是發燙,那瓷瓶卻好似寒冰一般,讓她發燙的心又漸漸冷下來……


    她很快便回了雲程府上,她靈覺過人,輕功又是一流,一閃身邊便已進了屋,雲徽仍在床前守著雲程,長亭放下手中的劍,疾步至床前,那雲徽見她回來,心下焦急,忙起身迎道:“江姑娘,可拿到解藥了?”


    長亭似是鬆了口氣,笑道:“幸不辱命!”說完將那瓷瓶遞與了雲徽。


    雲徽接過瓷瓶,麵上大喜,快步至雲程床前,倒了一粒解藥出來,剛要給雲程喂下,卻拈著解藥一頓,側眸看了長亭一眼,長亭見她這般,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方要說這藥無毒,卻忽然也生了疑,趙權該不會借此機會下手殺了雲程罷?!


    隻是這念頭隻是一瞬間便被長亭否認,趙權若要師兄死,隻不必給解藥就行,何必畫蛇添足,送她□□?


    想罷她移步上前,輕聲道:“解藥應該無毒。”


    雲徽看她一眼,略一躊躇,還是將解藥喂給了雲程服下。


    那□□霸道,解藥藥效卻也很快,不過片刻,雲程臉上的烏色便慢慢淡了下去,長亭與雲徽在旁皆是鬆了口氣。


    雲徽一直觀察這雲程的情形,見他麵色好轉,是解毒之相,這才放了心,起身對長亭行了一禮,謝道:“辛苦江姑娘了!”


    長亭忙扶著她,想起趙權方才所言,臉上卻有些複雜之色,隻輕聲道:“郡主客氣,我與師兄分屬同門,又自小一起長大,他有難我如何不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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