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大師兄,你說,人活一世,究竟是為了什麽?”岑姊簫托著腮,望著窗外的星空,突然問道。


    陳秭歸沉吟片刻,道:“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岑姊簫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大師兄,你這也太官方了吧!不過,我讚同你的說法,人生在世,總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才不枉來這世上走一遭。”


    “岑妹,你心中有何抱負?”陳秭歸看著岑姊簫,眼中閃爍著欣賞的光芒。


    “我啊,我想生活在一個沒有男女之間的相互壓迫,男女平等的社會,每個人,無論男女都可以自由地追求自己的夢想,不受身份地位的限製。”岑姊簫眼中閃爍著理想的光芒。


    “男女平等……”陳秭歸喃喃自語,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樣的想法,他從未想過,甚至不敢想。


    “大師兄,你覺得我的想法可笑嗎?”岑姊簫見陳秭歸沉默不語,以為他不認同自己的觀點,心中有些忐忑。


    “不,岑妹,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值得推崇,從古至今,女子也有驚天動地的創世奇功,更有力挽狂瀾拯救於家國百姓之人,所以你一直提倡的這個我是很支持的,很吸引……我。”


    兩人就這樣話匣子打開後,便一發不可收,從岑姊簫天馬行空的奇思妙想到陳秭歸對於未來大周朝的規劃和展望,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哲學,不知不覺間,已至深夜。


    “夜深了,岑妹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陳秭歸看夜色已晚,便起身告辭。


    “好,大師兄慢走。”岑姊簫起身相送,走到門口,陳秭歸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道:“對了,岑妹,以後若是接觸其他男人,你要多加小心,或者可以讓我先觀察此人是否是正人君子。”


    “其他……男人!”岑姊簫心中一驚,臉上像是被彩霞染上了顏色,目光躲閃中帶著幾分尷尬,羞怯的神情讓她的手不自覺地擺弄著衣角。


    “呃,這……我,我知道了,多謝大師兄提醒。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若有需要,盡管開口,我會盡力護你周全,即便你將來嫁為人婦。”陳秭歸說完,深深地看了岑姊簫一眼,轉身離去。


    “唉!”岑姊簫凝視著陳秭歸遠去的身影,內心百感交集。她深知自己對陳秭歸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感,然而二人終究並非處於同一時代。倘若未來有機會回歸現代,此間的所有經曆皆不過是一場綺麗的幻夢。岑姊簫不願自我為難,也不想對他人有所虧欠。所以,這些波動她感情的音符終是使她陷入迷茫與不安之中。


    大師兄走後,岑姊簫腦海裏一直回響著陳秭歸的話。嫁為人婦……他這是在暗示什麽?難道他不知道,在這個時代,像她這樣離經叛道的女子,又有哪個男人敢娶?


    她煩躁地揉了揉頭發,索性不去想這些煩心事,一頭紮進了柔軟的枕頭中,進入了夢鄉。


    幾日後,岑姊簫收到了一封來自西項族的信。信封上沒有署名,隻蓋著一個奇怪的圖騰印章。她好奇地拆開信封,抽出信紙,張狂的字跡躍然紙上,信紙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


    “岑院長,別來無恙?上次一別,甚是想念。你那番關於男女平等的言論,令在下耳目一新,欽佩不已。你膽識過人,敢於挑戰世俗,實乃女中豪傑。期待與你下次見麵,到時,我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地跪在我麵前,臣服於我。”


    信的末尾,是那個熟悉的圖騰印章,以及一個張揚肆意的簽名——夏成昊。


    “啪!”岑姊簫猛地合上信紙,精致的信箋在她手中被捏得變形。


    “靠!是這家夥?腦子瓦特了吧?”岑姊簫一把將信紙拍在桌上,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要不是這裏是古代,老娘分分鍾報警抓你!


    什麽叫“讓你心甘情願地跪在我麵前”?什麽叫“臣服於我”?這語氣,這措辭,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拍什麽霸道總裁愛上我的狗血劇呢!


    “這個混蛋!卑鄙!無恥!”岑姊簫咬牙切齒地罵道,要不是顧著自己“文明人”的形象,她真想把這封信撕個粉碎,然後寄一箱“刀片”給夏成昊,讓他好好感受一下什麽叫做“來自東方的神秘力量”。


    想讓她岑姊簫下跪?下輩子吧!


