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蔣方年就牽著她的手往裏麵走:“這還叫沒事?”


    他讓蘇荷在客廳裏坐著,他上樓沒一會就提了個醫藥箱下來。


    從裏麵拿出一瓶消□□水,用棉簽沾了一點:“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蘇荷點頭。


    蔣方年似乎還是不放心,他伸出左胳膊:“疼的話就咬我。”


    蘇荷有些無奈:“我咬你幹嘛?”


    “這樣我才知道你有多疼,才能更好的控製力道啊。”


    ……


    蘇荷被他的歪理哽住:“沒事,疼的話我會說的。”


    如此,蔣方年才不情不願的放下手。


    傷口在脖子,他靠的近,呼吸噴灑在她的鎖骨附近。


    熱熱的。


    有點癢。


    蘇荷這才注意到,蔣方年的上身還是裸著的,肩線平整的往下延伸,流暢好看,


    比她的好像寬很多。


    蘇荷看他額角青筋都出來了,有些擔憂的問他:“你哪裏不舒服嗎?”


    蔣方年已經上好藥了,他著急忙慌的把東西收好,因為太過慌亂的緣故,醫藥箱不甚被他撞翻,裏麵的東西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蘇荷想要過去撿,靠近的那一刻裸/露在外的手腕因為距離原因從蔣方年的胳膊上擦過。


    他像是被電到了一樣,整個人受到驚嚇般的彈開。


    “我……我上樓穿件衣服。”


    他紅著一張臉往樓上走。手緊緊的按壓著虎口,企圖用疼痛來緩解欲望。


    他剛才給蘇荷擦藥的時候居然硬了。


    太可恥了。


    蘇荷並沒有注意到異樣,低身把地上的藥品都撿起來,按照分類放進去。


    看蔣方年剛才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麽事了。


    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來了。


    過了很久他才從樓上下來。


    應該還專門洗了個澡,脖子上搭了塊幹毛巾,頭發往下滴著水,邊走邊擦。


    看到蘇荷了,他神情有些不自在,視線左右閃躲著。


    就是不敢和她的對上。


    蘇荷疑惑:“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沒……沒有。”


    “那你為什麽不敢看我?”


    蔣方年梗著脖子和她對視,臉漲的通紅:“我這不是看了嗎。”


    蘇荷有點想笑:“你臉紅個什麽啊。”


    蔣方年有些心虛,總不能說自己剛剛想著她……做了那啥嗎。


    他在心裏安慰自己,年輕人麵對自己喜歡的人有欲望是正常的,更何況他這個年紀正好血氣旺盛,這是正常的!


    越是這麽想他就越沒底氣。


    蘇荷沒注意到他內心的糾結,把醫藥箱遞給他:“想不到你家裏還有準備這個啊。”


    蔣方年小聲嘀咕了一句:“在你心裏我得糙成啥樣了。”


    他把東西放好以後,又給蘇荷溫了一杯牛奶。


    “你今天怎麽會來找我?”


    蘇荷握著杯子:“一直聯係不到你,有點擔心。”


    蔣方年看著她,知道她指的是什麽,神色微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隻是那段時間情緒有些低落,不想因為我的負麵情緒影響到你。”


    蘇荷正色:“年年,我們是朋友,你有什麽事都可以告訴我的,我會盡我所能的替你分擔。”


    一陣風吹過,蘇荷打了個噴嚏。


    ……


    蔣方年過去把門關上,又拿了張毯子給她裹上,話裏帶著無奈:“替我分擔之前先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吧。”


    想到剛才那一幕,蘇荷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丟臉以後的義正言辭。


    她怎麽就這麽好意思啊。


    不知不覺中,下巴微壓,頭都快埋進膝蓋了。


    蔣方年伸手扶住她持續往下的額頭:“怎麽,還想和大地母親來個親密的接觸?”


    被他這一調侃,蘇荷臉更紅了:“你別笑我。”


    蔣方年忍著笑意:“我沒笑。”


    她抬頭,看到後者緊抿著唇,眼裏盛滿了笑意。


    她把臉埋進薄毯裏,小聲道:“還說沒笑。”


    耳根到脖頸都是紅的。


    “我真沒笑,你快出來,別把自己悶壞了。”


    蘇荷沒動。


    身旁突然沒了動靜,下一秒,她的耳垂被人輕輕捏著。


    “耳朵都紅了呀。”


    話尾上挑,心情似乎很愉悅。


    ……


    好煩啊!


    蘇荷坐起身,剛才蔣方年不知道什麽時候坐過來了,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


    好不容易才把這件事給繞過去。


    牛奶涼了,蔣方年又去給她倒了一杯:“我奶奶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大年三十前一天我爸媽去了姥姥家,家裏的醫生也都回去了,就一天的時間,我奶奶在沒人照看的情況下意識恍惚的從樓上跳了下去。”


    “醫院下了幾次病危通知書,好不容易把人給救過來了。”


    “我那段時間一直陪在奶奶的身邊,直到最近她有好轉了我才敢回來。”


    他低著頭,可能回想起那一幕還是有些後怕。


    無助,又無能為力。


    蘇荷不能理解那是一種怎樣的感受。


    但她能體會到那種痛苦,擔心至親之人離開自己的心情,


    她輕輕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小,兩隻合握才能完整的包裹住他的一隻手。


    “沒事的,奶奶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輕輕軟軟的聲音,撫平了他所有的煩鬱。


    他抬了眼睫,看著她。


    距離太近,他甚至能從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模樣。


    愣怔中還帶著一絲忍耐。


    忍耐著不去親她,忍耐著不去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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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被人按響,對視就這麽中斷。


    蔣方年麵露不悅的起身去開門,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手上握著遛狗繩,身後那隻杜賓犬乖乖的站著。


    蘇荷下意識的往蔣方年身後挪。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害怕,蔣方年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別怕。”


    杜賓的主人越過蔣方年看著蘇荷:“哈利剛剛嚇著你了吧,對不起啊,我本來打算帶他出去逛會的,結果忘了有東西沒拿,上樓的時候他自己跑出去了。”


    蘇荷搖了搖頭:“沒事的。”


    杜賓犬的主人這才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他將遛狗繩往前扯了扯:“還不快和姐姐道歉。”


    杜賓犬對著蘇荷汪汪兩聲。


    聲音有點大……


    蘇荷緊緊攥著蔣方年的衣服。


    蔣方年低聲安慰她:“沒事沒事啊,別怕。”


    道完歉以後,那人牽著狗出去。


    蔣方年出去關門。


    男人麵帶笑意的看著他,調侃道:“你小子行啊,我說我平時要給你介紹女朋友你怎麽不要,原來家裏還藏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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