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頭連忙答應了:“應該的應該的,工期真是耽擱不得呀,要是不能按時交工,那違約金都夠我喝一壺的了,您就當發發慈悲幫一幫忙,錢的事好說好說。”之後,工頭還特意提了一句,他剛剛給那個騙子道士一共3萬塊錢,話裏話外,顯然是就想以這個錢數來了事,瞧著劉澄清滿臉興奮的模樣,我卻沒答應。


    “3萬啊!師傅”劉長青非常激動的碰了我一下。


    我搖搖頭,按照我的想法,他救了我一條命,以我的命來說,難道還不如3萬塊錢嗎?何況剛一見麵,工頭就能給人家給到3萬,我覺得,3萬塊錢必然是一部分訂金而已,假如事成之後呢?數目肯定是要比這些還要多的。


    大花貓在我身旁慵懶抻著腰,眼神對視的時候,沒想到它居然在地上給我畫了一個數字,仔細看去那寫的正是10!接著,他又喵的叫了一聲。


    我心想,這大貓是真黑呀,按照我的打算,也就是5萬可以了,他直接告訴我10萬,不過10萬就10萬吧,誰讓咱們是為了殺富濟貧呢。


    我說:“十萬塊,你要是答應咱們就做,不答應咱們就算了,我也沒嚇唬你,前提條件咱得說好了,如果你出去找了一圈,沒有為我解決的話,下一次你再找我,那就是20萬。”


    其實我心裏很有譜,像工地的虎口奪羊形成的原因,與那些骸骨分不開關係,恐怕都是冤死後被人設下風水局,一般這樣的死者怨氣皆比較重,尋常的陰陽先生根本就不願意去碰。如果不是為了報恩,我恐怕也不會去管這個事情。


    那工頭斟酌了半晌之後,立刻答應了下來,他說:“但我有一個條件,必須是成以後我才答應付錢。”


    商人之道就是以小博大,所以,有的時候你是不可以完全相信他的話,但陰陽先生可是有自己的手段,為此我對他說:“當然可以,不過你要把你的生辰八字全部都告訴我,而且還要給我你的毛發。”


    “幹什麽?”他警惕的問。


    我很淡定的說道:“那你就不用管了,隻要你如實告訴我,再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那就可以事成之後給錢。”


    工頭有些糾結,感覺他應該也是多少懂一些陰陽上麵的事兒,給陰陽先生生辰八字,無異於把自己的小命交給了人家手上,假如說倆人無因無果還好說,如果欠了我的錢,那說明你欠我的債,在陰陽先生手裏,欠東西就要還,如果不還錢,肯定是要還別的東西,所以,不管還與不還,你總會拿出一樣與這個價值所等價的賠償。


    他斟酌了半晌,並沒有給我生辰八字,反而主動將10萬塊錢交到了我的手上。


    而那些錢壓根兒就沒有在我手中停留,轉過來交給了劉長青,他接到錢以後都傻了,跪在地上就開始痛哭流涕。


    我勸他拿了錢以後,要麽選擇治病,要麽就給兒子留下來上大學,反正這些錢就當做我的報答。


    不經意間的一次舉措,讓工頭更加相信我是一位真正懂得陰陽術數的人,畢竟這個年頭兒10萬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在老百姓心裏視錢財如糞土者才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修行。所以,當今社會才會有那麽多的人抵觸佛門中的功德箱,以上門討錢的說法。


    劉長青每一分鍾都應該是非常珍貴的,我勸他抓緊時間回這裏交給我,隨後又交代了工頭準備一些東西,打算在明天夜裏子時開壇做法,在這之前我要先見一見那些骸骨。


    工頭說,骸骨都堆砌在距離工地不遠處帳篷,自打出了邪門的事以後,所有的骨頭他就沒敢讓人丟,一直都放在那儲存著,生怕把那些妖魔鬼怪得罪了以後再要了他的命。


    我則帶著香火蠟燭,以及一些貢品,前往那些骸骨聚集的地方,到了那兒以後,大花貓盤坐在我的身側,這一次,我沒讓外人跟著,主要也是怕真的鬼怪現形,再將普通人嚇壞了可怎麽辦。