    岑姊簫越想越氣,想也不想地將那封信扔到了一邊兒。


    岑姊簫努力平複著自己激動的心情,她不明白,像夏成昊這樣自大狂妄的人,西項皇族看得上他哪一點,讓他來大周走私軍備,鋌而走險。岑姊簫越想越生氣,將信紙揉成一團,扔進了炭盆裏,熊熊燃燒的火焰,仿佛要將她的憤怒吞噬殆盡。


    此時,玉嵐推門而入,看到岑姊簫氣鼓鼓的樣子,便關切地詢問:“我的院長大人,這是怎麽了?誰又惹你生氣了?跟我說,看我不去幫你教訓教訓他!”


    岑姊簫見是玉嵐來了,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是西項族那個什麽商隊老大,夏成昊。居然還敢給我寫信,還說什麽下次見麵要讓我跪在他麵前臣服於他,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


    玉嵐聽後,不怒反笑,走到岑姊簫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說我的院長大人,你跟這種人生什麽氣啊?他不過就是一個蠻夷之地的野小子罷了,說話做事粗魯無禮也在情理之中,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岑姊簫歎了口氣,說道:“我不是跟他生氣,我隻是擔心……”


    “擔心什麽?”玉嵐問道。


    “我擔心西項族會對大周不利。你想啊,夏成昊明目張膽的就敢在臨康府走私兵器盔甲。如今西項族日漸強大,對大周虎視眈眈,若是將來西項大規模的率兵攻打大周,那可真的是人間煉獄,民不聊生啊?”


    玉嵐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說道:“你呀,就是喜歡瞎操心,如今大周國力鼎盛,武備充足,你就甭擔心啦。再說了,西項族那是什麽地方?苦寒之地,民風彪悍,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為了爭奪水源和草場,父子兄弟反目成仇的事也屢見不鮮。他們從小就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自然養成了與我們截然不同的生存法則。你用咱們大周的禮義廉恥去約束他們,那不是就跟用咱們的儒家經典去教一頭牛讀書寫字一樣可笑嗎?”


    “話雖如此,可……”岑姊簫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玉嵐打斷。


    “好啦,院長,你就別杞人憂天了!西項族雖然野蠻,但他們也不是傻子。他們也知道大周幅員遼闊,人口眾多,真要打起來,他們未必能占到便宜。更何況,咱們大周也不是吃素的,咱們大周的青年才俊會比西項的差?所以你還怕那些蠻夷之輩能翻起什麽大浪來不成?”


    岑姊簫想想也是,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向玉嵐打聽起了西項族的風土人情。玉嵐早年在邊關生活過一段時間,對西項族也算有些了解,便將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了岑姊簫。


    “我聽聞啊,這西項族人個個都是騎射高手,他們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人人都是神箭手,百步穿楊對他們來說都是小兒科。而且他們還有一種叫做‘狼騎’的特殊兵種,沒人帶著三到五隻草原狼,此狼是由草原狼馴化而來的,速度奇快,攻擊力驚人,一般的戰馬見到就已經驚嚇不已了,還更別說繼續作戰。”


    “這麽厲害?”岑姊簫聽得目瞪口呆。


    “那可不是嘛!”玉嵐喝了口茶,繼續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狼騎雖然厲害,但數量極其稀少,而且訓練起來也十分困難,輕易不會出動。”


    “原來如此,”岑姊簫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可以這麽說,那裏的人敢愛敢恨,豪放直爽,能征善戰,在他們眼裏,能用武力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也導致了大周對西項負多勝少。”


    “說起來,西項建國也不過二三十年,起初西項首領也不過是先帝的一員番邦副將,隨著先帝南征北戰,頗有軍功,賜封地於秦州,之後逐步鯨吞蠶食周圍部落,慢慢發展壯大延續至今。”玉嵐繼續說道。


    “那他們為何要侵略大周?”岑姊簫不解地問道。


    “這都是因為西項國土貧瘠,現階段能夠放牧和種植的土地少之又少,才打起了對大周進行軍事掠奪的行動。”玉嵐解釋道。


    “噢,對了,聽聞西項太子是位雄才大略之主,年歲不過二十,已經是戰功無數,拓展國土數百裏,據說過一陣子,西項太子要前來拜見大周皇帝,請求冊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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