    隨著夜幕降臨,大花貓在我一旁歎息道:“老子讓你要10萬,不是讓你送人的,我的媽呀,好日子都讓你拱手送出去了,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你一隻貓要錢做什麽?”邊聊著我已經將蠟燭擺好,三支香插在了土裏,麵朝那漆黑的帳篷,陣陣陰霧騰騰而起,在我的麵前,感覺那帳篷就好似一處鬼窟,裏麵藏著無盡的危險。


    我深吸了口氣,盤坐在蠟燭中間口念法訣:“天地清靈,日月分明,……。”


    第四百三十九章 與鬼麵談


    香火嫋嫋升起,這對於在這荒涼的工地當中顯得有那麽幾分詭異之色,我對著那些骸骨進行燒香請靈,目的是為了與那些鬼怪怨靈進行一次見麵,陰陽先生麵對鬼怪時,首先是要談判,如非傷天害理,並非是上來就打,畢竟,天下間本就沒有無根之木,萬事皆有根源,倘若真那麽做,自然就是邪魔所為,而非是正道的先生。


    所以,降服鬼怪第一件事兒,就是要與鬼見麵講明緣由,先問問有什麽心願未了,我們自然會竭盡所能的,大多數遊魂野鬼都是可以談的,當達到對方的要求,以此來解決靈魂的怨念,足以讓事情變得兩全其美,甚至還能順便積累陰德。


    念咒過後,香火燃燒的速度開始加快,眼看著那些青煙兒飄向了工棚內的骸骨當中,偶知道他們才是這場風水局中最深的受害者。


    轉過頭問問大花貓:“大虎,如果一會兒有怨靈想要奪我的身體,你可不能不管,要知道咱倆可是搭檔,見死不救,可不是一條好虎!"


    “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麽現在還求上我了?”它顯得有些不滿。


    知道這隻大花貓有一點傲嬌,但是卻是一隻非常值得誇獎,就是它是一隻非常非常講義氣的貓,雖然喜歡抬杠,但不可否認,他品格還是非常的正派,招呼著他嘿嘿一笑,說道:”主要是沒把你當外人。”


    “那驢肉火燒還算不算?”他撓了撓耳朵的慵懶的問我。


    我笑著說:“當然算數,外帶一分爆炒腰花!”


    它對我使了個嫌棄的眼神兒,態度很顯然是告訴我,隨意而為!有了大花貓的協助,他簡直可以說是我的最佳助手,在去之前他還問過我脖子上的玉佩,說是不是裏麵藏有著一位比它還要厲害的仙家?我知道他指的是如今正在忙著渡三災九難的胡冰,她一時半會兒還騰不開身,否則的話有她來幫助我,今天肯定會省去很多的麻煩。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它笑著說:“我早就看出來,你那個玉佩不是凡間的玩意兒,有它在,尋常的小鬼,肯定也是進不了你的身,放心的去吧。”


    他話說的倒是沒錯,可雙魚有的時候也並非是無敵的,可大花貓禦鬼可是實打實是真的,並且,從古到今的民間傳說當中,就曾傳有老貓鎮宅禦鬼的說法,更別提我眼前這隻大花貓到底活了多大的年紀了。


    我盤膝而坐。雙眼微閉,口中念道:“靈光水攝,如我隨行,頭頂金光,手舞蓮花,叫天天開叫天,觸地地靈,敕!“


    當靈魂緩緩的浮出體外,很快就感受到了身體的輕盈,視線隨之起了變化,因人鬼殊途,大家彼此是行走在不同的維度空間,陰陽眼可以看穿人與鬼之間的界限,但如果想要真正的去接觸那些已經去世許久的怨靈,僅僅靠著陰陽眼,肯定還是不夠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就需要陰陽先生靈魂出竅的與鬼魂進行一次細致的交流,身旁的長明燈就是魂魄的,還有大貓幫我鎮守肉身,足以見得,這的確是兩全其美的事情。


    很多陰氣不足的靈魂就連陰陽眼也無法看清的,更有一些不願意與陰陽先生交流,並且,一些死去年頭長的鬼魂,他們說的話凡人是聽不見的,唯有鬼與鬼之間的交流才是可以真正彼此麵對麵仔細講明。


    平時處理這樣的事情是要設立法壇的,通過術法請靈,可以請得神仙保佑,靈魂出竅有護體金光隨行,鬼神無法近身,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危險,而且在魂魄當中會帶有著冥冥之中老天爺給予的神性。


    現在沒有法壇自然要多多注意了,雖然,我有把握破了這個虎口奪羊的風水局,但是如果破了以後裏麵的怨靈該怎麽辦?當沒有了鎮壓,不會是無法無天的吧,可若是不破,雖然風水陣會依然成立,酬金自然無法拿到。


    所以,有很多時候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陰陽先生也並非是萬能的。


    我的視線起了很多的變化,看待周圍的物體也飄飄忽忽。許許多多的遊魂飄蕩而過。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為淒慘異類,因為他們會始終重複著臨死之前的痛苦,無時不刻都在承受著折磨,沒有依托,沒有依靠,也不知道時間,更不知道自己該去往哪裏又將回到何處。


    我漸漸靠近了那處工棚,臨近之時,隻見在小範圍的空地當中,站著許許多多的男女,這些人大都穿著古代的服裝,瞧這頭上的辮子,應該是清朝時。


    在我國,清朝是最重視風水之道的朝代之一,好比關內是大清朝的風水命脈,在當初有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關內都是禁止外人入內的地方,包括東北大地上的一草一木,皆不準亂砍亂伐,否則都是要受到法律的製裁,因為皇帝很怕你的不經意之間,破龍興之地的風水寶局。


    粗略的數了一下,眼前大約有三四十人。他們麵目猙獰,雙眼流露出憎恨,陣陣陰氣繚繞周身不散,表情帶有著苦大仇深,這乃是經常承受著無與倫比的苦難折磨才會將魂魄變成如此怨憤。


    看這些人的裝束,男的穿著官袍,就連侍女也是綾羅綢緞,又有許多的家丁,足以見得此人在當時也應該是一位當官的,並且,既然能受到如此大的風水折磨,得罪的人肯定地位也是不低。


    我走上前,雙手抱拳,說道:“在下廖一貧,乃是一位陰陽先生,不知道,你們當中哪位說的算?”


    站在工棚外麵的一群鬼魂沒有有人主動回答我的話,感覺他們將我視為空氣一般,什麽意思?難道看我年輕瞧不起我嗎?於是我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可他們仍然不理我,由此也是將我的脾氣激起。


    “爾等切莫猖狂,本師乃是行走江湖的陰陽先生,這次來是想告訴你,人鬼殊途,冤有頭債有主,如果有怨氣可以去找陰曹地府,讓閻羅王會還你們公道,但若是留在房間,聚攏一方,以陰氣害人性命,妨礙工程進展,並且又對世間生靈起到了威脅,那本事一定會替天行道,將你們的老巢徹底搗毀,挫骨揚灰,從此以後魂飛魄散,再無超生之日!”


    我的態度非常強硬與鬼魂打交道,你若他就強,你強他就弱,何況走上這一條路開始,我便心無所懼。


    鬼魂現身嚇人,主要在於眼睛當中的憎恨,好比逝者的眼神,如果某次看到死不瞑目的人,並且你時時刻刻都忘不掉那個眼神的話,十有八九是被纏上了,但你若是凝視於他的雙眼而不後退,身體自然會陽氣上身,引得對方落荒而逃。


    我又說:“我在與你說話,你們是想談不想談?”


    突然在他們人群當中傳來了陰氣森森的聲音:“我們倒是想要離開,可被困守在此地又能如何?當初該死的風水先生,曾經在此處的四個方位分別埋下了法器,又在我們的屍體上方設立虎口奪羊,充當起了那風水師的羊圈,平日裏飽受折磨,又要承受四周法器的煎熬。所以,你能不能幫幫我?”


    原來他們是被困守不出,可就是這樣,也不是他們害人的理由,為此我就問,與我搭話的中年男子發現他頭戴官帽,身身穿官袍,身材挺拔,且表情不怒自威。


    第四百四十章 鬼討債


    和小鬼打交道我向來有一套,首先是也絕對不會流露出軟弱的氣勢,帶有著強烈的質問口氣,嗬斥道:“大膽小鬼,前幾日工地死的那些人,可是你們做的?”


    中年人說:“難道他們沒和你說,我們身上的隨葬品也被他們那些人給順手牽羊的帶走了?此事又怎麽能讓人不氣憤,所以我沒有約束手下,如果誰拿了東西,就讓他們去討債,假如不還,自然要用別的東西來抵債。”


    果然,那工頭的確沒有與我說實話,按道理來說,虎口奪羊本事針對於仇人所立下的,或者是上層的帝王特別的恨某一個臣子,於是在對方死了以後,會命令手下的能人異士前去設立陣法,將死者打得永世不得超生。


    古人的陰狠手段是現代人所不能理解的,有的時候往往會因為幾件小事得罪了某個權貴,或者在官場的鬥爭中得罪了小人,那麽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對方一定會竭盡所能的整死你,甚至連你死後的事情,人家也都不會放過。


    像什麽棺材裏麵的穿心樁、赤火局、蓋金頂等等,隻要是整死人的術法,皆多不勝數,而虎口奪羊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他說此地最初乃是他們家的祖墳,族中家眷、一些有功勞的家丁都會安葬在此,可明明是個好風水,卻被外人動了手腳,在當時下葬的時候並不知道此地已經成為了大凶之地,通過風水陣法改變了他們家人的氣運,最終引得帝王降下屠刀,落下個滿門抄斬的結局。


    當此次意外的挖開了虎口奪羊之後,那些工人看到了一些從前埋葬的古董,早就顧不上什麽合法不合法,將所有的骨頭渣滓亂堆一通,開始分贓,幾乎好多人都帶走了錢財,雖然不值幾個錢,但對於工地裏的工人們來說也是稀罕玩意兒。


    而民間的陰陽行當裏有一句話叫做陰錢,指的就是墓葬當中的銅錢兒,因為會長期吸收墓中屍體的陰氣,對身體會有一定的害處。


    我說:“這個事情我可以答應你,等回去了以後,我就讓那些人將所有得到的隨葬品通通還回來,因事出有因,我就不再與你爭執,可是如果我放你出來以後,那你再為禍人間該怎麽辦?”


    我試著問問他的態度,看對方雖然說鬼氣森森,可是眼神中流露出的清明,卻顯得此人有著很清醒的神智與狀態,那就說明他是可以正常溝通的。


    男子說過,他想去陰曹地府,也想將妻兒老小通通輪回轉世,可是事實卻很悲泣,因為他說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去投胎了。


    我問他為什麽?畢竟人有三魂。天魂地魂人魂,那投胎的那一位就是人魂,若是人魂還在,又怎能無法投胎呢?最多也就是修煉功德而已。


    他說:“我們被困在此地數百年了,魂魄不全,怨氣衝天,彼此氣息早就已經交雜在了一起,終日承受著四大法器的折磨,它們分別代表著春夏秋冬,四季更迭中的極端,以此來折磨我們所以說,投胎是需要完整的魂魄按照我們大家來看,如果真的強行回到凡間,恐怕也會是一些低能吃上四肢不全的人,比起來,真的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做鬼。”


    原來他擔心的是投胎的問題,我覺得這件事還得回去與老貓商量商量,光靠自己的話,還是無法做到的,畢竟,我可沒有那麽強大的禦鬼功能,連自己過陰曹也要小心再小心,更別提帶上這幾十人一起去陰曹了。


    之後我問他叫什麽名字?


    男子說他叫漢林光是清朝嘉靖年間的一位進士,在學士府任職。主要管的還是地方的財政以及平日裏考試監考判卷的行為,所以說這個人別看他官兒不大,還是個實權派。


    我問他知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件事?


    他說自己在幾百年以前就已經想明白了,因為在這次家族埋藏當中有一位小妾卻沒有受到波及,她好像有未卜先知一般,提前早早的離開了他們府上,直到最後全家死於非命小妾也一直沒有出現過。


    沒錯,就算他是活了幾百年的鬼怪,但也是一隻被囚禁在風水陣當中的一位古代人而已,所以說,古代人並不會比現代人聰明太多,絕大多數而言,現代人還是要領先的,好比說一個長期居住在山村卻不接觸任何現代化東西的一個人,你讓他猛然之間來到大都市,那他肯定不會適應。


    翰林光知道的事情也是非常的有限,不過他說早年倒是得罪過一個人,那個人是他的一個手下,後來因為貪汙錢財而被他發現,告知朝廷,最後這個人被處以極刑而死他,而她就是精通傳統風水之道的一個先生。


    翰林光一直記得這個人有一兒一女,兒子死得早,就剩下一個姑娘了,細細算來,與他小妾的年紀相仿,因為工程而意外的挖開了虎口,讓它們有機會重見天日,否則的話將,必會永永遠遠的折磨於地下。


    靈魂離開堆放骸骨的工棚,很快,就重新回到了肉身,大花貓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又說:"看的怎麽樣了?這時間已經不早了,虎大爺,得早點兒睡覺,否則會對我的皮膚不好,你瞧瞧我這身上的毛發是不是比起以前少了許多哎,貓果然是不經老啊。"


    頭一次聽說,這貓也是需要睡個美容覺的?都說女人如貓,因為會比較矯情,難道公貓也矯情?我勒個天啊,我已經被它接二連三的震撼,說實話,見到它要比見到黃鼠狼開口還要驚訝許多。


    我將在與漢林光口中得到的消息通通告訴了大花貓包括在虎口奪羊周圍立下的四件法器,也一並將他講明,隻是這法器到底藏在哪裏,還不得而知,需要仔細的去尋找一番工人們拿走了死者的隨葬品這一點確實是要還回去的,否則怨氣不散,時間久了也是會對凡人的身體造成影。


    關於這些小鬼該如何投胎的事情,大花貓給了我的答案,就是集體超度,雖然難做,但隻要給寺廟捐些香油錢,長期聽經也是有機會的。


    大花貓又略有嘲諷似的說道:“告訴你,虎爺活了這麽多年,見過的人比見過的老鼠都多,你讓人們自己把到手的錢送回去?那可難咯。”


    作為人類,更悲哀的是我仍舊沒有辦法反駁它的話。


    當天晚上就進找了一處環境還算看得過去的旅店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再次回到了工地。剛到了哪兒,就看到有許多工人正在商量著離開此地,工頭兒忙著穩住人心,他看到我的時候,整個人興奮的差點兒跳了起來。


    急忙跑到了我的近前說道:“師傅,你怎麽才來呀?快快快,咱們這個怎麽解決?要不然一會兒人心都散了,我是工程也就不用再幹了。”


    與他一同走到了人群,環顧了周圍一圈,大約有三四十人的樣子,他們有的手裏還拎著行李。


    我說:“大家先別忙著走,聽我把事情說完。”


    “還有啥說的呀,昨天那個老道事都沒解決,你個娃娃年紀輕輕的又能做些什麽?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打金的老劉頭夜裏起來尿尿就看到有人衝著他笑,別提多瘮人了,我們可不幹了,給多少錢也得有命花是不是?你說是最近死了這麽多人,有哪一個解決的?”


    人群議論紛紛的時候,工頭兒不樂意了,他告訴大家夥兒:“你們評評理,自打人出事以後,不管是因為兩口子吵架,還是工傷事故,有哪一家我少給錢了,有哪一家又不是我幫著料理的後事,你們現在撂挑子不幹了,簡直就是tmd一群的白眼狼,還想要錢?沒門!”


    他們看到工頭像是真急了,一個個也不如開始那樣的憤怒,倒是個個兒低著頭,誰也不願意做那個出頭鳥。


    我說:“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打地基的時候你們幾個到底挖出了什麽?又拿了多少東西,這些事情恐怕不用我說,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現在小鬼兒來找你們討要,你們要是不給,肯定是要在別的地方去還債,別忘了,拿人的錢可以抵賴,要是拿了鬼的錢,你們想逃是逃不掉的。”


    第四百四十一章 茅山道士


    人群頓時變得安靜下,沒錯,我的話必然會涉及到在場中所有人的利益,但卻也是足以見證人心的時候,拿了不該拿的東西,難道不應該還麽?回想著剛剛大花貓的嘲笑,我覺得應該不至於如此,難道說,有人真的不怕死?但是,我覺得自己仍然忽略了大家對於金錢的渴望,在嚴肅的問出以後,所有的人紛紛表露出茫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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